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太傷心,說到這裏的明歌突然就失聲,她下一刻轉身躲開鏡頭,低下頭雙手捂住了臉,縱然脊背筆直,可依舊能從她起伏的胸口看出來,她的情緒波動很大,她在哭,哭的很傷心,哪怕這哭泣沒有半點的聲息!


    主持人也跟著流淚,電視前的電腦前的網友們亦不知不覺的淚流滿麵。


    鏡頭切換在了現場觀眾席上,然後發覺大家都在不停的用手抹眼淚,有個女孩更是咧著嘴嗚嗚嗚的哭的淒慘。


    鏡頭再切迴明歌的時候,她的雙眼雖然紅紅的,可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主持人啞著嗓子問:你這次迴來有見他嗎?對於這段婚姻,你如今怎麽打算的?


    明歌歪頭,微笑望著鏡頭,她的聲音也已經沙啞,可她依舊故作輕鬆的微笑著:我沒有見他,也沒有接他的電話,其實我很想很想問他為什麽這樣對我,我是獨生女,和他家僅有一牆之隔,我從小就把他當做最信任的親哥哥,後來經曆了那件事後在遇到他,我把他當了能夠救贖我的白馬王子,可是不管先前還是後來,他都騙了我。


    明歌的笑容在說出這些話後比哭還難看,她頓了頓,低頭,抬手擦拭眼角,長長出了一口氣才又重新抬頭望著鏡頭:他以前把我當小妹妹寵溺,後來說我是他最愛的女人,可是不管我是他的小妹妹,還是他最愛的女人,他都是以一種極端的方式在傷害我。我很想親口問他,問問他是為什麽,可是我沒勇氣再麵對他,當初那人傷害我,我雖然恨,卻因為那人和我沒關係,我恨的更多的事自己,是自己懦弱才讓別人有了可趁之機。可是他不同啊,他是我除了父母以外最信任最親的大哥哥,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最親近人的背叛傷害,我隻要想一想那些事,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


    主持人一邊擦淚,一邊遞了紙巾給明歌,善於轉移話題的主持人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了,隻喃喃的安慰明歌:會好的,會好的!


    明歌索性伏將頭埋在主持人的肩膀上,縱然沒有哭泣出聲,可身子一抖一抖的,哭的無法自持。


    主持人的手安撫著明歌的背,然而她自己也在無聲的流淚。


    過了一會兒,明歌才從主持人的肩頭抬起頭,她一邊擦淚,一邊輕笑:抱歉我失態了,抱歉!我,我在家的時候需要照顧父母,無法放縱自己,在外的時候需要形象,更不能帶著自己的情緒,這些年許是因為自卑,一直都沒有交個閨蜜,以至於到如今,哭一場都覺得好困難。今天真是太失態了,抱歉給大家帶了負麵情緒,讓你們笑話了。


    主持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因為明歌這話又飆了出來:怎麽會,怎麽會,在場沒人會笑話你,你這麽好這麽好,大家心疼你都來不及。


    明歌捂嘴輕笑,手後來移到了眼上停頓了一會才放開,長長出了一口氣的她用輕鬆的語氣說:真是謝謝這個地方,讓我能這樣好好的發泄一場,其實我覺得他或許就在鏡頭的另一麵看著現在的我,我沒法再去麵對他,隻想借助這個地方,問問他是為什麽,口口聲聲說我很重要,卻下一刻能一眨不眨的傷害我,到最後還能當什麽事也沒有,我就想問問他,他還是不是個人,他有沒有心,他傷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會毀掉我的一生,甚至還有我父母的後半生。


    這些話,是宿主一直想問嚴霄的,是宿主到死都無法釋懷的問題,明歌從沒打算麵對嚴霄的時候問,她才不會給嚴霄解釋洗白自己的機會,最好嚴霄能憋死!


    明歌的這一期節目不知道賺了多少人的眼淚,不過並不代表某些人的,夏露抱著自己的兒子哭的淒慘,一邊打著電話對自己的好朋友傾訴,“她雖然沒有點名道姓,可那夏姓藝人指的就是我啊,我當年已經跪著和她認錯了,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佑璽有未婚妻,嗚嗚嗚,我最討厭的就是小三,我根本不會去做小三的,當年知道了她是佑璽的未婚妻,我和佑璽便分手了,她也是知道的呀,如今我都這樣了,每天住在酒店裏,屋子不敢出,電話不敢接,我和她都是受害者,可是她還這樣踩我,嗚嗚嗚,要不是為了寶寶,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別哭了,這種女人她就是得不到寧佑璽所以才記恨你,你不用在意,我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我知道她是記恨我,上次在國外和外國人聯手敲詐我,我迴國又挖坑害我,我都沒有和她計較,畢竟最後寧佑璽選擇了我,我多多少少也虧欠她,這些我都認了,可是如今她在萬人麵前說我是小三,說捉奸在床,嗚嗚嗚嗚,我怎麽可能做小三,我怎麽可能去做小三,她幹嘛這樣死追我不放嗚嗚嗚,她就沒想過這樣一句話也會把我毀掉啊!”


    “露露別哭了,她能在那些人麵前哭,你也可以啊,你就是太直白,做藝人就得會裝,別哭了,你自己這樣哭誰能知道,你也開發布會上節目,她憑什麽抹黑你,她既然抹黑你,你就能辯解,也能去抹黑她!”


    “嗚嗚嗚這種事我做不來,我做不來!”


    “你呀你,你說你傻成這樣,別人欺負到頭上了都不知道反抗,你這些年白活了嗎!”


    “嗚嗚嗚我也覺得自己白活了,真恨不得馬上死掉,以死明誌嗚嗚嗚!”


    “快別說傻話了,別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知不知道,你要是幹了傻事孩子怎麽辦!”


    “是啊,我可憐的孩子嗚嗚嗚!”


    ……


    嚴霄的整個別墅一片黑暗,隻有放映室裏光芒閃動,偌大的放映屏幕上是明歌一聲聲的質問。那一聲聲的質問在這昏黑封閉的屋子裏就如同厲鬼索命一般。


    縮在沙發上的嚴霄,他的手哆嗦著,一遍又一遍的撥著寧佑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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