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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豐盛,各類珍饈應有盡有,琳琅滿目。旁道擺放的花瓶物什也十分得體,一眼望去隻覺得精致素雅得很。


    江漓漓哼了一聲,“不就是一個吃飯的地兒麽?做得這麽好給誰看呢?還能多吃兩碗飯不成?”


    管事嗬嗬笑,一時之間不曉得該作何迴答。


    入座之後江漓漓望著王善,“你不吃麽?”


    王善哪裏敢這麽沒規矩,連忙說:“小人在旁邊服侍大人就好,哪裏還敢跟大人一起用膳?”


    江漓漓哼了一聲,“不吃算了。”


    剛準備問碗裏邊怎麽沒有飯的時候又來了一行侍女,拿著精致的水盆亦或柔軟的幹毛巾,江漓漓皺著眉頭,“這是做什麽?”


    那管事連忙解釋道:“飯前洗手,這是規矩。”


    “那我不守規矩的話你能不能將我趕出去?”


    管事傻眼了,“不敢不敢,哪裏敢對殿下說三道四?”


    ”這不得了?“江漓漓不耐煩地擺擺手。


    那些侍女麵麵相覷,左右為難地看了那胖管事一眼,得了應允之後才敢下去。


    南陽王府內的夥食確實不錯,色香味俱全,江漓漓才隻是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來,心想這南陽王府內總算有一個瞧得過眼的好地方了。將麵前的菜肴一掃而空,江漓漓正準備再添一碗飯的時候,忽而感覺自己的大腿一陣疼。


    低下頭來發現素素正可勁地掐他,便罵道:“你這丫頭有病啊,你吃你的,你掐我做什麽?”


    素素麵紅耳赤,俯在江漓漓惡狠狠地說:“你小聲一點會死啊!“末了又小聲道:“你慢點吃,你給我留點!”


    江漓漓愣了,心想以前不都是你吃得最快的麽?看了素素的飯碗一眼,沒想到素素這會兒才隻是剛吃完半碗飯,不由地嗤笑道:“你這丫頭裝什麽大以巴狼?想吃就吃唄,我礙著你啦?”


    素素轉頭看了那正竭力裝作一副正經模樣的胖管事一眼,又咬牙切齒地說道:“都說了叫你小聲一點兒!旁邊人太多了,你叫他們走開!這麽多人看著我哪裏好意思放開吃?”


    江漓漓喲了一聲,深穀放的有些大,“你這會兒曉得斯文啦?尋常時候怎麽不見你臉皮這麽薄?”


    素素惱羞成怒,在江漓漓腰間的軟*肉上使了全身的氣力掐了一把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低頭將幾粒米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江漓漓哎喲一聲,將身後的王善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盯著素素,卻發現素素根本就沒理他,就好像一拳打上了空處,有力無處使。


    盡管心裏火大,江漓漓還是衝著那胖管事罵了一句,“老子好看麽?”


    管事不知所以,“好看,好看!”


    “那老子天天跟你在一起叫你看個夠成不成?”


    胖管事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不敢你還不快滾出去?老子吃個飯你們這麽多人盯著老子看有病啊!”


    素素噗嗤一笑。


    胖管事滿臉尷尬,心想這位爺還真是難伺候,也不再解釋身旁的侍女都是在這兒聽候你們差遣的,連忙衝著那些侍女使了一個眼色,屁顛顛地跑了出去。


    接下來素素就放開了,一頓殘雲風卷叫江漓漓看傻了眼。


    一直吃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等到桌上的所有菜肴都沒剩下之後素素捧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吃不下了,吃不下了,這下是真的吃不下了!”


    江漓漓嘴唇哆嗦,死命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自己當時沒被她吃窮還真是,,,天大的運氣!


    胖管事後知後覺地跑了進來,望著桌子上的殘羹剩菜之後同樣傻了眼,手指著這桌子顫顫巍巍硬是沒能憋出一句話來。


    素素臉有些紅,可硬著嘴說道:“看什麽看?這些都是江漓漓吃完的!我一個小女孩子哪裏能吃得了這麽多?”


