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種於牆,三世可明悟,唯一赤子心,道道踏前路。”劉兮顏嘴皮微張,念動天心老祖當日之言。


    “啥意思啊?”陽夏不解,滿頭霧水。


    “意思?到如今本座依舊有些不明,可卻悟了一些,或許本座能活出三世,領悟天道,才有資格去參悟牆上經文......”劉兮顏黯然的道。


    “三師妹,師父所言是為激勵於你,讓你奮發而起,終有一日踏出前路,你不要多思。”陽夏後方,一道男子聲音傳來,帶著滄桑感。


    陽夏轉過身,打量著不遠處身穿寬鬆青袍,長發束起垂地,抱著一張古琴,眉心印有一粒朱砂的童子,這名童子模樣平凡,雙眼包含一種陽夏難以訴說的靈光,見陽夏望來,對他友好一笑,溫和從容。


    “大師兄,百年未見,還好嗎?”劉兮顏見到這名童子,目光柔然,展顏一笑,黯然之色消散不少,上前行禮。


    “還好,日日來往於殿內,參悟師父經文,可惜,天資愚鈍,難忘師父項背,倒是師妹你,念頭化神,元神初立,可喜可賀。”這名童子點頭,打量劉兮顏片刻,彬彬有禮的道。


    “如若大師兄你都天資愚鈍,將我等置於何地,師妹能修成元神純屬偶然,沒有這小鬼頭,師妹可能一生都不能明悟本心,踏入通元境。”劉兮顏搖頭,苦笑一聲,望向陽夏。


    “哦?這位小友能助師妹你突破通幽境,想來天資驚人,我觀小友打量壁上文字許久,可曾領悟到什麽?”童子目光一閃,看向陽夏,指了指壁上文字,問道。


    “這個嘛,我說出來,你老莫要生氣啊。”陽夏饒頭,看了看壁上文字,小心翼翼的道,看情況,眼前懷抱古琴,長發束地的童子便是天心老祖的大弟子,他不敢太作,先買個保險的好。


    “請講,君子相爭,不動刀兵。”童子微笑著點頭,態度友好。


    “說實話啊,我覺得這些文字可以改一改。”陽夏猶豫片刻,一張嘴便讓劉兮顏變了臉,恨不得拍死這禍害,天心老祖所著經文誰人可改?誰人敢改?她臉色鐵青,揪住陽夏的耳朵,怒吼道:“你這小鬼,別給本座胡說八道!”


    “疼疼疼,放手,我說的是實話,咋了?”陽夏吃疼,鬱悶不已,林禍水喜歡扯他耳朵便罷了,想不到劉兮顏也學上了,他深感無奈。


    “師妹,你先放手,請問小友,怎麽改,改何處?”童子撫摸古琴,若有所思,他沉默片刻,讓劉兮顏住手,再次詢問道。


    “我不知道怎麽改,也不知改何處,就是覺得太長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麵牆,得看多久啊?依我看,改做九麵牆就好,簡單易懂,嘿嘿。”劉兮顏放手,陽夏捂著耳朵,張嘴便道。


    “你這不是說了等於白說,你懂個屁!”劉兮顏一拍陽夏的後腦勺,咬牙切齒的道。


    “喲嗬,我是不能改,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能改,譬如說,十萬年,百萬年之後,天地間難道就不能出一名蒼天寵兒,獨尊寰宇,他若看到這些字,說不定就能改成九麵牆,世間從不缺天才妖孽,誰敢言諸天第一,你說我瞎說,那你能保證,這些字真的字字皆真理,字字皆唯一,不能改一字嗎?”陽夏不服氣,抱著胳膊道。


    “本座真想掐死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劉兮顏覺著陽夏就是在找死,怒極間一腳踹出,將陽夏踢飛,讓他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後捂著屁股直跳。


    “小友之語吾記下了,你的見解,獨特且非凡。”相比劉兮顏,童子卻目露奇光,凝視著捂著屁股直跳,咧嘴直唿疼的陽夏,道。


    “看見了吧,看見了吧,就連你大師兄都認可我的話,你就是一拜仙女,活該你一輩子嫁不出去。”陽夏聽後,跑到童子身後藏著,滿臉痛恨的怒罵。


    “你你你....”劉兮顏氣炸了,氣的直哆嗦,指著陽夏半天說不出話來。


    “何謂拜仙女?”童子疑惑,轉頭看向陽夏。


    “所謂拜仙女就是像劉兮顏那樣一千多歲不嫁,眼巴巴指望著仙人帶著仙器嫁妝來娶她,整天做白日夢的修道者,這就是拜仙女。”陽夏得意的一笑,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認真的給劉兮顏大師兄解釋起來。


