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青山城的時候,王逸發現這裏的守衛確實比較森嚴,比一般的城池都要嚴一些。


    王逸側麵打聽了一下,發現是因為北盟的少盟主最近一段時間不知所蹤,自從上次走出青山城之後,便沒了消息。北盟的當家人可是急壞了,出動北盟所有的勢力去尋找,可惜還是沒有消息。


    王逸走進青山城的時候,已經快三月份了,所以他脫去了厚厚的錦袍,換上了一件相對比較涼爽的衣服。


    牽著老馬,王逸來到了一處茶攤之上,坐下之後,要了一杯熱茶,慢慢觀看著對麵的宅子。


    那裏就是北盟的所在。


    至於這處茶攤,便是錦衣衛的又一個暗點。


    有時候王逸不得不感謝自己的身份,這可是幫助了自己的大忙,各種最新消息王逸都可以通過錦衣衛率先得知,還可以得到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詳細的地圖與勢力介紹。


    王逸現在麵前的桌子上,擺放的便是這北盟的建築圖紙,有了這個東西,王逸便可以想辦法進入北盟,拿到那本醫聖的遺作。


    這種事情王逸第一想到的便是偷!


    正所謂拿而不告者,便是偷。


    可是想要進入北盟卻是一件難事,在晚上偷偷潛入北盟,然後趁著月黑風高,拿走醫書?王逸不是沒有想過,可是第一時間便將這個想法趕出了腦外。


    這個想法簡直便是腦殘想出來的。


    看著桌子上北盟的各處明哨與暗哨,密密麻麻遍布了整個建築圖,還有那些個用紅色標記出來的陷阱,看的是王逸心裏後怕。


    北盟的房間眾多,誰知道醫書在哪裏,不過大概率醫書應該是在那個養女的房間裏麵,隻是具體的便不知道了。


    那個養女名叫陸離,不是姓蕭,她自小便被養在北盟,一身的醫術可謂是讓人讚不絕口,救治了不少北盟受傷的人,就連最近青山城的一些人有了大病,萬般無奈之下,便也都厚著臉皮去找陸離,陸離非但沒有趕出去他們,還親自為他們看病,這一下可是讓陸離在青山城附近的名聲徹底傳開了。


    在建築圖的旁邊,還有一張紙,王逸放下茶杯,拿起紙張,上麵記載的是一條消息,據說為了這條消息,錦衣衛死了三個人。


    北盟的真正所在並不是眼前的府邸,而是在青山城北邊的西山,那裏才是北盟的真正坐在,這裏的府邸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而西山下麵有一座小村子,那座村子裏麵的人,都是北盟的家人。


    王逸歪著頭,他在想辦法。既然那個村子裏麵住的都是北盟的家人,那麽陸離是不是也在那個村子裏麵,隻要確定了這一點,那麽自己才可以繼續想辦法。


    王逸的視線忽然停在了一個在街邊,乞討的乞丐身上,乞丐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向著周圍過路的行人乞討這銀子,但是過路的行人往往選擇視而不見,或是避開行走。


    鮮少有人停下來,給點銀子的。


    看著乞丐,王逸心裏有了想法。站起身,在桌子上留下一點銀子,也不去與同是錦衣衛的茶攤老板道別,牽著老馬,慢慢悠悠向著城外走去。


    西蜀境內,一條水流湍急的的大江旁邊,李太白讓張長生繼續對著一棵大樹砍去,自己則是站在江水的的岸上,看向江麵上的兩個人,麵無表情。


    “好久不見,太白。”


    黃文決定打破平靜尷尬的局麵,對著李太白問好。


    可惜李太白不領情,抱著雙臂,腰間的長劍隨著身體搖晃,“黃文,老夫與你熟悉嗎?”


    張長生雖然一直在砍樹,可是心思一直不在這上麵,而是落在不遠處江麵上,踩著竹竿的道士與和尚身上。


    張長生很好奇,這兩個人究竟是用了什麽武功,可以立在江水之上,這樣的行為對於張長生來說,可就是他心目中的高手。


    他以前看到的那本江湖雜談上,都是這樣的高手。可是張長生還是崇拜自己的師父,當時在那座小鎮,自己師父與那個背著刀劍的姐姐打架的場景讓張長生羨慕不已。但是他還是好奇這兩個人是不是高手,打不打得過自己的師父。


    黃文略顯尷尬,李太白這麽說,他也沒有辦法,這麽對待自己更是不敢反駁什麽。


    當年李太白去往龍虎山與大天師問劍的時候,自己就在那裏路口上賣酒。李太白舟車勞頓,口渴難耐,就買了黃文的酒水。黃文哪裏認得眼前此人就是李太白,他也僅僅隻是聽說過李太白的大名,也沒有見過真人。


    可惜當時賣的都是假酒,李太白一葫蘆酒水喝完,直接捂著肚子開始找茅廁,足足在裏麵待了半個時辰。


    之後,李太白才被龍虎山大天師派下來的人在茅廁的外麵找到了,將其帶迴天師府,養了三天。


    李太白養好身體之後,提著當時佩戴的青蓮劍,滿山找黃文,誰攔著打誰,但是沒找到,因為黃文直接跑了。


    其實黃文在跑之前,是找過老天師的,與老天師說完實情之後,才跑路。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之後黃文遵循祖製,下山遊曆江湖的時候,可是沒少被李太白滿大明朝的追殺,外人不知道緣由啊,很好奇,紛紛開始打探原因。


    隻是可惜龍虎山知道內情的人少之又少,而這些人都被龍虎山老天師下了封口令,外人夜問不出什麽,這也就成了一樁江湖上的懸案。


    “打一架?”


