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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祿山長長地歎了口氣。


    “好!我們店地址是在福祿街吧?我明天九點去報道。”


    胡二狗鬆了口氣:“不用了。”


    “為什麽?”安祿山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我起不來啊,你有單子直接來店裏拿貨就行。好了,我先迴家睡覺,你也早點休息。”


    胡二狗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走向家的步伐不由加快。


    廢了廢了,蘇城不能呆了,得趕緊帶娘和爺爺走!


    安祿山直覺納悶兒,之前胡二狗明明是往村外走。顯然有事,這會兒又迴家睡覺。


    操了。


    玩兒我呢!


    “你給我站那兒!”安祿山當即拿出鋼叉。


    大家有所不知,當安祿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胡二狗眼前時。


    經過短暫的驚訝,二狗同誌立刻抓住安祿山,稱讚他衣服款式好,既時尚又美觀,走在了潮流的前沿。


    旋即沒等安祿山開口,又開始叨叨別的廢話,從人類起源到活著的意義,最終總結了金錢的重要性,繼而就說自己店裏招人。


    安祿山真差點讓他糊弄過去,畢竟馬如風死後他的經濟來源就斷了。


    也不敢隨意出現在凡人眼前。一旦展露些許神跡,被冥巡部抓到可就廢了。已經習慣了凡間生活的他,居然也為那一文錢發愁。


    “噗通”一聲胡二狗轉身跪下,整個人趴在地上:“大哥饒命啊,我有錢,我給你錢,你放我一馬吧!”


    “我他媽不要錢!老子要你命!”


    安祿山提起鋼叉,陳飛再也站不住,正要衝出來之際。


    “住手!”


    所有人看向聲音來源,來者高高壯壯,臉上爬著一條歪歪扭扭的傷疤,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被陳翰林打折腿的歸孫一郎。


    看他身形步伐,腿傷已然痊愈,他來到胡二狗跟前,淡淡道:“請你立刻離開。”


    安祿山上下打量著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家夥:“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來管我的事情?”


    陳飛不認識歸孫一郎,但他一身蠻橫的修為卻一覽無餘。


    胡二狗聰明絕頂,眼珠子咕嚕一轉,張嘴就來:“歸孫,你要的貨本來是有的,可他不讓我給你,你快想想辦法啊!”


    安祿山不禁嚇了一跳。


    大塊頭的修為擺在眼前,胡二狗卻叫他“龜孫”。看來胡二狗的背景也不小啊……


    “這位朋友,如果真的是這樣,還請你把貨交出來吧。”


    歸孫一郎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利用胡二狗引出陳飛,從而拿到千年壽元。倘若胡二狗在這裏翹了辮子。


    上哪兒找陳飛去?


    安祿山是奉命來殺胡二狗的,哪裏知道什麽貨。


    “交你大爺,你他媽不是華夏人吧?在華夏嘚瑟什麽玩意?識相的趕緊滾。”


    胡二狗連忙站起來:“不如你們打一架吧,誰贏了貨就是誰的。”


    安祿山真迷糊了,納悶道:“到底什麽貨?棺材還是花圈?”


    “都這個時候了。你裝傻還有意思嗎?拿出咱華夏人的風範來,幹他丫的,你怕了還是咋的?”胡二狗作著戰前動員。


    “怕他?怕他就不是好漢!區區倭國鼠輩而已,來啊!”


    安祿山何許人也?


    能發動安史之亂,將泱泱大國攪和的風起雲湧之輩,豈能說“怕”?


    歸孫一郎心知免不了一站,擺開架勢:“那就請招吧。”


    “我先迴去睡覺了,誰贏了自己來我家找我。拜拜。”胡二狗撒腿就跑。


    安祿山一腳踢向鋼叉,雙手握叉,直指歸孫一郎:“來!”


