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態度,讓他心髒抽疼,她的冷漠,更是刺痛他的雙眼。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會如此在意薑梨對他的態度?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會逐漸的感覺到失去她的恐慌?


    傅司庭緩緩的鬆開抓著薑梨肩膀的手,嗓音裏染上連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輕顫。


    “所以,你就算知道自己懷孕,也沒想過要留下這個孩子,是嗎?”


    薑梨縮在袖子裏的雙手輕攏,不做任何猶豫的迴應,“是。”


    傅司庭狹長的眼尾渡上一層殷紅,“就這麽想離開我?”


    薑梨態度堅決,“是。”


    鈍痛感,隨著薑梨這兩句直白的迴應,瞬間在傅司庭胸腔裏蕩開。


    他重重的垂下雙手,好似再也無力去問薑梨更多的問題。


    同時,電梯抵達一樓,門打開,薑梨義無反顧的繞過他的身邊,不做任何停留的朝著電梯外走去。


    “我不會同意離婚。”


    就在邁出電梯門的那一瞬間,傅司庭嘶啞的聲音從薑梨身後傳來。


    薑梨腳步微滯片刻,但照舊頭也不迴的離開。


    蘇茉莉到達自己車旁邊的時候,發現薑梨一個人蹲在地上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


    她目光如四月的湖水,平靜到沒有任何的漣漪,清冷的月光映照,清淨又純澈。


    隻是瞳孔中的那抹空洞感,讓人看著總會心疼。


    “快過年了呢。”


    忽然,薑梨動了動身軀,莫名的說出這番話。


    她抬手撐住車門,慢悠悠的站起身,朝著蘇茉莉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蘇茉莉心塞的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抱住她瘦弱的身軀,若不是將薑梨抱進懷裏,她恐怕難以在黑暗中發現她輕顫的身體。


    她搓了搓薑梨的胳膊,“冬至了,冷是正常的。”


    薑梨眼眶中氤氳起霧氣,將臉頰靠在蘇茉莉的肩膀上。


    “我不怕冷,可我卻抵不住心寒。”


    “哎喲喂。”蘇茉莉輕輕推開依靠在她肩頭上的薑梨,她捧住她被凍僵的臉龐,“我說怎麽聽著聲音不對勁,感情偷偷在這兒哭鼻子呢?”


    薑梨也不遮掩自己的狼狽,“我是人,又不是什麽冰涼的物品。”


    “我還以為你為母則剛了呢。”蘇茉莉逗著薑梨,“不就是一個男人嘛?跑一個還有下一個,死一個還有一雙呢。”


    薑梨微怔了下,旋即扯唇笑起,“你也是膽子大,居然敢說這種話。”


    “你看姑奶奶我什麽時候慫過?”


    蘇茉莉哼哼了兩聲,“走,上車,姐們帶你擼串去!”


    在途經過醫院的大門,薑梨餘光瞥到了傅司庭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腰身依舊筆挺,衣袂雖隨著寒風不斷的擺動,但也沒有影響到他沉穩站立著的身影。


    嚴寒的冬季,屋簷下冷白的冷光,承托的他那張英俊剛烈的臉龐更加的冷硬。


    安助理站在他身邊好似在說著些什麽,他有沒有聽進去,薑梨不得而知。


    她隻知道,他的視線好似有在緊隨著車身,冗長幽靜的注視著。


    薑梨輕攏雙手,捏緊了衣擺,沒有在繼續關注下去。


    望著泛黃的路燈,薑梨將自己的身體往座椅裏縮了縮。


    不是冷,是狠話說出口之後,胸口處絲絲拉拉的抽疼讓她身感疲憊。


    她承認,付出三年的感情要抽離沒有這麽簡單。


    可在長痛和短痛下,她清晰的知道,隻有短痛才會讓她活的像個人。


    一星期後。


    薑梨剛趴在馬桶邊上嘔吐著,放在外麵的手機湊巧的響了起來。


    蘇茉莉拿著薑梨的手機進入洗手間,“梨梨,電話。”


    薑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接過手機看了眼上麵的備注,見是調製工作室那邊的電話,連忙按下了接通。


    “喂?”


    “小薑,你要的油我們已經幫你調製出來了,你什麽時候來取一下?”


    薑梨愣怔了下,“之前都是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次都不到一個月就調製出來了嗎?”


    “我們這邊剛購置了一台機器,現在調製起來速度相當的快。”對方笑著道:“這還得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丈夫幫忙,我們哪有這個渠道買這好東西。”


    薑梨輕蹙了下雙眉,這段時間傅司庭沒有來打擾過她,她以為他們之間就會這麽淡下去。


    沒想到,他居然還去了趟調製廠,加快那邊對她製香所需的材料。


    薑梨也不矯情,東西是傅司庭弄壞的,無論是什麽樣的情況下拿迴也無可厚非。


    “好,我待會兒就過來。”


    電話掛斷後,依靠在洗漱台上的蘇茉莉好奇的問:“怎麽了?”


    薑梨緩緩站起身,“製香的材料已經調製出來了,我待會兒過去拿,今天就陪你去公司上班了。”


    蘇茉莉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是傅司庭的幫忙,她撇了撇嘴,吐槽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梨梨,你可要想好了。


    別因為他幾次的好,你就忘了他之前對你的態度和變本加厲。”


    “我知道。”


    薑梨下意識的將手放在小腹上,對於孩子的去留,傅司庭也遲遲沒有給她一句迴應。


    是想就這麽繼續跟她過下去,生下這個孩子麽?


    還是他另有打算,先就這麽拖著她?


    思索了片刻,薑梨將所有的想法排出腦海中,跟蘇茉莉簡單的吃了些早餐,這才出門去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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