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文從腰間取下了一個笛子,紅褐色的笛身,上麵刻有祥雲一般的圖案,下麵墜著與笛身顏色一樣的流蘇,隨著顧千文的動作搖曳起來。


    一曲悠揚的笛聲迴蕩在整個大殿內,眾人聽的如癡如醉,


    眾人還意猶未盡的時候,笛聲戛然而止,眾人愣了一瞬,然後卻又爆發出了一道更鏗鏘有力的笛聲,前麵的輕柔沉寂後來的鏗鏘,像是竹子的經受了風雪,休眠之後的再次蘇醒過來…


    然後才緩緩而停,大殿內部鴉雀無聲,良久才爆發出來一陣一陣的掌聲。


    “本世子獻醜了。”


    顧千文雖然是謙虛的話,臉上的標槍表情卻並不是那麽的謙虛,那臉上一臉的得意,這是他最拿手的笛子,定然會有這麽好的效果。


    他敢打賭隻要他稱第一,就沒有人有資格去稱爹爹i第二。


    “好,鎮江王世子果然是深藏不漏,文武皆通啊!”


    皇帝也有些意外,這倒是小瞧了顧千文了。


    “多謝皇上誇讚。”


    顧千文對皇上微微一躬身,便迴到了自己哦的位置的行內去上麵。


    “那麽接下來還有沒有誰要來挑戰的。”


    君如傲看著下麵的人道。


    “本少主也想試一試。”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向著聲音的主人看去,這能自稱本少主的隻有白家長子了,沒想到財大氣大的白家也看得上這個血滴子,不過又是一想,也是,這可是血滴子啊,就是有錢你也得不到的。


    “好,白少主請吧。”


    “本少主需要些東西。”


    白棲向著上位的人道。


    “好,白少主需要什麽就直說,朕派人去準備好。”


    “謝皇上。”


    那邊白棲和小太監說著自己需要的東西,這邊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來來迴迴的小太監搬來的東西上麵,然後猜測白少主要做什麽。


    看到了筆墨紙硯哈還有才彩墨,眾人心裏才明了,原來是要作畫啊,可是這竹子的畫不全都是差不多的嗎,和還能畫出一些什麽新奇的。


    心裏對白棲並沒有多少期待。


    眾人驚奇的發現,白棲就是這樣挺直的站著就好像渾身散發著竹子般的氣質。


    白棲並不對其他人的討論太多關心,隻是靜靜等著他們準備好東西。


    白柔兒此時心裏也白棲著急,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白棲會作畫啊。


    三皇子卻盯著殿內的那個人,搞不懂他為什麽提出要展示一番,雖然別人認為是為了血滴子,可是他知道就血滴子那種,白家肯定是不缺的,隻不過是對大部分來說是比較珍貴的,對白家,隻要白家想要,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那又是為什麽這樣做?


    三皇子搞不懂,慕容端正也更是搞不懂,雖然白棲會作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畫功也不錯,可是這沒有好處的行為為什麽去做…


    他也不信是為了那個血滴子。


    白棲的目光和他對上,他用口型問問白棲要做什麽,白棲隻是笑了一下,並沒解釋是為什麽。


    很快,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白棲也開始動了。


    冰藍色的衣袖晃動出一道道的弧度。


    眾人等了好一會兒,時不時地探著頭看白棲到底做的什麽畫,一個一個的都有著好奇心。


    白柔兒看著自家哥哥的畫作,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這…果然她就知道自家哥哥真是胡鬧這是在亂畫吧,她敢保證五歲小兒畫的都要比他好,哥哥為什麽要這樣,難道要丟臉到別的國去嗎,更何況她因為昨天的事情被郝秀好些人從恥草笑冷落,她現在就想安靜的待到結束就立馬迴去,這個不順心的地方她真的沒有辦再待下去了。


    h坐在上位的人自然是將下麵白棲的畫看的一清二楚,嘴角有一些抽搐,這是什麽畫,無奈的比了閉上了眼睛,這畫實在是不敢恭維,簡直是閉著眼睛打都能畫出來的比他的好。


    心裏在思考著,待會怎麽說才能給白棲留住麵子,別傷了兩國的和氣才好,絕對不能不給北夢國麵子。


    君如傲心裏打定了主意,待會無論多麽難以接受,就誇想法新穎,大膽獨特,也是一副好的畫作。


    嗯,就是這樣,在睜開眼睛,下麵的白棲也快畫wa完了,君如傲看了下,簡直比之前還要辣眼睛…但是在心裏給自己做好鋪墊。


    殿內的其他人,有的坐在後麵看不到白棲畫了什麽,要是站起來就顯得自己太突兀了,就一個勁的問前麵的人畫的怎麽樣。


    可是前麵的人卻都是一臉難以描述的模樣,弄得他們心裏是越是不知道,越是想知道,心裏好像是被蟲子爬了一樣的酥癢,坐立難安。


    而前麵的人則是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描述,這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畫作啊。


    在他們看到的就是那張隻有黑白的畫作,像是墨不要錢一樣的隨便的塗抹著,在白紙上肆意的暈染出一片片的黑雲,在仔細去看仿佛這密集的黑雲下麵藏著什麽駭人的東西,這和蒼勁的竹子又有何關係?


