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和西天關係逐漸惡化,加之天庭玉帝令三界天庭所屬進入戒備狀態,三界內的氣氛十分緊張。


    而玄奘四人在被分封完畢之後,就互相分開。玄奘在大唐向眾生講授大乘佛法,度世救難;鬥戰勝佛孫悟空則迴到花果山水簾洞,不問世事;八戒因為被恢複天蓬之位,可統帥天河水軍,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福陵山雲棧洞修行。


    沙僧悟淨則是在流沙河沉寂,雖掛有天庭卷簾之名。可自墜佛日當天覲見玉帝之後,再也沒有去過天庭。


    小白龍因冊封四海龍王,忙於四海之事,雖然四海也得到玉帝旨意。但四海龍王皆對敖烈隱瞞了天庭之意,對外界緊張的氣氛並無察覺。


    高老莊,一座新的廟宇內,此廟匾額書寫著八戒寺,乃是高老莊眾人為八戒立廟歌頌。廟內供奉的正是八戒。


    本來八戒之意是不許眾人為自己立廟供奉,玄奘忙於傳經授道,根本沒有時間去做立廟供奉之事。猴子則是迴到花果山水簾洞,漫山遍野的皆是自己的猴子猴孫,無需立廟之事;老沙的流沙河,素來就有八百裏流沙,鵝毛浮不起的傳言,人跡罕至,更無談立廟供奉之說。


    自己的師傅和師兄弟都沒有被立廟供奉,自己卻先做了這樹碑立傳,立廟供奉之事,實屬不敬。


    八戒開始是死活不同意立廟供奉之事。可無奈最後高小姐一家出來說話,將立廟之事敲定,八戒拗不過翠蘭,隻好作罷。


    八戒寺日夜香火不絕,人來人往,甚至附近村民都來八戒寺上香,以祈求淨壇使者保天地一方平安祥和。


    這日,八戒靜極思動,突然想去天庭看看自己曾經的那些老部下,天庭既然恢複他天蓬之位,可統領水軍。可是現在已經過了五百年了,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老部下見到自己現在這種模樣是否還會承認他這個元帥。


    “嘿嘿,亂想什麽,俺老豬現在已經是這個模樣,迴去一趟又有何妨。倘若天河部眾真的不值得俺老豬繼續統帥,那俺迴來便是。如今俺老豬被如來佛祖為淨壇使者,如此美差,豈不比在天庭受別人白眼強。”八戒道


    “可是,淨壇再好,也比不上曾經那些和兄弟們把酒言歡,馳騁戰場的日子啊。”八戒惆悵的說道。


    “也罷,俺老豬就去走上一遭,也去看看那天河弱水。”


    說罷,八戒便走出雲棧洞,駕雲去往天庭。


    天庭天河處,水軍各部皆在忙碌,因天庭部眾都在戰備狀態,精銳皆被調走。天河也就留下少量水軍鎮守,近百年來,天庭天堤內的弱水如同死水一潭,連一個波浪都沒翻起過。眾水軍也就放鬆了管理。


    往昔的時候,弱水哪天不翻騰著浪花,衝擊天堤,試圖逃出這一方牢籠。


    後來天蓬在弱水鬧得最兇的時候,獨自一人站前往天堤安撫弱水,剛開始時,弱水十分抗拒,反應激烈,天蓬每次都是狼狽不堪的退走。


    可後來不止何時起,弱水對天蓬的抗拒減少,雖然日日衝擊天堤,但不在針對天蓬。天蓬每次都是獨自一人前來,水軍各部人馬都不打擾。再後來,弱水便平靜下來,不在日日衝擊天堤。天河水軍部難得過上了一段悠閑的時光。


    可某一日天蓬未來,弱水焦躁不安,原本平靜的水麵開始泛起波瀾。又過了三天,天蓬還是未來,弱水終於爆發,如同發瘋一般衝擊天堤,天堤搖搖欲墜,險些崩塌。水軍總部竭力遏製弱水決堤之勢。


    可是沒有天蓬手中的上寶遜金耙,誰人能夠定的住弱水的威力?


