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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寶心湖之上驟然翻騰起無盡波瀾,雖然身後傳來的笑聲是個男人的聲音,但是他還是聽出了這個笑聲與那個曾經被自己拳打敗走的紅衣枯骨狐魅。


    果不其然,王元寶餘光暼過,一抹豔紅從眼前掠過,陰鬱壓抑的氣息在胸口處鬱結。


    九河君蔣圖抖開手中沒有任何題詞的折扇,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這位小兄弟著實厲害,連我這下五境巔峰的狐魅都能給輕鬆傷了根基,讓我這個不爭氣的主人親自出手,4你倒是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王元寶咬牙切齒道:“這個怪物就是你驅使的?!陳越,也是你算計的?!”


    陳越之事與九河君蔣圖身邊的紅衣枯骨狐魅有著莫大關係,更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王元寶不是蠢人,個中關係擺到眼前若是還看不出來,那他給人殺了,也是不虧的,如今仇人見麵,如何能不眼紅。


    蔣圖這位九河龍蛇的君主聞言嗬嗬一笑:“你說得可是那個給我這寶貝吸盡精氣的那個,也是,兩個人皆占著莫大的氣運,給我這寶貝吸食盡了精氣,卻還能苟延殘喘這般久,倒是實屬罕見。”


    王元寶一身拳意驟然爆發,王元寶這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如果還能忍下去,隻怕他心湖早就給蒸騰幹淨。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王元寶不願意做那給人壓著打的縮頭烏龜,一身拳意驟然爆發,拳似流星眼似電,腰似蛇行步賽粘,憾鼎拳第一式雖然講求個穩中求進,但是殺招卻是遠不止那不斷遞出的如同連綿細雨的拳頭,步伐遞進,拳勢如雷,周身筋骨竟然發出了沉悶如雷的聲響,三焦玄關之下已經給王元寶洞開,隻差一個機會就足以躋身凡夫武道第二境。


    身形如濤,拳靜如嶽,王元寶揮拳直取九河君蔣圖的中門,拳勢籠罩,尋常下五境修士給如此措手不及的一擊隻怕早就躲避不及,但是九河君蔣圖這等成名已久的中四境人物,怎會給王元寶這等不過一境的武夫襲擊得手。


    身影虛幻,王元寶一拳崩出,打中的卻不是九河君蔣圖,拳勢崩開,身影消散,這蘊含著王元寶武運的一拳卻落空,打散卻隻是九河君蔣圖一道殘影。


    豔紅掠過,王元寶隻覺心口一痛,一道陰鬱壓抑的氣息絲絲縷縷湧入心竅之中,王元寶徑自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了白牆之上。


    九河君蔣圖笑嗬嗬地緩步走近道:“不過一境武夫,竟有如此膽氣,你可知道,死在我手中,還有跪地求饒的武夫有多少嗎?”


    王元寶強撐著抬起頭,吐出口中的鮮血,冷冷地死盯著一副好好先生神態的九河君蔣圖,仿佛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九河君蔣圖道:“還是個硬骨頭,難道這兵家武夫都是硬骨頭嗎?”


    蒹葭冷漠地作壁上觀,她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了王元寶,既然有人代勞,何樂而不為,雖然這好好先生一般的九河君蔣圖讓她極不舒服,但是,等他殺了王元寶,自己大可以直接將他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蒹葭想做那黃雀。


    原以為九河君蔣圖會直接殺了王元寶,誰知他卻迴頭望向遠處的蒹葭道:“這位道友,莫不是也為了這個武夫而來?”


    蒹葭姿色在北陽王朝宮牆之內都可稱之為上乘,更何況身為真龍血裔,身上的冰冷氣質讓人不由得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九河君蔣圖絲毫不掩飾眼中嗯欲望,眼神熾熱地盯著蒹葭,他不怕王元寶會臨死一擊,正陽山女冠中四境蔡綣的求死之術早就種在了王元寶心湖之中,九河君蔣圖精通旁門左道的江湖共主如何會看不出來,所以他隻是讓紅衣枯骨狐魅製住王元寶的心竅,而自己則去安心“撩撥”蒹葭。


    九河君蔣圖眼中的熾熱讓蒹葭覺得極不舒服,殺意頓生,同為中四境,蒹葭可不會對九河君蔣圖有絲毫的畏懼,金丹境界,所拚的可不是所謂的修為,而是對於自己本身大道的領悟,丹成大道通五嶽,一夜飛渡天山月,所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滾開。”


    蒹葭冷淡開口,真龍血裔的氣勢洶洶展開,一步一步走向王元寶,九河君蔣圖仿佛從未在眼前一般。


    九河君蔣圖眸子中冷芒乍起,指尖微弱毫光不住顫動。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原本盤踞在王元寶心竅之內的陰鬱壓抑的煞氣驟然給一股雄渾至極的武運浩蕩碾壓,紅衣枯骨狐魅如遭重創,淒厲唿嘯著從王元寶心竅之內退去。


    原本僅剩的兩張猙獰麵目,如今隻剩下一副骷髏模樣,接連在王元寶這裏失去兩個陰物傀儡,紅衣枯骨狐魅淒厲哀嚎,一陣陣黑霧夾攜這煞氣湧向王元寶。


    心竅之內壓抑盡去的王元寶冷冷盯著怨毒看著自己的紅衣枯骨狐魅,陳越之事,紅衣枯骨狐魅算罪魁禍首,是必須要殺的,氣府丹田之內武運紫胎極速運轉,微弱但雄渾的武運在竅穴中湧動,向著臂膀處奔騰而去。


