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阿寧微微弓了弓身子。恭敬的低聲迴答。


    “你先出去吧。我先換一身衣服就來。”


    珞子柒想了想,對阿寧說道,自己身後,還有一個人。這個奇怪的紅衣男子。洛子柒得要先把這個人安置好。


    阿寧福了福身順從的走了,出去的時候還貼心的順帶著關上了門。


    珞子柒吐了口氣,然後掀開床上的被子,露出了裏麵的紅衣男子。


    微微挑眉,看著這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祁連陌則是一臉悠閑自得的模樣。看著有些許不喜的珞子柒。眸光一閃。他剛剛聽到了珞子柒和阿寧的對話,自然知道洛溪現在想要幹什麽。


    其實這個定身穴,和啞穴。對祁連陌來說並沒有什麽作用。他體內的真氣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定住的穴位衝開。上一次被珞子柒定住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可以衝開穴位的。


    珞子柒為難的想了想。要將這個人藏在哪裏?又看了看房間,沒有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地方。隻有床上和床下。洛子柒微微挑眉。看了看床下,又看了看床上的紅色身影。


    她準備將他塞到床下麵。


    從一開始就盯著自家夫人的珞子柒,自然沒有錯過珞子柒的眼神變化。看到她的眼神在自己和床下來迴徘徊,他就想,自家夫人不會要把他塞到床下麵吧?


    然後看到珞子柒的動作,他確定了洛子琪就是要這樣。


    臉色一黑,瞬間不想再裝了。


    在駱子琪微微傾身拉住他的時候,床上的紅色身影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突然動了起來,扣住珞子柒的手腕,順勢將珞子柒拉到了床上,翻身壓住。


    兩個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祁連陌嘴角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低聲的笑了起來。


    洛子柒沒想到他居然可以衝破自己點的穴,臉上表情微微一驚,然後又恢複到平常的麵無表情。


    “阿柒,你是想把為夫塞到床下麵嗎?”


    未被狐狸麵具遮擋下的薄唇微微開合。


    洛子柒微微一愣,他猜出來她想做什麽?


    眯了眯眼,看了下身上的人,她在想這個人究竟要幹什麽?


    珞子柒試著掙紮了一下,其實和上次一樣掙紮完全沒用,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索性就不反抗了。


    麵無表情的開口:“起來。”


    “阿柒隻要保證不讓為夫…嗯…去床底下,為夫就鬆開,怎麽樣?”


    祁連陌一臉戲虐的道。


    “好。鬆開。”


    珞子柒依舊麵無表情,秀眉微揚。


    話音剛落,祁連陌果然就放開了珞子柒。微微翻身到另一側和珞子柒並排躺著。


    珞子柒被鬆開後,瞬間反身騎到祁連陌的身上,手中的短刃也架在了祁連陌的脖子上麵。


    “阿柒,這是要怎樣?難道阿柒要守寡嗎?”


    被抵住大動脈的祁連陌居然還有心情調笑珞子柒,珞子柒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什麽。


    “休要放肆。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珞子柒有些不耐煩,心底第一次想要罵人,硬生生的把即將吐出口的“守你大爺”給憋了迴去。


    “為夫第一次見麵不就說過了嗎?”


    祁連陌還要說下去的時候,看到珞子柒冷冷的看著他的眼神,頓了一頓,將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堵在了嗓子裏。


    然後好似有些正經的說道:“阿柒,這個暫時不方便說,但是你要記住的是,為夫會保護你,一定不會傷害你。”


    洛子琪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愣了一愣。


    感覺好笑,從上一世到現在,他好像還是是第一個說要保護自己的人。


    心情有點異樣,似乎不太習慣這樣被對待。


    然後有些別扭的道:“隨便你,下次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你走吧。”


    珞子柒居然誰鬼使神差的拿掉了架在祁連陌脖子上的短刃,轉身下床,不再理會那個莫名其妙的怪人。


    床上的人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小姐?小姐?”


    門外傳來阿寧的催促聲,珞子柒整了整衣服就要出去,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道:“我迴來的時候,不想要看到你。”


    然後徑直的走了出去隨手關上門。


    留祁連陌一人在繼續躺在床上,看著床頂一臉的意味深長。


    珞子柒自然不能以珞家大小姐的身份去衙門,接著聯係了江亦辰,讓阿九稍微喬裝了一下,一副清秀男子模樣。和江亦辰立馬來到了京城的。


    可是那官員就是不讓進,也不讓探看。


    “這位官員,你就行行好,這是我兄弟,我們不追究是被誰殺的,我們想帶迴去弟弟的屍體,希望你能理解我們。”


    江一晨和官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可是那個人一直不鬆口:“不是我們不給你,是京城這陣子發生了一件連環拋屍案,他作為其中一員,我們不能大意,不然京城的安危就沒法保證了。你也別為難我了,我要是對你心軟了,那誰對我心軟”


    一陣子討價還價過去,那人還是不讓看。珞子柒道:“罷了、罷了,亦辰我們先走。”


    江亦辰明顯還有些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到珞子柒給他的眼神,瞬間閉嘴,安靜的和珞子柒一起走出了衙門。


    “堂主,為什麽輕易就走了?”


