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拙道:“我可不想伺候一個酒鬼。”


    這句話倒是說得很幹脆,可結合了他去廚房的行為來看,就有故作矜持的嫌疑了。


    老楊笑著搖了搖頭,年輕人的事他不好多摻和,索性轉身忙活自己的事情。


    而口口聲聲不理會酒鬼的餘念拙則是端了碗甘草葛花湯重新上樓。


    湯還燙著,餘念拙先把湯放在床頭櫃上涼著。


    搬了個沙發凳坐在床邊,左手支著腦袋,好盯著沉沉睡去的某人。


    右手拇指細細摩挲餘下的四根手指。


    指腹還殘留著瓷碗的溫度,燙出了細密的手汗。


    屋子內醒酒湯的甘苦味兒融著了一層輕盈的脂粉香。


    被這層味兒勾著,餘念拙又搓了搓彈過某人腦殼的指節,實在忍不住,就湊到鼻前嗅了嗅。


    可惜藥味兒太濃,遮住了脂粉香。


    餘念拙其實知道宋崖詞的小秘密。


    那天晚上,他其實看到了行李箱中雜亂堆著的小裙子……


    饒是如此,他對宋崖詞的了解依舊不多。


    看著宋崖詞睡著後乖巧的臉,餘念拙歎了口氣。


    “老楊讓我好好對你,可你值得我托付真心嗎?你來到我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麽?


    你如果是廖家派過來的人,就是來要我命的劊子手了,我怎麽能喜歡你呢?”


    餘念拙的手逐漸收緊,“……你最好不是,或者不要被我發現……”


    在胡亂心緒中掙紮的餘念拙也不忘緊緊盯著宋崖詞,發現人睜開眼睛後,立刻道:“桌上有湯,喝了。”


    悠悠轉醒的宋崖詞捂住悶脹的腦袋起身,腦子還沒轉過來,嘴皮子已經動了。


    “能不喝嗎?聞著好苦……”


    “不喝拉倒。”


    餘念拙刻意移開視線,不再關注這個難伺候的主。


    “哦。”


    宋崖詞是真的沒多想,動也沒動藥碗,直接起身。


    可他剛邁一步,身前就多了個攔路的人。


    剛才還說‘不喝拉倒’的人端著藥碗舉到宋崖詞麵前,語氣有些生硬,“把醒酒湯喝了,我加了蜂蜜,這湯不算苦。”


    這樣一說,宋崖詞肯定沒法推拒了,隻能接過藥,“謝謝你,念拙。”


    確定宋崖詞把藥拿在嘴邊開始喝了之後,餘念拙才道:“謝我做什麽,這是老楊煮的。”


    一碗葛花湯下肚,宋崖詞精神不少。


    “哦,那我再去謝謝他。”


    不知道為什麽,餘念拙的臉色還是有些黑,“不用謝他,這會兒人流量大,他正忙著,走吧,我先送你迴家。”


    跟餘念拙一起坐上出租車後,宋崖詞才反應過來,“老楊正忙著,你為什麽不幹脆留在那裏?”


    現在坐出租車送他迴家,等會兒還不是要打車過去……


    “我迴家取東西,兩個人打車更便宜。”


    “……哦。”


    宋崖詞沉默下來。


    餘念拙也不是多話的人,兩人一路上沒再說過別的話。


    等餘念拙迴了家裝模作樣地換了衣服,挎了包準備出門時,宋崖詞喊住了餘念拙。


    “念拙,能幫我個忙嗎?”


    宋崖詞整個人像是剛從蒸籠裏出來一樣,眼瞼還帶著紅暈。


    “……說。”


    “能幫我寄個東西嗎?郵費我出,不會用你的錢!我這會兒還有點暈,不太方便出門……”


    餘念拙沒怎麽猶豫就同意了,“可以,但我們還沒有聯係方式。郵寄信息跟郵費怎麽說?”


    宋崖詞也懂了餘念拙的暗示,連忙拿出手機,“那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


    餘念拙等的就是這句話,“嗯。”


    兩人交換完聯係方式後,各自鬆了一口氣。


    宋崖詞慶幸自己不需要頂著太陽出門了,而餘念拙則是一路走,一路翻著宋崖詞的朋友圈。


    三天可見的朋友圈唯一的一條便是一張臨摹的大字。


    點開圖片放大的餘念拙眼珠一縮,幾乎是定在原地,一步也走不動了。


    “……奇怪,為什麽像我寫的字?”


    細看之下還是有些區別,可乍一看連他自己都分不清……


    想起懷中宋崖詞塞來的東西,餘念拙竟然克製不住探究的心,小心翼翼地抽了一張紙出來。


    在看到那張紙的一瞬間,餘念拙本就亂作一團的心更理不清了。


    “像,好像……”


    餘念拙在毛筆字上的天賦仿佛是生來就有的。


    他不需過分糾結,隨意落筆,寫下的字就遠超一生也琢磨不出一個風格的大家。


    那時他才十二歲,書法上的天賦就驚動了外祖。


    外祖繞著他走了兩圈,說他奇貨可居。


    可餘念拙並不珍惜這個天賦,更沒有將其當成一迴事兒。


    可今天,他不得不正視起來。


    自己的書法是生來就有的,那宋崖詞的呢?


    是跟他一樣,還是刻意照著他練出來的?


    宋崖詞的字跡簡直就像是他握著宋崖詞的手練出來的字一樣……


    餘念拙更加懷疑,宋崖詞來自己身邊的目的。


    “……攻心嗎?”


    “還是…先攻心,再要我的命……”


    無論是哪一點,餘念拙都不能小覷,倘若他還保留著理智,最應該做的其實是疏遠宋崖詞。


    可就在他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宋崖詞竟然發來了消息。


    【睚眥的牙】:麻煩你很不好意思,請你吃雪糕吧!


    緊接著,發來了一個紅包。


    餘念拙沒有收錢。


    【餘念拙】:我不吃雪糕。夏天不能貪涼,吃雪糕對胃不好,你也少吃。


    【睚眥的牙】:……哦。


    【餘念拙】:冰箱冷凍層的雪糕不少,都是你囤的吧?我買了肉都沒地方放。


    【睚眥的牙】:知道了,我等會兒拿出一些送鄰居。


    【餘念拙】:嗯。


    囑咐好這件事後,餘念拙收了手機再次邁開步子。


    他腦子也暫時靜了下來。


    目前來看,宋崖詞還沒有壞心。


    甚至還會主動給他紅包,這至少證明,宋崖詞不圖自己的錢!


    餘念拙放下所有煩惱,什麽也不想了,大步向前走。


    殊不知,家中的宋崖詞正站在冰箱前大吃特吃。


    宋崖詞沒有養生的概念,也不怕胃疼肚子疼,天熱自然貪涼。


    餘念拙要空間,他就嘴動騰出一些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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