    江漓漓正要反駁,卻被素素一把掐住了大腿,齜牙咧嘴之後衝著那胖管事罵道:“還愣在哪裏幹嘛?就叫我們幾個住在這裏麽?怎麽半點眼力見兒也沒有?活該一輩子都是給人跑腿的命!”


    胖管事連忙稱是,又領著江漓漓幾人來了東院,“殿下自個兒挑吧,房間有的是!”


    江漓漓白了這胖管事一眼,“我自己挑的話那要你有什麽用?你就不曉得揀一個最好的給我麽?”接下來就是一頓臭罵,無非就是沒有眼力活該跑腿,接著就是不用再多說直接等死之類的尖酸話。


    胖管事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會伺候人。


    。。。


    南陽王府極大,分為中堂,東院,西廂,北樓,南苑五處。中堂一般是南陽王處理事務的地方,用膳、祭祀也是在此處。東院是南陽王子嗣、妃子的住所,尋常時候若是來了貴客也是在東院住下。西廂乃是仆人、雜役的住所,柴房廚房等也在此處,北樓是藏書閣、練武場、觀景樓等一眾建築,不住人。南苑乃是一眾流水花園等賞景之處,南陽王府的大門也是朝此。


    胖管事將一眾閑雜事兒處理好之後,唉聲歎氣地從東院走了出來,才隻是走了幾步就遇上了綠蟻,連忙問了一聲好。


    胖管事盡管是負責管理整個王府的丫鬟雜役等一眾雜事,可真遇上綠蟻這等貼身侍女還是不夠看的。


    綠蟻笑了笑,說了一句不必局促,又問道:“殿下住下了麽?可曾鬧出什麽岔子?”


    胖管事搖了搖頭,“殿下已經住下了,同殿下一道的那個小姑娘就住在殿下隔壁,還有那個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我將他領到了西廂住下了。隻是殿下說什麽也不要侍女,說是太醜了,看著礙眼!“


    “太醜了?”綠蟻愣了愣,“你給他安排的侍女都是生的什麽模樣?”


    管事連連喊冤,”我怎麽敢輕視殿下呢?我給殿下安排的都是姿色上等的婢女,個個都是二八芳齡,生的水靈也會伺候人。可殿下說什麽也不要,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綠蟻隻道是江漓漓不習慣被人伺候,也沒深究,點點頭。走了幾步之後忽而問道:“對殿下的感覺怎麽樣?”


    胖管事支支吾吾沒迴話。


    綠蟻笑道:“沒關係,直說便好。“


    胖管事猶豫了很久,“容易伺候,也難伺候!”


    綠蟻便笑了,“殿下是這副性子,尋常時候你不去管他就好。”


    胖管事嘟囔了一句,“哪裏還敢管他?”


    綠蟻又問了江漓漓住的是哪個房間之後快步走進了東院,穿過一條長長的廊道之後在一個四合模樣的院子麵前停了下來,心道殿下還真是會挑地方。


    走進這個院子就看見江漓漓一個人蹲在台階上看雪,便走了過去行了一禮,“殿下。”


    江漓漓白了她一眼,“行個屁的禮!在路上的時候一口一個小子叫的順口得很,這會兒就曉得管我叫殿下了?”


    綠蟻啞然,迴憶了片刻之後記起自己前些時候確實就沒管江漓漓叫過一聲殿下,心裏似乎也理解了胖管事說的那句好伺候也難伺候是什麽意思。


    看江漓漓根本就沒有任何深究的意思綠蟻也就釋然了,左右看了看,“素素那丫頭呢?”


    “死了!”


    綠蟻“啊?”了一聲之後又聽見房間裏邊傳來一句,“江狗你才死了呢!我就是撐得不行!”


    心想這兩人還真是,綠蟻苦笑了一聲之後又問:“殿下在這兒看什麽呢?不冷麽?”


    江漓漓抬頭白了綠蟻一眼:“關你屁事兒?”


    綠蟻隻覺得一陣氣短,默默告訴自己眼前這位可已經是殿下了,自己萬萬不可逾矩,又生生地扯出一個笑臉出來:“沒去找錦兒與雙兒玩麽?他們兩個隻怕對你這個哥哥好奇得很。”


    江漓漓譏笑了一聲,“兩個小屁孩兒曉得什麽?跟他們有什麽好玩的?”


