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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方陰帥紛紛皺緊眉頭。


    這老家夥怎麽來了?


    轉念一想也是,陳飛可是她實打實的幹兒子啊。


    兒子無故被抓,當娘的能不著急嗎?


    又一個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站在孟婆身邊負手而立。


    “陳祭酒可不能出事,老頭想吃棒棒糖哩。”


    眾人愣了。


    聖君!


    居然連聖君都到場了!


    三方陰帥連連彎腰抱拳:“下官見過……”


    鍾馗連連揮手:“莫見,你們幹你們的,老頭就是來看看陳祭酒。”


    一句話,已經道明來意和立場。


    三名陰帥底氣更足,有聖君撐腰,黃蜂今天不交人也得交!


    守衛陰兵一看形勢不對,連忙進去通報。


    沒多久,黃蜂姍姍來遲。先是對屋頂行禮,同樣被鍾馗打斷,還是那句話,你們忙你們的。


    黃蜂環視著虎視眈眈的三匹狼。


    “陣仗不小。我說你們這是在忙活什麽呢?”


    範無救上前一步:“別給我裝糊塗,陳飛人呢?趕緊把人放了!”


    早知道他這般耍賴,我找誰不好我找你?


    “營千總陳飛因違抗軍令,我將其軍法處置有何不可?”黃蜂淡淡道。


    我還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敢來硬的不成?


    當然不敢。


    我不傷人,隻搶人,你能奈我和?


    “軍令?如今四海升平,哪來的什麽軍令?說出來我聽聽。”謝必安扛著沉重的哭喪棒問道。


    “此時乃我軍中機密。豈能隨意泄露?”


    “鏗”的一聲,牛頭將鋼叉柱在地上:“今天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怎麽?嚇唬我?我收拾自己的兵,還要經過你們同意?夠膽的一塊來過過招。”


    黃蜂搖身一變。金甲附身,五杆長槍背在背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現在已經不是女婿不女婿的問題了,三個陰帥聯手欺負自己,真要是服了軟,以後如何在地府立足?


    “八百年沒交手了,活動活動吧。”牛頭提起鋼叉身先士卒。


    範無救,謝必安跟著就上,三人形成半圓將黃蜂圍起來。


    躺在屋頂上的孟婆開口了:“小黑,自家事自己了,三打一惹人講話,黃泉路上單挑去。”


    範無救心道有理,本就出師無名,自己能做的就是不帶兵,單刀赴會。


    奈何謝必安和牛頭帶了,真要是打起來,打贏了,那是勝之不武,為地府百官所不恥。


    “好,聽孟姐一句。老黃,黃泉路上走一走?”


    “怕你不成!”


    兩人身影忽然消失,說是在黃泉路上打,路程中已經過了百招不止,天空中響起一連串的炸響。引得路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牛陰帥,我怕小陳堅持不住啊,我先帶人進去把人搶出來吧?”楊廣急忙道。


    “鏗!”的一聲,謝必安一棍子砸在地上,攔在大門前。


    “幾個意思?老黑會輸不成?我看誰敢進去。”


    範嫣紅急得小拳頭攥緊。


    白叔叔瘋了不成,先把飛飛救出來比什麽都重要啊!


    她可不知道謝必安捍衛的是什麽。


    “小白有理,別擱這堵著了,黃泉路上瞧熱鬧去罷。”


    言畢,孟婆和鍾馗便同時消失了。


    ……


    羅酆山學堂。


    一名女先生慌慌忙忙衝進黃夢婷辦公室。


    “黃先生聽說了嗎!你爹為了幫你搶陳祭酒,和黑陰帥打起來啦!”


    這話說的黃夢婷一頭霧水。


    什麽跟什麽?


    陳祭酒就在那裏,為什麽要搶?況且爹爹和黑陰帥是好兄弟啊。怎麽能打起來呢?


    “到底怎麽迴事?”


    “聽說黃陰帥看中了陳祭酒這女婿,怎料黑陰帥也看上了,所以就打起來了。”


    “太兒戲了!我爹現在在哪?”