    老和尚並沒有理會李太白對黃文的態度,而是靜靜看著眼前這個給自己莫大壓力的劍客。


    李太白今天第一次露出嚴肅的神情,這個老和尚的身份他知道,如果說李太白是當今天下十人的第一人,那麽老人便是百年前的天下第一人。


    魔教老教主,齊春秋!


    當年龍虎山與武當山在千年以來首次的聯手便是因為他,當年正道人士死傷無數,可惜本以為將齊春秋殺死了,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迴事,齊春秋沒死。


    “老教主現在功參造化,晚輩就不嫌醜了。”


    齊春秋雙手負後,身邊江水翻湧,聲勢駭人,但是老和尚心裏卻是異常的平靜。


    “百年前的江湖,有一段時間其實流行過一段時間練劍的風潮,老夫看了有些心癢,便閉關練了幾招,等到老和尚出山的時候,一路打過去,竟然是沒有一個人可以接下老夫一劍的。”


    “緊接著,便到了那場大戰,老天師算一個,武當的那個小子算一個,其餘的人都是老和尚一劍的事情,這就是百年前的江湖。”


    這番話,像是在對著黃文訴說,也像是在對李太白講述自己的過往,更像是追憶自己的一切。


    “這次醒來,老夫本意是想找尋那個傳說中的一,但是現在老和尚連二都看不到了,便感覺更是無趣。本想著返迴龍虎山繼續沉睡,但是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孩子,那孩子讓老夫感覺這百年後的江湖好像沒有那麽無趣,便想看看這百年後的江湖,所以老和尚一路南下。見到了不少人。”


    李太白挖著自己的鼻孔,對著齊春秋的話並沒有什麽感覺,你的經曆與老夫什麽事情。


    李太白行走江湖,一直奉行一個原則:把所有不服自己的人打到服,敢出聲就滅了他。打不過怎麽辦,那就跑,第二天接著打,打到服為止,打到他怕你,聽到你的名字就下意識想跑。


    “與我何幹?”


    齊春秋笑了笑,感覺這


    個劍客十分對自己的脾氣,當年魔教在自己的帶領下,就是這般的霸氣行事,要不然何止於正道人士聯合起來一起攻打魔教。


    “老夫百年來有一劍,一直以來引以為傲,既然今日你不想出劍,那麽老和尚便逼著你出劍。”


    說完,老和尚雙腳站立,猛地用力,身邊的江水瞬間炸起,高達百丈,如蛟龍上岸,藐視眾生。


    這一場景讓黃文頭皮發麻,直接倒退而出,對著岸上的張長生而去,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李太白看了一眼黃文,放下心來,抽出腰間的太白劍,直衝江麵上的齊春秋。


    齊春秋笑著喊道:“來得好,這一劍,叫作天外飛仙。”


    齊春秋手中並無長劍,索性以雙指作劍,一腳踩在竹竿上,身形迎上李太白,百年前的劍客與百年後的劍道魁首,終於問劍。


    距離大江不遠的高崖之上,丁洪升身邊並沒有跟隨著任何一個魔教眾人,而是自己的女兒隨行。


    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大江之上的兩個人身上。


    “女兒啊,你可知你爹我為何去北邊嗎?”


    蘇芸看了一眼丁洪升,犯了一個白眼,並沒有準備理會這個在自己母親病重的時候,都不迴來看一眼的父親。


    丁洪升知道自己女兒的心結,但是奈何當時自己正是爭奪教主位置的關鍵時刻,不能迴去。萬事就怕無奈。


    “那你就不行知道你的情郎在北邊怎麽樣了嗎?”


    蘇芸猛地迴過頭,對著丁洪升問道:“他怎麽樣了,是不是瘦了,吃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丁洪升發誓,他現在真的後悔,沒有打死那個王逸了。


    自己與自己的女兒說話,都要用王逸當做籌碼,自己現在都不如王逸了?!


    丁洪升沒好氣道:“沒事,那小子與人打了一架,長生橋斷了而已。”


    “啊!”


    蘇芸捂著自己的嘴唇,滿臉的擔憂,顯然是擔心王逸,蘇芸跑到丁洪升的身邊,抓著自己的父親的手臂,埋怨道:“你當時就在那裏,怎麽不出手救下他呢?你怎麽可以看著他受傷?”


    丁洪升看見自己的女兒與自己的距離近了些,心情好了許多,可是蘇芸的話讓他更生氣了,自己能去,那是因為自己的女兒,給女兒麵子,讓自己救下王逸,那要看自己的心情,或者那小子真的快死了。


    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當寡婦吧。


    “我的傻閨女啊,那小子到底哪裏吸引你,你這麽想著他,你想想你爹行不行。”


    蘇芸說道:“你不是好好站在我麵前嗎,想你幹嘛,快說說王逸現在怎麽樣了。”


    “不說!”


    丁洪升來了脾氣。


    蘇芸也是倔脾氣,抱著雙臂,身上的長裙隨著春風搖擺,“不說你就別後悔,明天我就會蘇家莊去,再也不出來了。”


    丁洪升這下就有些騎虎難下了,自己這樣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女兒說些好話,讓自己開心一下,可是沒想到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了,女兒要迴蘇家莊,再也不理會自己了。


    “嘿嘿,閨女,爹和你說著玩的,那王逸現在好的很,星輝不能修行了,但是賈詡那家夥給了他修行內力的方法,現在重新練武了。”


    “真的!”


    本來蘇芸聽說王逸不能修行,還有些擔心,但是自己爹爹說王逸又可以練武了,高興地抱著丁洪升的胳膊搖了起來,“爹爹,你什麽時候把王逸叫過來啊?”


    丁洪升捂著自己的臉,我的傻閨女啊,不是爹不叫他過來,是他自己不來,自己都把護法的位置留給他了,可是那小子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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