    最後還是老君前來,鎮住弱水,並遣散各部水軍去天堤外等候,不多時,老君離去,離去前告知眾水軍,已將弱水封印,眾人以後不得前往天堤處,倘若誤觸封印,則會導致弱水決堤,危害下界。


    後來幾日,天堤內的弱水果真不再洶湧,水麵一片平靜。其後弱水更如死水一潭,一點波瀾不起。水軍眾部皆鬆了一口氣,若是弱水決堤,於三界將是一場浩劫。


    追究起來,就算天蓬也擔不起這責任。更何況,如今天蓬幾日未歸天河元帥府,不知所蹤。


    其後幾日,天河各部才得到消息,原來在鎮壓了那隻鬧天宮的猴子之後,天庭舉辦慶功宴,天蓬因貪杯喝醉,調戲了嫦娥,被嫦娥告到玉帝麵前。玉帝一怒,削去天蓬頂上三花,貶為下界。


    天河水軍部眾人難以接受,紛紛上書玉帝,可玉帝不為所動。強行將此事壓了下來。


    後來之事,則就是天蓬錯投了豬胎,變錯了模樣。被觀音點化保東土取經人西天取經,賜法號豬悟能,玄奘則在高老莊因天蓬戒掉五葷三厭,又被玄奘賜名八戒。


    其後八戒保玄奘西行十萬八千裏,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成正果,被如來封為淨壇使者。天庭方麵也恢複了八戒天蓬之位。至此,懸空了幾百年的天河元帥位又終於迴到了天蓬身上。


    天河守衛處,這是天河外圍,門口的大門之上書寫著“天河重地”四字,經天河門後,就是天河的範圍。中央是一座大型練兵場,是天河守軍訓練,集結之地。


    練兵場之後就是天蓬的元帥府,元帥府周圍,各將軍府,統領府,戰將府,天河水軍各部都在周圍。元帥府後,就是橫跨天際的天堤,弱水就在天堤之後。


    天河門口,兩個守衛閑來無事,開始插科打諢。


    “哎,我說,陛下這是什麽意思?要和西天開戰不成,天庭方麵全員備戰,就連我們天河水軍部,元帥當初手下最精銳的天河軍都被抽去了。真的要是打起來,萬一遇到元帥怎麽辦?難不成咱們還真要以下犯上和元帥動手?”


    “誰知道陛下怎麽想的,咱們的職責元帥在的時候就強調了,咱們隻管天河弱水。就算真的開戰,也輪不上我們兩個人。現在陛下恢複了元帥的身份,可是元帥遲遲未歸,難不成真被西天那幫禿驢度化了不成?”


    “噓,噤聲,你腦袋不想要了嗎?”左邊的護衛聽到此言,立刻讓右邊的護衛閉嘴,雖然現在是在天庭疆界內,但如此之言要是被他人聽到,拿此做文章,難免會惹出禍端。


    “嘁,咱們這是在天庭,說他西天幾句還不成嗎?不是我說你啊,陸銘,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膽小了,怪不得你小子也就隻能看個大門,成不了大氣候。”右邊的護衛譏諷道。


    左邊被稱為陸銘的護衛漲紅了臉,氣道:“你別欺人他甚,你田恆不是還和我一樣在此看大門嗎?你如果有能耐怎麽不去做元帥,老子不想做那些什麽將軍,就是想看大門,怎麽著。”


    右邊的護衛剛想說話,剛想說話,突然空中傳來一個聲音。


    “嗬嗬,兩位在討論什麽,怎麽還吵起來了呢?俺老豬還是元帥的時候,可不止一次的強調天河部眾不得內訌!”


    聽聞此聲,兩個護衛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問道,“元……元帥,是您迴來了嗎?”


    八戒駕雲來到天河守衛處,身披佛門袈裟,眉心處點有一顆紅痣,手持上寶遜金耙,笑嗬嗬的道,“是俺老豬迴來了!”


    兩個護衛看著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英俊瀟灑的天蓬,而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豬頭,披著袈裟,手持上寶遜金耙,怎麽看都不像當年的天蓬。


    可是上寶遜金耙隻有天蓬元帥才有,天蓬因取經有功,皈依佛門。身穿袈裟,手持釘耙。肯定是自己的元帥無疑!