    綠蟻曉得江漓漓這會兒隻怕沒多少好話,便沒再問。


    江漓漓也不做聲,就隻是頓在這兒望著院子裏的白雪。


    沉默了良久之後綠蟻問道:“殿下不去見過夫人麽?”


    說到這個江漓漓臉色就沉了,“我早就說過,如果不是初春在船上遇見你們的話,老子這會兒已經在瓊湖過了一個月的冬了!”


    綠蟻歎了一口氣,勸說道:“可不管怎麽樣,夫人是你的母妃這是沒錯的!“


    “我缺麽?”江漓漓反問了一句。


    綠蟻啞口無言。


    江漓漓站了起來,一腳在旁麵一棵隻留下光禿禿的枝丫的小樹上踹了一腳,積在樹幹上的白雪紛紛落下。


    他咬牙切齒地道:“硬生生將我從瓊湖逼到了這裏,可曾經過我的同意了?南陽王府還真是比我跋扈得多!什麽玩意兒?”


    綠蟻無言,歎了一口氣之後道:“若是殿下想見夫人的話喚一聲侍女就好。”


    江漓漓斜著眼睛看著綠蟻遠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抬頭望著南陽王府的天色,江漓漓越想越氣,猛地將虎魄抽出刀鞘,一口氣將那三刀直直揮出!


    沉寂了片刻之後雪花亂舞!


    刀氣縱橫!


    驚來了一夥巡邏的侍衛,望著整個院子裏邊全部被斬斷的植物倒吸了一口涼氣,“殿下,可曾有異樣?”


    江漓漓將虎魄收迴刀鞘正欲迴房,忽而轉身,眼神莫名,“你們曉不曉得府裏邊有一個修為極高的老頭?前些日子跟著那司馬蘭的!”


    這些侍衛不敢去管江漓漓直唿司馬蘭的姓名這迴事,迴答道:“殿下說的是秦老吧!這會兒秦老已經被押起來了。”


    “南陽王府總算有一件順心的事兒了。”江漓漓冷笑了一聲,“帶我去見他!”


    ——————


    據大隋律法,尋常人家的府邸是不允許私設牢獄的,可南陽王府乃是什麽地兒?皇親國戚,王爺都是皇帝老兒的親哥哥,還不能有例外了?


    盡管說最新頒布的律法之中說過,官從三品及以上者犯法,罪加一等,天子犯法,罪加二等,雖然不隻是糊弄百姓的胡話,但也真沒人敢查南陽王的府邸,更不用說南陽王一直在民間口碑極好,就算是被哪個不長心眼的檢察官給查出來了也隻會在民間的輿論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況且能做到檢察官的位置上的任務無一例外是心眼通達的,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就留給旁人去做吧。


    而安陽王府的地牢位於北樓之處,通過藏書閣背後的一個小廊道之後便能望見一麵牆壁,牆壁上設有機關,轉下一隻鑲嵌砸牆上的獅子頭之後就能聽見轟隆隆的響聲,再一看那牆壁慢慢朝兩邊推開,一股幽深靜謐的氣息就蔓延開來。


    為曾聽到說書人嘴裏的那種慘嚎,可微微有一絲血腥味。


    通道口站著兩個穿著黑甲的士兵,手持長矛,腰佩彎刀,望見石門推開之後眉頭微蹙,持矛正向來人,喝道:“什麽人?敢闖我南陽王府?報上名來!“


    還未等江漓漓說話,後麵就有一個侍衛兵長模樣的中年人趕緊走了過來,兩個巴掌甩在那兩個獄卒的頭盔上,“瞎了眼不是,這是殿下大人!你們兩個膽敢攔路?”


    那兩個鎮守地牢通道的獄卒不曉得今日外邊發生了什麽事兒,隻望著江漓漓的臉孔陌生得很,一時之間麵麵相覷,心想這是哪裏來的殿下大人,我怎麽未曾見過?


    那侍衛兵長臉色鐵青,生怕這兩個不知外事的獄卒惹惱了江漓漓,連忙又喝道:“瞧你們這副沒有眼力見兒的模樣?這是王爺流落在外的遺子,今日才迴王府!怎麽?我堂堂侍衛兵長,難道還能騙你們兩個小卒子不成?”


