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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胡二狗踏入野鬼村,從沒像今天這樣生氣過。


    一般的人,似乎很難挑起他的情緒。


    但陳飛不一樣。


    陳飛迴頭看去,胡二狗就像個瘋子一樣,不抓到自己誓不為人似的。


    “死!”胡二狗手中祭出一隻籃球大小的火球,朝著陳飛砸過去。


    陳飛一路跌跌撞撞早已飛不穩,還就不偏不倚地被砸中了。


    媽的!


    火球似是長了眼睛,將陳飛兜兒內的飛行符燒毀,這等於將陳飛的翅膀剪斷,可憐的陳飛一頭砸倒在地。


    “這不是姑爺嗎?!”


    “出什麽事了姑爺!”


    “快去通報老爺!”


    一眾陰兵連忙將陳飛扶起,看這架勢陳飛受了很重的傷!


    原來,不知不覺間。陳飛來到了冥兵部。


    胡二狗一路追到這裏,哪肯罷休,繼續向前飛去。


    忽然間,一股龐大的威壓震懾心頭。前方多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他坐在哭喪棒上懸在半空,晃晃悠悠地看著胡二狗,眉峰一挑,眼中滿是冷漠:“小子,知道這是什麽地兒嗎?”


    胡二狗還真沒注意,隨便挑了處宅子看向門頭牌匾,上麵赫然寫著“範府”二字。


    媽的,冥兵部。


    麵前這位除了大名鼎鼎的謝必安謝七爺。還能有誰?


    “我和陳飛是私人恩怨,旁人不要插手。”胡二狗咬緊牙關。


    單挑白無常,胡二狗有這個自信。


    可剛和陳飛打了一場不說,真要是動起手來。誰能保證其他陰帥不趕來幫忙?


    “行。”謝必安點點頭:“直接上腳是吧?”


    說話間,謝必安已然來到胡二狗跟前,當真上去就是一腳,胡二狗不慌不忙,抬刀格擋。


    “砰!”的一聲,胡二狗向後平移一段距離,雙手虎口一陣酸麻,陰帥的實力果然不是蓋的。


    沒等胡二狗給出反應,謝必安當頭就是一棒子給過去。


    “操!”胡二狗也怒了,一刀砍去。


    “鏗!”的一陣金屬碰撞聲,兩道透明衝擊波撞在一起,兩秒鍾後兩人紛紛倒退。


    謝必安重新審視起自己的對手。


    年紀輕輕便有這般修為,難怪把小飛追殺成這幅德行。


    然而,就在胡二狗準備拚盡全力一搏時,三道兇猛的威壓襲來。


    胡二狗看向天邊,一隻豹子虛影正在空中疾速跑來,另外兩邊分別是一條巨鯊和一隻蒼鷹。


    豹尾、魚鰓、鳥嘴。


    來的可真他媽夠快的。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三大陰帥要追,胡二狗反手就是三道天雷降下。


    將他們阻攔了一會兒,胡二狗繼續跑路。


    “老白,什麽情況?看這架勢沒幹過人家啊。”豹尾化成人形問道。


    謝必安搖搖頭:“野鬼村村長,聽過沒?”


    豹尾一驚,似是聽到了不得的消息。


    “就這水平?”


    謝必安沒好氣道:“你以為人家是你修了幾千年?”看著胡二狗留下的飛行軌跡,謝必安心中五味陳雜。


    地府的黑暗他早就受夠了。本以為自己是條清流,但這清流卻仍然在黑暗的範圍內。


    那個年輕人,日後應該會有一番作為吧?


    “你不追,我們可追了,逮到他大功一件呢,哥幾個,走!”


    ……


    陳飛步履蹣跚地來到範無救案桌前,範無救揮揮手,一眾陰兵撤退。他趕緊上前扶住陳飛。


    “怎麽了這是?”


    實在難以想象,現在的地府還有誰敢和陳飛作對。


    但凡關注當下新聞的,哪個不知道陳飛擁有多個正治資源,其中的幾個。還相當恐怖。


    “黑陰帥,快,快帶著嫣,嫣紅走……”


    說完,陳飛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小飛!”


    範無救當即展開救治,各種天材地寶掏出來不要命地狂砸。


    一炷香的工夫過後,範無救才查看起陳飛的傷勢。


    主要沒受什麽致命傷,隻是精力透支過度。


    看著昏迷中的陳飛,範無救不禁皺起眉頭。


    小飛怎麽迴事,幾乎每次暈倒都是因為這個。


    也在這時,謝必安忽然出現。


    “咋樣了?”


    範無救說道:“沒大礙了,需要休息。老白我問你個事情。你別瞞我。”


    “說唄。”


    “當初陳飛大鬧火山地獄,你出麵鎮壓,有傳聞你被他打折了一條胳膊,這是真是假?”