    “黃泉路上,好多人都在看,不行,我也要請個假,上次黑白陰帥對戰就沒看到。”


    “不行,我一刻鍾後有課,你幫我代一下。”


    說完,黃淵婷推開窗戶飛身而出。


    當她趕到黃泉路時,這裏少說已經有上千人在圍觀,大部分是過路的亡魂。隻是看到有人打架駐足瞧瞧。


    他們可不知道,這種頂級戰鬥場麵在地府是有多罕見。


    兩位陰帥至今都沒有拿出兵器,不過卻換上了盔甲。


    一黑一金,打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一般人隻能看清道道殘影。


    “打都打了,動真格的吧!”範無救喊道。


    “來!”黃蜂大喊,雙手一揮,插在背後的五杆長槍應聲飛出。


    隻見他背後生出一對薄翼,雙手各握一杆,雙腿彎夾著兩杆,大腿夾著一杆,造型別提多怪異了。


    “出現了!黃陰帥的殺人蜂!”


    別說,這麽形容看上去還真像個大黃蜂。


    下一秒,黃蜂的身體高速旋轉著衝向範無救。


    範無救全然不懼,單手一揮,纏繞在身上的勾魂索激射而出延綿上百米。將黃蜂捆了個結實,奮力一拉,又一甩。


    黃蜂像個悠悠球被“轟!”的摔在地上。


    “爹爹!”黃淵婷緊張無比。


    範嫣紅看過去:“淵婷!好久不見了!你最近在幹嘛呢?”


    “我最近……哎呀!快勸勸黑伯伯吧!”


    “不行!黃叔叔搶了我的飛飛,爹爹正幫我要人呢,哼!”


    黃淵婷心中“咯噔”一聲。


    難道小麗說的是真的?黑伯伯真看上陳祭酒這女婿了?


    不意外啊,陳祭酒那麽好,那麽優秀,當然討人喜歡。


    黃淵婷低下頭不吱聲了。


    地麵被砸出大坑,煙塵四溢,沒等煙塵散盡,五把金槍向著天空的範無救激射而去。


    在飛行的過程中,五杆槍忽然增大,範無救收迴勾魂索揮動起來,幾乎同時將金槍打散。


    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五杆槍化身萬千小槍刺向範無救。


    範無救又急忙收迴勾魂索格擋,一時間“叮叮”之聲不絕於耳。


    然,下一秒,黃蜂如鬼魅般出現在範無救身後,舉手一手抓,五分之一的小槍匯聚成原型長槍。


    黃蜂持槍奔著範無救的後腦刺去。


    “爹爹小心!”範嫣紅喊道。


    範無救早有準備。憤然迴首,雙手抓緊勾魂索,“叮!”的一聲。


    長槍刺中鎖眼,兩人僵持不下。


    “傳言老黑你不善近身戰,看來是真的。”黃蜂冷冷說道。


    黑白二帥之所以驍勇,完全是打的配合戰,一近一遠,天衣無縫。天下無敵。


    曾經他們私下有過較量,黑白二帥對戰魚鰓、豹尾、鳥嘴三帥。


    打了整整七天都不分勝負。


    如此已經能看出輸贏了,那三位陰帥打的是海陸空配合戰,卻不敵黑白二帥。


    範無救使足了全力抓緊勾魂索。誰料黃蜂一腳踢向他的胸口。


    “砰!”的一聲,範無救從高空墜下,同樣砸出那般規模的大坑來。


    “爹爹!”範嫣紅急忙跑過去,卻被謝必安一把抓了過來。


    “你爹厲害著呢。慌什麽?”


    能不慌嘛?那我是親爹啊!


    範無救從坑中爬出,與之隨行的一截粗壯勾魂索繼續打向黃蜂。


    “叮!”


    黃蜂提起長槍,用槍尖刺入索眼中,將鐵索釘在地上。


    “老黑。你我這般對戰,沒有個把月分不出勝負來,不如還是用老辦法吧。”


    “老辦法,你何時贏過我?”範無救眼中沒有任何情感。剛才那一跤似乎摔的也不疼。


    “今時不同往日,經過我的特殊訓練,我已今非昔比。”黃蜂的腦袋高高抬著,驕傲自信。


    “那就來吧,記住了,我若勝出,陳飛是我女婿,你再來叨擾便不是漢子。”


    黃蜂冷哼一聲:“反之亦是如此,來。”


    兩人並肩走著,背對著圍觀群眾,卸甲脫褲。


    兩道兇猛無比的淡黃色水柱滋出,前方頓時多了兩個深水塘。


    範無救平靜地穿上褲子,臉上冰冷依舊。


    “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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