    “這詞,很貼切......”童子無言,覺得陽夏思空前絕後,他修道萬載有餘,陽夏這種人,他從未見過,不言天份,就他發明的詞便無解。


    “不愧是老祖他老人家的大弟子,就是比這小小的三師妹要長進,對了,還未請教你老大名呢。”陽夏拱手,請教天心老祖大弟子之名。


    “吾名孤鶴。”童子凝視陽夏片刻,道。


    “孤鶴前輩,你老可要保護好我,別讓你三師妹發瘋啊!”陽夏看向身軀顫抖,臉紅如烈火,怒意可臨九重天的劉兮顏,心內發慌,他藏在孤鶴身後,咽了口唾沫,驚栗的道。


    “三師妹,你戾氣太重,快快靜下心來,不可再動怒。”孤鶴點頭,淡淡的道,他知曉若論嘴皮子,十個劉兮顏都不是陽夏對手。


    足足百個唿吸,劉兮顏才緩過氣來,她對著藏於孤鶴身後的陽夏冷冷一笑,也不言語,轉身便走。


    陽夏驚了,得罪劉兮顏這女瘋子,天知道有什麽後果,她小跑上前,一邊輕輕拍著自己的臉,一邊毫無誠意的懺悔起來,道:“兮顏姐,你美若天仙,心慈貌美,我不是人,不該數落你老,你不要生氣,你看,我自己打自己,我不是人,我是混蛋,我活該天天吃大饅頭.....”


    “小王八蛋,你必須狠狠打自己一百耳光本座才不追究,不然的話....”劉兮顏轉身,見陽夏跟洗臉似的拍自己臉,咬牙切齒的道。


    “這樣吧,你要給我做牛做馬一萬兩千三百四十二日,我給你減一百天,咱兩就扯平了,如何?”陽夏猶豫片刻,肉疼的道。


    “你怎麽不去死!賭債一筆勾銷,這件事便作罷。”劉兮顏冷冷一笑,眼睛紅芒漸起,很危險。


    “減兩百天,我的極限了。”陽夏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滾,一筆勾銷。”劉兮顏難得抓住好機會,咬住不鬆口,兩人經過長達一盞茶爭辯,最終,陽夏同意將劉兮顏做牛做馬的時間減少為八百天,這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增加。


    陽夏一臉鬱悶,搖頭歎息,覺的吃了大虧,上了大當,而劉兮顏則怒氣全消,得意的揚天狂笑。


    “師父與古前輩在花園等小友,請隨我來。”孤鶴性子很靜,不急不躁,矗立在此,看著陽夏與劉兮顏臉紅脖子粗的爭辯,直到他兩辯完,指了指殿後,轉過身,為陽夏引路。


    “古前輩?二大....他姓古?”陽夏神色一動,道。


    “是,他曾言,很期待見到小友。”孤鶴步伐輕靈,落地無聲,他的話語讓陽夏心內一突,不好預感浮現.....


    “到了,師父與古前輩就在門中。”一刻鍾後,孤鶴停在一處銅門前,迴過身,對陽夏一笑,溫和且儒雅。


    “前輩,你不進去嗎?”看著眼前銅門,陽夏咽了口唾沫,小臉緊繃,想著以往自己對二大爺做的種種“人神共憤”的事,他覺著吧,二大爺指不定怎麽收拾他,所以,真要親自去見二大爺,陽夏很慌,他看向孤鶴,幹巴巴的道。


    “師父與古前輩隻想見小友,我隻是領路人而已。”孤鶴搖頭,站於門旁。


    “兮顏,好兮顏,你陪我進去,好不好。”陽夏嘴角發苦,來到劉兮顏身旁,希冀的望著她。


    “好。”劉兮顏很爽快,笑嘻嘻的牽起陽夏的手來到銅門前,就在陽夏感動不已之時,女瘋子眯起眼,一腳踹開銅門,拽著陽夏的手往銅門內使勁一扔。


    “啊....”陽夏如人形炮彈,慘叫一聲,消失在此,劉兮顏拍拍手,揚天狂笑,在孤鶴無言的眼神中,滿足的道:“爽!真是太特麽爽了!”


    門內,陽夏足足飛了十幾個唿吸後才落地,滾了幾圈後,狼狽爬起來,衣物粘滿青草,他一邊拍落身上草屑,一邊咬牙切齒的怒罵:“劉兮顏,你這賊婆娘,小爺早晚辦了你!”他怒罵後,眼眸猛然瞪大,他身旁,一株巴掌大小,散發濃濃藥香,金光閃閃的真龍神藥偏著頭,用天真無邪的大眼好奇望著他。


    陽夏用鼻子嗅了嗅藥香,頓覺神清氣爽,這株神藥光聞一聞便讓他精神抖擻,神氣大振,他咧開嘴,嘿嘿一笑,在真龍神藥好奇眼神中,一個餓虎撲食撲上去,驚的這株神藥化為流采,消失不見。


    陽夏撲了個空,爬起來,遺憾的搖搖頭,他向前望去,又興奮起來,不遠處藥田內,百株神藥熠熠生輝,神芒交替,藥香彌漫,積聚起來,形成數道七彩祥雲,恍如人間仙境,這些神藥大多化為生靈,歡快的在祥雲內嬉戲。


    陽夏幹咽了唾沫,舔了舔舌頭,衝入藥田內,兇殘抓取,驚的藥田內的神藥四散奔逃,縷縷霞光騰飛,祥雲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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