    前方千軍萬馬,後方唯我獨尊,胡二狗兩步一迴頭,總算來到家門口,正準備推開院子門進去,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一個激靈。急忙轉身,看清來者容貌,胡二狗眼淚水都快冒出來了。


    “飛子!”上下打量著陳飛,胡二狗真哭了:“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鏡頭轉向陳飛,他身著破爛的白色囚服,蓬頭垢麵還光著腳,和之前見麵時天差地別。


    這哪裏是冥府陰官,倒像是個古代囚犯!


    “你先說說你這裏怎麽迴事?”陳飛神色古怪。


    他不知道歸孫一郎哪冒出來的,但看他修為比安祿山也不差,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胡二狗趕緊道清來龍去脈,抓著陳飛的手:“飛子,這我不跑路都不行了,人家都追上門來了,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貪那點錢了!”


    陳飛感同身受。人在金錢誘惑下,有幾個能把持得住?


    都是窮怕了的孩子,忽天降橫財,不要才怪。


    “先不說這個。我們應該搞清楚那個日木人的底細。至於安祿山,應該交由地府處理。”


    沒說錯的話,安祿山是正經八百從地獄裏溜出來的,一旦被地府抓到。將萬劫不複。


    這個好辦,讓李緣霸來搞定就行。


    可那日木人,死到華夏來買壽元,究竟意欲何為?


    “這他媽關我屁事啊?我好容易發點財,還沒帶娘和爺爺享過福呢!我得趕緊走,你也和我一起走吧。”


    陳飛苦笑一聲,自己不過請了8個小時的假,天大地大。自己能走到哪裏去呢?


    ……


    神曹冷眼看著麵前的天曹。


    “你不管曹月珍,我忍了,但牛頭這麽過分,都派人追到石磨地獄去了,未免也太不給我麵子,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陳飛顯然是神曹要保護的人,楊廣還這麽喋喋不休,當真是沒把神曹放在眼裏。


    天曹十分無奈,之前兩人已大吵一架,再護著牛頭,老兄弟可真就不高興了。


    “小牛上麵也有人,你要動他,我頂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對不可能幫你的。”天曹淡淡道。


    不是天曹思想覺悟低下,而是地府這盤棋,又不是他在下。他也是個棋子罷了,必須按照規則玩這遊戲。


    “行啊,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神曹露出久違的笑容來。


    想讓陳飛太平,必須打掉牛頭。


    “透露一下唄。你準備怎麽動小牛?”天曹好奇道。


    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但陰帥也不是那麽輕易就被打壓的。


    “他那一屁股屎,隨便找個人查查不完了?”神曹輕描淡寫。


    天曹盯著他的雙眼:“找誰?”


    “當然是陳飛啊。”神曹不以為然。


    “他不是下地獄了嗎?怎麽查?”天曹緊追不舍。


    “關你屌事?”


    ……


    “關我屌事啊?我他媽就是個賣花圈的,他們要幹嘛哪裏是我能管得了的?”胡二狗欲哭無淚。


    陳飛這才反應過來。胡二狗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行,那你趕緊帶著蘭媽和爺爺走,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時間緊任務重,陳飛必須在8個小時內把一切擺平,然後接著迴地獄享福。


    啊呸,受刑。


    胡二狗沒急著走:“你?你還沒說說你怎麽混成這樣了呢,到底咋了這是?”


    “我投資拍了部電影,跑個龍套啥的。行了你趕緊走吧。”


    胡二狗的腦細胞不足以他思考太多的東西。


    “行。那我……不對啊,我車在村口停著,他們在那裏打我出不去啊。”


    陳飛看向村頭,遠遠的。能看到陰氣交錯,想必這會兒他們正打得不可開交。


    “交給我吧,你先把蘭媽和爺爺叫起來。”陳飛頭也不迴的走了。


    一路走到村頭,兩人真叫個旗鼓相當。


    安祿山鋼叉耍的虎虎生風,歸孫一郎周身的符文金光大作。


    “喂,你倆幹啥呢?”


    兩人連忙收起神通向後退去,一看到陳飛都驚了。


    “陳飛?!”


    “幹嘛?”陳飛不以為然。


    歸孫一郎搶先問道:“我的貨什麽時候給我?”


    安祿山繼而說道:“終於現身了,也該輪到我報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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