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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張偉揉了揉睡眼惺忪了眼睛,又按了按有些發昏的頭,自顧自地嘀咕道:“昨兒個怎麽又吃醉了?吃醉之後沒說出些什麽辛密來吧。”


    聽見微微的鼾聲,張偉轉過臉去看見素素睡得正香,笑了一聲這孩子之後推開門走了出去,便看見江漓漓一個人手拿著木刀站在晨風中望著微微露白的天邊,氣息綿長。


    張偉便沒有做聲,拿起酒葫蘆往嘴裏邊灌了一口,看江漓漓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昨天與那鬼物對戰,江漓漓強提的刀意失去了一分厚度,卻多了一層韌性。走出門正欲練那張九齡教給他的三刀之時心生感慨,便由著自己身體裏邊的氣息遊走,將自己當做一個旁人靜靜觀摩。


    這時候忽然憑空起了風,江漓漓隻覺得自己身體裏的氣息亂竄,最後匯集在了胸膛與天靈之中,蓬勃正欲綻放!猛地睜開了雙眼,精光若現。手裏的木刀嗡嗡作響,沒多久竟然飛濺出木屑!


    微白的天邊太陽若隱若現,就如同被一張大網給束縛住,左衝右撞不能跳出天際。


    胸口刀意磅礴,張嘴吐出一股輕風吹落樹上兩三片新葉!暴喝一聲,猛地高高躍起,朝著那微白的天邊斬出一刀光明!


    在這一刀落下之際,便看那紅日從海裏跳出,刹那之間金光射向四方!


    天亮了。


    江漓漓落在地上微微喘氣,眼神裏邊的興奮可是不能掩蓋住的。


    張偉目瞪口呆,喃喃道還真是一個天才啊,我十三歲時若是有這刀意的三分氣魄哪能活成這個鳥樣?讚歎過後這張偉又微微皺眉,按道理來說這少年就算是絕世妖孽也憑白承受不住這種刀意,莫不是這少年有什麽際遇?若是有那就罷了,若是沒有的話隻怕是如此以後有傷根骨啊!


    這個念頭在張偉心裏浮現了一片刻,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這少年總不能憑空練成了刀意,總歸是有師父的。那他師父叫他這樣練肯定是有算計的,別人師父都不著急,我急個什麽勁兒?


    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張偉便朝江漓漓走去,道:“小子,你這招刀法叫什麽名字?”


    江漓漓此刻已經從那冥冥之中的感應中醒了過來,便說:“沒名字。”


    “沒名字可不好,你想想看,以後你跟人打架的時候大喝一聲這刀法的名字,列如什麽奔雷劍,大日手什麽的,多有氣勢啊!”


    江漓漓雖然行事較同齡人來說老成陰僻了些,可總歸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對這虛名還是有些憧憬,便說:”那取個什麽名字好?“


    “叫我取名字?”張偉撓撓頭,有些為難,“我可沒讀過什麽書,若是起得不好你可別怪我!”


    “成。”江漓漓迴答得很幹脆。


    “我想想啊,”張偉愁眉苦臉想了片刻,突然靈光乍現,拍著手說:“你覺得殺人刀這個名字怎麽樣?”


    江漓漓嘴角扯了扯,“還有呢?”


    “還有?”張偉又想了半晌,猛地一拍腦袋,“殺人斬!這個名字不錯吧,多有氣勢?再要不奔雷斬,大日斬這種名字也不錯啊!”


    江漓漓咂咂嘴,道了一聲滾!


    張偉一聲怪叫,“你敢罵我,小子?“


    “罵你怎麽了?”江漓漓陰陽怪氣地說:“你瞧瞧你取得都是一些什麽狗屁名字?真他娘的你這三十多年白活了,趁早死去吧!自個找個地兒挖個坑自個兒躺下去,別叫旁人看了笑話!”


    “你!”


    “你什麽你?怎麽我說的不對?”江漓漓愈加尖酸,“瞧你這一副模樣,還你你你的,倒像咱們村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娘們!”


    張偉被這串話兒噎住了,半響之後才怒氣衝衝,“好小子啊,你真是不怕死!瞧著,老子一劍斬了你!”


    江漓漓還未迴話就聽見屋子裏邊傳出一聲喝,“大清早吵什麽吵?要死啊你們?斬個頭啊斬,斬鬼去吧你們,少來謔謔我!”


    張偉愣了愣,忽然一拍手,“小子你說,斬鬼這個名字怎麽樣?”


