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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尚無定論!’”


    靜元咬牙切齒,雙眸死死的盯著陳平之,顫抖著聲音問道:“我要你跟我說實話,他,他是不是果然出了事情……”


    “啟稟公主,眼下對外公布的消息確實是慕容逸塵駕崩,因為沒有子嗣,繼位的是慕容逸塵的五皇弟慕容啟辰……”


    看到靜元瞳孔猛地一縮,似乎心中劇痛難忍,陳平之急忙在後頭補充了一句道:“不過這隻是表麵上的!公主且聽我把話說完!”


    隻不過不等靜元反應,陳平之又低聲道:“慕容逸塵是何許人也,公主自然知道他的手段,至於臣,之前也曾跟他有過交集,自然知道他的手段!之前傳來的消息,他明明已經可以拿下楊丞相了,可是竟然在最後關頭一病不起,實在是可疑……”


    靜元閉了閉眼睛,苦笑一聲:“生死有命,就算是最厲害的君王,也不敢說自己可以長命百歲……”


    頓了頓,又道:“你放心吧,自從你們把我從大玄皇宮裏救出來的那一刻,我就跟他沒了關係,這肚子裏的孩子也與他無關,我,我一定會平安生下來的!”


    說完,眼睛裏滿是堅毅之色。


    馬車往京城飛奔而去,靜元一路上都在咬牙堅持著,隻是陳平之心裏卻急的不行,因為現在羊水已破,若是不能盡快生產,害怕胎兒在肚子裏也會有什麽不好。


    當然這些知識陳平之也不過一知半解,上輩子網絡信息那麽發達,知道點皮毛也是正常的,畢竟單身狗一枚,自己沒生過,也沒見別人生過。


    “公主,您要是實在堅持不住了,咱們趕緊就地找家醫館吧……”


    看著靜元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下身也濕了一片,碧茹心中也越來越慌。


    “不行!”


    靜元深吸一口氣,盡量調整著自己的唿吸,看了一眼窗外,強忍著疼痛低聲道:“眼下距離京城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了,既然已經忍了這麽長時間,咱們,咱們不差這一會兒!”


    “可是公主,奴婢之前聽人說過,若是胎兒在母體時間過長,怕是……”


    碧茹一時著急,這話脫口而出,隻不過還沒說完,就猛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呸呸呸,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肚子裏的小少爺也是個有福氣的,您,您一定能平安生產,母子均安!”


    這話也不知道是碧茹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靜元,總之說出來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著的。


    馬車外頭的陳平之聽聞,也隻能在保持馬車盡量平穩的情況下,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夠趕在進宮之後再行生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老天爺看靜元實在是太辛苦了,馬車十分給力,這原本大半個時辰才能跑完的路,竟然隻用了兩刻鍾多些便到了,趕迴來的時候,正值下午,還不到傍晚呢。


    “閃開,閃開!”


    進得城內,陳平之更是滿頭大汗,趕著馬車在鬧市中飛馳,一邊往前跑,一邊嘴裏不停的大聲吆喝著,以警示路人。


    這馬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眾人紛紛躲避,隻不過一位年約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卻因為躲避不及,一下子摔倒在了一側!


    “哎喲……”


    老太太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陳平之心中一驚,急忙勒住了馬韁頭,隻不過因為慣性使然,馬車裏的靜元和碧茹受到了猛烈的撞擊,發出一聲悶哼。


    “公主!”


    碧茹心中已經,急忙上前察看,隻見靜元滿臉痛苦之色,身下的裙子似乎已經染上了血跡,頓時心中慌的不行。


    “陳大人,快,快,公主要生了!”


    碧茹一把掀開簾子,隻是因為害怕,甚至臉上都淌下了淚水。


    陳平之見狀,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朝老婦人旁邊扔了過去:“老人家,我們實在是有著急之事,這銀子全做賠償!”


    說完,一甩馬鞭,便要繼續前行。


    “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的鬧市當中當街縱馬傷人,竟然還想用銀子簡簡單單的打發了?”


    忽然一個生冷低沉的聲音傳到了陳平之耳畔,隻見那原本已經抬起前蹄的馬一陣嘶鳴,然後馬頭下麵的帶子就被一個高大威猛,一身俠士打扮的人給治住了。


    陳平之放眼望去心中,暗暗叫苦。


    “這位公子,我們著實有十萬火急之事,至於這賠償也已經給了,實在是不能耽擱時間,還請你讓開!”


