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道,蜀州。


    位於大明的西南方向,由於地勢與獨特的氣候,自古這裏就是天下糧草的重要生產之地,同時獨特的文化讓這裏與外麵的世界有著不一樣的結構,這裏大部分是苗人,他們生來驍勇善戰,敢愛敢恨,不服從城市的約束,大部分住在大山裏麵,與大自然和睦相處。


    物資豐富,氣候溫順,又因為這裏的地理環境,所以這裏當年出了個自封為王的蜀王,劉光。他仗著蜀州的一切,與當時的太宗皇帝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麵。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太宗皇帝不顧滿朝重臣的反對,親自來到蜀州的外麵,統領手下的三十萬將士,攻打當時的蜀國,一路從蜀國邊境打到成都府。蜀王劉光急忙開城投降,自縛雙手,步入大軍營地,請罪。


    一夜過後,蜀王歸降大明。劉光由蜀王改封劍南侯,同時朝廷將周邊的一些城鎮收攏,與原來的蜀州一同稱為劍南道。


    當然蜀州聞名天下,是因為有著江湖第一人之稱的青蓮居士,李太白,一人一劍,遊曆蜀州。將蜀州的土匪山寨盡數打殺,而後一襲青衫揚長而去,打的蜀州的江湖抬不起頭來。


    王逸躺在木床之後,腦海裏向著這段曆史,也是有些感慨,自己沒想到來到了這裏。


    “我第一次見到受人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勢,還能夠這麽早醒來的,你是第一個。”


    王逸輕輕一笑,自己沒想到的事情很多,比如也是沒想過來到這蜀州,天南關在大明的正南方,而蜀州位於西南麵,中間有些不少的距離。


    “姑娘怎麽稱唿。”


    “我叫蘇芸。”蘇芸掀開鍋蓋,嚐了一口裏麵的稀粥,發現味道還可以,拿起身邊的厚布,端起稀粥,放在櫃子上麵,“你叫什麽。”


    “王逸,王侯的王,一勞永逸的逸。”


    蘇芸哦了一聲,喀什修剪櫃子上的鮮花,“這稀粥很燙,放在這裏待一會,你才能喝。”


    王逸嗯了一聲,偷偷打量起這位蘇芸。一身的粗布麻衣,穿著樣式別致的鞋子。臉上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純真,朱唇半啟,藏著潔白無瑕的玉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神情專注的修剪這鮮花,眼中仿佛看著一個人一般,似有千言萬語。雖然有些純真,但是行動之間卻有著成熟的風韻,一個人可以給人這兩種感覺,頗為不凡。


    王逸暗暗吃了一驚,除了驚人的外貌,王逸發現蘇芸修剪鮮花的手法也是有所講究,仔細看去,蘊含著一種星輝在緩緩進入蘇芸的體內,這也是一種修行的方式,看來這蘇芸的背景不簡單。


    蘇芸似乎察覺到了王逸的目光,迴頭看了一眼王逸,王逸臉色一紅,隻得裝傻,轉過頭去。


    蘇芸放下剪刀,拿起櫃子上的稀粥,盛了半碗,扶起王逸,慢慢喂王逸喝了起來。碗中帶著淡淡的清香,應該是平時洗碗時用過什麽香料,質地倒是尋常的黏土,隻是這稀粥是一種王逸沒見過的穀物,味道很是不錯。


    蘇芸離著王逸的距離有些近,蘇芸身上獨特的味道緩緩流進王逸的鼻子,王逸下意思的吸了幾口,惹得蘇芸臉上有些潮紅。


    喝過稀粥之後,蘇芸將王逸扶著躺下,自己拿起盛過稀粥的碗,忙碌去了。


    之後的每天都是如此,蘇芸在照顧王逸,像是姐姐照顧弟弟,或者妻子照顧丈夫一般,沒有怨言。也不見蘇芸家裏有什麽長輩與親人,平時蘇芸就坐在窗戶旁與王逸聊著天,訴說著村子裏的趣事,王逸則是講起山外麵的世界,說說長安城裏的油酥餅味道極好,說說那劍州城裏的包子自己可以一口氣吃十個,說說自己的一些經曆,蘇芸總會在一旁靜靜望著王逸,耐心聽著一切。


