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莉抬手直指陳語柔,“今天,你是要幫定這個賤人了是嗎?”


    傅司庭眸中的溫度逐漸下降,“你覺得你有什麽身份地位來質問我這些話?”


    蘇茉莉無力的扯唇笑起,越是笑,她眼中積蓄的淚水越是多,隨著她因笑而顫抖的身體,淚水滾落出眼眶。


    “她就在你眼前這麽掉下去的,你也看到了啊!”


    蘇茉莉痛苦又心酸的望著他們兩人,“可你為什麽卻還要將你的信任,放在一個滿口謊言的女人身上?


    傅司庭,你不愛薑梨,你就放手,何必要這麽折磨著她的身心??


    要是她知道,你在這種時候都選擇毫無保留的信一個外人,那跟拿著刀子往她心窩裏戳有什麽區別啊??


    一刀,兩刀,你插的都不夠痛快,非要繼續將她的心繳的血肉模糊,你才甘心是嗎??”


    蘇茉莉抹掉臉上的淚水,直視著傅司庭那雙滿是炎涼的黑眸。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她,哪怕你跟她身邊的人以及至親有仇,也不該讓她來承受你的恨你的怨!


    她隻是她,她有她的思維,有她的想法,有她的身軀和她的血肉,那麽簡單的一個人,隻是想要跟你把日子好好過下去罷了。


    可你呢?都做了些什麽啊??”


    蘇茉莉哭著痛訴薑梨的委屈,看著麵前的男人依舊無所動容,她失望無比的搖頭深吸了口氣。


    隱藏下所有的憤怒後,她鬆開緊攥的雙拳,再次對著傅司庭冷言道。


    “傅司庭,你記住了,薑梨她活到現在,沒有犯過任何的錯!要真要有,那也是眼瞎看上了你,嫁給了你!”


    撂下這番怨言,蘇茉莉毅然決然的轉身,大步朝著房間外走去。


    周斯城微沉的眼眸也在傅司庭和陳語柔身上一一掠過,隨後緊跟蘇茉莉一同離開。


    門關上,房間裏瞬間安靜的隻剩下陳語柔啜泣的聲音。


    她將自己的臉埋在地上,不敢將自己最醜陋的一麵暴露給傅司庭看。


    沒有過多理會她的傅司庭,微眯著黑眸,眼底充斥著道不明的情緒,陰陰暗暗,讓人琢磨不透半分。


    半晌後,傅司庭站起身,往陳語柔身邊邁去。


    聽著耳邊的腳步聲,陳語柔驚恐的蜷縮起身體,哽咽的哀求。


    “司庭,我求你不要看我,現在的我很醜很醜……”


    傅司庭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和疼惜,看著那副瘦弱的身軀,除了淡漠外還夾帶著一絲隱晦的厭惡。


    “我會找醫生來幫你消毒傷口,你好好休息。”


    傅司庭離開後,陳語柔倏地抬頭看向門口。


    他口口聲聲信她,認為她不會去做出那些針對薑梨的事情!


    可他對蘇茉莉的縱容,又如何不在代表著,他是認定她聯合茂子州犯了錯的?!


    還有他那看到薑梨墜海,義無反顧跟著跳下去的模樣。


    這哪裏是不愛?


    到底他們三個誰在感情裏自欺欺人!


    隻是如今,這一切都還未敞開來說,她便還有機會!


    薑梨就算再難殺,她都要除之後快!


    還有……


    陳語柔忍著全身的疼痛坐起身,抓了把自己的頭發。


    被蘇茉莉扯下來的頭發,絲絲縷縷纏著她顫抖的手。


    可這哪裏是她的頭發,是纏著繞不開的恨怨,是交織到密密麻麻的仇。


    傅司庭迴到房間時,發現薑梨鬆鬆垮垮的套著浴袍側躺在床上,甚至連被子都沒有蓋。


    她的長發,遮蓋著她隻有一掌大的小臉,淺淺的唿吸,好似今天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她隻是個看客。


    傅司庭佇立在床旁,靜靜的盯著薑梨看了好半晌。


    他的視線,是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溫柔與平靜。


    緩緩的,他抬起手,朝著薑梨的臉龐伸去,他想幫她撩撥開臉上的發絲。


    隻是還沒碰到,薑梨忽然動了動身體,並未睜眼的她,轉了個身繼續沉睡。


    傅司庭落在半空中的手倏然僵住,不到片刻,又帶著局促的收迴。


    他攏了攏手指,眼底迅速恢複以往的神色,收迴落在薑梨身上的視線後,轉身進入浴室。


    浴室的門被關上,躺在床上的薑梨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傅司庭進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被驚醒,隻是她還昏沉著,沒什麽力氣動彈。


    要不是她感覺到傅司庭熾熱的視線,以及溫熱感的靠近,她不會強撐著疲憊讓自己轉過身。


    她未睜眼,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麽,隻是身體的本能,讓她莫名的有了抗拒的心理。


    擯棄這些念頭,薑梨緩緩的坐起身,係好身上浴衣的腰帶,準備鑽入被中睡覺。


    誰知,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走出來的傅司庭和坐著的薑梨,悄然的對上了對方的視線。


    薑梨不自然的收迴視線,動了動發澀的唇,“今天……謝謝你救我上來。”


    傅司庭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醒了多久?”


    “剛醒。”


    薑梨掀開被子一角躺下,她知道自己今晚走不了,所以也沒想著離開。


    傅司庭沒有去接她的話,薑梨沉默了片刻問:“茂子州……”


    傅司庭淡聲迴應,“會送去警局。”


    薑梨抓緊床單,“他有沒有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傅司庭掀眸看向薑梨,“你覺得他是為什麽?”


    傅司庭的反問,讓薑梨猝不及防,她什麽都沒從茂子州口中問出來,她又怎麽會知道茂子州為何要這麽做?


    但她眼下能夠明確的一點是,茂子州跟她父親的死,或許有極大的關聯。


    所以茂子州才要下這等死手,想要讓她閉嘴質問,去調查當年的原因!


    薑梨盯著傅司庭,“我想去見見他。”


    “明日去見。”


    薑梨也沒有執意要在今晚過去找茂子州,傅司庭能鬆口已經可以了。


    不知道為什麽,薑梨總覺得今天的傅司庭和以往的他有所不同,出於什麽原因,她並不想多問。


    以往一次次的提問,換來的都是一次次的失望。


    失望滿值,誰又還會繼續自虐的去接受失望呢?


    而且,他們兩人遲早會分開,所以有些迴答哪怕會不同以往,她就算知曉,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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