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界中的莽荒死地,這裏靈氣匱乏,空間穩固,乃是上古混沌時代的產物,非大能者不能撕裂虛空,踏足此地。


    這裏自成自成一界,因為靈氣匱乏,一片荒蕪,莽荒死地深處甚至還有上古時代積聚的混沌靈氣。莽荒死地上空,一輪巨日高掛,諸天星辰對比這顆巨日,如同米粒和石頭,不值一提。


    這日,莽荒死地虛空震動,空間不穩,顯然有大能者撕裂虛空,駕臨此地。


    虛空被撕開一個口子,虛空罡風找到了突破口,唿嘯著竄進蠻荒之地,虛空罡風無物不破,可是在這蠻荒之地卻毫無威力,甚至連地上的赤石都無法吹裂。


    老君身穿八卦道袍,手持拂塵在虛空裂縫中走出,待老君走出去,身後的虛空裂縫猛然間閉合,蠻荒死地界壁極其穩固,就算老君聖人實力,也不可能長時間長時間撕裂蠻荒界壁,非是不能,而是不願。


    因為蠻荒死地界壁如此穩固,故而聖人級的交手,皆都會選擇這莽荒之地,當日大梵天和光音天的交手,雙方都不約而同的選擇這蠻荒死地。正是因為蠻荒之地的界壁穩固,聖人全力出手也不必擔心毀掉一界。


    老君漫步在這荒蕪之地上,輕輕揮了揮拂塵,聖人神念散出,幾個唿吸之間,鋪天蓋地的神念便收迴。


    “原來是佛門的大梵天和光音天再此交手,怪不得會引起這麽大的動靜!”老君輕輕自語通過剛才神念的探測,此地殘留的聖人法則乃是大梵天和光音天所留,如此看來,三天前的那場大戰乃是這兩位的爭鬥。


    老君輕走幾步,盤腿坐在下來,衝著虛空中那輪巨日笑道,“老金烏,貧道來訪,你都不下來坐坐嗎?”


    虛空中的巨日光芒四射,愈發明亮,地麵上的溫度瞬間猛漲。老君身旁不遠處的一塊巨石甚至無火自燃,熊熊烈焰在地麵上竄起。


    然後一道火焰落在地上,轟的一聲猛然爆發,一條火蛇猛然間暴起,嗖的一聲極速撲向老君,火蛇所過此處,虛空似乎都被燒塌,變的扭曲不定。


    老金輕輕一笑,手中拂塵向前一指,火蛇就被定在虛空中,熊熊烈焰燃燒,哢嚓哢嚓——虛空在這烈焰的灼燒下再也堅持不住,猛然間崩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在這烈焰麵前,虛空罡風甚至都有些懼怕,通通繞過這黑洞。


    老君拂塵一甩,這團烈焰就被隔空抽進虛空黑洞中,哢嚓——隨著沒有了這烈焰的灼燒,虛空黑洞瞬間被蠻荒死地的界壁擠壓消失,至於那團火,沒有的靈力加持,漸漸熄滅在虛無中。


    “你這老家夥,數萬年不見,實力的確有長進!”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這莽荒死地響起。


    緊接著,莽荒死地上空那輪巨日金光一閃,繼而光芒內斂,不再那麽耀眼。老君麵前,一個身披金色羽衣,頭戴帝冠,稍微有些駝背的老者出現。


    駝背老者一出現,毫不客氣的伸手道,“你來這莽荒死地,本王不管你做什麽,把你那靈酒掏出來,給本王嚐嚐!”


    老君一笑,道,“酒,貧道管夠,不過你先給貧道講一講,佛門大梵天和光音天來這莽荒死地做了什麽?”


    駝背老者盤腿坐下,大大咧咧的說道,“你是說三天前來這莽荒之地的那兩個娘們啊!本王哪知道她們來這做什麽,撕裂虛空來了以後倆人就動起手來了,打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本王機靈提前把宮殿往上抬了抬,這倆娘們就把本王宮殿給震碎了!”