    江一城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看衙門的態度,直接說是不會讓我們進去的。我感覺不是阿宏的死不是那麽簡單,肯定牽連了什麽事”


    珞子柒剛剛看到了剛剛那個人臉上一閃而過的神色。


    “那怎麽辦?”


    “我們先迴去再說。”


    兩人去了醉雪樓。珞子柒看著出現在包間裏的紅衣男子有些頭疼。


    江亦辰沒見過這個人,上下打量著這個紅衣男子,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堂主。


    可是珞子柒並沒有想解釋什麽,直接對江亦辰說道:“你先出去吧。”


    “是,堂主。”


    江亦辰說完就下去了,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他知道有些不該問的,就不能不過問。


    “怎麽又是你?”珞子柒有些無語看著坐在靠在窗邊的一抹高挑的身影。


    “怎麽?阿柒不想看見本閣主?”


    祁連陌嘴角帶笑。


    “不想。”


    珞子柒聽完直接迴答,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阿柒這樣,可真是讓本閣主傷心啊。”


    那靠在窗邊的人,將手放在心髒處的位置,狀似痛苦的說道。


    珞子柒嘴角抽搐,靜靜的看著這人滿身的戲。


    “本閣主本來想帶阿柒去看那個什麽阿宏的,不過現在看來阿柒並不歡迎本閣主。”那人唉聲歎氣的,還略帶惋惜的看著珞子柒。


    “這麽說我還得多謝你有勞費心了?”珞子柒啞聲。


    “阿柒,這麽說就見外了,做為夫君為夫人做事是應該的。”祁連陌一臉理所應當。


    “多事!不用你管!”珞子柒微微哼了一聲。


    祁連陌好似知道珞子柒會拒絕他一樣,臉上淡然無波。


    “阿柒這真是讓我傷心,那個誰被扔在地牢最下麵的那一層的屍房內,裏麵都是屍體,平常也沒什麽人把守,到了晚上更沒有人敢在那裏守夜。不過那裏極為可怕,聽說進去的人沒有一個好好出來的,有屍蟲什麽的”那人一開始的調笑之後就說了一些珞子柒想要得到的信息,還又給珞子柒渲染了那屍房內的可怕與恐怖,像是故意想要珞子柒害怕一樣。


    珞子柒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有些不解他為什麽告訴自己這些。


    那人卻又惜字如金了一樣,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珞子柒並不會害怕求助自己一起去,才有些失落,像是計劃泡湯了一樣,一言不發的看了珞子柒一眼,然後消失在窗邊。


    珞子柒看著消失的人影聳了聳肩一臉莫名其妙。


    隨後等到傍晚,她準備自己偷偷的潛入地牢看看情況去。


    傍晚的地牢幾縷殘陽照在那裏卻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在殘破的泥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那裏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滿著壓抑,那裏就是無人關注的京城用來關押死罪之人的地牢。


    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後的潮濕加上已經幹涸的血的味道。整個空間十分昏暗,隻有兩邊幾盞油封閃著微弱的光。被風一吹,就滅了兩盞。這裏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一個正常人待著一會兒也受不了。關在這裏的人一輩子也出不去,天天忍受這種死寂孤獨與恐懼。


    這裏不光是潮濕和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珞子柒趁著守衛換班的時候偷偷溜了進去,按照自己剛剛讓江亦辰收集的牢房內的地形圖,按照準備好的路線直接朝著屍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哎,最近的屍體越來越多了,天天在這裏守著也怪滲人的,什麽時候能讓我們換迴去啊,這都快一個月了”


    守在屍房外麵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對另一個人道。


    “唉,誰知道呢,你別亂走啊,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更嚇人,咱倆一起好歹還有個伴”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別拽著我啊!”那人有些不耐煩道,一個大男人和女人一樣拽著他半天了。


    “誰拽你了啊!”那人立馬反駁。


    “那誰拽我,這裏除了你還有誰?”那人明顯不信。


    被懷疑的那個人舉起來雙手道:“我發誓,我剛剛絕對沒有拽啊!”


    “不是你?”那人看著舉起來的手,嗯,是一雙手。


    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後還是有被拽住的感覺,不是他,那自己身後的一隻手是誰的?


    “啊啊啊啊…!”那人臉色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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