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府君,找我何事?”秦廣王眉頭一皺,本意並不想去。,之前的時候玉帝有懿旨,泰山府君橫插一腳來地府做事,直接架空了他這個閻王,當時秦廣王就很不爽,自己乃冥界地府一把手,地位上和他泰山府君持平,他卻騎在自己頭上拉屎,如何忍?


    他雖然有氣,但是玉帝懿旨,他不敢不尊,隻能忍氣吞聲。好不容易玉帝收迴旨意,泰山府君撤離地府,自己好不容易舒心了,這才沒過幾天,又來差人請我,這是幾個意思?


    “啟稟大王,此事,此事小的不知。泰山府君派人來傳話,說要請大王前去泰山府議事,並無他話帶到。”鬼差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


    因為之前,泰山府君受命來到地府統領十殿閻羅一事,秦廣王耿耿於懷。泰山府君和秦廣王本是同級,卻被他壓了一頭,秦廣王心中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氣,他唯恐自己會被秦廣王當做出氣筒。


    “哼,下去吧。本王知道了。”秦廣王擺了擺手,示意傳話鬼差退下。


    鬼差站起身來,彎腰小退幾步,然後迴頭快步走出閻羅殿。


    秦廣王手指輕輕敲擊著判官桌,心裏在衡量這件事。自己若去,無疑於服軟,之前那件事,自己已經被壓了一頭,如今派個人過來傳話就讓自己過去,這豈不是把自己看的太輕了嗎?唿之即來,招之即去,把自己當什麽了?


    一想到此處,秦廣王站起身來,喊道,“來人,給本王傳話給泰山府君,告訴他,本王最近地府忙於審判惡鬼,不便前往。若有要事,另行擇時相談!”


    幽冥泰山府,泰山府君的府邸。本來泰山府君道場被封在泰山,但是數千年前,薑子牙封神時期,東嶽大帝被冊封在泰山,天庭為了避嫌,就把泰山府君的道場遷到了幽冥界,本來泰山府君對此不滿,但天庭為了補償泰山府君,令他為泰山之神,可統轄幽冥地府兩界,泰山府君這才作罷,將泰山讓給了東嶽大帝。


    泰山府內,泰山府君端坐在首位之上,手裏擺弄著一隻酒杯,之前他奉天庭之命統帥地府,秦廣王被他壓了一頭,心中定有怨氣。今日他又差人去傳話請秦廣王來此一敘,對於結果,他很明了。


    “報——啟稟君主,秦廣王差人迴話,說地府近期忙於審判,不便來此。”一個青麵獠牙的小鬼走進大殿,稟告道。


    “嗬嗬。”泰山府君冷笑一聲,“不出我所料,秦廣王肯定會拒絕。你幫本座帶話予他,就說本座是奉酆都大帝約談他,延誤了大事,後果他心裏清楚!”


    哐當——跪在地上的鬼差嚇得體若篩糠。秦王一腳踢翻了判官桌,桌上的判官筆,生死簿等散落一地,秦廣王大發雷霆。


    “他以為他是誰?他和本王平起平坐,如今居然拿出大帝壓我!他算什麽東西,本王已經給他臉了,不過奉旨統帥我地府幾天,真以為他能命令本王了不成?”


    看著跪在地上的鬼差,秦廣王氣打一處來,拿起一卷生死簿砸在鬼差頭上,罵道,“你就不會動動腦子嗎?讓你傳話你就傳話,你怎麽這麽聽他的?難不成他讓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跪在地上的鬼差急忙磕頭如搗蒜,“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秦廣王揮了揮手,“滾滾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鬼差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爬出閻羅殿。等出了閻羅殿,鬼差摸著自己的頭小聲嘟囔道,“我就是一個傳話的,我哪得罪您了,我這已經夠小心的了,沒成想還是被當做了出氣筒。這活真的不是人幹的,呸,這活真的不是鬼幹的。”


    閻羅殿內,秦廣王聽到鬼差的嘟囔,不禁氣笑了。他這幾天憋了一肚子氣了,一直找不到地方發泄,誰讓這小子偏偏往槍口上撞。


    秦廣王看著滿地的狼藉,吼道,“人呢?都死哪去了?難不成還讓本王收拾不成?”


    幾個鬼差聽到秦廣王的怒吼,急忙走進來忙活,將桌椅扶起來,將散落一地的生死薄撿起來,一本一本的放好,擺在桌上。


    秦廣王坐迴冥椅上,招了招手,一個鬼差上前,聽候差遣。


    “去,去把鍾判請來,本王有要事相商!”


    鬼差領命,小跑出閻羅殿,去判官府去請地府首席判官——鍾馗!


    不多時,身穿一身紅衣判官服,豹頭環眼,鐵麵虯髯的鍾馗踏步走進閻羅殿,然後抱拳行禮,“臣鍾馗,拜見大王!”


    秦廣王揮了揮手,“鍾判無需多禮,來人,給鍾判看座!”


    一個鬼差聞言,急忙搬過來一個椅子,鍾馗再次抱拳行禮以示謝意,然後撩起衣袍,坐了下來。


    “你們收拾完了嗎?收拾完了就出去!我有要事與鍾判商議!”


