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剛從床上起來的男子,看到麵前的年輕女子笑容俏麗,不由無奈地板著個臉。


    “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覺來這麽早。兔子皮之類的我看不上,你先去周圍轉轉,等我睡醒了再來。”


    商販膀大腰圓,見她是女子也沒生氣,隻是沒好氣地揮了揮手,轉身就要關門。


    上次薑巧巧就是他這裏賣的老虎皮,她之後有打聽過,這人的價格還算公道。


    “這位大叔是忘了嗎,上次你還收過我的虎皮虎骨虎肉之類的,之後你應該也仔細看過,沒有摻假作假是不是?”


    薑巧巧拔高了音量,“若是沒有好東西,我會這麽一大早就趕到你這兒來?”


    聽到這話,商販慢吞吞的轉身,仔細地看著薑巧巧。


    看著她身後冒出三個一個比一個大一點的小蘿卜,不由笑道,“是你啊,這次又有什麽好東西了。出門帶著弟弟妹妹,不嫌麻煩嗎?”


    “這都是我的孩子,不麻煩,帶在身邊我放心。”說著,薑巧巧往後退了兩步,指了指自己的驢車,“我是相信大叔的品性,才將好東西第一時間送到你這兒來的。”


    “若是不要,那我就去別處問問了。”她故作失望地牽起了小寶的手,“既然大叔還在睡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商販連忙走出門,“別急嘛,我這會兒迴去也睡不著了,既然來了就看看。”


    聽口氣,好像打到了好東西,莫不是還有老虎皮?


    說著,他來到驢車前不由感歎道,“你年紀輕輕的就有三個孩子,還每次帶這麽多東西來,你家男人呢?”


    “哎,男人是懶鬼,我還不如靠自己。”薑巧巧笑道,“東西在袋子裏,我怕你不放心,皮子沒剝,需要你自己親自動手了。”


    商販一邊解袋子一邊嘀咕道,“你這婦人就是懶,還要我自己動手剝,那銀子就得少一點了……”


    下一刻,他呆呆地看著袋子裏的東西,僵在原地。


    薑巧巧笑了,對他這個反應很滿意。


    “放心,很新鮮,昨晚半夜打的,我家男人懶,但是身手不錯。你看看,若是喜歡的話……”


    “喜歡喜歡,太喜歡了,嗬嗬嗬嗬哈哈哈!”


    商販開心地轉頭,一雙小小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樂嗬嗬地走到薑巧巧跟前。


    他激動得手足無措,想要拍一拍薑巧巧的肩膀,但看她收拾得幹淨利落,年紀也小,他又縮了迴去。


    他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哎呀,你家男人怎麽打到的,這也太厲害了,這一開張我能吃半年。”


    薑巧巧一本正經道,“那大叔的價格可要公道一點,我這兩個孩子今年該去學堂了,莊子上的人壞得很,看我一個女人家管事,老欺負孩子,我想讓他們來鄉裏,或者是縣城讀書。”


    “我們娘幾個就全仰仗大叔了,你若是給不了……”


    “給得了,給得了,你一整個都帶來了,我就算是借錢周轉一下,也得吃下你這一頭老虎。”


    上午的陽光照在薑巧巧臉上,她盈盈一笑,“那大叔吃得下嗎,你沒注意到,我這車上有兩隻老虎嗎?”


    “啊?”商販轉了轉粗壯的脖子,略顯壯碩的身材並不靈活。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驢車,“那下麵的袋子,也是老……老虎?”


    他似乎是太激動太驚訝,後麵都破音了。


    大寶跟二寶也震驚不已,小寶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在努力聽他們說話。


    “娘,你昨晚上又打到老虎了?”大寶結結巴巴地看著薑巧巧,有些不敢相信。


    “噓,是你們的爹打到的,知道嗎?”薑巧巧抬起手指豎在唇邊,“以後可別這樣說。”


    二寶瞬間懂了,娘是怕大家知道她是寡婦,欺負她。


    “知道了娘,我們以後會注意的。”二寶鄭重點頭,抬頭看向大寶,“大哥,這老虎是爹爹打倒的。”


    不知為何,大寶有點頭皮發麻。


    難道爹爹在暗中幫助娘親,她才能這麽能幹,一次打兩隻老虎?


    這可是很罕見的事,娘怎麽做到的?


    商販聽明白了,不由笑道,“不用防著我,我忽然想起來了,你是不是那個張家莊子上的寡婦,怕我知道你是寡婦糊弄你?”


    他樂嗬嗬地來到驢車前,“你太小瞧小爺我了,曾經我走南闖北,好歹也算是混江湖的,不會欺負你們孤兒寡母。”


    他摸了摸袋子,戳了戳皮肉還是軟的,不由揮手,“過來搭把手,這皮子要趁早剝。”


    薑巧巧走了過去,直接扛起一個大袋子,露出裏麵的老虎尾巴。


    商販這迴嘴巴張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著薑巧巧扛著老虎的身影。


    他又看看孩子,瞪大眼睛問道,“她一個人能扛得動老虎?”


    二虎看著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有些嫌棄。


    “我們莊子上的酒鬼被我娘扔到了溝裏,還扛起了大野豬,老虎當然也能。”


    “……”商販合上嘴巴,竟然被一個孩子給嫌棄了。


    他走到驢車跟前,看到上麵的粗麻袋子,想著他若是抬不起來,幾個孩子是不是要笑話他。


    “我們一起抬進去吧,這個有點重。”


    薑巧巧從裏麵出來,很照顧他的麵子,直接抓起袋子的一角,“走著。”


    “哎。”商販的震驚無法言說,他現在不得不信,張家莊子上的寡婦果然非同一般。


    那些不知死活愛招惹她的人,應該腦袋被驢踢過。


    薑巧巧看他發愣的樣子,不由小聲提醒道,“大叔,這銀子……”


    “我給你們找找,兩隻老虎,四十兩銀子,哦不,五十兩你看行不行?”


    聽他忽然加了十兩銀子,薑巧巧笑容滿麵。


    她抬手拍了拍商販的肩膀,“敢問大叔貴姓啊,以後我打了皮子都送你這兒了。”


    “免貴姓周,那就這麽說定了。”


    他小跑著進了狹小的裏屋,叮叮咣咣地在裏麵翻找了半天。


    薑巧巧覺得,他應該是把自己藏到牆裏麵的銀子都拿了出來。


    “來,五十兩,你點一點。”


    跟進屋子的二寶瞪大眼睛,五十兩銀子?


    兩隻老虎這麽值錢嗎?


    薑巧巧接過銀子,隨口多嘴了一句。


    “其實你把一隻剝了皮賣了,另一隻問問有錢人要不,他們愛收藏一整隻的老虎,可以賣更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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