    斬鬼?江漓漓咀嚼了半晌,雖然沒大看出這名字的深意來,但是倒也覺得郎朗上口,便沒再做聲了,提著木刀繼續練刀去了。


    也跟著打了兩三套拳法之後張偉生起來一個火堆,從包裹裏邊掏出了兩三片肉幹來借著火微微燙熱,沒多久就看見素素蓬頭垢麵走了出來。


    ”喲,丫頭不睡了?“張偉掂量起一塊肉幹遞給素素,“正好,肉也熱了,快來吃兩片就做早餐了。”


    素素沒迴話,頂著兩個黑眼圈接過肉幹塞進嘴裏,這才說:“還睡個什麽勁?光聽你們兩個吵吵了。”


    江漓漓滿身大汗走了過來,聽到這話嗤笑道:“她哪兒是吵得睡不著?分明是聞著肉香生怕自己少吃了半塊。”


    素素惱了,“關你什麽事兒?總有一天我得告訴老張叫你好看!“


    江漓漓對這話兒嗤之以鼻。


    吃過早飯之後素素還準備進廟裏邊再躺一會兒,剛躺下就聽見江漓漓拿著木刀在門上敲,“還睡個什麽勁?上路了!”


    “這麽早就上路?再睡一會兒唄!”


    “成啊,那我一個人走了,你自個慢慢睡。醒來了再上路,說不得到了深夜還沒有看見客棧,你就一個人睡在荒郊野外陪鬼去吧!”


    素素嚇了一跳,連忙從當做床板的門板上跳了起來,“江漓漓你要是敢撇下我的話我就告訴老張,可沒有你好果子吃!“


    江漓漓笑了一聲,背起包裹就往門外走。


    素素連忙踩上鞋子,連鞋麵兒也沒來得及提上就歪歪斜斜朝門外跑去,“你真敢撇下我?誒誒,你等會兒!”


    迎著朝陽兩人走在荒僻的古道上,沒走多久素素就覺得累了,吵著鬧著非要歇息一會兒。


    江漓漓有些惱,可見素素真是生悶氣了也沒辦法,他總不能真將素素撇在這偏僻地兒吧!


    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素素就問:“對了,那張偉呢?走得時候怎麽沒看見他?”


    “你能跟人家比?”江漓漓抱著刀站在旁麵冷笑道:“人家吃過早飯就背上包裹趕路去了,你能看見人家就怪了!”


    “哪有你這麽說的?”素素撇撇嘴,忽然仰躺在那大青石上眯著眼睛笑道:“若是今天能在這石頭上躺一天該多好啊!”


    陽光灑在素素身上,蓬鬆的頭發隨意擱在額前,江漓漓有些愣。


    半晌之後才發覺自己是不是有些出神了,注意到素素並未察覺到自己這副模樣之後鬆了一口氣,冷聲道:“成了,走吧!”


    “再躺一會兒成麽?”素素哀求道。


    “那我走了!”江漓漓背上包裹就往前邊走,走了大致有二十幾步聽見素素一聲驚喜的尖叫,“江狗,快看!”


    “什麽什麽啊!”江漓漓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轉過臉去,看見素素站在路邊朝著一輛馬車招手,那馬車竟然緩緩停了下來。


    素素連忙朝著江漓漓一聲喊,“快來啊,江狗!”


    江漓漓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聲,轉眼就朝著那馬車飛奔而去!


    素素站在馬車上朝著飛奔過來的江漓漓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你不是說走了麽?你跑過來做什麽?咯咯咯,一點兒也不害臊!”


    江漓漓沒理她,卻看見馬車的簾子挑開之後露出來的那張笑臉就愣了。


    是成如是。


    成如是這天穿著一身綢緞,頭上戴著一個鸛帽,手裏裝模作樣拿著文人喜愛的折扇,捏起一粒葡萄放進嘴裏邊,搖頭晃腦地吟著兩首詩,道了一聲這種生活端得是美好無比啊,哈哈!


    素素原先跟成如是聊了兩句,覺得這人有趣,也不覺得陌生,捏起一粒葡萄放進嘴裏邊笑道:“沒想到你這人真是越混越出息啊,前幾個月還是一個叫花子,這會兒怎麽就成了富家公子哥了?”


    成如是笑容凝固住了,低眉順眼地道:“姑奶奶,咱就別說那叫花子成了不?”


    轉眼看著江漓漓,成如是哼了一聲,“哪個叫你上來的?”


    江漓漓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還錢!”


