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斷地衝刷著長安城的街道,導致街道之上雨水堆積,形成一個個的小水坑。


    “啪。”


    王逸的一隻腳踩在一個水坑裏,濺起無數的水滴,飛向街道邊緣的牆壁。眾人看著這個從後院出來的人,一腳踩在自家老爺的身上,手中的兵器在搖晃著,靠近他們。


    眾人吞咽了一下口水,現在的他們又疑惑,又不安,更多的是想著怎麽活命。因為眼前的人可是來者不善。


    “本來你們不用死的。”王逸看著在場的眾人,雨水劃過他的臉龐,導致視線有些模糊,王逸抬起自己的一隻手,將臉上的雨水擦拭,繼續說道:“很遺憾,你們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


    在眾人的視線裏,王逸走過張顯宗的屍體,緩緩向著他們走來,壓力在每個人的心中湧現,對方敢在這裏殺人,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跟隨老爺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一,二,三。王逸順著他們的人數一個個數過去,一共七個人,倒是還好。


    “那麽你們就死吧。”


    話音剛落,王逸的身形突然加快,化作一道光影,直衝第一個人而去。那人也是時刻戒備著,在王逸到達的瞬間,身形一閃,躲過了王逸的第一刀。


    “噗。”


    但是他還是應聲倒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殺死自己的王逸。原來是王逸的一個轉身,好似猜到了他的動作,將手中的短刀從右手,瞬間換到了左手,殺了一個迴馬槍。


    在男子倒地後,王逸轉過身,看向在場的眾人。


    眾人抓緊剛剛拿出來的棍子與長刀,舉起在自己的身前,防止王逸的突然襲擊。


    王逸嘴角一咧,落出一個笑容。他將全身的靈氣匯聚到右腳之上,猛地發力。身形再次暴起,在眾人之中穿過。


    凡人在修行者麵前是沒有反抗餘地的。王逸再次認可了這句話。王逸出手的瞬間,眾人沒有一絲反抗,皆是倒地不起,鮮血外流。


    小巷之中,隻剩下王逸一個活人,其餘的都倒在地上,享受這臨死前的最後時光,不一會,就沒有了聲息。


    王逸看著死去的人們,麵無表情,對比邊軍中的訓練,這些人的死亡,還不足以讓王逸心神失守。但是有些釋然,終於是為他們報了第一個仇。任由雨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王逸拿著手中的刀,向著後院大門走去。


    在經過張顯宗屍體的時候,王逸衝著他“呸”的一聲,而後頭也不迴的走進了後院,隨手帶上了大門。


    靜靜地後巷之中,躺著八具屍體,鮮血隨著雨水的衝刷,緩緩流向巷子的外麵,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這裏的事情。


    忽然,一道人影落在張顯宗的屍體旁,奇怪的事雨水並未淋濕他的衣衫。來人用手摸了摸張顯宗。在確定張顯宗的死亡後,迴頭看向了花舫樓的後院大門。


    在思考片刻後,來人就要推開大門,進去調查。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花舫樓的後院可不是你能進來的。”


    來人聞言,急忙後退,身形落在不遠處。在穩定身形後,抬頭看向那個正坐在巷子口,看著自己的老人,一身白衣。


    “白衣如雪,薑維。”來人驚聲喊道。


    這個被人成為薑維的老人將手中的酒壺舉起,滿滿地喝了一大口。滿足地用袖子抿了一下嘴唇,說道:“呦,你還知道老夫的名諱呢,看來你在欽天監裏的地位不低呀。”


    來人拱手敬畏道:“薑先生贖罪,小的是欽天監丙字組的組長,當年有幸陪著監正大人見過您一麵。”


    薑維看著這個自己並不眼熟的欽天監人說了一句,“哦。”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薑維一言不發,時不時地看著來人,或是喝著酒壺中的酒。來人在等待老人的下文,因為自己的修為在這個老家夥麵前真的是不夠看的。


    畢竟薑維當年在邊境一人守一城的時候,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和泥呢。


    “剛剛在下感知張顯宗有危險的時候,想要靠近這後巷之中,卻遇到一個陣法。”來人看著薑維一言不發,還是自己將窗戶紙捅破吧,要不今天的事情可是不好收場啊。


    “是老夫做出來的。”薑維不等他說完,就提前告知了結果,你不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老夫嗎。


    是呀。


    薑維看著來人,一副我就在這,你咬我的架勢。來人的臉上不停地冒出冷汗,可是再也不敢過問這裏邊的事情了,張顯宗死就死,與自己無關。大不了,讓上頭處罰自己吧,總比惹出一個老家夥的強。


    來人對著薑維施了一禮,就要轉身離去。但是這時候薑維說話了。


    “我讓你走了嗎。”


    來人來不及多想,運轉全身的靈氣,突然暴起,向著巷子外麵飛去。


    薑維將手中的酒壺擲出,酒壺正中來人的後背。就看見來人從天上摔落下來。薑維身形一閃,就來到來人的身邊,拿起酒壺晃了晃,在確定裏麵還有酒的時候,又是喝了幾大口。


    來人顫顫巍巍地抬起頭,沒了靈氣的支撐,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


    “為什麽?”