    “本王說完了,你這老家夥快把酒掏出來,上次你給的那些,本王早就喝完了,要不是本王還得在這蠻荒死地有任務在身,本王早就去你那兜率宮討酒了!”駝背老者伸手要道。


    老君哭笑不得,佛門大梵天和光音天不說實力已臻至聖人,在那佛門中也是一天一界的掌權者,到了這老者嘴裏一口一個娘們,自己作為三清,也被叫成了老家夥。


    “嘿,我說你這老東西,本王給你討酒你怎麽還不拿出來呢?你還想著把那個老東西弄來一塊喝嗎?”看著老君遲遲沒有動作,駝背老者急道。


    得,自己又從老家夥變成老東西了,聽得這駝背老者無禮之言,老君倒沒有生氣。誰讓這家夥是上古時代妖庭巨頭之一的金烏大聖呢!


    老君伸手一揮,一個紫金酒壺出現,老金烏看到那酒壺兩眼放光,一把搶去,咕咚咕咚的就往嘴裏灌。


    “哈哈哈,爽快!”老金烏灌了一柱香的功夫,然後放下酒壺,拿袖子擦了擦嘴,痛快的說道。


    “我說老金烏,怎麽貧道這壺酒你都喝了,貧道何什麽?”老君笑言,這老家夥倒是不客氣,自己拿的酒也不說讓讓,直接拿起壺對嘴喝了。


    老金烏撇了一眼老君,伸手用衣袖遮住酒壺,道,“你那要材料有材料的,迴去再釀不就得了,你這壺不錯,芥子納須你,裏麵酒本王還能在喝幾年,送給我得了!”


    “那不成!這是貧道的東西,酒你喝成,你不能把酒壺也吞了吧!”老君故作不滿,道。


    老金烏幹脆把酒壺往自己懷裏一揣,脖子一梗道,“到了本王手裏的東西,你要是有這個本事,就把他拿迴去!反正這酒壺本王要定了,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然咱倆就打一架,誰贏了這壺歸誰!”


    說著老金烏就捋起袖子,一副打架的樣子。這哪是上古聖人啊,簡直就是一個老流氓,一言不合就要給你打,而且一身聖人實力,打來打去也就那麽著,最後這壺還不是落到他手裏。


    老君擺了擺手,“貧道可沒那個功夫給你打,貧道寧可和那魔猿大聖過上幾手,也不和你這人交手,沒臉沒皮的!”


    “哎,老家夥,你這什麽意思?本王好歹也是聖人好不好,怎麽到你嘴裏本王這麽不堪了?你這麽說話本王可就不樂意了啊!難不成本王堂堂金烏大聖還比不了一隻死猴子!”老金烏不滿的說道。


    “你這老東西看不起本王不成?信不信本王把你身上的鳥毛拔光,讓你做個禿尾巴金烏!”一個甕裏甕氣的聲音傳來。


    莽荒死地大地震動,一隻巨猿在遠處出現,隨著他的踏步,莽荒死地大地一步一震動,巨猿走到近前,身上烏光一閃,變成一個赤裸上身,穿著一條皮褲的幹瘦老者。


    幹瘦老者一屁股坐下,盯著老金烏問道,“你這老東西在老金麵前又說本王什麽壞話了!你那人品什麽時候好過?”


    老金烏不以為意,盯著老君說道,“看到沒?這才是大人物!妖庭還在的時候,這老東西就這麽裝,排場比本王還打!如今到了這蠻荒死地,還這麽牛氣,一出來搞的烏煙瘴氣,幸好這是莽荒死地,不然換了你那兜率宮,早讓這老東西一腳給你震塌了!”


    “哈哈,貧道兜率宮還不至於如此不堪。”老君大笑,風趣的說道。顯然,這幹瘦老者來頭也不小,正是上古時代妖庭另一位巨頭,魔猿大聖!


    老猿坐下後,鼻子輕輕嗅了嗅,道,“本王聞到有酒味,老君你就別藏著掖著了,快拿出來!本王幾千年沒喝過酒了,都差不多快忘了酒是啥味了!”


    老金烏頓時向老君使眼色,示意老君別把自己供出來。可老君哪能如了老金烏的意,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貧道今天就帶了一壺酒,這不連壺帶酒的都在老金烏那!”


    “好啊!”老猿一拍大腿,指著老金烏的鼻子說道,“感情你這老不死的吃獨食!你就不怕噎死你嗎?”


    老金烏咳嗽一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怎麽滴,本王就是吃獨食了!本王還偏偏肚量大,撐不死!”


    老猿手往老金烏麵前一攤,命令道,“拿出來!當年你這老不死的就吃獨食,沒想到現在還這樣,快拿出來!”