    素素眼睛就亮了,”江漓漓,他欠你錢啊!欠多少?“


    江漓漓點點頭,“算不過來,不過怎麽也得有萬兒八千兩白銀了!”


    素素歡唿雀躍,”那豈不是這輛馬車就是咱們的了?“


    江漓漓鄭重地點點頭,轉眼看著成如是,眼色之中揶揄的氣息重得很。


    “哪個欠你錢?哪個欠你錢?江漓漓你少在這裏瞎說!“成如是滿臉通紅。


    “你得了我的舍利子!”江漓漓眉頭一挑。


    “舍利子?”素素掰著手指頭算,半晌之後麵色凝重地對成如是說:“換算下來你得換我們一百輛馬車。”


    成如是如遭雷劈,愣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說:“我好心好意讓你們上車,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是一路貨色,算我成如是瞎了眼!”


    江漓漓架起二郎腿將身子靠在車廂邊上,“瞎了你的狗眼!”


    “瞎了你的狗眼!”素素咯咯幫襯了一句。


    ——————


    馬車果然要比人力快多了,沒到傍晚時候就到了一家驛外的客棧,便從馬車上下來,叫上那個車夫一道往客棧裏邊從吃茶。


    素素伸了一個懶腰,“還是馬車舒服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衝進客棧裏邊叫了一大桌子菜之後轉頭問成如是,“對了,你是從那裏弄來了這麽多銀子,還夠租賃下一輛馬車?”


    說到這個話題成如是滿臉得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了一口,這才說:“我成某雖然相貌不奪人之目,可我的這天才的名聲豈是白叫的?隻在那少保廟裏邊讀了不少的奇聞異誌,便對這書畫古玩了然於胸。那天從你家院子裏邊出來之後,我便到了一處古玩街,發現地攤上那種品相極高的花瓶兒竟然才隻要十幾文錢,這不就發財了麽!我一連在那古玩街上尋了兩三件寶物,去當鋪當出之時那當鋪老板一臉驚訝,聽我說了來由之後直誇我端得是一個手眼通天的妙兒郎!”


    “得了錢之後你怎麽來找我們了?”素素又問道。


    “蠢貨才想著來找你們!”成如是哼了一聲,“原先我就打算去南朝去過日子,隻是想著說手裏頭有富餘的銀兩,便逃了那平沙前去成安見識見識,沒想到路上遇見了你們兩個。“


    “逃?怎麽,有人抓你麽?”素素眨著眼睛,隨後滿臉驚訝,“你不會是逃犯吧!”


    看著客棧裏邊旅人的目光直往這邊瞟,成如是連忙解釋,”屁,我怎麽可能是逃犯呢?牛可別瞎說,省得敗壞了我的名聲!“


    江漓漓插嘴道:“他以前是少保廟裏邊的和尚,後來逃出來了,那少保廟裏邊的人都在尋他呢!”


    素素這會兒更驚訝了,指著成如是頭上的帽子說:“怪不得這麽熱的天氣你還帶著帽子,原來你是一個禿驢啊!來來來,你取下帽子給我瞧瞧。”


    成如是滿臉悲戚,“江漓漓你這人能不能別把什麽事兒都往外邊說?”


    江漓漓不予理會。


    客棧裏邊的客人不多,可也熱鬧非凡。談笑聲,勸酒聲,吵嘴聲不絕於耳。


    一間客棧,便是一個小江湖,任由這些酒水將各人的恩怨情仇織成一麵大網。等著這些人走出客棧之後這張網便灑向四方,雖然罩不住江湖,卻也有一兩分生氣蒸騰。


    吃著麵前一大桌子菜,忽然聽見客棧外邊傳來一陣喧囂聲,沒多久就望見一群人麵目憔悴地走了進來,個個身著盔甲手持刀劍,有些膽小的客人連連給那一群人讓座。


    接著就看見那群人之後走進來一對身著錦衣的少男少女,旁邊跟著一個耄耋老人與一個麵容姣好的貴婦人。


    那老人與貴婦人領著那對少男少女落座之後,那些手持刀劍的護衛也緊跟著尋空閑的桌子坐了下來。


    這會兒一撥人走到了江漓漓幾人的麵前,一個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惡狠狠地說:“喂,小孩兒,讓開!”


    江漓漓還未說話,就聽見成如是嚷道:“憑什麽?這兒可是我們先來的!怎麽端得沒有道理?”


    這時候小二連連小跑過來,諂媚地笑道:“這幾位大人,咱們那邊還有雅座,來來來,小的給你們帶路!”


