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坐在桌子前,一頁一頁開始數著,等到王逸數到77頁的時候,他發現花名冊上,少了一頁。


    王逸就像一個人久在沙漠裏麵行走,遇到了甘露一般,仿若獲得了新生。


    突然,王逸低下頭來,神色古怪的看著眼前的花名冊,手指停在了一個地方,這一頁上麵什麽也沒有,沒有任何的筆墨,但是這一頁上麵,有著坑坑窪窪的內凹痕跡,讀書多年的王逸知道,這是有人在上麵一頁書寫過後,留下的痕跡。


    猛地拿起冊子,王逸將花名冊高高舉起,對著太陽照射進來的陽光,觀察著上麵留下的痕跡,這種字跡,王逸再熟悉不過。


    王逸放下花名冊,小心翼翼地開始拆分,從花名冊的上邊,王逸食指與中指並攏,星輝凝聚在手指上,對著花名冊一點點劃開。


    隨著哢嚓一聲,花名冊從中間一分為二,掉落在桌子上麵。一點紙屑隨著花名冊的掉落,出現在王逸的視野當中,飄蕩在空中。


    王逸伸出手,接住飄落的紙屑,他知道這個花名冊別人撕下來一頁記錄。


    王逸將紙屑拿到眼前,花名冊果然有問題。


    幕後的人來過刑部大牢,並且修改過記錄進出人員的花名冊,錦衣衛裏麵有叛徒!


    王逸招招手,現在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看守頓時慌了,以為王逸要對他問罪,瞬間跪倒在地,神色緊張,不斷磕頭,“大人,大人,您聽屬下說,屬下真的不知道怎麽迴事啊,這個花名冊我從來沒有動過呀,大人明查,大人明查啊!!!”


    王逸眯著眼,看守的話,王逸顯然不信的,自己與馬順他們又不能每天都待在刑部大牢裏麵,即便是有人替換著看守也不行,所以盧忠才會要求記錄每個人進出的記錄,才有了花名冊的存在。


    但是現在有人扯下了花名冊的一頁,顯然是有人不想讓別人知道什麽,那麽那些人會不會就是前來探望趙慶的,會不會就是幕後的人。


    看守還在磕頭,額頭之上,鮮紅的印跡浮現,但是王逸手中握著紙屑,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


    看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跪在地上,連連移動幾步,來到王逸的身邊,哭喊道:“大人,我知道了,一定是張文軒那裏出了問題,大人您去找一下張文軒,您一定可以查出來一定問題的。”


    王逸看著看守跪倒在地的樣子,心裏有了主意。


    “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說,我們可以去哪找到張文軒?他家裏?”


    看守連連擺手,“大人張文軒平日裏都住在子午巷的,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在子午巷。”


    王逸猛地站起,一把拉開刑部大牢的門,門外站崗放哨的錦衣衛紛紛迴頭,看著從刑部大牢走出來的王逸。


    王逸看著眾人,大喊道:“留下一半人,守在這裏,剩下的人,都去子午巷的錦衣衛小院,全力抓捕張文軒,記住抓活的。”


    “是。”


    當大批的錦衣衛迴到子午巷的時


    候,張文軒早早就離開這裏,讓所有撲了個空。


    “大人,這裏什麽也沒有。”


    王逸現在站在子午巷,張文軒的房間外,剛剛有人進去查找了一番,可是房間裏麵一個人影都沒有。


    王逸迴過頭,看著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看守。


    看守即便是再傻,也懂得現在自己得處境有些不妙,張文軒為何現在不在房間裏麵?


    王逸一隻手搭在看守的肩膀上,語氣陰冷的說道說道:“我給你機會,你把握不住,那麽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王逸將星輝凝聚在手上,順著自己的手掌,打在了看守的身上,看守吃痛叫了出來,雙腿微微彎曲,身體半懸在空中。


    王逸竟然將看守用手抓了起來。


    王逸用力,慢慢將看守舉過自己的頭頂,看守身體飛起,四肢不斷胡亂揮舞,嘴裏不停喊道:“大。。。大。。。大人,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是冤枉的。”


    王逸顯然不信他的話,星輝再次凝聚,就要將他丟了出去。


    “住手。”


    錦衣衛這麽大的動作,早就驚動了身在子午巷,錦衣衛小院的盧忠。


    盧忠本來正在房間裏麵,看著書案上,錦衣衛不斷傳迴來的消息,思考著其中有什麽可以用的線索,還沒等盧忠做什麽,就有人來報,王逸帶著大批的錦衣衛迴到了這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盧忠當然要出來看一看。


    盧忠剛剛走出自己的房間,便看見王逸舉著一個錦衣衛,身上星輝不斷湧出,像是要殺了那個人。


    王逸聽見了盧忠的聲音,微微皺眉,但是王逸還是將看守放了下來。轉過身,對著盧忠說道:“盧大人。”


    盧忠點點頭,開口問道:“王逸怎麽迴事?”


