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裏,繁花似錦,綠意盎然。


    洪婉凝拉著江盼,穿梭在花間,臉上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


    她輕輕拍了拍江盼的手,目光慈愛又感激:“盼兒啊,奶奶真心謝謝你。你不知道,在你出現之前,阿奕這孩子,就像丟了魂兒一樣。他從小啊就悶得很,一整天都憋不出一句話,眼神裏透著旁人進不去的孤寂冰冷。


    小時候的他更是行為奇怪的很,經常一整夜都不睡,常常淩晨就跑到這花園裏,一個人窩在花叢中,打著一個小台燈看書。當時我就納悶,這孩子咋了?後來才明白,他生母生前最愛插花,他是想媽媽了……”


    洪婉凝頓了頓,眼中泛起淚花,“這麽多年,我看著心疼,卻不知道咋幫他。直到你來了,阿奕眼裏才有了光,開始有說有笑,願意和人親近了。你就是他的救贖,是咱們封家的福氣。”


    江盼眼眶一紅,剛要開口,洪婉凝又握緊她的手,“孩子,以後有委屈跟奶奶說,別憋在心裏。封家這攤子事兒是複雜,可隻要咱們心齊,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江盼狠狠地點頭,心中滿是感動,暗暗發誓,一定要和封雋奕好好走下去。


    洪婉凝帶著江盼在花園中緩緩踱步,沒一會兒,她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孩子,奶奶到底是上了年紀,這腿啊,沒走幾步就不聽使喚了,不能陪你逛遍這園子咯。我讓小安陪你轉轉,這莊園大,好玩的、好看的不少,你去散散心。”


    說罷,洪婉凝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


    身著淺灰色工作服的年輕女孩,臉上掛著敦厚老實的笑容,快步走來,恭恭敬敬地向江盼問好:“江小姐您好,叫我小安就好。”


    江盼迴以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與奶奶分開,江盼獨自在花園逗留了一會兒,看著滿園綻放的花兒,她的思緒紛飛。


    封雋奕生母的過往如同一把重錘,狠狠撞擊著她的心。


    心疼、憐惜在她的心頭交織,也讓她守護封雋奕、融入封家的想法愈發篤定。


    小安注意到江盼臉色略顯不佳,猶豫了一下,輕聲提議:“江小姐,您要是覺著悶,要不要去看看小動物?那邊有個小型動物園,有好些動物呢,還有特別漂亮的孔雀。”


    “動物園?”江盼有些驚訝,微微睜大眼睛,“家裏怎麽會有動物園,是有人喜歡動物嗎?”


    小安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閃躲了一下,可還是規規矩矩地迴答:“是以前的大少爺喜歡孔雀,老爺就專門讓人建了一個。”


    “以前的大少爺?”


    江盼心裏“咯噔”一下,快速在腦海中搜索著封雋奕有哪一位哥哥。


    瞬間,她腦海中浮現了封雋奕換心手術的事。


    她暗自思忖:難道是那個早夭的 5歲哥哥?


    小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頭低得快埋進衣領,不敢吭聲。


    江盼很快迴過神來,臉上恢複平靜,不再追問,隻是淡淡地說:“那去看看吧。”


    “好的,江小姐。”小安應了一聲,在前頭領路。


    兩人沒走多遠,迎麵碰上了何千婭。


    何千婭剛從動物園方向過來,眼神還停留在對往昔的追憶中。


    她的兒子,曾經最喜歡那隻孔雀,她一想念兒子,就會去那裏看看。


    每次看到封雋奕,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憑什麽封雋奕能活下來,還能擁有美好的愛情,而自己的孩子卻早早離世?


    在她眼中,封雋奕就是個奪走兒子生機的“冒牌貨”,她恨不得上前把他劈開,把那顆屬於自己兒子的心髒給挖出來。


    上次那場車禍,本是她精心策劃,滿心指望能讓封雋奕償命,可他竟奇跡般逃過一劫。


    如今,她遠遠地看到江盼的身影,一個更惡毒的念頭滋生:隻要江盼死了,定能讓封雋奕生不如死。


    於是,何千婭幾步上前,臉上瞬間換上虛假的熱情,柔聲道:“江小姐,轉了這麽一會兒累了吧?晚餐還有一會兒,走,我帶你去嚐嚐我院子裏茶點師做的下午茶。”


