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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喊殺聲振聾發聵,隨之而起的便是無數的鬼血殘骸,就隻是兩隊騎兵的亂戰,便如同滔天血海一般目不忍睹!


    成如是早就被這突兀的衝殺給嚇住了,連連躲在了江漓漓身後。


    這麵吳舟與鬼母二人將那副左翼與小隊隊長打殺了之後便停住了手,齊齊站在了江漓漓身邊。而江漓漓抱著虎魄刀靜靜而立,對外邊的亂戰隻做冷眼旁觀。


    不過先前那陰騎小隊的副左翼與小隊隊長都被解決掉之後必定是戰力大傷,又被第二批陰騎冷不丁一頓衝殺之後便再無多少還手的餘地。因此盡管外邊喊殺聲震耳欲聾,刀兵交錯金鳴發聵,可也隻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罷!


    不多時,門外便偃旗息鼓,隻留下了沉重卻又急促的腳步聲。


    此時便有一個滿身沾滿腥臭鮮血的將士走了進來,這將士未曾騎馬,隻手中握著一把鬼麵鼇紋大砍刀,從其精神氣來看,這將士應當是這陰騎之中領軍人物。


    果不其然,就隻見這將士衝著江漓漓一眾人抱拳,朗聲道:“在下乃是圖獰城騎兵連第二大隊第六支隊隊長,張庭遠。這血兇城騎兵冒充我圖獰城之兵馬偷偷潛入我城領地後方,若不是幾位仗義出手的話,隻怕便失去了先機,損失慘重。在此,張庭遠代圖獰城中萬般鬼魅謝過幾位!”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懂禮的鬼物,成如是哈哈一笑,渾然忘記了自己隻是一個不入流的滑頭鬼的身份,走上前來,“無妨無妨,我等也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其實成如是後麵還有一段話,隻是才隻說到這裏便見張庭遠的臉色極為難看,兩隻綠油油的鬼眼盯緊了他,似乎是想將他一口吞下!


    成如是被嚇住了,屁話都不敢再說連忙又躲在了江漓漓的後頭。


    其實發生此等尷尬之事也怪罪不到成如是與張庭遠兩人的頭上,隻是因為冥地與陽世之中道理不同罷了。在陽世之中,雖然一批人之中同樣也分主次,也要分規矩,可往往沒有那麽嚴格。更是在尋常時候,無論是何人都可暢所欲言,並無不可,若是講的有道理,有理有據,旁人還會高看你一眼。


    可是在冥地之中卻不是如此,冥地之中對階級看得極為森嚴,若是沒有實力,便也沒有話語權可言。一個鬼修隻以“它多看了我一眼”這種理由隨意斬殺另一個鬼修膝下小鬼都隻是常事,弱肉強食,郝然如斯。


    見到成如是又連忙訕訕跑了迴去之後張庭遠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若是江漓漓同他說這番話也就罷了,他心中雖也會有些不舒服卻也不會表露出來。可一隻滑頭鬼,這種隻靠賣弄笑臉取悅鬼修才能活下去的下九流貨色也敢衝到他麵前來同他客套寒暄,他隻覺得心中一陣憋屈!


    隻不過鬼母的手段他仍舊是看在眼裏,不敢動手殺人,便轉頭衝著鬼母道:“盡管滑頭小鬼有趣,可鬼母娘娘還是應當多多管教一番,免得在外惹出了事宜,不大好看!”


    鬼母眉頭一挑,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張庭遠竟然是將自己看作了這夥人之中的領頭人。不過這也確實是無可厚非之事,這一夥人,一個滑頭鬼,一個不知來由的青皮小鬼,一個境界大致在第三山與第四山之中浮動的鬼修,就隻有鬼母一人乃是貨真價實的龍象境。難不成這龍象境的鬼母娘娘還是其他人的婢女不成?


    鬼母可不敢應承這一份抬舉,正欲開口解釋之時便見吳舟同她使了一個眼色,眉頭又是一挑,曉得了吳舟的心思。又看著張庭遠乃是第四山的鬼修,便大肆放出了自己的鬼氣,尖利冷笑:“沒想到你這娃娃竟然能夠認出本宮的境界真身,不錯不錯。先前你說你是圖獰城騎兵小隊的隊長,難不成你圖獰城盡數都是如此有膽有色的人麽?”