    “嘿!”老金烏來了脾氣,和老猿杠上了,“本王今天還偏偏就不拿了!你能怎麽著吧,這蠻荒死地,咱倆什麽都可以讓,唯獨這酒不成!”


    老猿一看老金烏不想拿,伸手掐住老金烏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今天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不然本王今天就動手搶了!”


    老金烏一手護著胸前,一手撐住地麵,無賴的說道,“本王今天還就不讓了,別的什麽都能讓,唯獨這酒本王打死也不讓!”


    看著兩個上古大聖為了一壺酒掙的急頭白臉,老君趕緊出言勸道,“好了好了,老猿你別真動手,貧道這還有酒呢!”


    一聽這話,老猿頓時鬆開手,老金烏也來了精神,倆人同時伸手,道,“拿來!”


    老君看著自己麵前這兩隻手,苦笑不得,得,這倆人給自己下了個套,以他倆的交情,怎麽可能真正撕破臉皮打起來呢,就算真打起來,都是聖人實力,誰也占不了上風,頂多打完兩人又坐在一塊喝酒去了。


    “好,但是有一點,貧道先說好啊,貧道帶了三壺,本來呢,是打算給二位一人一壺,另外一壺就是拿出來貧道與二位共享,既然老金烏已經給了,貧道就再給老猿一壺。”


    說完,老君手一揮,又是一個紫金酒壺出現,老猿伸手就搶了過去,然後抱著酒壺樂的合不攏嘴。


    老君手再揮,又是一個紫金酒壺出現,老金烏看到這壺酒,伸手就要搶,老君趕忙擋住,問道,“你不是有了嗎?還搶這壺做甚?”


    老金烏嘿嘿一笑,伸手在自己懷裏掏出之前那壺酒,道,“本王是想換一換!”


    老君聽到這話就知道什麽意思了,剛剛自己拿出第一壺酒老金烏直接搶了過去就喝,可他沒想到那壺酒本來就是老君送給他的,如今老猿那是一滿壺,老金烏手裏這壺喝了不少,很明顯他這樣吃虧了。


    “那不成!貧道已經說了,這第三壺酒是共飲之酒,哪有交換之理?”老君板著臉說道。


    老金烏悻悻的縮迴手,看著老金烏吃癟,老猿心情大好,得意的道,“讓你吃獨食,本王倒要看看你那壺酒能喝幾年!哈哈哈哈哈!”


    “哼,本王還不換了呢!”老金烏輕哼一聲,就要縮迴手。老君將自己手裏那壺酒往前一遞,笑道,“兩位在這蠻荒死地待著也不容易,喝那壺不是喝,給,老金烏,把你那壺拿出來吧!”


    老金烏頓時眉開眼笑,伸手接過老君的那壺酒揣在自己懷裏。然後伸出一隻手,屈指成爪,輕輕一抓,遠處一塊巨石就飛了過來。


    老金烏手指並刀,猛然切下,巨石被一分為二。抬腳將其中一半踢開,將另一半翻轉,放在三人麵前,咧嘴一笑,“再去本王宮殿搬桌子太費勁了,就幹脆這樣湊合用吧!”


    老金烏用法力凝聚了三枚酒杯,一一放在自己,老猿,老君麵前。然後殷勤的倒酒。老猿急不可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痛快道,“哈哈哈,好酒,好酒!”


    酒過三巡以後,老君終於道出自己的來意。“貧道今天來此,還是為了那件事,為何二位會在這蠻荒死地坐鎮呢?”


    這件事老君問了不止一次,可每次老金烏和老猿都不願提及,今日老君又問了一次,如果老金烏和老猿還是不說,那自己也不必再問了。


    老金烏和老猿對視一眼,老猿輕輕點了點頭,老金烏道,“老君真的想知道?”


    老君點了點頭,“如今我天庭和西天日漸對立,陛下今日差譴貧道來此,乃是希望二位能夠在我天庭有需要之時出麵!”


    聽到此言,老金烏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冷冷的說道,“出麵一事,老君就不要再提了,本王敬重老君不代表本王會敬重那天庭!再者,我和老猿我們是妖庭之人,妖庭覆滅,我妖族沒落,這筆賬本王至今還記得!”


    “而且,本王和老猿在這莽荒死地坐鎮,乃是奉我族大聖女媧旨意,什麽時候老君能請的動女媧大聖出麵,再來說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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