    迎麵而來的黑色霧氣和煞氣不斷遞進,王元寶翻騰挪移,但那黑霧還好,隻是那煞氣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緊追不舍,百步之內,無論如何騰挪也是無濟於事的,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王元寶步伐淩亂,一個箭刺衝向那安心操控煞氣黑霧的紅衣枯骨狐魅。


    武夫須得近身,拳罡未成,縱然可以陽氣挑燈長明,但是要捶殺陰物鬼魅還是須得近身方能奏效。


    九河君蔣圖縱然好色,但絕非為色迷心竅的,見本瀕臨死亡的王元寶竟然不知從哪裏來得氣力,竟然將紅衣枯骨狐魅最頂尖的“困心鎖”給破了,這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指尖幽微光芒雷霆一般激射而出,直取王元寶門戶洞開的氣府丹田竅穴。


    蒹葭遠遠退出百步之內,她不打算去沾染這份因果,弑主的因果,在這儒家至聖道理頂尖的森羅天下可遠非殺萬人的因果能比擬的,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以下弑上,因果眨眼之間就可以降臨,蒹葭雖然殺心早起,但是如今才動手,卻也是迫於因果報應。


    九河君蔣圖可以代勞,這頂雷的因果,蒹葭樂見其成。


    王元寶拳勢籠罩,將那紅衣枯骨狐魅所有的後路盡數封禁,拳勢轉承之間,如浩蕩車輪,也如滿月之弓,對九河君蔣圖激射而來的幽茫針器恍若未見,拳出如雷,但卻輕若葉,重如鐵,快如風,緩如鷹,熟悉的場景又一次重現,紅衣枯骨狐魅如同上次一般,被王元寶的拳勢籠罩,想退卻沒了退路,一拳一拳遞出,春雨一般連綿不斷,每一拳皆同鋼似鐵,落在紅衣枯骨狐魅宛若實體的煞氣黑霧之上。


    一陣陰冷自氣府丹田竅穴中潮水般湧來,王元寶七竅間汩汩流淌著鮮血,但是手中拳卻絲毫未曾停止,一拳接一拳,而紅衣枯骨狐魅宛若實質的煞氣黑霧不斷溢散,原本凝實的霧氣在王元寶不斷地錘擊之下竟然開始慢慢變淡。


    九河君蔣圖睚眥欲裂,終日裏打鳥,如今卻給鳥啄瞎了眼,與自己心神相聯係的陰物傀儡在這一個小小的一境武夫手上折去兩道本源,如何讓九河君蔣圖不惱怒。


    但是,他卻沒有繼續施展術法與法寶,而是冷冷地看著已經近乎成了血人一般的王元寶在哪裏猶如瘋了一般錘擊紅衣枯骨狐魅。


    蔡綣著實好算計,竟然讓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就被擺了一道,要不是突然福至心靈,隻怕自己是折了根基,又給人圖做嫁衣,斷去與紅衣枯骨狐魅的陰神聯係,九河君蔣圖一如蒹葭一般遠遠觀望,隻是心中仍舊不舒服,給人擺了一道,著實丟麵皮。


    王元寶眼前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模糊,但是依舊拳出如雷,給主人九河君蔣圖斷了陰神聯係的紅衣枯骨狐魅不住地淒厲哀嚎,但是卻絲毫沒有辦法逃脫。


    雷聲一般,葬送了紅衣枯骨狐魅的最後一拳終究落下,王元寶麵前騰起了一陣濃霧,其色如墨,拳勢炸開,黑色霧氣散去,王元寶腳邊落下一具骨色墨黑的獸類骨骼。


    一陣恍惚,王元寶嘴角卻勾起了弧度,繼而咧開嘴大笑,牙齒給血染紅,看起來分外詭異。


    九河君蔣圖麵色陰沉得似乎能滴出水來,而蒹葭則是重新打量起如同血人一般的王元寶。


    下五境巔峰的鬼魅精怪,有望躋身中四境的紅衣枯骨狐魅就這麽給一個一境武夫給生生錘散了陰神,這可當真是一大奇聞,而這紅衣枯骨狐魅的主人,九河君蔣圖的麵皮盡數給落了個幹淨。


    蒹葭眸中冷厲,王元寶必須要殺,九河君蔣圖不爭氣,為了公子徐白露,她倒是寧願擔上這因果。


    星點赤紅火焰在蒹葭指尖跳躍,水火之爭,蒹葭就是那已經占得了上風的,水火之爭,你死我亡。


    這赤紅火焰卻讓九河君蔣圖眼眸一縮,這森羅天下能焚燒修士陰神的火,隻有九幽地府裏的陰火,還有一個,就是真龍血焱,九幽地府,非鬼修上五境不能去,而蒹葭指尖上跳躍的,卻正是早就隨著真龍隕落而湮滅的真龍血焱。


    王元寶冷冷盯著九河君蔣圖與蒹葭,氣府丹田之內的武運紫胎運轉極為凝澀,而竅穴之內的武運紈絝枯竭,如今在竅穴經絡之中湧動的,是那占據了一處竅穴的山水靈氣。


    蒹葭彈指一揮間,赤紅的真龍血焱化作一條赤色火線,向著王元寶眉心激射而去。


    王元寶笑著,閉上了眼睛,能捶殺了讓陳越生死不知的紅衣枯骨狐魅,自己也算是不虧,心湖之上的求死碑文陡然大亮。


    電光火石之際,一道劍光泠然而至。


    那原本來勢洶洶的赤色火線竟然在劍光之下煙消雲散!!!


    但是,變故遠不止於此。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的小巷中衝出,轉眼之間就到了王元寶身後。


    嗤地一聲。


    王元寶睜開眼睛,手卻摸到了被人手緊攥而變熱的刀柄。


    一刀,兩刀,三刀……


    血從刀口中噴湧而出。


    而身後的人,卻是王元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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