    看著還在忙碌的幾個鬼差,秦廣王越看越不順眼。鍾判這都已經來了,自己肯定有要事與其相商,這幾個還沒有點眼力勁,非得讓自己發火。


    幾個鬼差急忙手忙腳亂的把東西一一擺好,然後快步走出閻羅殿。如今大王還憋著氣呢,誰還敢往槍口上撞啊,再不出去,恐怕少不了一頓打罵。


    看著殿內無人了,秦廣王笑嗬嗬的說道,“鍾判啊,今日本王相邀,是想問問你,這幾日陽間沒什麽事吧?”


    鍾馗搖了搖頭,道,“大王且安心,臣一直按照生死薄嚴格行事,絕無錯判枉判一事發生。”


    “那就好,那就好。”秦廣王摩挲著椅子的把手說道。剛想說起泰山府君一事,可又不知如何開口,一時間,秦廣王頓時臉色尷尬,自己把鍾判請來,就問些無關緊要的事,著實有點不妥。


    看著秦廣王欲言又止的樣子,鍾馗試探的問道,“大王今日召見,恐怕是有要事相商吧?是不是泰山府君一事?”


    秦廣王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泰山府君一事。”


    “大王對於泰山府君來我地府統轄一事還是耿耿於懷吧?”鍾馗問道。


    “不錯,這事本王還是有所怨氣。泰山府君與本王明明平起平坐,我統轄地府一事,他掌管幽冥一界。就因陛下一旨一事,他就騎在本王頭上作威作福,本王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今日他差人傳話於我,我本意不去,他又搬出來酆都大帝壓我,實在是欺人太甚!”秦廣王咬牙切齒道。


    “大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鍾馗起身,抱拳道。


    “鍾判但說無妨,本王今日差人請你前來,就是想問問你對此事的看法。”秦廣王道。


    “大王,泰山府君來我地府一事,大王應該放寬心,無需太過在意。泰山府君來我地府一事,乃是奉了天界玉帝陛下旨意,並無不妥。泰山府君那脾氣,大王應該很是了解,他對東嶽大帝擠占他泰山道場一事始終耿耿於懷,天庭令他為陰司之首,掌管幽冥,他本就不滿,況且我地府和幽冥同根同生,大王何必非要和泰山府君置氣?”鍾馗勸解道。


    “哈哈,鍾判一席話,果真開解了本王的心結。你說的對啊,本王何必跟一個連自己道場都保不住的人置氣,這豈不是落了本王威名。”秦廣王大笑道。


    鍾馗急忙解釋,“大王,臣並不無任何貶低泰山府君之意。”他本意是勸解秦廣王莫要為了一時意氣,而和泰山府君鬧的太僵,這樣於幽冥和地府兩界都不是什麽好事。可是秦廣王卻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一直抓著泰山府君的過往不放,錯誤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哎,鍾判無需多慮,這是本王的地府,不是他那幽冥。說他幾句又能如何?況且咱們並未貶低他,這是三界皆知的事情。”秦廣王得意的說道。


    鍾馗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幹脆就直接轉變了話題,“既然泰山府君請大王去議事,臣覺得,大王要去。其一,大王若不去,乃是落了我地府的麵子,會讓泰山府君覺得我地府心胸太狹隘。其二,大王提到酆都大帝,此事或許是大帝的安排,若是因為大王賭氣,而拒絕商議,誤了大事,大王擔待不起這份罪責!”


    秦廣王默不作聲,鍾馗也並不催促。這事的決定權還是在秦廣王手裏,自己就算說再多,也影響不了秦廣王的決定。


    “不錯,鍾判所說,的確有理。若是不去落了我地府麵子事小,但是此事泰山府君若真的是奉了酆都大帝的安排,延誤了大帝的安排,這個罪責我地府可真的擔不起!”秦廣王捋著胡子,斟酌道。


    “也罷,也罷,本王就去走上一遭吧,本王倒要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泰山府,秦廣王帶著幾個鬼差還是來了。泰山府門口,泰山府君帶著自己的下屬出來迎接。


    “哈哈哈,我就說嘛,老兄肯定會來,也不枉本座在此等候!”泰山府君看到秦廣王的隊列,抱拳笑道。


    “讓府君在此等候,真是本王的榮幸!”秦廣王抱拳迴禮。就算自己再不滿,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秦廣王還是知道的。


    “來來來,請!”泰山府君伸手請秦廣王入府。秦廣王也不矯情,踏步走進泰山府。


    大殿上,待秦廣王落座以後,泰山府君揮了揮手,大殿的門被關上,大殿內就隻剩下秦廣王和泰山府君兩人。


    看著泰山府君的動作,秦廣王一笑,問道,“不知府君今日請我來此,所為何事?竟然還搞得如此神秘?難不成府君是想把本王我留在這裏?”


    聽著秦廣王這夾槍帶棒的問法,泰山府君搖頭一笑,坐了下來,道,“老兄何必話出此言,莫不是還在記恨之前我奉旨入住地府一事?”


    “怎敢怎敢,老弟你可是奉陛下懿旨行事。我怎敢怪罪,又怎敢心生記恨?”秦廣王故作灑脫,可一字一言中哪個不帶著自己的情緒?


    “好了好了,這事本座在此給老兄賠罪了。”泰山府君抱拳行禮,轉而認真道,“今日把老兄請到這來,乃是有要事要商!”


    “說吧,到底什麽事要來你這幽冥界相商?”看著泰山府君一臉的嚴肅,秦廣王看出來了,今日之事,恐怕真的是酆都大帝的安排。


    “本座奉酆都大帝的命令,請老兄來此商談玄奘西天取經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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