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可就冤枉了柳畫兒,明明人家想搶的是你兒子,雖然君如傲雖然是而立之年,外貌什麽的都有一種別樣的魅力,但事柳畫兒可還看不上,她要就要最好的,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大了幾十歲的皇帝,還不知道幾年後就要讓位了,等死了還得讓她去陪葬,這怎麽可能。


    皇帝迴憶著往事,麵上露出淡淡的傷感,看了看柳畫兒低順的眉眼,再看看旁邊皇後位置上那個對誰都能溫柔的女人卻偏偏對他那樣冷漠,心裏忽然一揪,暗自歎了口氣。


    再看向那柳畫兒眼裏便沒有了那迴憶,或許是看到身邊薄涼的皇後又認清了現實,不過話語間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帶了些許善意。


    “不知柳小姐要展示什麽樣的才藝?”


    “迴稟皇上,民女鬥膽表演的乃是太妃娘娘所作的驚羽舞。”


    “什麽?驚羽舞?”


    “那不是早已經失傳了嗎?”


    “這人是誰啊,居然敢說會太妃娘娘的驚羽舞,倒是丟臉了才好笑呢!”


    “剛剛沒聽皇上問嗎,人家是珞府小姐啊!”


    “什麽珞府小姐,不過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怎麽能和珞府千金相提並論?簡直不知好歹!”


    “就是,就是,你看,在珞府那麽久了,姓氏還是柳氏,這說明什麽,是人家珞府不願意承認這個養女罷了!”


    “這樣說來也是,不過這丫頭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效仿當年的太妃娘娘的舞蹈,真是可笑至極!”


    “就是,一個荒野丫頭怎麽可能會太妃娘娘自創的舞蹈?”


    大殿內的竊竊私語一句不差的傳進了站在中間的柳畫兒耳朵裏麵,柳畫兒氣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卻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忍,不能發火。


    小瞧她?他們都隻知道她是小戶人家出身,並不一定能比得上這些本就高貴的世家小姐們,可又有誰知道小時候的她在家中究竟是怎樣的被那個宮妓折磨的學舞蹈的,誰也不知道那個宮妓居然是當時跟在太妃娘娘身邊的宮妓,這宮妓還算是有些真本事,這太妃娘娘的驚羽舞在柳畫兒的舞動下似乎又多了幾分太妃娘娘沒有的青春與活力。


    柳畫兒心裏暗自記下那些諷刺她的人,麵上卻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不在意的神情,衣袖下的指甲已經狠狠的刺著掌心裏的軟的肉。


    確實這樣的忍耐在在某些人眼裏就是能激起來男人天生的保護欲。君律看著那顫抖的肩膀,以為是被大殿上的那些流言蜚語給嚇得,眉峰處帶有一點點的不爽。


    “哦?”


    君如傲也是有些詫異的看著柳畫兒,似乎是沒想到柳畫兒居然還會這樣的舞蹈。


    柳畫兒站在中間,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起來,她知道隻需要這一舞,她便能在整個大君國被為人所知,她一定不能出現什麽差錯才可以。


    開始了…


    古箏女子在一邊開始彈奏起來,樂起,柳畫兒整個人也開始隨著樂聲舞動起來,整個大殿內一片寂靜,或許他們在等著看柳畫兒出醜,居然這樣大言不慚,他們要證明柳畫兒絕對是和太妃娘娘相比的。


    不過可能要讓他們失望了,柳畫兒雖然人品心性不怎麽好,但是在舞蹈方麵確實有極好的天賦,就連那宮妓也羨慕的看著柳畫兒的身體忍不住的感歎,真是一具跳舞的好苗子。


    寬廣的衣袖在空中飛舞,在來來迴迴間飄過靠前座位上的人的鼻端,若有若無的香味讓那些人居然有些心髒亂跳,幾個年齡小的公子哥們不由得捂著胸口,嘴裏呐呐道:“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頭上的頭飾在晃動間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和那古箏相結合,自有一番別樣的趣味。


    纖細的不堪一握的腰肢柔軟的如柳,漸次仰麵反俯下去,正看得入迷間,誰也不曾注意到衣蛾小太監提著一包東西走到了柱子後麵,幾個小宮女拿著大蒲扇,一個勁的扇風。


    “哇!”


    “好美…”


    “是仙女下凡嗎?”


    一些人不由自主的開口讚歎。


    原來在柳畫兒快要結束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居然飛出了好多羽毛,五顏六色的羽毛,就像是各種蝴蝶在柳畫兒身邊戀戀不舍的圍繞著盤旋著,遲遲不願離開。


    眾人癡迷了…


    這確實是不能和太妃娘娘的相比,或許是他們不想承認的是,這個被他們說鄉野丫頭的柳畫兒狠狠給他們一妃響亮的耳光!


