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文書早已準備好,也拿到府衙報備,以他家老爺和縣太爺的交情,最遲今天就能解決下來。


    管家氣定神閑,“你有時間追究這個問題,還不如想想到了嚴家該如何自處吧,私自扣留府中的家丁,哼哼!”後麵的威脅不言而喻。


    村長猛然一怔,才想起這個問題,這麽說起來確實是自己這邊不占理,頓時冷汗涔涔,自己套進去沒關係,連累了村民可不好啊!


    按理說一個要嫁出去的姑娘家,自然不會有這麽多人興師動眾來出頭,可曾經宋長棟還在世時,一心一意為村民著想,就算這些事情宋阮阮不知道,可他們卻一直記在心裏。


    “你既然不懼,何不把文書拿出來一瞧,若文書沒有半點問題,我們絕不多說什麽!”


    村長說的自信滿滿,其實心底也在打鼓,隻是這個時候不能表露半分。


    管家不屑嗤笑,“你當你是誰,說看就看,反正今兒個我們在理,兄弟們,給我上!”


    “你們這幫目無王法,就不怕我們報官嗎?”宋大牛梗著脖子喊道。


    “對——報官!”


    “報官!”


    管家才不懼這些人說的話,他們老爺和縣太爺交好,報官,不過是把自己送到他們手上而已。


    笑容轉為陰狠,桀桀笑著,“你們不是要報官嗎?報啊!”


    往後退讓幾步,打了個手勢,後麵的家丁又往前衝著村民就是一頓招唿,戰事再次點燃。


    宋阮阮沒想到事情還是會往這個地步發展,隻恨自己不會功夫。


    兩方愈打愈烈,宋阮阮的心中更加煎熬。


    “放肆!縣太爺來臨,還不趕緊住手!”


    這句話簡直就是天籟,宋阮阮迴頭一看,鍾明達帶著一群衙役,威嚴莊重的站在最前麵,不遠處的顧卉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宋阮阮此時的心才徹底放鬆下來。


    這句話就像一個開關,剛剛還打的難分難舍的兩方人馬立刻停手,都沒想明白縣太爺怎麽會過來,隻有村長若有所思的看了宋阮阮一眼。


    縣太爺進入院子裏麵,就有機靈的衙役端來一套桌椅,鍾明達剛坐定,管家眼珠一轉,上前俯首跪拜痛哭。


    “縣太爺你可要為我嚴家做主啊,明明同宋三河說好,娶他孫女當,連聘禮都給了,沒想到這人卻遲遲接不過去,甚至還扣留我們派來接親的人啊!”


    鍾明達看對方說的情真意切,不似半點作假,抬眸望著另一邊的宋阮阮,還是要聽聽她的說辭。


    管家一邊說一邊給暗中宋三河使著眼色,後者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上前來,雙腿發抖來到鍾明達的麵前。


    “青天大老爺做主啊,小的沒有要毀約的心思,實在是昨天這些人刻意阻攔,實在和小的無關啊!”


    “爺爺,我怎麽不知道這門親事呢,所謂的聘禮我也沒看見,我們都分家了,這件事您不能大包大攬了吧?”


    溫柔的語氣,冷漠的話語,宋三河連頭都沒迴,一臉的理所當然,“就算分家,我也還是你爺爺!”


    宋阮阮看向鍾明達,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大人,民女已經和爺爺分家,我上頭還有娘親,就算要定親,可也不能瞞著我們母女啊,這分明就是刻意賣了民女啊!”


    賣人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都是在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像這種偷偷賣了對方的,鍾明達也是頭一次見。


    “大人,他們強買強賣,根本沒有過問民女的意見,還帶人對村民大打出手,可憐我們都是老實本分人家,哪經得起他們折騰呀,求大人為青山村的村民做主!”


    宋阮阮砰砰磕了兩個響頭,仿佛毫無痛覺一般。


    “哼!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小輩是否同意的道理,更何況文書已有,府衙也曾報備,你還有何理由抵賴!”


    管家不依不饒,心中絲毫不懼,這兩點,就算縣太爺不偏心他這邊也沒法說什麽。


    這確實是個問題,宋阮阮沒法辯駁,隻定定的看著鍾明達,她相信,為了她身後的那個人,鍾明達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鍾明達實在有些頭疼,這個宋阮阮也太能惹事了,上次是酒樓,這次是在她村裏。


    “報備過?我怎麽沒有看到?”鍾明達一臉疑惑。


    管家呆了,可是看鍾明達的神情根本不似作假,那就說明真的沒有看過,那麽遞上前的文書呢?


    其實這件事還要感謝文書先生,他見上麵寫了宋阮阮的名字,留了個心眼,所以文書根本就沒送到鍾明達的案上去,隻是這件事管家是想不明白了。


    “大人,他的文書是假的,假的!”在家中的阮氏聽聞這邊變故,急匆匆的趕來,她根本就沒見過什麽文書,所以那文書定是假的。


    宋阮阮見阮氏氣息微亂,不讚同的看著對方,“不是讓你在家嗎,怎麽跑出來了?”


    阮氏微微瞪了她一眼,這麽大的事她不來,靠她一個小姑娘,說出去也不好聽。


    “大人,據民女所知,若是父母健在,則有父母過手文書,父母不在則其他親屬,可文書我根本就沒見過,那文書是無效的!”


    阮氏不慌不忙,把事情如實道來,躲在人群的中的王氏見狀,氣的麵色通紅。


    “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胡說什麽,文書明明是你簽過字的,別想否認。”


    一張嘴就是女人的名聲,阮氏麵色一白,相處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要如此刻薄?


    眸中閃過一絲受傷,堅定的看著鍾明達,“大人,民女用已故的丈夫起誓,絕對沒有看過所謂的文書!”


    口說無憑,鍾明達看著管家,“你既說有文書,那就把文書拿出來,對一對不就知道了。”


    管家此刻才有些慌了,這文書確實不是阮氏簽名,真要追究根本就做不得數,隻是又想到老爺和縣太爺的交情,管家也不懼,從懷中掏出文書遞給一邊的衙役。


    鍾明達看不出什麽,讓人又交給阮氏,阮氏一看那指紋便更加確定,她和王氏的大拇指完全不一樣,一個扁寬,一個細長。


    毫不猶豫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大拇指,帶血的指紋就印在那道指紋旁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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