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幽微眯起眼,覺得四皇子遇襲極不單純。四皇子身邊的隨從全都是從禁衛裏挑出的一等一的高手,卻被一招斃命,再加上四皇子居然隻受了點傷……這種襲擊到底有何意義?


    皇子間互相戒備,如果是其他皇子所為,該是取四皇子的性命,哪可能在他的隨從皆亡的情況下還放過他?


    與其說是遇襲,不如說是警告……


    是衛家哥哥派人做的吧。


    如果她猜得到,難保其他人猜不到……就算要替她出口氣也不該這麽做,要是被人抓到把柄,他該如何是好?


    「小姐,此事還要再查嗎?」卯叔瞧她攢緊了眉,以為她糾結這事。


    齊墨幽迴神,搖了搖頭。「別查了,卯叔先下去休息吧。」


    卯叔應了聲,離開時剛好和齊衍打了照麵,兩人寒暄了幾句,便領著齊衍進偏廳裏。


    「二叔,怎麽來了?」齊墨幽一見他,上前要攪著他,就見齊光幽跟在後頭,晚了一步進偏廳。「二哥。」


    齊光幽瞧她氣色不錯,這才放下心。


    那日他並不在家裏,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直到嫡母被趕出家門,才知道她竟對四妹做了如此下作的事。


    「墨幽,今日二叔來是因為昨天衛大人已經請了保山上門,我把庚帖給了保山,誰知道昨晚又上門說將婚事定在下個月二十一,我覺得實在太倉促了,就沒應下,說是要問問你的意思。」


    齊衍對這門親事原本是樂見其成的,可是將婚事定在下個月他就不肯了。放眼大涼,有誰家的姑娘成親這般匆促?從議婚到出嫁至少要半年,甚至一年到一年半都是常見的,哪有人趕在一個月內成親的?


    齊墨幽先是不解,隨即意會了。


    那天,不正是她救了他的那一天,他記得可清楚了。


    「二叔,就這麽著吧。」她道。


    雖然匆促,但衛家哥哥會這麽打算必定有他的用意,再者她也覺得既然要出閣,倒不如早點。


    「這……這要是不知情的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承謹侯府急著嫁女。」齊衍是打從心底不滿意,相信他大哥要是還在世也肯定不會答應。


    「二叔,朝堂正亂,衛家哥哥這麽安排也是好的。」她喰笑說著,卻難掩羞意。她的婚事得對著二叔和二哥說,她真的覺得挺羞人的。


    齊衍和齊光幽一聽,皆想到四皇子身上,看來衛崇盡打算打鐵趁熱,省得夜長夢多,既是如此……


    「那就這麽著吧,我來想想這嫁妝要怎麽張羅。」齊衍沉吟著,卻覺得頭疼極了。


    他病了許久,家裏隻靠田租度日,想拿出一筆嫁妝恐怕不是件易事。


    「二叔,我的嫁妝當初我娘已經幫我安排好了,二叔就別費心了。」齊墨幽忙道,就怕二叔真的想法子替她辦嫁妝。


    「是嗎?大嫂既然有安排就好,可不管怎樣,我這個二叔總得給你添妝才成,你可是大哥最疼的女兒,我得代替大哥送你出閣。」


    一想起親爹,齊墨幽眼眶泛紅,嘴上卻打趣道:「我爹要是還在世,肯定不會讓我出閣的,還不知道會怎麽難為衛家哥哥呢。」


    「那倒是。」


    齊衍難得笑了,和她聊起了過往,直到近午留用了飯後才離開。


    待齊家父子一離開,秦姑姑立刻刷出晚娘臉。「衛大人簡直欺人太甚,從議親到成親居然不到一個月……他到底知不知道這麽做會教人非議小姐是否有什麽問題才會急著成親,他根本就不替小姐著想!」


    齊墨幽聞言,隻能默默地一點一點地朝房門的方向而去。


    「小姐,您說,奴婢這麽說有錯嗎?」秦姑姑一迴頭,精準無比地逮住正要逃離房門的齊墨幽。


    「沒。」錯的是她,她走太慢了。


    於是秦姑姑又開始叨念了起來,一串又一串,讓齊墨幽暗自垂淚,發誓再有下迴,她一定要用跑的。


    「送入洞房。」


    當手上的同心結被拉扯著,齊墨幽隻能順從那股溫柔的力道走。


    一進喜房,喜娘說了許多吉慶話,才說要讓新郎官掀蓋頭。


    齊墨幽神情不變,可早就緊張得手心汗濕,直到眼前一亮,他喰笑的俊朗模樣瞬間燙進她的心裏,教她羞澀地垂下眼。


    「新娘子害羞了。」


    有姑娘起関著,齊墨幽認出是尚妤的聲音,沒好氣地循著聲音來源瞪去,她卻笑得更樂了。


    「好了,崇盡,你去前頭招待,你的娘子有咱們看顧著。」尚三夫人催促著。


    衛崇盡沒法子,隻好乖乖地被推離了喜房。


    齊墨幽這才發現房間裏除了尚三夫人、尚妍、尚妤,還有尚大夫人、尚二夫人和尚四夫人。她不得不說,尚家人是拿他當兒子看的,否則不會連已經一心修佛的尚大夫人都特地踏進鎮國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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