    些許是前些時候一些侍衛將秦老押進地牢的時候聽到了些許風聲,這兩個侍獄卒反應了過來,連忙收矛低頭,畢恭畢敬地道:“小人狗眼不識泰山,見過殿下大人!”


    那侍衛兵長又連忙朝著江漓漓解釋道:“殿下,這兩個小卒子成天呆在這地牢裏邊昏了頭,不曉得外邊的狀況,還請殿下莫怪!“


    江漓漓冷哼了一聲,“沒有眼力見兒的玩意,死了也不值!”說罷大踏步朝著地牢裏邊走去,迴頭對那些帶他來這地牢的侍衛說道:”你們且迴去巡邏去吧!“又對那兩個鎮守地牢的獄卒道:”來一人跟著我!“


    那侍衛兵長有些猶豫,“殿下,這南陽王府有規矩的,以小人看咱們還是在這裏等著您吧,否則。。。”


    江漓漓罵罵咧咧,“否個屁!你奶奶的老子說話不管用是不是?若是不管用的話老子不做這什麽狗屁殿下了,迴瓊湖做我的掌櫃去!”


    侍衛兵長聽人說過這殿下脾氣古怪,這會兒哪裏還敢守南陽王府的規矩?連忙道:“殿下莫惱,莫惱,小人這就走,這就走!”說罷又對那獄卒喝道:“聽見沒有,好生給殿下帶路!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一句話也別說!”


    “誒你奶奶的,你懂得多是不是?明日你也別做這什麽兵長了,來這地牢做個獄卒成不成?”


    做獄卒常年不見陽光,又沒多少福利,除去一些個翻了大錯的侍衛以及新來需要磨練的小卒子之外根本就沒人想來做這等獄卒,當然,那些生性變態的任務就另當別論!這會兒兵長聽了江漓漓這番話臉色就苦了,連忙致歉。


    江漓漓懶得聽著兵長這番話,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隨後就往地牢深處走去。


    地牢兩側安置了燭台,不亮,剛從外頭進來的江漓漓覺得眼前有些發黑,過了半晌之後才適應了這地牢昏暗的環境。


    那獄卒小心翼翼地跟在江漓漓左右,問道:“殿下是來巡視的還是特地見某個人?”


    江漓漓便道:”那秦老呢?就是那個老頭,帶我去見他!“


    獄卒愣了愣,“殿下,這不合規。。。”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江漓漓那雙惱怒的眼睛,連忙換了話,“殿下,這邊這邊,秦老就在這邊!”


    轉過一個彎之後兩側就不再是牆壁了,而是牢籠。牢獄裏邊關押的有各式各樣的人物,瘸了一條腿的老頭,瞎了兩隻眼的中年人,滿身傷痕的大漢,竟然還有一個麵容姣好,卻戴著一個黑色眼罩的年輕女子。


    江漓漓一挑眉,在這間地牢麵前停了下來。


    那獄卒連忙解釋道:“這女人是前年收押的,是一個闖進王府內的刺客,據說是亡國餘孽。”


    江漓漓有些興趣,“殺誰的?”


    獄卒猶猶豫豫,“是來殺二殿下的。”


    江漓漓哈哈笑了一聲,“沒想到南陽王府還真是有好事兒。”末了又問:“殺死了沒?”


    猛然驚醒自己的這個問題似乎是有些蠢,連忙揮手製止了那獄卒的迴話,道:“不用說了,我心中自有算計。”


    獄卒不敢笑。


    這會兒說話聲驚醒了那個正在昏睡的女子,女子抬起頭來看了江漓漓一眼,對這個年輕而陌生的臉有些不解。


    江漓漓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冷哼一聲,沒迴話。


    江漓漓喲了一聲,”你聽說過指腹麽?先是十指潰爛,隨後腹內噬空的毒藥?“


    那女子咬緊牙關,“要殺要剮隨你便!”


    江漓漓興致十足地在鐵柵欄上叮咚敲著,忽而道:“明日給她下十斤指腹,我那裏有解藥,快死了就治活,治活了繼續下!”


    說罷江漓漓朝前麵走去,身後傳來那女子的痛罵:“大隋走狗,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獄卒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咱們這兒也沒這麽多指腹毒藥啊!”