    過了一個月之久,王逸才勉強下地,剛想著站起來,王逸就倒在地上,雙腿無力。隨之而來的就是王逸體內的星輝消失不見,本以為傷勢好一點可以行動自如,憑借著星輝一路上快速迴到長安都是沒有問題,但是現在一切好像都不可能了。


    王逸緩緩運起春風渡,隻見王逸的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運行一周天之後,王逸睜開雙眼,感受著自己體內淡淡的星輝,苦笑一聲,本以為借著大戰可以提高自己的修為,煉化自己的右臂,但是現在看來都是妄想,雙腿的星輝現在都是消散的狀態。看來自己被燕七毆打的傷勢超過自己的預期。


    但是能夠保住性命,一身的行為可以慢慢恢複,何必在奢求太多。


    蘇芸自己本身就是修行者,自然是了解王逸的狀態,但是看著平日裏與自己談笑風生的王逸,擔心王逸想不開的心情也是消失不見。


    蘇芸平時還要負責村子裏鄉民的看病問題,所以經常見到蘇芸在村民家裏與自己家裏奔走忙碌的身影,不過蘇芸倒是沒有什麽怨言。一日三餐,稀粥野菜,照顧自己,擔心自己的蘇芸,竟然有淡淡的溫馨,讓王逸很知足。


    王逸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稍稍地麵,清理一下房子裏的落葉,至於那盆鮮花,作為一個外人,王逸還是沒有去動。


    這一日蘇芸照例去往村民家,在交代王逸不可隨意出門之後,留下來一個人的王逸待在家裏。閑來無事,王逸忽然萌生了想要出去的念頭,走到木門處,王逸推開木門,走出近一個月來都待在裏麵的木屋,抓住門框,望了一眼外麵。


    在木屋的旁邊竟然有些一顆巨大的樹木,生長在這座院落裏,難怪平時總是有落葉落在房間了,原來如此。


    遠處望去,由竹子構成的柵欄下,一片鮮豔的花海正在綻放,偶爾有些幾隻兔子或者小鳥飛來,落在其中,又增添了不少的詩情畫意,不遠處有些幾座木屋,偶爾有些幾聲犬吠傳來,站在大樹之下,王逸唿吸著空氣,隻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與外麵的勾心鬥角,殺伐戰爭不同,這裏站在這裏耳邊就有鳥叫聲,蝴蝶飛舞在花海裏,萬物生機盎然。


    王逸一步踏出,來到大樹下麵,樹下有些不少的落葉堆積在一起,但是不多,看來應該是今天剛剛掉落的,平日裏蘇芸都會清掃這裏的落葉。


    王逸拿起放在門口的工具,開始清理起來。


    落葉不多,王逸很快就清理整潔,隨後做到大樹之下,望著遠處的村子,怔怔出神,好像在等著那名每日都會準時出現的女子。


    “你怎麽出來了。”果不其然,在臨近正午的十分,蘇芸推開大門,責備道。


    王逸摸著鼻尖,看著有些生氣的蘇芸,解釋道:“在屋裏久了,出來走走。”


    蘇芸哼了一聲,放下背上的藥箱,露出裏麵剛剛采到的藥材,蘇芸寒著臉,瞪了王逸一眼,袖子挽上去,插著腰,著實一副妻子教訓自己家相公的樣子。


    玉人含嗔,沒有道理。


    王逸想要站起身走迴屋裏,但是卻被蘇芸按下。蘇芸走屋裏,像是生氣一般,不再理睬王逸。隻是入屋不久,手裏拿著一件自己的衣衫走出,披在王逸的肩膀之上,責備道:“以後不要一個人走出屋子。”


    王逸點點頭,不敢多言。蘇芸見到王逸認錯的樣子,身上有些舒緩,拉著王逸的手,臉上帶著微紅,背起放在地上的藥箱,二人一起走進屋子。


    入屋之後,蘇芸將王逸放到木床之上,就坐在那裏清理著今天采的藥材。


    王逸有些無聊,隨即來到蘇芸的身邊,拿起其中的一株藥材,開口問道:“蘇芸這是什麽藥材呀。”


    蘇芸一邊清理著藥材,一邊抬起頭,看著王逸手裏的藥材,開口道:“丹參,活血化瘀的,平日裏叔叔們上山打獵,或者是下河打漁都會帶上一點。”


    王逸隨意翻弄著這些自己叫不出來名字的藥材,很是無語,一個也不認識,隻得站起身,來到平日裏蘇芸最喜愛的鮮花麵前,仔細觀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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