    王逸便將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盧忠,就連自己怎麽發現的花名冊的蹊蹺都說了出來。盧忠聽過以後,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剛剛王逸為何會這麽做。


    盧忠走上前,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看守,“死沒死,沒死的話就起來,本官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本來躺在地上裝死的看守,想著憑借王逸剛剛的動作,逃避一下,但是聽見這句話,看守馬上從地上爬起,飛奔到盧忠的麵前,一把抱住盧忠的腿,開始哀求,“盧大人,我真是冤枉的,我跟著您這麽多年,您還不了解我嗎?”


    盧忠一腳將看守踢了出去,嫌棄般的拍了拍剛剛看守抱過的地方,“老宋,你說說你也是錦衣衛的老人了,怎麽這般的不懂規矩。”


    這個被盧忠稱為老宋的看守倒在不遠處,卻是毫發無損,“大人,我老宋可是對錦衣衛與各位大人忠心耿耿的。”


    盧忠擺擺手,“老宋,你是知道我的,說點有用的。”


    老宋連忙稱是,跪在那裏,仔細地想了想。


    王逸走上前,在盧忠的耳邊說道:“大人,這老宋很可疑,為何您這麽的給他機會?”


    盧忠微微一歎,解


    釋道:“老宋對於錦衣衛的忠心是沒有的說。”


    王逸皺皺眉,心中疑惑不解。盧忠看了一眼,跪在不遠處,思考的老宋,“老宋他們家三代都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這種傳承很多。他爺爺與他爹都是在小時候,便將他們當做錦衣衛來培養的。但是隻有到死的時候,才會告訴下一代,他們的真正身份。”


    “家族傳承?”


    盧總點點頭,“這種製服存在多時了。錦衣衛這麽多年來,受到了朝廷的壓製,沒有人願意來錦衣衛,我之所以能夠帶著錦衣衛在短短時間之中,強勢崛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王逸看著遠處的老宋,輕聲問道:“他要是說不出來什麽怎麽辦。”


    盧忠輕輕說道:“殺了。”


    語氣之中,沒有一絲的懷念與念舊,有的隻是可惜。


    可惜這麽好的錦衣衛苗子,要是說不出來什麽,現在隻能是死了。


    盧忠心裏雖然有些惋惜,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殺一儆百,這種事情,還是要做的,況且錦衣衛像老宋這樣的人。有很多。


    老宋坐在那邊,雖然腦子裏邊想著張文軒的生活軌跡,但是餘光還在觀察著盧忠這邊。


    看見王逸與盧忠交談完之後,老宋找準時機,說道:“兩位大人,我想到了張文軒可能去的地方了。”


    王逸與盧忠對視一眼,問道:“什麽地方。”


    老宋起身,拍了拍自己跪在地上的膝蓋,走到盧忠與王逸的麵前,“大人,這張文軒平日裏就喜歡賭博,平日裏,休沐的時候,張文軒便迴去小賭館之類的地方。”


    盧忠皺皺眉,長安城正式的賭館就有數百家,更不要說那些個不知名的小賭館。


    王逸做了快一年的錦衣衛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長安城賭博具體情況的。


    “哪家的賭館?”


    老宋也是愣住了,張文軒去哪家的賭館,他去哪裏知道呢。


    “大人,大人,這小的不知道啊。”


    王逸走上前,抓住老宋的衣襟,臉龐靠近老宋,雙眼直視著老宋的眼眸,問道:“你真不知道?”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老宋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顯然王逸不相信。


    王逸放開老宋,迴過頭,看了一眼盧忠,現在也隻有盧忠可以決定他們下一步的動作了,是殺了老宋,迴去等待有沒有再來探望趙慶,還是現在直接全城搜捕張文軒,找出他的藏身位置。


    盧忠沒有說話,在場的錦衣衛也不敢妄動,就連王逸都站在那裏,等待著盧忠的決定。


    盧忠雙手負後,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作為現在錦衣衛的領導者,皇帝陛下欽點的調查德馨殿事件的調查人,盧忠的決定至關重要。


    盧忠長長歎出一口氣,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著錦衣衛眾人說道:“所有人出動,前往每個賭館,無論大小事,無論後台是誰,都給我查,找到張文軒為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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