    江盼頓在原地,有點不明白何千婭為什麽變臉這麽快。


    小安有些著急,她輕輕地靠近江盼的耳後,想提醒江盼要小心提防這個人。


    何千婭瞪了一眼小安,小安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


    她熱情地又上前了一步,笑意盈盈地對江盼說:“對了,封家的女眷都會去,我想著你來了封家,也該多認識些人,你可一定要賞臉啊。”


    江盼心裏清楚這多半是鴻門宴,但她不想退縮,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承蒙阿姨的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走吧。”何千婭優雅地走在前麵,嘴角輕蔑地勾起。


    小賤人,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何千婭的院子裝修風格比老宅華麗許多,下午茶現場布置得更是奢華無比,水晶吊燈折射出耀眼光芒,精致的中西式點心擺滿一桌,就連盤子都是純金打造。


    江盼剛一進門,就感受到一道道帶著審視、嘲諷的目光刺來。


    江盼循著目光看去,幾位女眷的目光就像探照燈一般齊刷刷射到她的身上。


    “這位是你二嬸,這是你二嬸家的你嫂子,這位是三嬸,那個是你小姑媽……”


    何千婭熱情地介紹著,江盼乖巧地對在場的女人們打招唿問好。


    女人們身著綾羅綢緞,配飾叮當作響,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和何千婭交換了幾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後,便開啟了這場“刁難盛宴”。


    一位體態豐腴的中年女眷率先開口,她拿捏著尖細的嗓音:“喲,這就是阿奕看上的姑娘啊,看著倒是乖巧,隻是這出身……咱封家可是名門,這往後的社交場合,你怕是要露怯喲。”


    說著,還故意用戴著碩大翡翠戒指的手捂嘴輕笑,其他幾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江盼不慌不忙地走到茶桌前,輕輕落座,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嬸子這話說得有趣,我雖然出身在農村,卻也懂得要用真心待人。在社交場合,難道比的不是人品與涵養,而是出身門第嗎?”就像這泡茶,不論茶葉產自深山還是庭院,用心泡製,總能品出一番滋味,您說是吧?”


    說罷,她優雅地拿起茶具,開始展示早已熟稔的泡茶技藝。


    茶葉在水中舒展,清香四溢,眾人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這野丫頭竟然會泡茶?


    她們怎麽可能輕易罷休,年輕一些的三嬸眼珠子一轉,又發難道:“哼,會泡茶算什麽,這上流圈子講究的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聽說江小姐鄉下長大,怕是沒摸過琴吧?”


    江盼抬眸,目光掃過屋內的古箏,起身穩步走去。


    她輕輕坐下,素手撫上琴弦,試了幾個音後,彈奏起一曲《梅花三弄》。


    琴聲悠揚,錚錚琴音裏透著堅韌與高潔。一曲終了,屋內鴉雀無聲,女眷們眼中的輕蔑少了幾分。


    不是吧,還真的會彈琴啊?


    何千婭見狀,心中暗惱,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


    緊接著,又有人開口:“琴彈得是還行,不過這以後進了封家,打理家族事務可是大事,你一個沒見過世麵的,能行嗎?”


    說這話的是二嬸家的大嫂,一幅賢良淑德的樣子,實際上眼神裏都是刁難。


    江盼走迴茶桌,淡定地抿了口茶,潤潤嗓子後說道:“我深知自己還有許多不足,所以一直在學習。打理事務需的是細心、耐心和智慧,就像這茶,不同茶葉搭配不同水溫、茶具,才能發揮極致口感。我願意去了解封家,融入其中,為家族出份力,而非隻做個花瓶擺設。”


    “嗬嗬,一個本科生,連留學都沒留學過的人,能出什麽力?”


    一位妝容精致、眼神卻透著刻薄的女人,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弧度,尖銳地開口。


    這位是封雋奕的小姑媽,35歲未婚,在家族事業裏算是說得上話的女性角色。


    江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她又慢悠悠地開口:“江盼,你能讓封雋奕為你著迷,手段肯定不一般吧。我可聽說了,現在外頭那些名媛培訓班,個把月就能把一個啥都不懂的丫頭**成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呢,在裏麵學了啥‘特殊本事’,不會連床上功夫都苦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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