範春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的江上風的話,但其實心底還是覺得自己想的名字更好聽。


    ‘要不...我偷摸給自己上一個這樣的官職?’


    正想著,隻聽見第二天邊咳嗽邊急道。


    “殿,殿下!我不是說勝任不了這麽重要的差事嗎?您忘了我說要一直無所事事到老的嗎!”


    見狀,範春趕忙安撫道。


    “沒人說不讓你擺爛啊!隻是說讓你從五官中郎將變成上軍中郎將而已,官職和職權變了又不影響你擺爛!你說是不是!”


    他這一套話把第二天搞得有點迷糊,想了想帶著不確定喃喃道。


    “好,好像...是哦…”


    “對了嗎!”


    範春拍手道,一旁的江上風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他對範春這種哄騙弱智少年的行為感到不恥。


    隻見範春又說道。


    “你雖然是上軍中郎將,名義上統領整個禁軍但實際上不用真的幹什麽,還是讓他們像原來那樣自己玩自己的!”


    第二天聞言顯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訥訥地點了點頭。


    範春見狀接著道。


    “而且,你也不用怕這樣到最後你這個職位會成為虛職,渤海衛那邊芙蓉和子電咱們都是熟人了,他們跟你一樣傻...單,單純!肯定聽話就是了!不信你問風子,他今天還跟王芙蓉親切交流過呢!”


    聞言,江上風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是啊,我還把自己所有的隨身之物都借給他們玩了呢,到現在都沒還我!這交情…”


    他看著範春稍顯恐怖的眼神頓了頓,隨後豎起大拇指違心的喊道。


    “好!”


    見狀,範春收迴目光接著對第二天說道。


    “呃...還有!至於玄甲衛那邊,他們不都被你打服了嗎,肯定也是聽你的。所以就這樣,你這個官職就是平時隨便,有事的時候幫我幫幫忙就可以了!你明白了嗎?”


    江上風略微低垂眼瞼,想了好一會才緩緩道。


    “好吧...既然我先前已經答應殿下了,男子漢說話要算數,我就聽您的安排吧!”


    看著第二天天真善良的眼神,範春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一絲愧疚。


    這是,房門忽然被敲響,門外傳來侍者的聲音,說是給第二天定做的上軍中郎將的腰牌做好了。


    “這麽快!這才幾個時辰啊!”


    範春興奮道,一旁江上風喃喃道。


    “是啊,您威脅他們要是今天打造不出來的話就讓他們體驗一下龜派氣功和太陽拳的厲害,他們能不盡力嗎…”


    這樣說著,他心想著這麽快,八成是直接拿以前的模子改的吧。


    雖然江上風其實很想看看範春說的龜派氣功和太陽拳到底是什麽招數,但想了想最後沒有揭發那些工匠,原因無他,無外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範春看著那瑰麗的滿是金色紋路的令牌發出讚歎的聲音,隨後,他不給第二天反應的機會一把將之塞進對方的內襟裏衝他擺了擺手道。


    “行了,就這樣了!令牌你收著,這會到你家傳旨的人怕是都快迴來了,你也就不要再推辭了!天色不早了你先迴去吧,我跟風子還要商量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就不送你了!”


    說著,他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第二天見狀訥訥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感受著胸口傳來的重量他趁著範春二人不注意抓了一把雜七雜八的點心塞進了口袋裏,隨後快速道了個別一溜煙沒影了。


    待等走出宮廷後,第二天停在已經一片寂靜的街道上。


    他緩緩從內襟裏拿出那塊腰牌,黑暗中仍能看見上麵的金色字跡。


    第二天愣了愣,隨即抬頭看了看美輪美奐的星空,想起了自己殉國的爺爺喃喃道。


    “祖父,孫兒好像在莫名其妙的狀況下...光宗耀祖了呢…”


    闕樓上。


    “總而言之王芙蓉我是不會開除的!大不了今後我讓他不搜身直接讓你進來不就是了!”


    範春這樣說道,江上風躺在榻上或許是感受到了範春的堅持或許是一天下來他的氣也消了,隨後點了點頭。


    “行吧,您說了算吧…”


    “對了嗎!”


    範春笑道。


    “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幹嘛關係搞得那麽僵嗎!”


    “嗯…”


    江上風迴了聲,隨後緩緩朝門口走去,範春見狀忙道。


    “哎?你幹嘛去?”


    聞言,江上風無奈道。


    “迴家唄!大晚上的不迴家,家裏人還以為我失蹤了呢!”


    “啊?”


    聽了他的話範春疑惑道。


    “嘶...像你這種的不應該十天半個月夜不歸宿都不會讓人意外的嗎!?”


    “那是您不了解我!”


    江上風迴道,隨後擺了擺手道。


    “行了,殿下,在下告辭了!”


    範春點了點頭,不多時,遠處的宮門口傳來了江上風和王芙蓉摻雜各種語言的叫罵聲,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嚴子電的助威聲。


    他笑了笑,忽然覺得有些冷,於是關上了窗戶將那些都隔絕在了外麵。


    轉眼間,無聊的半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就在範春以及這裏的大部分人們享受著相對安逸的生活時,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應該不會想到,就在距南鄭大約五十裏外的南方邊鎮瑭城,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瑭城位於大晉目前疆域的最南端,坐落在西北和東南兩個方向山脈中間的狹窄平原上,是阻隔南方的敵人北上的關隘。


    夜幕下,西北邊山峰了望台上青色的烽煙仍未完全熄滅。


    第二月肅立在城頭上,身上銀灰色的山文甲在黑夜中很好的隱蔽了她的身形,時不時襲來的夜風將她的高馬尾斜著吹到一側。


    她的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正南方數裏外密密麻麻的火光,那與第二天有著七八分像的臉上肅穆而冷峻。


    “是嗎,完全不怕暴露自己的軍勢嗎?看來敵人自信可以一舉拿下我們了嗎…”


    她喃喃道。


    在那邊,約莫上萬名“都居”汗國的士兵們正在鬼吏,也就是神職人員的帶領下向他們所信奉的米教的三身上帝進行著禱告。


    他們當中少數的精銳昆人貴族戰士身著尖頂頭盔和明顯帶有中亞風格的魚鱗甲,其餘大部分士兵則身著簡易的甲胄。


    伴隨著烏雲徹底遮蔽住月亮,代表著他們的禱告正式結束,隨後對方排起整齊的隊列,緩緩地朝著麵前那“渺小”的瑭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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