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良吉看了眼垃圾桶裏沾滿血的無菌敷貼,“傅總今晚出血那麽多的原因是為什麽?”


    薑梨耳根有些發燙,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尤良吉也沒看出來薑梨的情況,本想繼續問,但薑梨卻趕忙轉移話題說:“尤醫生,你先給他掛水吧。”


    “哦哦!對!”


    尤良吉反應過來,將自己的藥箱打開開始配藥,等他幫傅司庭掛上吊針,又拿了一些藥出來交給薑梨。


    “傅太太,這些藥這幾天記得讓傅總吃下去,安助理說傅總都不按時吃藥,所以傅太太幫忙多勸勸吧。”


    薑梨接過,詢問了下服藥次數和顆數,這才認真的將藥收好。


    望著傅司庭安穩的陷入沉睡,薑梨留下一盞床頭燈這才和尤良吉一同走出臥室準備前往樓下。


    沒曾想剛將臥室的門關上,對麵的房間門被打開,莊清秋一臉陰鬱的出現在他們兩人麵前。


    尤良吉被突然出現的莊清秋嚇了一跳,一雙大眼震驚的盯著眨了又眨。


    “這、這位是……”


    薑梨看向尤良吉,“說來話長,往後有機會再解釋。”


    “嗬。”莊清秋嘲諷的冷笑了聲,“你難道不該介紹,我是你那位殺人兇手的父親,謀害死的女孩的母親嗎?”


    薑梨沉著眸子,“莊夫人,我應該很明確的告知過你,我父親沒有害死過你女兒,真正的兇手已經跳樓身亡了!”


    莊清秋滿眼不信與諷刺,“誰知道是不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


    薑梨緊攥住雙拳,幾乎忍無可忍,一旁的尤良吉卻忽然開口。


    “那到底真的是謊言呢,還是這位夫人非要將真相歪曲成謊言?”


    薑梨和莊清秋忽地將視線落在尤良吉身上。


    尤良吉有些懵,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幾眼,有些尷尬的稍稍低下頭,低聲問:“為、為什麽都看我……”


    “你懂什麽?!”


    莊清秋倏然憤聲開口,邁出大步就朝著尤良吉衝了過去。


    “你一個外人你知道什麽東西?我們的事情輪到你來摻和和指手畫腳了嗎?!”


    在莊清秋馬上要靠近尤良吉時,薑梨立馬邁出了兩步擋在了尤良吉麵前。


    隻是沒想到莊清秋暴怒到直接揚手就要去打尤良吉,薑梨的阻擋,剛好讓她的手掌直接落在了薑梨的臉龐上。


    清脆的巴掌聲,打懵了薑梨,震驚住了站在她身後的尤良吉。


    尤良吉驚恐的趕忙將薑梨拉到身後,衝著莊清秋有些生氣的質問:“這位夫人,你怎麽無緣無故的就要打人?


    你的情緒為什麽不能控製下?傅總還在發高燒,你站在門口大唿小叫的是不是太沒眼力見了點?”


    “不用跟她多說。”薑梨開口打斷尤良吉的話,抬手碰了碰發燙的臉頰,“我送你下樓。”


    薑梨優先下樓,尤良吉不悅的看了眼莊清秋也跟著下樓。


    莊清秋正在氣頭上,哪會給薑梨和尤良吉說完她後說走就走的機會?


    她緊跟著下樓,將擋在她麵前的尤良吉往一旁推去,尤良吉錯愕的剛站穩身體,就看到莊清秋抬手就朝著薑梨的後背伸出了手。


    尤良吉驚恐的睜大眼睛,“傅太太,小心!!”


    薑梨早就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在尤良吉喊她的那一刻,飛快的就往一旁挪了一步,抓緊了樓梯扶手。


    莊清秋沒有碰到薑梨,整個人也突然失去了重心。


    就在她將要跌下樓梯之際,薑梨飛快的伸出手抓住了莊清秋的胳膊。


    好在還有尤良吉及時的幫忙,這才讓莊清秋沒有從樓上摔下去。


    站穩身體的莊清秋,自己也怔愣在了原地。


    她難以置信的盯著薑梨,心有餘悸地張了張口,但有些話就如同卡在了嗓子眼裏,難以說出。


    薑梨也沒有什麽心思去管她是什麽心情,朝著尤良吉點了下頭,兩人便前往了一樓,剩下莊清秋獨自站在樓梯上,神色複雜的盯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薑梨將尤良吉送到別墅門口,屋外的冷風讓她將身上的睡衣緊攏。


    “今晚多謝你跑這一趟了。”


    尤良吉搖了搖頭,有些不放心的往別墅裏看了眼,隨後又帶著愧疚的視線,凝視著臉頰上有明顯紅手印的薑梨。


    “傅太太,那個女人,行為實在過於惡劣了點,還有你臉上……抱歉,讓你替我挨了一巴掌。”


    薑梨唇邊微微扯出些許弧度,“不必放在心上,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楚的,時間不早了,你迴去吧。”


    薑梨越是這麽說,尤良吉心裏越是過意不去。


    隻是他嘴笨,有些東西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


    “還是想說聲抱歉,我沒及時護著太太您。”


    尤良吉不敢再去直視薑梨,低頭說完這句話又緊接著說了句“告辭”,轉身就跑向了別墅門口。


    薑梨被他的行為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目送著她離開別墅,薑梨這才轉身迴到客廳裏。


    樓梯處,莊清秋還站著,那雙不陰不陽的眼神,總能盯得薑梨渾身不自在。


    她朝著廚房走,樓梯上的莊清秋忽然開口問道:“你明明知道我要對付你,要把你推下樓,可你為什麽要抓住我??”


    薑梨腳下的步伐稍頓了下,不過沒有過多停留的她,頭也不迴的迴應。


    “人之本能罷了。”


    莊清秋顯然不相信薑梨的話,下樓緊跟著薑梨進入廚房追問,“我不相信你的本能是善良的!你父親就不是!”


    “砰”的一聲,薑梨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水杯。


    她冷冷的看向莊清秋,厲聲提醒,“莊夫人,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我不知道究竟是誰挑撥的你要如此來針對我,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被當槍使了??


    別人不好出麵做,因為怕得罪傅司庭,但你做不一樣,因為傅司庭是虧欠於你,沒辦法動你。


    我想你的女兒應該是個很聰明的人,那作為她母親的你,也傻不到哪兒去。


    不如好好從頭到尾想想那個人跟你說了什麽,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要覺得對方真心為你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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