    心裏默默佩服白棲的勇氣,不愧是白少主,這樣的畫功也敢在這麽多人麵前展示。真的是讓他們好生佩服啊。


    白棲依然淡然如常,放下筆的那一瞬間似乎還對著麵前的畫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慕容端正和三皇子則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知道白棲想要搞的是什麽,畢竟他們見過白棲真正的畫。


    “噗哈哈哈!”


    一道粗狂的笑聲傳來,一群人瞬間看向那個出聲的人。


    “請皇上見諒,本將軍失禮了,隻是這白少主的畫當真是天作啊,本將軍實在是忍不住了。”


    趙國的那個看起來就比較強壯的將軍在捂著嘴笑,眾人看著也有些忍俊不禁,堂堂八尺男兒現在像是一個小姑娘家的捂著嘴笑。


    頓時整個大殿內便爆發出了笑聲,不知是笑那個將軍還是在笑話白棲的畫作。


    那邊座位上的白柔兒恨不得自己也稱病不在這裏,這實在是太丟人了。看著白棲的眼裏有一些怨恨,都怪白棲,她才會這樣丟臉的。


    就連上位上的君如傲也有些忍不住了,拚盡全力才讓自己的嘴角不那麽上揚,看著笑聲越來越大,君如傲假意咳嗽了幾聲,道:


    “好了,安靜下來,這樣成何體統?”


    眾人見皇帝有些嚴肅的表情,以為是皇帝不高興了,立馬一個一個的正襟危坐起來。


    那趙國將軍卻像是看不懂君如傲的臉色,也或許是不是他的皇帝,他也不放在臉上,繼續暗諷道:


    “在下真的是見識了,白少主真不愧是白少主,本將軍佩服。”


    “將軍多禮了。”


    白棲居然還微笑著迴了那趙國將軍的話。


    這氣度,不愧是白家少主啊。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就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將軍這樣按捺不住的要和本少主討論畫作,果真是欣賞本少主的畫作,難道將軍要拜本少主為師?”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白少主不僅不感到羞愧還更加沒有一點自覺的問人家是不是要拜他為師,還依一臉的若有所思好像還帶著一些為難。


    眾人一臉無語,對這白少主心裏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果然傳聞都是不可信的,聽說白少主貌似潘安?嗯!這個可以信!溫文爾雅?嗯!這個看起來也可以信…


    不過傳聞沒說白少主臉皮居然這樣厚啊!


    趙國將軍本來是想揶揄白棲一下的,這可是白家少主,取笑一次那當然是機會不可多得的啊,沒想到這白棲居然反過來這樣的反應,心裏一惱就要口不擇言,卻被旁邊一人給製止住了。


    那人一身黑衣打扮,麵容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麽出眾卻是有一種穩重的氣質,讓人覺得是一個可以依靠信服的人。


    “白少主,義父一個大老粗怎麽懂得這些文人雅作,白少主也不想收一個什麽都不會的隻會打打殺殺的人為弟子吧?”


    那男子一臉溫和道,雖說話麵上是說那將軍卻是在為那將軍解圍。


    白棲滿臉感興趣的看著站起來的那個男子,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眼睛卻盯著那男子,那男子也毫無畏懼的看向白棲。


    良久,白棲嘴角一勾,才緩緩說道:


    “也是,本少主也不想要這樣的弟子,本少主覺得你還不錯,你認為呢?”


    “你休想!”


    那將軍大聲道,對白棲的怒火還沒消。


    那男子卻攔住了將軍道:“承蒙白少主喜愛,不過身為義子,哪裏有棄義父不管的道理。”


    “如此,本少主許你什麽時候自由了來北夢國找本少主。”


    白棲看著那男子道。


    “好。”


    讓人沒想到的是那男子居然微笑著應下了。


    “你叫什麽名字?”


    “久秋”


    “好,本少主記住了。”


    白棲對著那那字露出邪魅一笑,然後又道:


    “本少主畫還沒畫完,希望不要有人再來打擾本少主畫畫了,畢竟本少主脾氣也不是怎麽的好,萬一迴去之後心情不好,就會忽然想起來這麽一個人,本少主自然心裏更不痛快,也想做點什麽了對不對?”


    頓時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那將軍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


    這明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白棲滿意的笑著走迴去繼續作畫,整個臉上能清楚的看出來在表達著“這才對嘛”的意思。


    眾人又想到,聽說白少主喜怒無常?嗯!這個也可以信!


    這傳聞有時候也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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