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匯合完畢,踏上了去往玄武教的路上,屠妖妖與楚驚歡扮做江夜寒的隨從,雖然楚驚歡寧死不從,可架不住屠妖妖換了小廝的衣衫,直接留在了江夜寒的隊伍裏,為了看住小丫頭,楚驚歡不得不屈尊降貴,畢竟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嘛。


    在江夜寒的掩護下,他們一路暢行,順利到達了玄武教。


    玄武教位於淩雲山山頂,創教百年來,中間雖有沉浮,可從未有大的危機,這淩雲山的天險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山頂的淩雲峰進可攻,退可守,是個易守難攻的所在,外人想要不軌,實非難事。


    今日已是六月十五,正是殷九繼任玄武教教主之位的日子,原本冷清的淩雲山,此刻人海如潮,來往之人,絡繹不絕,整個玄武教的會客廳煥然一新,精致非凡。


    “歡哥哥,想不到你家這麽奢華呀,會享受哦。”


    楚驚歡倚在牆角,雙手環胸,隻掃了一眼,便眉頭緊皺,他不滿的說道。


    “這個殷九,平日好大喜功也就罷了,辦個儀式還如此奢靡,浪費我教的銀錢,著實可恨。”


    “總聽你把殷九掛在嘴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他是長了三頭六臂的馬王爺不成。”


    “他呀,很好認,你看誰最像白板就是了。”


    嗯?這是什麽形容,屠妖妖有些不解,忽然人群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某處,屠妖妖順著望去,隻一眼,她便立刻明白了楚驚歡的意思,不得不誇楚驚歡一句,形容的萬分貼切啊,屠妖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臉可以難麽方!


    殷九一身金紋玄衣華服,滿麵春風,大步流星的走來,所到之處,衣訣生風,氣勢如虹,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銅鈴般瞪著,感覺隨時在盯著你,陰狠的眼神,使人渾身不舒服。


    殷九客套了一番,率先落座。


    一旁幹癟的朱長老開口說道。


    “多謝各位光臨我玄武教,月前,我教前任教主楚驚歡摔下懸崖,生死不明,致使我教教內混亂多時,幾多不便,在此期間,殷長老廢寢忘食,力挽狂瀾,拯救我教與危難。經過我教眾位長老一致商議,我們一致推舉我教殷長老擔任我玄武教新一任教主。”


    “既然是眾位長老一致推舉,可否介紹一下,這個眾位都有誰啊?”


    朱長老順著人聲望去,卻不見說話之人,他臉色不善,卻又不好發作。


    “自然是我教八位長老一起商議,共同決定的了。”


    “可我怎麽聽說杜絕,杜長老並未參與商議之事呢?”


    “杜長老處理教務不利,已被我們殷長老關押,隻等眼下忙完,例行處罰。”


    “喲,還未坐上教主之位,就開始行使教主的處罰之權啦,豈非操之過急,未免落人話柄啊。”


    “這是我教教內之事,不勞這位不敢露麵的小哥費心。”


    誰不想露麵啦,屠妖妖正大光明的站著,可那朱長老就是看不見怎麽辦,屠妖妖一把將前麵擋著她的人扒拉開,鑽了出來。


    “教內之事不勞費心?那這教主更替之事難道就不是你們教內之事嗎,那為何還邀請我們各門各派前來觀禮,豈非自相矛盾?莫不是你們誌不在此,圖謀不軌,哎呀呀,這麽多各派的掌門,教主,這萬一來個甕中捉鱉…”


    “住口,你這黃口小兒,何故在此妄言,這是要陷我玄武教與不義嗎?”


    “是啊,難道邀請我們,隻是為了觀禮,那還不如直接廣而告之,省的我們跑一趟,如此大費周章,豈不是不合常理。”華山派掌門,嶽陽,是個直腸子,平日做事光明磊落,算得一位英雄好漢。


    “對呀,誰家繼任教主之位搞這麽大的排麵,不得不防啊。”崆峒派掌門,秦時,長得賊眉鼠眼,平日裏機關算盡,為了將崆峒派發揚光大,不擇手段。


    “我在山下看到了許多暗哨,不會真的要出事吧。”青陽派掌門衛東晨,曆來膽小怕事,本不想摻和各派的事務,可礙於玄武教的威勢又不得不來。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議論紛紛,漸漸的人聲鼎沸,場麵越發不可控。


    啪~一聲巨響,眾人皆是一愣,殷九怒拍桌子,猛然站起身,緩緩走下台。


    “我當是何人在此興風作浪,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


    殷九怒目而視,直指人群的角落。


    楚驚歡不慌不忙的直起身,抬手摘下圍帽,指尖微動,唰的一聲,圍帽飛速旋轉而去,殷九閃身,抬手接下,巨大的真氣使得他手臂微晃,緊接著,頭頂一陣風動,轉瞬之間,楚驚歡一躍飛向高台,坐了下來。


    楚驚歡這些年一直忙於教務,深居簡出,江湖中人認識他的人並不多,眾人心裏皆感歎是哪家的狂徒,可玄武教的教眾不可能不認識啊,待看清來人,眾人嘩然,竊竊私語。


    魏虎等人紛紛從人群中走出,單膝跪地,高唿。


    “恭迎教主歸位!”