    一曲結束,柳畫兒的身影也突然間停止,然後又迸裂一陣激越的樂聲,隨之,柳畫兒猛地一動,整個身體晃動一下,白色的雲袖破空一擲,盡興揮灑自如,五彩的羽毛紛紛揚揚拂過柳畫兒的鬢,落上我的袖,又隨著奏樂旋律漫成芳香的雲海無邊,身體如風中柔柳低迥而下,隨著繞梁的餘音嫋嫋旋而定,這才算才停下。


    柳畫兒微喘著平緩了氣息,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今天絕對是超常發揮了,不過這也是他所期望,看著大殿內還沉浸在那美妙的舞姿的模樣,柳畫兒心裏不由的得意,隻有她能模仿太妃娘娘當年的驚羽舞。


    “民女獻醜了!”


    柳畫兒假意捂麵,臉色微微酡紅。


    一句話驚醒了眾人,人們這才意識到柳畫兒的表演已經結束了,迴味了剛剛的情景,不得不說還真的是有些迴味無窮,還想再看一遍的那種。


    君如傲也看的入神了些,太妃娘娘當時是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剛剛恍惚之中他竟然覺得是太妃娘娘在對他笑。


    “好!哈哈哈!柳小姐當真是深藏不漏!”皇帝率先拍了兩下手掌,整個大殿內才陸陸續續的響起了掌聲。


    “謝皇上誇獎!”


    柳畫兒低頭狀似害羞狀。


    有了柳畫兒的驚羽舞,其他小姐們自然不會笨到還去自取其辱,老老實實大的看著搶了他們風頭的柳畫兒,誰料想這樣一個鄉野丫頭居然還有這等舞技。


    雖然這柳畫兒的舞姿確實是奇妙,但是眾人皆是不服氣讓一個鄉野丫頭奪了去這珍貴的血滴子,於是在最後便都異口同聲的表態還是白少主的畫作更尾巴出色。


    奈何架不住白少主的讚同者多,柳畫兒心裏怨恨也沒有用,還假笑道民女自然是比不上白少主的,就這樣將那本該屬於她的血滴子拱手讓人。


    不過怎麽也算隻是略微遜白少主一點,或許是因為柳畫兒的姿態讓皇帝想起了太妃娘娘,皇帝居然破格將柳畫兒封為了如玉郡主。


    如玉,如玉,如什麽玉,眾人皆知,太妃娘娘當時創作這支舞的時候便是封號為玉。


    “民女謝皇上隆恩”


    柳畫兒也沒有想到居然就是一支舞就被這樣封了郡主,心花怒放,有點不敢相信,臉上卻抑製不住歡喜的向皇帝跪謝隆恩。


    管弦絲竹,觥籌交錯,要說這最後一場會宴,倒是讓柳畫兒出了風頭,在出宮的時候,許多人對柳畫兒的態度明顯和剛來時的完全不一樣。


    畢竟人家現在可是什麽如玉郡主了。


    “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剛封的如玉郡主啊,站在這正中間幹什麽,不知道襠到了路嗎?”


    一個明顯帶著不服氣和嫉恨的女聲傳來。


    “若鴛姐姐,畫兒不知道擋住路了。”


    柳畫兒臉上帶著幾分低下,退後幾步。


    倒是奇怪,怎的柳畫兒怎麽轉性子了,若是平常就算是不生氣,也不會這樣低聲下氣的。


    李若鴛卻是沒察覺有什麽反常的,畢竟柳畫兒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地位不高的,就算是如今被封了郡主,那又怎樣,不還得對她還是這樣低聲下氣。


    “哼,就怕是有些人當了郡主就自以為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額,可是野雞就是野雞!就算是住了鳳凰的宮殿也還是野雞!”


    李若鴛有些尖酸刻薄的話語響起。


    旁邊的人看著她們竊竊私語,左右不過是看笑話。


    柳畫兒餘光看到那一抹身影逐漸靠近,有些真誠的拉起李若鴛的衣袖,一字一句的道:


    “若鴛姐姐,是不是鳳凰姐姐定論的太早了,那麽姐姐呢,姐姐居然連我這個野雞都比不上?”


    在李若鴛要發怒的前一秒,瞬間變成一臉委曲求全的表情,小聲道:


    “姐姐,都是畫兒不好,是畫兒不該當著姐姐的路的…”


    李若鴛被柳畫兒的一係列動作弄的愣了一下,看她又要拉扯自己的衣袖,便一揮衣袖,不想讓柳畫兒碰到,卻不想柳畫兒居然就這樣順勢倒在了地上。


    她詫異的看了看地上的柳畫兒一愣,自己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啊。


    再看周圍,一群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一個地方,李若鴛有些僵硬的看著緩緩走進的那個高挑身影,有些不自在起來。


    “若本殿下記得不錯的話,這位是李府小姐吧!”


    若不是來人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要和她好好相處的樣子,李若鴛都要興奮的跳起來了,終於七皇子也注意到她了,誰不知李若鴛心儀的公子乃是七皇子君律啊,這下子可丟臉了。


    可是這情形實在不是什麽好的樣子。


    “是,若鴛見過七皇子殿下。”李若鴛強迫自己鎮定起來答話。


    七皇子卻不再看她一眼,微微彎起了身子將還在地上的柳畫兒拉起來,他都已經看到了,這個李若鴛一直在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居然在推柳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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