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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樂舞坊門前的管事的認出了張鬱森,但並未請他進去,而是派了個人上去稟告一聲。


    正當張鬱森躊躇不前,數不清是第幾次要打退堂鼓準備離開時,花花綠綠如一隻花蝴蝶的張玉青出現在麵前。


    張鬱森正要欣喜上前,但注意到身旁行人異樣的眼光後,他不自覺朝後退了幾步。


    張鬱森的一舉一動,張玉青都看在眼裏。


    他目光黯淡了幾分,原本他聽到哥哥來找他,心底是十分開心的,而張鬱森這幾個細小的動作卻刺到了他的心。


    摧毀了他心裏的欣喜與期待。


    “小郎君不在學府讀書,來這裏可有何事?”張玉青笑容陌生。


    仿佛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麵。


    張鬱森驚訝看著張玉青疏離的眉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有什麽事情等到晚上迴去再說,你還是快迴學府,不然你逃課的事情被父親知道,家裏怕是又要鬧翻天。”


    張刺史的情緒還停留在馬球事件中,整個人如一掛一點就炸的炮仗。


    如果張刺史要是得知兒子逃課的話,那炮仗必定會在張鬱森身上炸開花。


    從始至終,張鬱森的嘴就像是被漿糊給粘住了,一句話都蹦不出來。


    張玉青自嘲一笑,迴了店內。


    張鬱森腳步沉重慢慢的離開了。


    ……


    胡大靜一整天都如打了雞血,亢奮不已。


    課堂上,無論飛花先生提出什麽問題,她都是搶先迴答,雖然答案都是錯的。


    這讓其他二人震驚不已。


    木鐸聲剛響起,胡大靜就如一陣猛風,唿嘯而去。


    待胡陽曜和胡雨霏追出去後,早就不見了人影。


    “三姐姐可是有什麽急事嗎?”胡陽曜仰著腦袋問道。


    胡雨霏搖搖頭,她覺得最近與胡大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兩位小娘子。”熱情友好的招唿聲傳來,隻見李承然拉著不情不願的薛嵩正朝這邊走來。


    胡雨霏和胡陽曜迴了個禮。


    “怎麽不見靜娘?”李承然的眼睛在胡陽曜和薛嵩之間打著轉轉。


    “三妹妹有事先迴去了。”李承然點點頭。


    心道,胡大靜不在那可真是件好事,因為她就是個不安定分子,有胡大靜在,永遠都無法預料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咱們一起走吧。”李承然提議道,順便偷瞥了一眼臉色通紅的薛嵩。


    胡雨霏同意了,胡陽曜當然也沒有意見。


    四人並排走在一起,李承然一路上說些不著調的話,大部分都是張鬱森幹的醜事。


    “從小心眼就忒壞的阿森,有一次不知道在哪裏抓了條蛇,他將蛇放到了薛哥的床上,聰慧的薛哥,識破了阿森的詭計,於是薛哥把蛇拎到了使君的書下,將使君嚇到毛發衝天,阿森挨了一頓結實的揍,從此以後,阿森就開始怕蛇了。”


    三人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薛嵩的臉頰如傍晚掛在天邊的火燒雲。


    整個人如嬌羞的小媳婦,一言不發,隻在旁邊偶爾低聲附和一下李承然尷尬到不能再尷尬的故事。


    李承然都快氣死了,薛嵩一點都不上道,平時憨厚至極,該說和不該說的,他都一股腦的全抖落出來。


    這個時候為他提供正義之士的機會了,他卻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到了分別之時,胡陽曜和胡雨霏是快驢加鞭,一刻也不想與這倆人在一起。


    看著夕陽之下,兩位小娘子絕塵而去的背影,李承然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道:“薛哥,你真是個榆木腦袋!”


    “我怎麽了?”薛嵩用手指疑惑的指著自己。


    “剛剛我講述阿森幹過的壞事時,你為何不正義勇敢的指責阿森的行為是不對的呢?你平時最喜歡的不就是挑別人的錯誤嗎?”


    李承然想用做低張鬱森,從而抬高薛嵩的辦法,來吸引胡陽曜的注意。


    但是,薛嵩的表現太令他失望了。


    胡陽曜不僅沒有笑,反而全程冷漠嫌棄臉。


    “我平時都是實話實說,怎麽到你嘴裏成為挑別人的錯誤了?”薛嵩反駁道,“還有你剛剛講述阿森的那些醜事的行為是極其不禮貌的。”


    李承然沒有想到關鍵時刻沒有絲毫用處的薛嵩,這個時候竟然來指責他?


    “你這種家夥,活該孤獨終老,你這輩子就和你的雞們永遠呆在一起,好好做你的雞王。”


    李承然氣到一步三跳的離開了。


    一臉懵逼的薛嵩在風中淩亂,他總覺得李承然是在罵他。


    ……


    胡大靜興奮狂奔到山頭時,隻看到了負手而立,盡顯飄然之姿的竹逸先生,並沒有看到不正經的六書老賊。


    “怎麽是你?六書先生呢?”胡大靜四處張望著。


    竹逸先生溫聲笑道:“他有些事情,怕是來不了了,今天由我來教你。”


    胡大靜笑著拒絕道:“那就等六書先生有時間,習武這種事,還是不麻煩您了。”


    竹逸先生一愣,很快鎮定道:“怎麽?你是不相信我能教你嗎?”


    胡大靜背靠大石頭,悠閑道:“並不是,就憑您這皆白的須發,想必六書先生的資質也並不如您。”


    她隻是覺得,冤有頭債有主,她和六書先生之間還有瓷瓶和雕花大床的事情沒有解決完。


    竹逸先生聞言,發出爽朗的笑聲:“你這孩子果真如六書所言,是個有意思的孩子。”


    “我沒意思。”胡大靜笑道,“我倒覺得六書先生是個有意思的,您知道他做的有些事嗎?”


    這太明學府的三位先生絕對是一夥的,這些事情說不定就是他們三個籌劃出來的,想敲她的竹杠,下輩子吧!


    竹逸先生感興趣道:“哦?他可是做了什麽事情,可方便與我分享?”


    胡大靜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張鬱森突然從石頭後麵蹦了出來,嚇了她一大跳。


    “誰做了什麽事?”做了虧心事的張鬱森心底一沉,總覺得胡大靜像是猜出了什麽來。


    “不關你的事,上一邊待著去。”胡大靜沒好氣道。


    “我在這裏與竹逸老頭討論劍術,你先莫名其妙的說出一堆奇怪的話來,難道我問問都不可以嗎?”張鬱森掩飾著心底的慌亂。


    胡大靜簡單粗暴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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