    張庭遠還未曾答話,便有身邊一個鬼將大聲道:“圖獰城若個個小隊隊長都是張大人如此,那圖獰城早就將那血兇城屠幹淨了!我家張大人不多時可就是要成了那騎兵營第二大隊的右翼,乃是校尉官職,成大隊長之日指日可待。”


    這鬼將原本是想給自己這一夥人長長威風,又想順便在這大有前途的張庭遠身上拍一個馬匹,可卻不想拍到了老虎屁股之上。這也難怪,方才張庭遠就對鬼母提醒過需得管教自己手下


    之事,這會兒這鬼將又貿然出頭!更不用說這已經不是小馬屁了,多帶了一絲泄露情報的意味。


    張庭遠當即就惱了,兩隻鬼眼綠意更盛,轉頭死死地盯著那鬼將,直將那鬼將嚇得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一隻手!去!”張庭遠冷聲道。


    那鬼將猶猶豫豫,最後一咬牙,道了一聲是之後急促走出門,不多時,便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又沒過多久,一個鬼兵捧著一隻手快步走了過來,張庭遠隻瞥了一眼,直接拿起那手臂,一口吞下!


    成如是掩藏在滑頭小鬼衣服背後的臉色白得嚇人,他是真真被嚇到了。


    見此番情形江漓漓心中也是一驚,可吳舟與鬼母二人卻麵色波瀾不驚,仿佛這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處理了身邊此等雜事之後張庭遠轉頭看著鬼母,恭敬行禮,“在下整治兵馬不嚴,叫鬼母娘娘看笑話了!”末了張庭遠又小心試探道:“鬼母娘娘為何會問這種話?難不成鬼母娘娘不是我圖獰城中之人?”


    那血兇城潛入此地的那隊騎兵其實也不是什麽普通貨色,為首的那鬼將隊長更是第四山的人物,力大無窮,張庭遠自持自己若是與他為戰雖立於不敗之地,卻也難以取勝!


    其實此事也不用多做提點,若不是精兵良將血兇城怎會將他們派來執行此等任務?


    隻是這地上躺著的兩具鬼屍,一具周身鬼氣腥臭無比,另一人更是直接成了肉泥。張庭遠隻將這兩個鬼將的身死盡數歸在了鬼母的頭上,料想此人必定是手段極為惡毒狠辣,便有此一問。


    隻不過在這裏值得提點的是,惡毒狠辣在冥地之中可不是什麽貶義詞。


    鬼母便迴道:“本宮乃是一逍遙鬼修,一路修行一路曆練至此,途中收了幾隻小鬼為奴為仆。途經此處,卻沒想到有幾個不長眼的娃娃敢來冒犯本宮,隨意殺了一兩個而已!”


    張庭遠心中一喜,原本就隻想著在這緊要關頭這鬼母隻要不是敵人就成。可此時得知鬼母乃是一沒有歸宿的鬼修之後心中便起了結交的心思,恭敬道:“鬼母娘娘隨意殺一兩個陰兵就是幫了我們的大忙,隻不過我們幾個粗莽漢子又不會說什麽好話來討得鬼母娘娘的歡心,倒不如請娘娘與我們一道往圖獰城中去,城主大人若是曉得圖獰城的領地之中來了這麽一位千嬌百媚卻又實力高強的娘娘必定心花怒放,更不用說娘娘隨手之舉就救了我圖獰城無數鬼魅,我們應當要大擺陰膳宴請娘娘才對!”


    聽聞張庭遠這麽一番話成如是小心翼翼地撇撇嘴,心道這還不會說好話?你就吹吧你!


    可此時鬼母一時之間不曉得如何是好,自己又不好妄自下決定,瞥了一眼吳舟之後才咯咯嬌笑一聲,隻道:“妙妙妙,今日就如你這鬼娃娃所言,本宮且往那圖獰城走一遭。在外遊曆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該找一處地方歇歇腳了!”


    張庭遠大喜,連連道:“還請娘娘在此地稍作歇息,在下這就派人為娘娘請轎!”


    說著張庭遠衝著手下人一使眼色,將這房間裏邊兩具鬼將以及一頭寶血鬼馬的屍身殘骸清理幹淨了之後才輕聲帶上了門。


    隻留下了一兩個以做留守的鬼將之後門衛馬蹄聲漸漸遠去,江漓漓一等人麵麵相覷,最後成如是大聲發牢騷,“什麽人啊?這什麽人啊!你說說看,怎麽是這個道理?”


    沒想到成如是這廝竟然如此咋咋唿唿,連屋子外邊仍舊是有兩個人也不管不顧,直接大聲抱怨。便隻得伸手撐起了一道隔音的法術,苦笑道:“都怪我忘記同你們解釋了,這鬼修之中可不比陽世。陽世之人雖然實力強的人同樣是受人敬重,可這鬼魅之間乃是板上釘釘的弱肉強食,他沒同你說話你擅自開口客套便是沒有規矩,更不用說你如今的模樣乃是一隻最不入流,最不討喜的滑頭鬼,我猜想若不是有鬼母在此地的話,那廝就一刀衝你斬過來了!”


    成如是愣了半晌之後又破口大罵,隻不過這次罵的不是張庭遠,而是陰使那廝,“我就曉得陰使那玩意兒不是什麽好東西,手裏頭明明就有不少的好東西,偏偏給我這麽一個不入流的滑頭鬼的‘衣服’,下次見了麵兒我一定要削他!”


