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要是告到縣太爺麵前去,可是要下牢獄的!”


    為首的白衣男子這一刻仿佛是正義的化身,擲地有聲道,身後的人各個都出聲附和。


    天地良心啊,宋阮阮可以為這些人作證,一根毫毛都沒挨著哇。


    那女子這才淚盈盈的看向這群書生,眼波流轉,更是惹人憐愛。


    “你他娘的在這放什麽狗屁,老子什麽時候強搶了,不要欺負老子不識字,就算真告到衙門去老子也不怕!”


    打手男子也是氣急了,直接將合同掏出來在幾人麵前過了一眼,幾人一愣,隨後宋清遠道。


    “我看根本是這位老奶奶不識字,才被你誆的按了手印,你這是欺詐!”


    “對,欺詐!”又是一群附和聲。


    “我欺詐?這老婆子可是找了識字先生來讀過的,一條也沒瞞著,現如今還不上錢了,就是我欺詐,你們有沒有王法啊?”


    打手男子是真不想跟這群讀書讀傻的人說話,手一揮,吩咐小弟們趕緊把女子帶走。


    幾個小弟上前,女子的哥哥不同意了,你推我搡間,男子便被推倒在地。


    幾個讀書人也不管什麽風度了,一心隻想在女子麵前表現,於是加入中心圈,最後動靜越來越大。


    恰好巡邏的官差來到這邊,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夥人整齊有序的趕過來。


    “幹什麽!當街尋釁滋事,是想挨板子嗎?”


    這句話果然有用,還在熱戰中的幾人立馬停了下來。


    官差見安靜下來,隨意點了一個人,讓他講事情經過,恰好選中了宋清遠。


    “幾位大人,我們本來是想去墨香樓吟詩會友的,恰好看見這群人在強搶民女,我們幾人看不下去,這才大打出手,請大人明察!”


    “我呸!老子什麽時候強搶人了,是這娘們一直哭哭啼啼的,老子毫毛都沒碰她一根!”


    “要是你沒欺負他們,這姑娘何至於哭的這般淒慘?”


    “她喜歡哭老子有什麽辦法,憑這就認定老子搶人,老子不服!”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卻怎麽也沒分辨個所以然出來。


    “夠了!”官差怒喝道,吵的頭都大了,正想著隻能帶去衙門解決,就聽一女子清靈的聲音道。


    “幾位官差大人,民女和我的朋友可以作證!”


    這句話猶如天籟,官差迴頭望去,就見宋阮阮和韓承離站在巷子口。


    “好,那你來說。”


    於是宋阮阮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偏向任何一方。


    “你胡說,我們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他們在動**了。”宋清遠見是宋阮阮,也不客氣,直接栽贓了。


    “敗類!”韓承離瞥了他一眼,立馬把頭轉開。


    宋清遠更是氣急,還要說些什麽,立馬被官差喝止。


    官差先是看了打手男的合同,方方麵麵寫的仔仔細細,就算是上了衙門,縣太爺都不好說什麽。


    既然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官差不再說什麽,叫上其他官差把幾人帶到衙門,做個記錄,屆時該放的放,該教育的教育。


    臨走前打手男突然在宋阮阮麵前停下,鄭重的抱拳致謝。


    “俺叫卞元龍,今天你幫了我,我記著你了,下次你有什麽麻煩,盡管來找我。”


    說完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豪氣衝天。


    宋阮阮撲哧一笑,“好,我叫宋阮阮,到時候來找你,可不能推脫啊。”


    “那是當然!”卞元龍豪邁笑道。


    韓承離嫌棄的望著他,“還不快走?”


    卞元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我們也迴去吧,晚點我那奶奶要找上門的。”


    韓承離也正有此意,二人並肩而行,不經意間就看見韓承離的衣服肩膀處破了一個口子。


    “呀,你這衣服怎麽破了一個口子?”


    韓承離低頭一看,也是一臉茫然。


    “肯定是昨天為了救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等等。”說完在韓承離不解的目光,利落的從街旁的雜貨店出來。


    “我買了陣線,迴去給你補補,先說好啊,補的不好看你可不能嫌棄!”


    看著宋阮阮認真的小臉,韓承離心頭一動,麵癱似的點點頭,而後繼續向鎮子外麵走去。


    因為是走著,到家也到了晚飯時分,韓承離把宋阮阮送到門口,正欲往迴走,恰好阮氏出門看見,笑著道。


    “是韋後生啊,謝謝你送我家軟軟迴來,現在也該吃晚飯了,你家也沒人,要不就在這吃吧?”


    阮氏也是有目的的,自家女兒都毀容了,快定親的年紀還沒個人來相看,唯獨這個人看著是個不在乎相貌的,若是人品也不錯,興許能成。


    宋阮阮看著阮氏發光的雙眼,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有些無力,正要替韓承離拒絕。


    “好的,那就多謝伯母了。”雖然表情依舊麵攤,但在阮氏眼裏,那是緊張的。


    於是笑的更加歡快,招唿著韓承離進門。


    宋阮阮下巴都要掉了,難道河水倒灌日夜顛倒了嗎?


    阮氏開心,於是製止了宋阮阮下廚房的請求,做了幾個素菜,還把上次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家院子的野兔一並炒了。


    飯間,韓承離的寡言仿佛被治愈,對阮氏有問必答,顧卉的眼睛仿佛裝上了探頭,在席間來迴穿梭。


    幾個小的吃的渾然忘我,就剩宋阮阮食不知味。


    煎熬的晚飯過去,宋阮阮以為終於要解脫的時候,就見韓承離在無人處脫下自己的外衣。


    “你說要幫我縫衣服的,給你。”


    看著他一臉善解人意的模樣,宋阮阮差點噴了。


    “我說給你縫衣服,沒說現在啊大哥!”宋阮阮壓低聲音,抓狂道。


    “反正早晚都要縫的,你別有心理壓力,縫的不好看我不會介意的。”


    早晚要縫?心理壓力?話沒錯,可怎麽那麽怪呢?


    還在宋阮阮思索是哪不對的時候,韓承離已經身著中衣離開了院子。


    於是第二日一早,就傳出宋阮阮和韓承離已經定親,就差最後一步了。


    當然,這是後話。韓承離走了沒多久,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王氏的罵罵咧咧音,還有就是宋清遠在一旁告狀的聲音。


    宋阮阮實在是懶得應付,奔波了兩日,早就想去和周公約會,和阮氏交代一聲後,立馬迴房補覺。


    王氏一行人見拍了半天門也沒反應,心中不快,但又不可能砸門,於是恨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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