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梓馨知趣的靠向老夫人,輕輕給老夫人捶著腿,當然還不忘挑釁般的瞟明歌一眼。


    明歌對此無動於衷,顯然易梓馨小姑娘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些啊。


    易老夫人將易梓馨安排在莊子上,又囑咐莊子上的人好生照看易梓馨,若是易梓馨在莊子上走失,這些人也就不用繼續在易家做了,看到這些人噤若寒蟬的把她的話放在了心上,這才領著明歌重新迴了京城。


    易老夫人朝莊子上的人提起易梓馨,直接說她是自己娘家那邊的嬌客。


    易梓馨似乎覺得易老夫人這是為自己著想,並沒有異議,送易老夫人離開的時候,還淚汪汪的瞅著易老夫人說,“祖母,我乖乖在這裏,你記得要迴來接我啊!”


    易老夫人亦一臉慈祥的拍拍易梓馨的手,“乖孩子,祖母盡快來接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明歌依舊是住在易老夫人的上院,易老夫人的一舉一動,她基本上清楚的很,她就沒聽易老夫人和易老爹或者易夫人說起過路上遇到易梓馨的事。


    所以說,這個易家最深藏不露的,還是這位易老夫人呀。


    明歌心底捏了把汗,突然發現她前些日子真是輕視了這個老太婆,將自己這段日子做的事又迴想了一便,確認沒露出什麽馬腳才微微鬆了口氣。


    徐姨娘最近來上房來的極為勤快,中午幫老夫人抄寫經書,下午幫老夫人敲腿捶背,她以前就是老夫人的大丫鬟,對老夫人的習性多多少少還是能摸透的,老夫人一個眼色,她就能明白老夫人接下來要做什麽,一連幾天下來,連老夫人都不得不感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機靈,我身邊的這些人裏,就數你最能懂我,當初我真該把你留在身邊的。”


    “隻要老夫人您不嫌棄奴婢,奴婢天天來您身邊服侍您!”徐姨娘這迴把姿態放的足夠低,連以前的稱唿都拿出來用了,她含淚瞅著易老夫人,欲言又止的,卻是什麽話也沒說。


    倒是老夫人說,“你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我哪裏能把你綁在我這裏。”


    這一句話可把徐姨娘眼淚那隱忍的淚意給戳了破,她流著淚跪在易老夫人的麵前,“老夫人,老夫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錯了,您怎麽著我都成,求您給二丫頭一條路吧!”


    老夫人喝了一口蜜茶感概,“可憐天下父母心,你下去吧!”


    徐姨娘走不通老夫人的路子,幹脆就找上了明歌,“大小姐,求您在老夫人麵前說個話吧,二小姐她是您的妹妹,您看在敬哥兒的麵上饒了二小姐這一迴吧!”


    敬哥兒是徐姨娘的兒子,也是易家除了易老爹唯一的男丁了,徐姨娘這是在暗示明歌以後嫁了人還是得仰仗娘家,可娘家到時候都是敬哥兒的,明歌最好不要真撕破臉。


    “姨娘這話可說差了,怎麽是我饒了妹妹?是姨娘饒了我才是,我可擔不起這個名。”明歌冷笑,聲音漠然的很,瞟了徐姨娘一眼繼續說,“不過好在祖母公道,知道我受了委屈,嫁妝鋪子自不必說,往後父親也會提拔提拔他,唉,我是易家的女兒,不管什麽原因嫁給那麽個人,外人肯定是會笑話的,也隻有讓他以後有個差事,一來不至於讓別人笑,而來還可以幫襯著咱們易家,畢竟易家如今也就隻有敬哥兒一個,有個左膀右臂的,總比沒有的強。”


    徐姨娘的眼睛都瞪大了,這種事情可沒有人分析給她聽啊,她當初隻以為是要女兒嫁給那麽給地痞無賴,想著女兒的終生都毀了,可沒有人和她說以後易家會提拔那人,嫁妝也會豐厚這迴事。


    如今女兒被易家“染病身死”!連易家的女兒都算不上了,沒有這個易家小姐的名頭,到哪裏去找門好親事,這麽一盤算,似乎還不如嫁給那人呢。


    徐姨娘幹脆又往老夫人那奔去了,先前她還打算著,老夫人將易梓馨認迴來,哪怕是個幹女兒也成啊,總比沒身份沒背景流落在外的強,可如今被明歌這麽一炫耀,她突然醍醐灌頂,還不如嫁給那個姓朱的呢,易家以後是敬哥兒的,敬哥兒一個人支應門庭吃力,易老爹肯定是要給敬哥兒找個左膀右臂,說不定之前易老爹就是想提拔那朱的,畢竟姓朱的爹娘都死光光了,如今光棍一條,要是能在易家的幫襯下飛黃騰達,肯定會一心一意的跟著易家走。


    出身不好,但前景還是有的。


    雖然比不得朝堂上那些王侯將相們的子孫,可自己的女兒是庶女,哪怕以後能嫁在個大家族裏,也隻能是在庶子裏挑,這種大家庭裏舉步維艱的,尤其是庶子之類,外表看著光鮮亮麗,但嫡母苛刻點,根本好不到哪裏去。


    這麽一合計,徐姨娘真是悔的腸子都快斷了。


    她老夫人那裏跑了一趟,末了又去易老爹的書房外蹲點。


    明歌這些日子足不出戶的,在易老夫人的佛堂內為易老夫人抄寫經書,徐姨娘四處蹦躂的事她並不清楚,不過倒是聽說自家那位便宜娘又被易老夫人訓斥了一頓。


    聽下人們議論,似乎是君家的人過來,易夫人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經書還沒抄寫完,明歌就病了,這病來勢洶洶的,第一天開始拉肚子,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臉上更是起了好多的紅斑。


    易家請了幾個郎中都看不出什麽問題,易老爹幹脆請了宮中的禦醫來瞧,結果還是瞧不出個什麽事,眼看這喜事越來越近,一個女兒病死,一個女兒又生了病,這在外人眼裏來看,簡直就是不想和朱家聯姻的節奏啊。


    眼看這病一天天的,不僅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易老爹急的嘴上冒了好幾個泡。


    徐姨娘哭哭啼啼的,幹脆在易老爹麵前獻計,讓二小姐頂了大小姐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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