    吳舟揶揄道:“如今他可是貨


    真價實的龍象境鬼修了,更不用說在那鬼王城之中還有些勢力,你敢削他?”


    成如是張張嘴,沒說出話來。隨即一把脫去了這滑頭鬼的衣服,直接甩在地上,冷哼了一聲。


    江漓漓倒是一直未曾做聲,這會兒忽而道:“咱們為何要受那張庭遠的邀請?到時候隻怕是要在那圖獰城之中耽擱不少的時日,更不用說如今圖獰城與那血兇城開戰,說不定要卷入什麽渾水之中。倒不如直接去向那鬼王城,攬下這等沒有好處的事兒做什麽?”


    吳舟笑道:“事兒不是這麽說的,咱們方才遇上了那血兇城派來的繞後偷家的陰騎,便就已經卷入了這渾水之中了。你想想看,若是咱們不出手,任由那血兇城的騎兵領著咱們去那圖獰城,咱們是不是就入了血兇城的夥了?就隻好動殺手,殺了之後沒想到那圖獰城的陰騎竟然聽見了動靜,這麽一來咱們就隻得入了這圖獰城的夥了。你想想看,就算是咱們一眾人不受那張庭遠的邀請,可咱們也要往南走的,到時候也要經過這圖獰城。那張庭遠見識過我們的實力,也曉得我們本就不是圖獰城中的鬼魅,到時候會任由咱們大搖大擺從何圖獰城的領地之中趕路?說不定就不得不繞路而行,更耽擱時間。再且,如今有圖獰城受了咱們的小恩小惠在前,又有鬼母的實力在後,他圖獰城也必定不會為難我等!他還有轎子來為我們代步,何樂而不為?”


    “可雖然是入夥,為何要入這圖獰城的夥?”成如是仍舊是對那張庭遠有些看不過眼,“咱們入那血兇城的話夥不成?”


    吳舟便又解釋道:“也不無不可,隻不過如今唯一要想清楚的是入那個城的夥對咱們比較好!”


    江漓漓便道:“你的意思是入這圖獰城的夥對咱們更有好處一些?”


    “自然如此!”吳舟迴道:“單單隻從字麵意思上邊能看得出來。咱們乃是從陽世之中來的鬼魅,自然是要入更講道理的那一夥人。你看血兇城的名字,‘血兇’,一看就是隻會打打殺殺的莽夫,再不就是渴血的兇徒,不好講道理。這圖獰城的名字之中有一個‘圖’字,略微有些書卷氣息。一個形同殺人惡徒,一個略微有些文人風度,那我當然選略有文人風度的那一夥了!”


    成如是嗤之以鼻,“屁的講道理,屁的書卷氣息,屁的文人風度,那張庭遠方才可不是將道理的人。你是不曉得,他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盯得我心中發毛,像是要一口將我吃掉一樣!”


    “相對而言,相對而言!”吳舟哈哈笑,“你看那張庭遠,雖然行事狠厲,可仍舊是曉得上前先報名字。那血兇城的隊長上前便是你是什麽鬼,你是什麽鬼,就算是招兵風格如此,可也應當上前先報自家來由不是?否則我們哪裏曉得你是哪一處來招兵的?”


    江漓漓又道:“可你是如何曉得先前那一夥人是血兇城的兵馬呢?若是殺錯了到時候咱們可就成了過街老鼠了!”


    吳舟嗤笑道:“他們果然是一群莽夫,一個陰兵甲胄之上竟然還刻著一個‘兇’字,難不成在如今圖獰城與血兇城就要一決生死的緊要關頭,圖獰城的陰兵還敢在自己甲胄上刻與敵城名字相同的字兒不成?”


    江漓漓撇撇嘴,若不是吳舟說起他還是真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兒,在這種細中見巨之事上他確實是比不過吳舟,便也不再糾結,就由著吳舟去。又沉默了良久之後轉頭看著鬼母,冷不丁諷刺道:“‘本宮’?在路上收下了幾個奴仆?你果然是好大的威風!”


    鬼母微微一驚,她原本是在聽著吳舟論事,這會兒江漓漓忽而將矛頭指到自己身上之後她隻覺得不曉得如何作答,微微呆滯之後心不甘情不願衝著江漓漓行了一禮,道:“先前事情窘迫,屬下便隻得如此行事,還請煮上勿怪。”


    江漓漓漫不經心冷哼了一聲,“給我倒杯茶!”


    鬼母麵色更加不好,可也沒法子反駁,左右仔細觀望了一眼,便見在床頭櫃上有一個茶壺,便將其小心翼翼遞到江漓漓麵前。


    江漓漓接過,輕輕飲了一口,又呸呸呸兩聲,略微得意。


    鬼母咬牙切齒。


    成如是嘿嘿笑著湊到鬼母身邊安慰道:“你莫理他,他這是心情不好拿你開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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