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澤洲深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低沉而沙啞。


    他策馬攔住想要去查看老虎情況的宋崖詞。


    “宋公子,你是不是有弟弟或者哥哥?”


    虎血噴灑在虞澤洲的後背,他走動間,那股血腥味兒也更加明顯。


    宋崖詞嫌棄地往後退,“我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


    虞澤洲不死心,又跟了幾步,“那就是宋雲山有私生子!或者你母親有——”


    “王爺莫不是被嚇破了膽?”宋崖詞眉頭輕挑,不悅地看著虞澤洲,“好端端的說什麽胡話?”


    兩人的對峙也落在其他人眼中,由於距離過遠,眾人聽不清兩人的對話,隻當兩人是起了衝突。


    畢竟虞澤洲可不是大度的人,而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人又用最不客氣的方式搶了虞澤洲的頭彩……


    看台上,楚同舟的心也提了起來。


    可他今日的職責就是護在虞應卓身旁,寸步不能離……


    一道略有些陰鬱的聲音響起。


    “楚同舟,把博得頭彩的人帶過來。”


    高座上,虞應卓身穿一襲黑色描金長袍,長袍上金線繡成的圖案在陽光下金光閃閃。


    他雙眸深邃,麵容略顯蒼白,卻不影響他身上不怒自威的氣魄。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一旁的金盒子,眼眸半合,“朕要賞他。”


    “微臣領旨。”


    楚同舟神色不變,壓下心中的焦灼後才動身。


    可麵色跟語氣能改,他的步伐卻藏不住。


    眨眼的功夫,楚同舟就帶著幾個錦衣衛趕到宋崖詞身旁。


    “崖詞,沒事吧?”


    “他能有什麽事?”


    “宋崖詞,本王的問題很難迴答嗎?你幾日前到底去沒去過湖山?”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宋崖詞笑道:“沒去過。”


    言罷,也不管虞澤洲什麽反應,直接揚長而去。


    不僅拋下了虞澤洲,還拋下了楚同舟。


    要不是楚同舟及時追上,宋崖詞就跑迴營帳休息了。


    宋崖詞不耐煩地看著楚同舟,“找我做什麽?”


    楚同舟解釋道:“聖上要給你頭彩的獎賞。”


    “頭彩的獎賞?”宋崖詞看了遠處看台的人影,滿臉疑惑,“狩獵還沒結束,賞賜的酒宴不是第三天晚上才開始的嗎?”


    狩獵共計三天。


    在這三天內,每天第一個獵到虎、獅等猛獸的人都可以記為頭彩。


    除了三名頭彩外,最後一天的狩獵結束後,還會按照所得獵物的數量選出前三名。


    然後一起在酒席上領賞。


    往年都是這樣的,楚同舟起先也疑惑聖上為什麽提前獎勵宋崖詞。


    可轉念一想,崖詞這麽出色,就算是受到了優待也不奇怪。


    “聖上已經備好了禮物,正在等你。”


    宋崖詞還沒有忤逆虞應卓的能力,自然馬不停蹄地跟著楚同舟去了。


    到了地方,規規矩矩行完大禮後,那隻被宋崖詞兩箭射殺的老虎也被錦衣衛送了過來。


    若不是虎眼跟虎腹上還插著兩隻箭矢,或許沒人相信,今日的頭彩就是眼前這位麵容清俊出塵,活脫脫仙人模樣的年輕公子……


    就連虞應卓也有些意外,他眼皮抬起,深邃的目光落到宋崖詞身上。


    “你倒是厲害,往年的頭彩,隻要澤洲參加,就落不到別人頭上。”


    跟蒼白的、帶著病氣的麵容不同,他的眼神十分鋒利,完全不像重病之人的眼神……


    宋崖詞下意識避開虞應卓的視線,而後謙虛道:“僥幸而已。”


    “僥幸嗎?”虞應卓看著不遠處還在伸著脖子看宋崖詞的人,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他把金盒子遞給一旁的錦衣衛,“你那兩箭射得很漂亮,朕很喜歡,拿著吧。”


    跪下謝恩後,宋崖詞抱著鑲著紅藍寶石以及綠鬆石的金盒子被宋雲山領到一邊。


    “鋒芒太露,不是一件好事。你今日的舉動無疑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跟虞澤洲還有裴斯覺宣戰……”


    宋雲山說了半天,可宋崖詞始終心不在焉地盯著盒子看。


    “哎,”宋雲山歎息道:“你既然無心聽我說話,那就離開吧。”


    宋崖詞還就真的毫不留戀地走了,一邊走著,還一邊分神地想。


    這個華麗的盒子中究竟該放些什麽東西。


    想了半天,宋崖詞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能放進去的物件。


    他氣憤地把盒子丟給木梨,“一個沒用的破盒子,害我跪了兩次!”


    木梨:“……公子要迴營帳歇著嗎?”


    “歇?”


    說話間,宋崖詞看到了隻身一人的虞澤洲。


    他身旁既沒有侍衛,也沒有那個胖乎乎的吳管家……


    這不正是動手的好時機嗎?


    “我不迴去了,下午的狩獵快要開始了,我就留在這裏。你先迴去把盒子放好,一會兒再迴來找我。”


    木梨沒有多想,直接離開了。


    支開木梨後,宋崖詞躡手躡腳地跟上虞澤洲。


    狩獵的地點並不局限在虞應卓眼皮子底下的那塊地,而是在整個群玉山。


    而背著劍騎著馬的虞澤洲看樣子就是要往群玉山深處尋找狩獵了。


    看著走在河岸邊上的虞澤洲,宋崖詞計上心頭。


    這機會實在難得,宋崖詞不願意放過,甚至因為太過浮躁忽略了一個致命的細節。


    ——虞澤洲為什麽會落單?


    可惜,此刻的宋崖詞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他什麽也不顧,直接朝虞澤洲拋出石子。


    小半個拳頭大小的石頭落在虞澤洲腳邊。


    虞澤洲四處張望,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他正打算往旁邊走幾步找個掩體,膝蓋突然一痛。


    突然的疼痛害得他腳下不穩,直接向後倒去。


    掉進水裏時,虞澤洲的腦子還是懵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侍衛都去了哪裏,也想不明白宋崖詞為什麽會突然冒出來。


    “王爺,我請你喝杯茶吧!”


    虞澤洲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摁進水中。


    入水的瞬間,鼻尖傳來熟悉的蜜香與藥香。


    這是整個盛都的白茶都沒有的滋味。


    鬼使神差的,虞澤洲竟然喝了幾口河水。


    宋崖詞被虞澤洲狂飲河水的反應嚇到,“你有病?這水能喝嗎?”


    視野被波蕩的河水模糊,虞澤洲看不清眼前的人麵容,心裏卻格外明朗。


    “能喝,很好喝,比世上所有的茶跟美酒都要好喝。”


    怪不得先前的茶水味道不對,原來是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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