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庭一開始並沒有去攙扶,而是等她疼痛的模樣浮現於臉龐上,這才佯裝關心。


    傅司庭拖住她的手臂,攙扶著她重新躺平。


    凝視著她慘白的臉龐,傅司庭柔聲詢問道:“阿俞,你傷在了哪裏?”


    俞晚低低啜泣的說:“他們用刀劃破了我肚子上的皮肉,甚至在劃破後,還用棍棒繼續打擊我的小腹。”


    傅司庭緊擰起雙眉,“他們是誰?陳語柔和肖強?”


    俞晚搖頭,又點頭,“是一男一女,但我並不清楚他們叫什麽名字……”


    傅司庭轉頭看向表情上帶著些許諷刺情緒的安助理,“安言,去叫醫生過來給她檢查,剛剛動作太大,定然是牽扯到了傷口。”


    傅司庭將定然兩字咬得極重,安助理自然能聽出他的話外之音。


    既然肚子上有傷,不妨露出來給看看,究竟是嚴重,還是送到醫院就會自動愈合的輕傷,這個非常重要。


    安助理將醫生帶來的時候,醫生掀開俞晚身上的被子。


    不用將她的衣服撩起查看傷勢,就能看到俞晚病號服以及白色床單上被浸染的血跡。


    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


    醫生趕忙按下床頭的唿叫鈴,不到一分鍾時間,就有護士疾步走了進來。


    醫生吩咐她,去將處理傷口的器具給拿來。


    護士離開後,醫生一邊撩開俞晚的病號服的下擺,一邊歎聲道:“留了那麽多血,你自己不知道嗎?”


    俞晚麵色慘白的咬著下唇,“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我沒有察覺出來……”


    醫生盯著貼上肚子上紅透的無菌敷貼,總共三張長條的敷貼。


    每條下麵,都還有血跡在不斷往邊緣滲透,甚至滑落在病床上。


    醫生緊擰著眉心,等護士將東西送來,他這才帶上手套將無菌敷貼給撕開。


    長達五六公分,綻裂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所有人的眼裏。


    血肉模糊的模樣,讓看到的安助理胃裏忍不住的一陣作嘔,不敢在病房裏嘔吐的他,捂著嘴就衝了出去。


    盯著此狀的傅司庭,黑眸裏的情緒逐漸的染上寒意。


    他毫不遮掩的暴露著自己的情緒,隻為讓俞晚覺得,他此時所有的情緒隻是因為她在打抱不平。


    醫生給俞晚打了麻藥,重新縫合了傷口,又叫護士來幫俞晚換了病號服和床單。


    等醫護都離開,傅司庭這才拉開麵前的簾子重新坐下開口詢問:“是誰救了你?”


    俞晚早就料到傅司庭會問出這句話,她巧妙的將隔壁蘇茉莉說的那番話結合起來。


    “我和蘇小姐醒來後,都發現被關在同一個船艙裏,蘇小姐受傷了,我也受傷了,是一個黑衣人救的我們。”


    傅司庭將俞晚的冰涼的手塞進被窩裏,“黑衣人?有沒有看清他的樣子?”


    俞晚麵露遺憾的搖頭,“沒有呢,他遮得很嚴實,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活雷鋒呢。”


    俞晚揚著唇角淡淡的笑了下,“司庭,你別皺著眉頭好不好?以後年紀大了,會變成川字,小心我嫌棄你哦。”


    傅司庭眸中驀地飛逝過一抹痛苦的情緒,窒息的感覺也從他的心頭漸漸蔓延。


    攏緊的拳頭關節處明顯泛白。


    文瑜……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話!


    有道荒唐想法,忽然得從傅司庭的腦海中浮現。


    為什麽他和俞晚之間曾說過的話,俞晚會知道的這般清楚??


    在不可能是湊巧的情況下,極大的可能性就會出現在文瑜身上!


    要麽就是文瑜將他們兩人交往的細節沒有絲毫防備的告知給了身邊關係最為親密的人。


    要麽,文瑜就和他們這幫人也有脫離不了關係存在!


    傅司庭將情緒掩藏得讓人挑不出任何問題,陪了會兒俞晚後,這才以親自要去給她買些吃食的借口,離開了病房。


    安助理見他出來,也急忙的抬腿緊跟著到達停車場。


    坐進車裏後,安助理這才心有餘悸的說話,“傅總,這俞小姐對自己未免也太狠了,這麽下手,真不怕把自己給害死了。”


    傅司庭沒理會安助理的吐槽,“讓人去調查當年文瑜在學校任職時,同辦公室老師的名單列表,我要她們所有人的聯係方式!


    另外當時文瑜走得最近,聯係得最頻繁的那個女人也必須給我想辦法找出來!


    文瑜的手機在北苑的保險櫃裏,你去拿出來調查通話記錄!”


    突然到來的任務,讓安助理一時半會兒的沒想明白究竟出了什麽事。


    隻是傅司庭的情緒明顯是在爆發的邊緣,安助理知道自己這會兒絕不能多說半字廢話。


    “明白了傅總,我一定盡快給您答複!”


    病房裏,薑梨今晚準備留宿在醫院陪著蘇茉莉。


    或許是劫後餘生的恐慌還沒褪去,薑梨根本就不放心將蘇茉莉一個人留在醫院。


    在蘇茉莉睡著後,薑梨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準備前往護士台詢問下明日有沒有要服用的藥。


    但從病房拐出來,她的視線裏就闖入了隔壁病房躺在病床上的俞晚。


    薑梨腳步頓滯在門口,忍不住的朝著裏麵觀望了一眼,沒看到傅司庭的她,疑惑的輕蹙了下眉。


    思索了幾秒,薑梨便深吸了口氣,將兩人的身影從腦海中生硬的排除。


    然而剛邁出一步的她,忽然就聽到俞晚病房裏傳出的聲音。


    “是薑小姐嗎?”


    薑梨轉頭看向偏過頭朝她望來的俞晚,她淡聲反問:“有什麽事嗎?”


    俞晚淺淺地笑了笑,“原來真的是你們,我還以為剛剛聽到你們兩人的聲音是幻覺呢。”


    她那天衣無縫的演技,讓薑梨心裏萬般別扭和煩躁。


    有些問題,她很想進去找俞晚當麵問問,隻是她這一步要是邁進去,俞晚發生了什麽情況,那她就算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楚。


    薑梨索性沒去理會俞晚,扭頭就朝著護士台走去。


    俞晚倒也不意外薑梨會選擇逃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誰都能明白。


    她閉上眼睛,靜等著傅司庭迴來,隻是沒曾想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薑梨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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