    陳平之內心早已心急如焚,此刻也不過是壓著自己的火氣在跟麵前這位俠士“交涉”。


    “你還沒跟這位老人家道歉,就想走?!”


    那俠士冷笑一聲,腳下又站穩了三分,那馬兒掙紮了一頓沒掙紮出去,此刻反倒老老實實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啊!!!”


    此刻靜元已經是強弩之末,宮口雖說不知道開了多少,但能明顯的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兒已經在往下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實在忍不住,這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簾子裏的碧茹雙手沾滿了血跡,哭著探出頭來:“陳大人,陳大人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了,這孩子馬上就要生出來了!”


    陳平之見狀,心中更是又驚又怒,臉色也立刻黑了下來,衝著那俠士怒吼一聲:“馬車裏有人要生產,若是耽誤了,便是一屍兩命,你縱然是有一萬顆腦袋,我也必不能與你善罷甘休,快讓開!”


    而也許是碧茹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實在是震撼,那俠士到是愣了一下,然後鬆開了鉗製住馬匹的手。


    陳平之趁機一揚馬鞭,馬車繼續往前奔去。


    那留在原地的俠士皺了皺眉頭,看到地上的老太太,急忙彎下身子將老太太扶了起來:“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太太此刻驚魂未定,隻是擺擺手不說話,眼睛卻在到處找那錠被陳平之扔在地上的銀子。


    俠士見狀,今急忙又從地上撿起銀子,塞到了老太太的手裏:“這是方才那人賠償你的,你要收好了……”


    “哎,哎!”


    老太太看到銀子,一把抓在了懷中,話也沒有多說幾句,就往家裏飛奔而去,看那矯健的身影,好像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見當事人都已經走了,也沒有什麽光景可看了,原本圍觀的群眾方才四散離開,隻不過剛巧出現在茶樓上的順王見狀,眼睛裏卻滿是沉思。


    “若是本王沒看錯,方才那趕馬車的人可是陳平之陳大人啊……”


    順王眉頭緊蹙,喃喃自語:“也沒聽說陳府有人生產啊?況且若是生產,自然應該在他們府裏,怎麽反倒往外跑了?還有陳平之竟然親自趕車,馬車裏的人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讓順王覺得將要有大事發生,背地裏必定有許多自己尚且不知的秘密,頓時眼睛裏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對著自己身邊的侍衛揮了揮手,侍衛上前,側著耳朵聽順王低聲吩咐了幾句,便一拱手退下去辦事了。


    “眼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勾了勾唇角,順王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隻覺得醇香綿軟,迴味無窮,頓時一臉悠然的閉上了眼睛,讚歎一句:“果然好茶!”


    “公主,您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宮門口了!”


    外頭趕車的陳平之此刻倒是不好進去查看靜元的情形了,隻好在外頭大聲喊了一句,想要給靜元增加些勇氣。


    “陳,陳大人,快……”


    此刻靜元渾身上下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額頭上冒出的細密的汗珠,甚至將額頭前麵的頭發都變成了一縷一縷的,靜元死死的咬牙堅持,碧茹卻不知道自己在一旁還能做些什麽,隻能緊緊的握著靜元的手,好像這樣就能給靜元傳遞一些力量似的。


    “閃開,都閃開,本官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皇上!”


    陳平之從懷中掏出金牌,就算到了宮門口也沒有減速,幸好宮門口的侍衛倒也不是較真之人,看到是陳平之本人,手裏又有金牌,便當是果真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提前就放開了宮門。


    “大人,這禁宮之內可不允許縱馬,陳大人竟然還趕著馬車進去了,這若是上頭怪罪下來……”


    最後一道內門倒是有人提出了質疑,隻不過卻被他的長官一下子給打斷了。


    “真是沒腦子!”


    那長官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咱們在內門當差,這雙招子必須放亮一些才是!你沒見陳大人一臉急色,這馬車裏甚至還有血跡滴出來嗎?反正咱們隻是守門的,若是有什麽事情,自然有禦前侍衛上前!但若是耽誤了陳大人的大事,你到底有幾個腦袋能賠得起?!”


    那被批評了一頓的侍衛也隻能低著頭,不敢有任何反駁,隻是祈禱千萬別出什麽事情。


    卻說馬車一直到了鳳儀宮門口,一路上陳平之不知承受了多少非議,此刻卻終於鬆了一口氣。


    “皇後娘娘,請摒退眾人,微臣陳平之,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娘娘!”


    門外陳平之大聲唿喊,果然驚動了洛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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