    “起來吧。”


    各門各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台上坐著的正是傳聞已經身死的玄武教曆屆最年輕的教主,楚驚歡,果然器宇非凡,武藝決然,眾人再看向殷九,各自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玄武教這十年來聲望日盛,漸漸有了問鼎中原的實力,各門各派,雖有忌憚,可卻不敢貿然生事,可如果是玄武教自己內亂,必將實力銳減,這正是他們樂見所成的。這些人本就各懷心事,麵對此情形,各自交換了眼神,紛紛決定以靜製動,先觀察為主。


    “殷九,我還沒死,你就想著繼位了,這就是你對我玄武教的衷心。”


    麵對楚驚歡的質問,殷九依舊麵不改色,他激動的行了禮,起身之時卻是麵帶笑意。


    “恭迎教主!天佑我玄武教啊,老夫絕無窺伺教主之位的心思,實乃教內混亂,不得不為啊,既然教主吉人天相,那老夫也該卸下身上的擔子,老夫這就將教主令牌還與教主。”


    “不可,”朱長老慌忙阻止。“雖然楚驚歡未死,可他德不配位,不可再為我玄武教教主。”


    楚驚歡瞥了一眼座下的朱長老,自顧自的玩弄破天劍的劍柄,不慌不忙的問道。


    “哦?不知我楚驚歡何處德行有虧?”


    “你雖然在我教也算是盡職,對我教有些貢獻,我本不該以下犯上,詆毀教主,可我朱康壽是個有良心的,我寧願背負不忠不義的罵名,也要揭發你楚驚歡的惡行。”


    “無需鋪墊,有話直說。”


    “哼,你楚驚歡濫殺無辜,為了私欲不惜殺了千機閣閣主,沈騰飛,這還不算,你還喪盡天良的割下他的麵皮,做了人皮:麵具,混入千機閣,竊取他教的機密,此等惡賊,如此行徑,怎可再為我玄武教教主啊。”


    “竟有此事?這讓我玄武教還有何麵目麵對江湖中人啊。”


    殷九晃悠著身子,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嘴裏哭喊著擔憂玄武教的未來,一片衷心可昭日月的樣子。


    餘下的江湖中人交頭接耳,互相打聽著事實原委,有幾個好事之人更是跳出來聲援千機閣,支持廢除楚驚歡教主之位,由忠義之士殷長老繼位,更有甚者,叫嚷著要楚驚歡殺人償命!


    千機閣代任閣主,任是非義憤填膺的跳出人群,叫罵著衝上前來。


    “楚賊,還我沈閣主命來。”


    楚驚歡頭也未抬,抬手出掌,霎那間真氣聚集,一掌擊出,掌風唿嘯而出,砰的一聲,任是非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見此情景,華山派教眾率先站了出來,護在任是非的跟前。


    “楚驚歡,你不要仗著功夫好就可以恃強淩弱,為所欲為,我華山派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嶽掌門倒是條血性漢子,可惜這任是非實在不值得你這一番熱血。”


    “值不值得,我自有定奪。”


    “那你就在一旁看完好戲再定奪,可好!”


    見楚驚歡似是話裏有話,嶽陽借坡下驢,冷哼一聲,拂袖退迴,找了個視線好的位子,冷眼旁觀。


    楚驚歡起身走到任是非的身邊,蹲下來,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又嫌棄腥臭,將血抹在了任是非的身上。


    “我這一掌是打你吃裏扒外,千機閣教規,本教之人自入教之日起,非死,不得與外教結交。”


    “我沒有。”


    “那這些書信不是你寫的嘍。”


    楚驚歡伸手接過魏虎遞上來的書信,數封筆跡,皆出自任是非的手,他想抵賴也是不能。


    “我是為了查清沈教主死亡的真相,事非得已,情有可原。”


    “哦?可為何信裏再三提及,事成之後,助你坐上千機閣教主之位的事情,這事成,莫不是指的就是今日,你是要與誰勾結害我?”


    “不管我是與誰謀劃,我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不怕坦白告訴你,我的目的就是扳倒你,你敢說沈教主的死與你無關嗎?你敢發誓嗎?”


    “我當然敢,我楚驚歡發誓,沈騰飛就是我殺的,哈哈哈哈~一口一個沈教主,你們怕是忘了沈騰飛也隻是個代教主,有那條教規規定,代教主做久了,就可以當真正的教主了?沈騰飛死有餘辜,他與人勾結,欲劫殺真正的教主,你說他該不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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