    那漢子一把推開了小二,將手中的長劍往桌子上一拍,嚇得素素身形一抖,連忙望了望江漓漓,沒吭聲。


    那漢子衝著那小二罵道:“狗腿子快給老子滾!少礙了大爺的眼!”轉頭看著滿臉氣憤的成如是,“今兒個大爺們幾個還就是在這桌子坐下了,你們能怎麽遭?”


    “你!”成如是瞅著那一大幫子人有些心虛,可也不願意失了麵子,就坐在原地沒動。


    那小二又連忙在成如是耳邊低聲道:”客官,您就從了這一夥子人吧,惹不起啊!你放心,絕對還有座兒,這些菜我們給您挨個兒重新上一遍成不成?“


    還未等成如是迴話,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有些熟悉,”怎麽了?怎麽這麽久還沒坐下?“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望了江漓漓一眼,有些詫異,“喲,是你們兩個娃娃,怎麽靠著雙腿也能走到這裏來?”


    原來這人是先前在路上耍了江漓漓與素素一道的那個騎馬的男人。


    成如是往江漓漓看了一眼,有些詢問的意味。


    江漓漓冷笑道:“你們怎麽騎著馬還比我們兩個人慢些?該不會在路上吃屎去了吧!”


    “你這小子敢這麽說話?”一個脾氣暴躁的侍衛暴喝了一聲。


    “誒誒,跟幾個小孩子生什麽氣?”那男人阻止了手下出聲,轉頭衝著江漓漓笑道:”可不管怎麽說,我們來是來了不是,這就該你們受苦了。成吧,坐了這麽久想必屁股也坐熱了,是時候離開了,你覺著呢?“


    江漓漓譏笑道:”就算不走又怎麽樣?這個客棧這麽多人,難道你還想對我們幾個小孩兒大打出手?若是那樣我還真是認了,畢竟是個娘們,生孩子隻怕也是沒長屁*眼子的主兒,就當是被狗啃了一口,犯不著生氣。“


    那男人哈哈笑了兩聲,笑聲落下之後滿臉陰霾,“沒想到現在我的娃娃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眼看氣氛緊張了起來,那小二一臉哀求地拉住了那男人,“大爺,你們行行好吧,我們這兒剛有一桌客人離開,我給您收拾收拾幹淨,你們馬上就入座成不成?此外咱們小店還送大爺兩壇酒和兩斤瘦牛肉,保管大爺吃得痛快!”


    一腳將那小二踢開,這男人抽出刀砍在桌子上,頓時湯水四濺,這男人又問了江漓漓一聲,“你罵也罵了,若是我這會兒真走了豈不是失了大大的麵子,以後還怎麽帶兄弟?嗯?要不你行行好,各自給一個台階下,帶著這個男娃與女娃離開,咱們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素素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尖有些害怕,連忙拉了拉江漓漓的手,低聲說:”江狗,咱們走成不成?那小二不是說了麽,重新給咱們做一桌子菜,不算錢的。“


    那爬起來的小二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滿是感動,就差沒掉下眼淚來,連忙說:“正是這個理兒!況且你們幾個娃娃也鬥不過他們啊!就算是家裏頭有些勢力,也難管道這處偏僻的地兒來啊!”


    成如是往前湊了湊腦袋,感受到了那刀口的鋒利,連忙縮了縮脖子,轉頭衝著江漓漓有些難為情地說:“要不咱們就算了吧。”


    那男人咧開笑容,站直了身子,“對嘛,你順著這個台階下,我也得了幾分麵子,咱們也算是好聚好散?”


    一直沒有表情的江漓漓突然咧嘴笑道:“什麽狗屁好聚好散,就你這三分本事也敢在老子麵前充大爺?”


    小二聽到這話兒隻覺得自己頭頂充血,差一些沒能暈眩過去,心想完了,這事兒怕是不能了了。


    果不其然,那男人聽到這話兒不氣反笑,拿起刀舉過頭頂就要一刀將這麵桌子砍成兩半之時,忽然覺得一股淩冽的刀意撲麵而來,驚恐地收刀迴防卻無濟於事,之間自己手裏的長刀被斬成兩半,連帶胸前的盔甲斷裂開來,整個人被一股強烈的氣勢斬出門外!


    這股刀意經久不散,朝著天邊貫穿而出,在地麵上割出一道三尺深的刀痕,一直延長到那男人的腳下。


    江漓漓手持木刀站立,嘴角肆意勾起,眼神之中有三分瘋狂。


    “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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