    兩個護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道。


    “屬下陸銘,天河守衛處一等守衛;屬下田恆天河守衛處一等守衛。”


    “拜見元帥!”


    八戒看著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的兩個護衛,收起釘耙,歎氣一聲。向前一步將兩位守衛攙扶起來。


    看著兩位守衛,八戒唏噓道,“想不到兩位兄弟還記得俺老豬,還承認俺老豬這個元帥身份。俺老豬本想今日來看一眼這天河,看看兄弟們還認不認俺老豬這個樣子,還認不認俺老豬天蓬之位!”


    陸銘擦了擦眼淚,激動的說道,“元帥何出此言?難道在元帥心中,我天河水軍部都已經變成這種勢力小人了嗎?元帥今日歸來,倘若天河有人對元帥不敬,我陸銘不惜以下犯上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將此人斬殺!”


    “對,陸銘說的對,無論元帥你變成什麽樣子,您還是我們天河水軍部的天蓬元帥,五百年了,元帥,五百多年了啊!”說到這,田恆哽咽道。


    我天河水軍部眾人無時無刻不期盼元帥您迴來的這一天,期盼您迴來發號施令,帶領我天河水軍部陷陣衝鋒啊!”


    八戒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當年我被被貶下界這事,我說我有苦衷,你們信嗎?”


    兩人急忙點頭,“信,信。在別的天兵天將眼中或許不知道元帥是何人,但在我天河水軍部何人不知元帥的為人,當年您因調戲嫦娥被削去頂上三花,被貶下界,傳到我們水軍部,沒有一個人信。我們紛紛上書,可陛下卻不為所動。鬧到最後淩大將軍差點就要率天河水軍部起兵造反,要為元帥正名。”


    “嗬嗬,淩將軍啊,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和酒品不好,當年俺老豬和他喝酒,這貨居然喝多了躺在我元帥府不走了!”八戒懷念道。


    “後來,太上老君召見淩將軍,不知談了些什麽。淩將軍迴來之後就召集水軍各部,說,元帥雖然被貶了,但是我天河不能忘了本則,守好天堤,看管弱水。終有一天,元帥會迴來的!”


    “而今日,元帥您終於迴來了!”兩個護衛激動的說道。


    “嗬嗬,我是迴來了,可俺老豬現在這模樣,如何再統帥天河水軍。陛下雖然恢複了元帥之位,可俺如今這般模樣,怕是難以再坐這元帥之位了。”八戒盯著兩位護衛,這都是他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認真的說道。


    “元帥此言何意?末將鬥膽,元帥此言是棄兄往昔兄弟之情之不顧了嗎?還是元帥如今心高氣傲貴為西天佛祖座下淨壇使者,我天河水軍部高攀不起?”田恆挺起胸膛,質問道。


    “田恆,你怎麽和元帥說話呢?”陸銘拉了拉身邊的田恆,繼而抱拳彎腰道,“元帥忽要怪罪。”


    八戒笑了笑,“嗬嗬,俺老豬自己兄弟的脾氣還不清楚嗎?田恆說得對,是俺老豬心思狹隘了,把兄弟們看輕了。還有,田恆,你要記住,俺老豬在你們麵前是兄弟,是元帥,不是那佛門淨壇使者!”


    田恆聽聞此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末將領命!末將剛才口出狂言,請元帥責罰!”


    八戒無奈的搖了搖頭,把田恆拉了起來,“怎麽,五百年不見了,你小子連俺老豬當年定的規矩都忘了嗎?兄弟之間來迴跪拜,你這不是打俺老豬的臉嗎?”


    田恆站了起來,搓了搓手,看著如今八戒的樣子,憤恨的說道,“元帥,您受苦了!”


    “無妨,”八戒擺了擺手,“我還活著,我的兄弟也還認我,現在俺還是天蓬元帥,這豈不比當年被貶下界,在下界為妖的日子好!”


    “這個,元帥,是不是要末將召集我水軍各部人馬,讓諸兄弟也知道您迴來了?”陸銘試探性的問道。


    “哎,莫急,俺老豬今天迴來,的確是想見見諸位兄弟,但俺老豬還是想先去天堤去看看弱水。”說到這,八戒頓了一下,無限惆悵的說道,“五百年未見了,她在天堤內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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