    以前範無救看到這篇文章時,想都沒想,肯定是假的,可能是陳飛背後的某些力量在推波助瀾,幫著炒作。


    可如今結合實際情況一看,似乎並非隻是傳聞那麽簡單。


    謝必安愣了愣。


    “這個……肯定是假的!你當時沒看見嗎?這小子被我摁在地上當狗打,嗬嗬,嗬嗬嗬……”


    範無救沒有說話,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他,懷裏的陳飛依舊平靜安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謝必安真是受夠了這種感覺。


    “好了好了好了,是真的!行了吧!”


    範無救不由捏緊了拳頭,看著陳飛低聲道:“他年紀輕輕哪來這般修為?我生怕他用了什麽禁術。”


    聯想起之前被謝必安騎在身上還不老實,當時的陳飛哪裏像個人。分明是頭野獸。


    這種禁術看似消耗大量精力,換來了強大戰鬥力。實際上每使用一次,傷的都是自身根基。


    根基一旦受損嚴重,靠靈藥是無法挽救的。


    “不能吧?這種禁術連你我手裏都沒有。”謝必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禁嚴肅起來。


    範無救苦笑一聲:“實話跟你說了吧,小飛乃坤元神將之子,你說,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坤元神將?!開什麽玩笑!”謝必安睜大了雙眼:“有什麽證據表明?”


    數千年前他們還不是陰帥時,坤元神將那可是足以令地府99%的人抬頭仰望。


    範無救便隻好將陳飛提親的事說了出來。


    謝必安長大了嘴巴。


    “你是說,他他他拿著虎符當聘禮?啥條件啊,家裏有礦啊?!”謝必安咽了口口水:“如果那是全部家底,他們肯定不會這麽做,這顯然是冰山一角!難道……”


    “夠了!”範無救猛地抬起手:“不要再說了。”


    謝必安鄭重其事:“老黑我勸你保持冷靜,小飛的背景太恐怖了,咱高攀不上啊。”


    他終於明白,孟婆為什麽會是陳飛的幹娘,鍾馗為什麽和他成了忘年之交。


    ……


    胡二狗疾速飛行著,可那隻蒼鷹虛影的速度比自己更快,之前明明差了好大一截距離。


    短短幾秒鍾的工夫,他便已經追到了自己跟前。尖喙一開,一陣颶風襲來。


    胡二狗深知在空中不是這鳥嘴的對手,便落到地麵全速前進。


    一陣咆哮,那長達5米的豹子向自己攆過來。


    就這,一旁的巨鯊還在虎視眈眈。


    操你媽的。


    胡二狗靈機一動,留下分身,本尊開了隱身術走相反的道路,往奈何橋邊飛去。


    迴首發現三人正和分身纏鬥。胡二狗微微鬆了口氣。


    鬼丹,我需要更多的鬼丹!


    可都市王像個畜生似的,之前那麽多亡魂都是他幫自己從地獄中弄來的。現在和都市王的關係產生裂痕。


    我他媽上哪兒抓亡魂去?!


    還在思考著,鳥嘴那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以為這種小把戲能逃得過我的眼睛嗎?”


    “呲啦”一聲。胡二狗背部被尖爪爪出一道道駭人的傷疤。


    “媽的!”


    被逼無奈顯出真身,胡二狗發現另外兩人還沒追來,當即反身一刀劈下。


    蠻橫的偃月刀纏繞著雷電,這是鳥嘴最為害怕的東西。


    現實中的鷹也怕雷電啊。但凡是動物哪個不怕?


    他閃身躲開後化成人形,這可以讓雷電的目標變的小一點。手持方天畫戟的他,沒有過多猶豫便向胡二狗殺去。


    不到1個迴合,可憐的胡二狗被一腳踹的墜落地麵。“轟!”的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一拍地麵站起來。胡二狗留下5個分身的同時,本尊再度隱身逃走。


    希望這次能拖的久一點。


    陰帥到底是陰帥,哪裏是自己嗑些鬼丹就能輕易幹翻的,身受重傷的胡二狗。跌跌撞撞來到奈何橋邊,僅存不多的法力無法維持他的隱身術,“砰”的摔倒在地。


    “那個誰,你他媽居然敢插隊?!”一名亡魂不爽道。


    胡二狗迴首瞪了他一眼,亡魂默不作聲。


    這是他在地府總結出來的經驗。


    如果別人狠,你就要比他更狠,這樣才不受欺負。


    眼前一黑,那是一雙輕便的玫紅色鳳紋鞋履,孟婆蹲下身來:“你過不去了。”


    胡二狗抬頭一看,與孟婆四目相對,當即傻在原地。


    不知怎的,胡二狗莫名有種親切感,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孟婆那蒼老的臉龐,奈何體力不支,一頭砸倒在地陷入昏迷。


    不多久,海陸空三帥趕到奈何橋邊,恭恭敬敬落地抱拳:“中專司,我等正追查一名兇魂,敢問中專司可曾看見?”


    “沒見著。”孟婆躺在搖椅上漠不關心。


    鳥嘴急切道:“不可能!他明明朝著這個方向過來的!”


    孟婆斜眼一撇:“你要我說第二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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