    薑維大袖一揮,來人倒地不起,沒了聲息。在做完這一切後,老人將酒壺掛在腰間,向著後院走去,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誰讓你進來打擾老夫看戲的,真是不知道敬老。”


    雨水還在不停地衝刷著長安城各處的街道,接下來的日子裏,注定不會平靜。


    迴到屋裏的時候,王逸已經躺在浴桶的桶壁之上,感受著熱氣騰騰的水溫,放鬆著自己的身心,同時死去自身上的血腥味,他總感覺今夜還是缺少點什麽,但是自己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柳清清就坐在不遠處的珠簾後麵,離這裏特別的近。不過她可沒有心思看著王逸,因為最近的她心情卻是不怎麽樣,畢竟接下來自己就會成為那個浴桶裏家夥的小妾。


    想著自己打聽到嫁出去做小妾姐妹的悲慘生活,又是洗衣服,又是做飯,還有的被大夫人打罵。柳清清就是一肚子的氣,自己的師父為何要把自己送給這個家夥,他除了長得不算難看,官職高點,那又有什麽。自己不喜歡,你是誰都沒用。


    在柳清清胡思亂想的時候,王逸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她的對麵。王逸的在等人,他在等那位老者,今夜這麽大的事情,老者不會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咚咚。


    房門外傳來一陣的敲門聲,柳清清抬起頭與王逸對視一眼,在王逸的點頭示意下。對著外麵問道:“是誰。”


    “是我,你師父。”薑維的聲音自外麵傳來。


    柳清清大喜過望,急忙跑到房門口,將房門打開,薑維大步走進。


    看著坐在琴案旁的王逸,薑維說道:“小友倒是豪氣,一連殺了八位。”


    王逸淡然的迴複道:“還好,比起這個,我還有些收獲。”


    薑維坐在王逸的對麵,拍拍旁邊的座位,示意柳清清坐下。柳清清拿出茶水,坐在旁邊,為自己的師父與王逸各自倒滿一杯。


    “還未謝過。”一時間王逸想起自己竟是不知道老者的名諱。


    薑維淡然一笑,猜到了王逸的心中所想,“老夫薑維。”


    王逸聽到薑維這個名字,抬起頭,看著這個平凡的老人竟會是薑維。


    薑維是誰,在大明朝響當當的人物。在太宗初年,北齊與南楚聯合攻打大明,一時間兩邊戰線同時開啟,大明朝岌岌可危。南部邊境一度失守。


    南楚勢如破竹,準備一舉拿下揚州,徹底打開大明朝南部邊境,這時候,薑維與其餘的六位修行者橫空出現,在目睹戰火帶來的傷害後,七人決定出手相助揚州,與南楚派來的十萬大軍殊死搏鬥。


    七人死守揚州十三日,一舉打破南楚的進攻計劃,等到大明的軍隊支援而來後,七人卻是飄飄而去,大明朝花費人力物力,才知曉幾人的名諱,找到幾人,卻是有三人已經傷勢複發,不幸離去。其餘的四人,朝廷想讓他們加入。有三個人選擇加入,隻剩薑維一人搖搖頭,飄然而去。一時間薑維成為江湖人追隨的魁首。


    每一個男子都敬佩當年七人的所作所為,在談到幾人的時候,無一不是豎起大拇指稱讚,,揚州百姓更是為他們著書立傳,宣揚天下。


    王逸起身就要行禮作揖,薑維卻是擺擺手,示意不必如此,王逸隻得坐下。


    “小子,不用困惑欽天監的人為何沒來,老夫給殺了。”薑維隨口說道。


    王逸也是釋然,終於明白不對勁的地方是哪裏了,原來欽天監的人是薑維殺的,也隻有這等老前輩才能十分淡然的說殺就殺欽天監的人,自己身為錦衣衛詔獄首座,還是個聚靈的修行者,自然是不敵他們的。


    “多謝前輩。”王逸再次感謝道,薑維這次沒有阻止,因為在這才是自己應得的。


    薑維看了看身邊的柳清清,欲言又止。王逸可是發現了這一點,對著薑維說道:“薑先生有事請說,不要在意小子的感受。”


    薑維老臉一紅,被後背人看穿,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清兒現在是不能與你一起走了,老夫有別的安排。”


    王逸聞言,自己倒是無所謂,還沒有為紅袖閣做什麽,就已經欠下一個大人情了,怎敢奢求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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