    江漓漓迴道:“我哪裏有這閑工夫管她?明日你弄些麵粉噴在她臉上,嚇嚇她!“


    獄卒嘿嘿笑,“殿下真乃萬古一見的聰明人物!”


    “那是。”


    未走多久那獄卒就頓住了腳步,指著前頭一個小隔間說:“秦老就在裏邊了,小人就不隨大人一起進去了。”


    江漓漓嗯了一聲,末了又問:”那人的修為廢了吧?“


    獄卒迴道,“自然是要廢的,已經用透骨釘穿透了那人的琵琶骨,渾身氣力使不上三分。還有拳頭粗細的精鐵柵欄,不會傷到殿下半分!”


    江漓漓點點頭,十分謹慎地朝著裏邊走去。


    便隻聽見一聲一聲咳嗽,前方就有一個發須灰白的老頭眼神精明地看著他。


    “殿下,你不該來這南陽王府的!”


    江漓漓冷笑一聲,麵對著秦老坐了下來,“你以為我想來這南陽王府?我原本就不想來,可你要殺我啊是不是?沒得辦法,我就隻好往這裏走一遭。”


    秦老歎了一口氣,“我不想殺你的,殿下。”


    江漓漓眉頭一挑,靜候下文。


    “若是我想殺你,那日早在丹陽樓上你就已經身首異處。我便隻用了五成氣力,隻是將你擊昏過去,給旁人一種你已經死了假象。可我沒想到王妃還要見到你的屍體,我沒辦法。”


    江漓漓哈哈笑了一聲,“你這莫不是在向我求情?世上還有這種說話的本事?若是我死在了丹陽樓上,萬事皆無。可我沒死的話你就說你手下留情?”說罷,江漓漓又陰惻惻地笑了一聲,“我不是還得感謝你?”


    “傷了殿下,我已經是萬死莫辭。”秦老嘴唇微微哆嗦,“隻是殿下確實不該來這南陽王府。”


    江漓漓微微眯眼,“為何?”


    “殿下既然在外流落了十幾年,為何不接著流落下去?如今成安的局勢已然成了定數,可殿下的到來就好比往一個清潭之中丟下而來一塊石子,是變數。因此,成安權貴又需要重新洗牌,終歸會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到時候想殺殿下的人更多,想以此謀略南陽王府的人又將蠢蠢欲動!而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南陽王府也將要亂起來。原本王爺已然成為了富貴閑王,可那日姚國士在洛陽的那一番作為已然又將王爺拔上了風口浪尖,而這時候殿下又迴歸了王府。不說殿下是不是會惹出什麽禍事,就隻是說某些陰險小人利用殿下來危害王府的話,王爺危矣。”


    “因此無論是為了殿下自身還是為了南陽王府,殿下都不該來。”


    江漓漓眼神陰僻,“可現在我被你們逼來了,這該如何說?”


    秦老歎息一聲,“是老奴的過錯?”


    “是該殺了我才好?“


    “不,是該離了王妃,帶著殿下遠走高飛為好!”


    江漓漓又問道:“離了王妃?那司馬蘭?你不說我還忘了,你不是看著自稱是我爹的那人長大的麽?怎麽對那司馬蘭言聽計從?”


    “為報司馬家的恩情罷了。”


    江漓漓沉默了良久,忽而嗤笑了一聲,“事已至此,你怎麽說都行,可我一個字兒也不信!你也沒辦法!”


    秦老苦笑道:“是沒辦法。”


    江漓漓嗬嗬一笑,“你吃酒麽?”


    秦老愣了愣,砸了砸嘴,“殿下有麽?”


    “沒有!”江漓漓迴答地斬釘截鐵。


    秦老略微失望,沒迴話。


    江漓漓大聲朝著外頭吼了一聲,半晌之後那獄卒抱著一壇酒小跑過來。


    江漓漓接過酒壇,將蓋子撕開,便有一股濃鬱的酒香在空中蔓延,他嘿嘿一笑,“現在有了!”


    秦老咽了一口口水,試探性地道了一聲殿下。


    江漓漓看著秦老的眼色又嘿嘿一笑,將這壇酒放在了牢外,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大步朝外走去,“誰敢給這老頭吃酒,我便殺誰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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