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方盛被一股憤怒衝昏了頭,眼前一陣發黑。


    霎時間腳跟不穩,身子一晃,就失去了意識。


    村長見狀麵色大變,立刻扶住胡方盛的身子,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怎麽就動了肝火?別著急啊,說不定能找迴來……”


    胡方盛說不出一句話。


    周圍的鄉親們隻能七手八腳地將胡方盛抬迴了家。


    胡方盛迴家看到宋崖詞後,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方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不少跟著胡方盛來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宋崖詞’,難免有些愣神。


    小土臭著臉站在‘宋崖詞’身前。


    “好了,人放在這裏就行,我跟宋哥會照顧。”


    村長不放心地打量了蒙著眼的人跟還是個小孩子的人。


    “……他隻是氣的,喝些水緩緩就好。”


    村子裏多年前也有過一個因為氣大沒有緩過來的人,瘋了多年後,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胡方盛最好不要瘋,這年頭,哪家都沒有精力再照顧一個瘋子……


    小土冷聲道:“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村長原本也沒打算留下來,聽到這句話後立刻轉身。


    倒是有幾個人想跟‘宋崖詞’搭話,卻被解石青拽走。


    【表現得不錯嘛,雖然沒有上個世界那麽纏著老婆了,但該做的事情沒有少做。】


    【目前看來,胡方盛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究竟是怎麽死的,倒是一直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村長可能會知道什麽。】


    【最奇怪的還不是那兩個偷偷摸摸來胡方盛哥哥墳前的人?】


    【許開羽昨天已經確定了這兩個人的身份,今天應該會動手……】


    【絕對會動手了,這會兒就是個好時機。】


    時間緊迫,許開羽不得不用一些自己從來沒有用過的,先前也不屑於使用的手段。


    明亮的晨光灑在許開羽身上,也灑在方才還在看戲的兩個人的臉上。


    兩人驚恐的表情無處遁形。


    許開羽可沒有收手,手中的麻繩緊繃,像綁豬仔一樣將兩人綁起來。


    【……還以為自己看到了鹿城熠,原來是許開羽啊。】


    【你們也太平靜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許開羽用這樣的手段……】


    【不這樣做還能怎麽做?】


    兩人被拖拽至村外的破廟,一路上也掙紮過、大聲求饒過,但許開羽充耳不聞。


    大風穿過破廟內的破窗,帶進一絲絲寒意,如同許開羽的心情。


    “說!胡方盛哥哥的死,你們到底牽涉幾何?”


    許開羽的聲音在廟中迴蕩。


    兩個人被綁在廟中央,麵麵相覷,嘴唇顫抖,卻無人敢出聲。


    破廟中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塵埃在光線中跳動,仿佛也在等待著答案。突然,其中一人眼神閃躲,嘴唇微動,似乎想要開口,卻被另一個拚命搖頭製止。


    許開羽踱步於兩人之間,每一次腳步的落下都像是在他們心上重重一擊。他能感受到他們內心的掙紮與恐懼,但這兩個人浪費的時間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多……


    “既然你們選擇沉默,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許開羽的聲音冰冷,如同冬日裏的冰霜,他開始一一逼近,目光犀利得仿佛要將他們吞沒。


    其中一人嘴唇微動,似乎想開口,卻又迅速閉緊,仿佛有千斤重的擔子壓在心頭,難以啟齒。


    許開羽冷笑一聲,步步緊逼,“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胡方盛哥哥生前與你們關係密切,他的死,你們真能置身事外?”


    被質問的兩人的身體不自覺地後退,直到背部抵上了冰涼的石壁,無路可退。


    “說!胡大死的那天你們在哪裏?做了什麽?”


    然而,兩個人依舊咬緊牙關,始終不肯透露半個字。


    許開羽見狀,眉頭緊鎖,他知道要撬開這兩人的嘴並不容易。


    看來是一定要用些手段了……


    許開羽手握瓷瓶,瓷瓶剛剛打開,便擴散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


    “說!胡方盛的哥哥是怎麽死的?”


    一人顫聲道:“不是我們動的手,我們隻是——”


    另一人急忙打斷,“別說!你忘了,說了隻會死得更慘!”


    許開羽麵無表情,從小瓷瓶中倒出兩粒藥丸。他緩緩走近,將藥丸遞到兩名囚犯的嘴邊。


    “這毒藥能讓人痛不欲生,但不會要了你們的命,可若是一個時辰都得不到解藥,說不定會被活活疼死,但,若說了實話,我便給你們解藥。”


    藥丸一入咽喉,立即化作一股烈火,灼燒著五髒六腑。


    兩人痛苦地扭曲著麵孔,許開羽靜候著,目光如同深淵一般深邃而寒冷。


    終於,在劇烈的痛苦和死亡的威脅下,兩人終於撐不住了。


    “說!我們說!快把解藥給我們……”


    許開羽沒有拖延時間,而是把解藥給了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本來就沒什麽本事,現在應當也沒有膽量說謊……


    “上月中旬,我們受人所托,去了四樹山後麵的一片林地……”


    “那林地早年也是有人住的,是個小村子。但也是數百年前的事了,那裏是前朝的某個將軍被坑殺的地方,據說那將軍原本是打算在那村子裏帶領一隊人試探敵情,卻被手下的人背叛……”


    “對對對,得到消息的敵方就將他連同那個村子裏的人盡數屠殺了,那地方沒人住,久而久之就成了荒地。


    現在隻剩下我們這些四樹山外的人還記得它的存在,隻是我們平常不靠近那樣的地方……”


    有些忌諱很正常,尤其是那地方格外的邪乎。


    不僅是人不進去,就連動物也不進去,隻剩一些樹木獨占了那裏的地盤,肆意生長。


    “邪乎?究竟有多邪乎?”


    “……村中多年前有個失蹤的人,就是打那裏失蹤的,自此之後,村長就不讓人靠近那裏了。”


    許開羽道:“失蹤的人也是村中的胡姓人?家中也排行老大?”


    “……好像是,他家裏人死得隻剩他一個了,可不就是老大嗎?”


    “說了這麽多,這件事跟胡方盛的哥哥的死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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