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最近的情況一直都不太好,上一次你母親的葬禮,老爺子不是不想去,是因為身體突然不好了,才沒有去成功。”


    管家不動聲色的把這件事告訴了趙小堂。


    趙小堂是震驚的,因為一開始管家並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在母親葬禮場上,她還自我安慰。


    “那你那個時候為什麽不告訴我?”


    如果告訴她了,她就會告訴母親,母親就不會委屈的離開了。


    “老爺子不讓我說,你也知道的,當初你母親不聽話的時候,老爺子也多麽生氣,病根也是那個時候出來的。”


    管家帶著趙小堂上了樓梯,停在了胡老爺子的門口。


    “我先進去看一下,如果他醒著,我再讓你進去好嗎?”


    管家沒有說出來,是他要去請示一下胡老爺子,不然他的情況變的不好了,他們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可以,你進去吧。”


    趙小堂並不在乎這些,她在來的路上還緊張著這件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裏之後,反而就沒有那麽緊張了。


    對趙小堂來說,這些都是小事。


    管家進去之後不到一分鍾就出來了,邀請趙小堂進去。


    “老爺子讓你一個人進去。”


    管家走了起來,看著趙小堂進去,在趙小堂要進入裏麵的之後,喊住了她。


    “胡老爺子身體不好,你不要刺激他,有什麽事就忍著一點,好嗎?”


    “我知道了。”趙小堂停住腳步,很認真的跟管家保證。


    趙小堂進去的腳步很慢,裏麵很安靜,都可以聽到鍾表聲的滴答滴答。


    裏麵還帶了一個中藥味,趙小堂進入了臥室。


    入目的就是一個躺在床上掙著眼睛盯著門口的老人,趙小堂站在門口,也不進去。


    “進來吧。”


    胡老爺子的聲音很是虛弱,如果不仔細聽是聽不到的。


    “好的,外公,聽說你身體不太好,現在好點了嗎?”


    趙小堂進去之後,也沒有辦法跟在家一樣,拘謹的開口。


    “好多了,人老了,就是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你外婆一直在照顧我,我讓他去休息了。”


    胡老爺子看到趙小堂就感覺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他們兩個真的太像了。


    自從昨天差一點死亡之後,很多事情他都想明白了,他也在後悔,如果之前對胡蓉兒好一點的話。


    可能胡蓉兒也不會死的那麽慘,趙小堂也不會經曆這樣慘痛的傷亡。


    “你就好好休息吧,你會活到一百歲的。”


    趙小堂每一句話都很生硬,就好像是在背課文一樣。


    “你別那麽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今天願意來見我,我很開心。”


    胡老爺子想要幫趙小堂搬一個椅子,可是他沒有力氣起來。


    “我自己來就好了。”


    趙小堂手腳麻利的把椅子放到床旁邊,外公的麵前,然後坐了下來。


    看到溫和但是虛弱的老爺子,趙小堂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你跟你的母親長得很像,你的事情我都有了解到,在死亡旁徘徊了一個晚上,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前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對你母親那麽不好,你的母親也不一定會死。”


    胡老爺子看上去並不需要趙小堂的迴答,他隻是需要一個人來講這些話,胡蓉兒已經離開了。


    所以趙小堂就是最好聽這些話的人。


    “我很愧疚,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件事一直是我接受不了的,你外婆也經常在我身邊說,原諒蓉兒吧,可是我做不到,因為我覺得,是她選擇要離開的,那就要為此行為付出代價。”


    “我想讓她好好看看,她選擇的人生,選擇的人是多麽的不好,想告訴她,她是錯的。”


    胡老爺子講到後麵,情緒就激動起來了,趙小堂不知所措坐在位置上麵,生怕胡老爺子出什麽事。


    “你知道嗎?她到最後也沒有來道歉,跟我說一句她錯了,就那麽一句話,有那麽難嗎?”


    胡老爺子不習慣向晚輩低頭,可能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讓他變的通透了。


    “母親的事情是不能怪你的,你說的沒有錯,這都是母親的選擇,不過母親在住院的時間裏麵,也總是提起你,在母親的心中,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趙小堂理解外公,也理解自己的母親,兩個人都在堅持自己的事情,誰也不認輸。


    到了最後誰都沒有機會跟彼此說一句對不起。


    外公不敢相信的看著趙小堂,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在最後的日子裏麵,說的不是恨她,而是在想他。


    胡老爺子情緒太激動了,趙小堂沒有辦法,隻能把管家喊進來。


    “您先出去吧,胡老爺需要安靜一下。”


    趙小堂聽到之後,就出去了。


    她剛出門,就見到了外婆。


    外婆見到趙小堂也是驚訝的,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小堂啊,你來看看外公啊,真的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外婆顫抖的抓著趙小堂的手,她抓住趙小堂才知道,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我聽說外公生病了,所以過來看看。”


    趙小堂想要把手抽出來,但是外婆好像怕趙小堂會馬上離開一樣,死死的拉住。


    趙小堂怕用力就會把這個年老的老人甩在地上。


    “你外公沒有什麽大事,我帶你下去坐坐。”


    外婆下意識以為趙小堂進去之後,被胡老爺子趕了出來。


    好不容易見到小堂,她想要好好的看看她,也想要好好的跟她講話。


    “好的,外婆你慢一點。”


    看到趙小堂那麽有禮貌,對長輩好,外婆的眼眶裏麵流淌著淚花。


    對老人家來說,不就是老了之後,有人陪在自己身邊嗎?


    可是她身邊總是缺少人陪伴,隻有這些管家傭人,還有一個特別大的別墅。


    趙小堂乖乖的把老人扶到樓下,坐到沙發上麵。


    “你吃中午飯了嗎?”


    外婆知道趙小堂住的地方離這裏有一段時間,過來可能沒有吃飯。


    “我來的時候吃過了,我不餓。”


    趙小堂雖然這樣說了,可是外婆固執的讓人去給趙小堂準備吃的。


    “你們先上一點水果,還有零食都拿上來啊,小堂過來了,你們就要當主人一樣伺候著。”


    外婆不滿意他們那麽久都沒有送東西上來,兇了傭人幾句。


    “外婆,沒有關係的,我一過來會去見外公了,他們也不需要準備什麽。”


    趙小堂幫著他們講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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