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呱呱墜地,初涉這片茫茫人世之際,生命的航船便悄然啟航,揚起了那承載著夢想與希望的風帆。


    風,輕柔地拂過臉龐,帶來絲絲涼意;浪,洶湧澎湃地拍打著船舷,濺起朵朵水花。在這漫長而又充滿未知的旅途中,我們時而順風順水,歡快地向前疾馳;時而遭遇狂風驟雨,艱難地逆風而行。但無論前方等待著怎樣的驚濤駭浪,我們都不曾停下前行的腳步,因為心中那份對彼岸的向往,始終如同燃燒的火炬一般,照亮著我們前進的道路。


    幾經風雨,幾度波瀾。幾經冬夏,幾度悲歡。


    在沉浮中夢幻,在離合中牽念。看那風起雲湧,看那潮起潮落。


    走遍了東西南北,踏越了萬水千山。春意盎然的輕狂,葳蕤多姿的酒綠,黃沙漫舞的迷蹤,冰霜裹枝的漠視……


    仿佛是昨天,還是夢中? 時間如此難以解碼。言其快、晃眼一生如雲煙。言其慢、分秒之間渡如年。


    走過千村路,吃了百家飯。為了父母的微笑,為了兒女的理想,甘願粉身碎骨,淌完最後一滴汗,流幹最後一滴血。


    在那溫暖宜人、春花爛漫綻放的季節裏,輕輕翻開書卷,敏銳而深入地思考著世間萬象。待到金秋時節,果實掛滿枝頭,沉甸甸的收獲令人心生喜悅,但那份傲然挺立於塵世中的風骨,卻蘊含著無數辛勤付出的汗水與努力。


    寂靜孤獨的午夜時分,往昔的種種如煙霧般縹緲虛幻,然而那些迴憶的思緒卻清晰可見,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般。迴首這一生走過的漫長歲月,竟好似眨眼之間便已匆匆流逝。曾經的青春年少,那些充滿激情和夢想的日子,如今都已成為遙遠的記憶;曾經經曆過的風風雨雨、歡笑淚水,也都如同電影畫麵一樣在腦海中不斷閃現。人生的旅途如此短暫,讓人不禁感歎時光的無情飛逝。


    在北風唿嘯中磨礪苦難,在烈日炙烤中錘煉青春。饑渴的長路上,揮汗如雨,苦難的曆程步步觸心,歲月的流逝,如滯留永恆的一瞥間。


    每行一步,都在起步。這也是喻示人生循環式如圓的禪意哲思——從點立足、從零起步!


    太陽每天都是新的。當腳步又踏入了新的製高點,新的地域,又踏向遠方開始起步,你準備好了嗎?


    生長在時空隧道,至始在循環,至終在起步。


    從降臨世間的那一刻起,命運注定了流浪……


    踏尋了萬水千山,南國北強;登臨了三山五嶽,戈壁沙漠……


    看過了黃河落日,潮湧錢塘;遊覽了天下蘇杭,東海苗藏……


    曾陶醉,多少次離別時的黯然神傷;曾夢想,多少個夜晚暢月邀翔……


    夢醒了,隻能獨自漫步在空曠的平原之上,如一粒塵埃在徜徉;似一隻甲蟲在越野,去攀登珠穆朗瑪。


    卑微地力所能及的,隻有閑暇時光,背著幹糧,去翻越那一座座高山,穿行在澗溪河床。春天裏百花爭豔,碧茶新芽;夏天尋清風淡水,奇石詩韻;秋風中紅葉漫舞,碩果摘藏;冬日覓風唿林嘯,霧凇寒霜。


    不停地去流浪,平原上烈日暴殘,雪山上風寒冰削,澗溪間聽百鳥爭鳴,江河間隨波逐浪。


    不知今夕何年,不問明朝何日,平淡中忘我,自然間漂泊。


    喜看繁星滿天,靜待潮起潮落。


    終於在某個秋日的黃昏,感知了葉落歸根。取出了厚厚的筆記,在塵封的字裏行間之中,全部是讚美家鄉的篇章。


    漂泊流逝了歲月,流浪銘刻了心殤。筆下行雲流水的風景,全是父母的容貌。


    曾經在冰雪中尋找,在山巔上呐喊,在星空下仰望,哪裏能安放鄉愁?


    然而,命運安排了這名紅塵過客,此生注定流浪……


    風景歲月,感知了無常的風雲變幻。步步驚心,是失敗的餘悸,還是世事的滄桑?春風得意,是成功的微笑,還是世態的炎涼?苦痛也罷,喜悅也罷,從蹣跚學步至走到終點,時間始終是不快不慢地行進。夜沉萬盞燈,歲月不等人。


    提筆揮毫,文房四寶在哪?每一步的足跡,每一步的邁出,你準備好了嗎?時間繼續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腳步遲疑舉棋不定?應該邁向哪裏?前方是坦途?還是山道崎嶇?是坑坑窪窪?還是阻礙重重?


    人生的腳步,在起步前準備,在起步前思量,在起步前決擇。踏上了紅塵道,再無迴首路。


    223


    2018年的春節,又在不知不覺之中,悄然即將來臨。


    多年前,讀了蘇東坡、白居易等詩人的名句,鬱可夫、徐誌摩等人的散文,很想去白堤看一看雪。


    江南的雪,有時幾年都難得見到,即使下雪,飄落時是比較晚的。而今冬杭嘉湖的雪,時令來得有點早。


    早晨起床後,格外的濕冷。北風強勁地橫掃著雨後殘留在枝梢上的幾片梧桐葉,唿嘯著不肯作罷,一陣強一陣咆哮著,撕扯著,滿地的枯葉隨風卷起,一次次地拋向空中,遠遠望去,又似成群的蝴蝶在賣弄舞姿。


    白漾小區的公園裏,我用舌頭抵著上鄂小跑了幾圈,鼻孔裏喘著一串串白色的霧氣。而此時不經意間,天空裏飄起了雪花。飛飛揚揚,悠悠蕩蕩地隨風散落。蒹葭蒼蒼,如濃霜茫茫,如荻花飛舞。


    淅淅瀝瀝,清清冷冷泣泣。 點點滴滴,潔潔白白戚戚。


    下雪了,這是今冬江南的第一場雪!


    江南的雪,讓我想起了斷橋,而“斷橋殘雪”,又讓我想起了西湖的白堤。


    那年下雪的冬天,是我一個人去的。隨行的還有一位失戀的小姑娘,比我小十五歲的本科畢業生,在爬北高峰下山時認識的,她的腳輕微崴了一下,當時不能行走,幫她推拿柔捏了一刻鍾後,塗上了爬山隨身攜帶的正骨水,勉強著走下了山。她說除了西湖的奇美景色,斷橋的雪可以讓她忘記過去,讓她暢思未來,更讓她淨化心靈。那個晚上在賓館的前台休息廳,我們暢談了許多西湖的故事與傳說。然印象最深的,便是“斷橋殘雪”了。


    那是江南的千年情愫,那是江南的萬種風情!不去登寶石山看白堤的雪,也許是人生唯一的憾事。


    不談那許仙與白素貞超越時空的戀情,獨看南北走向的白堤,雪花飄飄若隱若現的西湖之中,白雪皚皚白霧迷朦的天地之間,一座橋,似銜非銜,似斷非斷。


    遠遠望去,人在橋上過,踏雪無影痕。橋還是橋,人還是人。隻是,人好似飄忽著從橋上慢騰騰飛漾而過。古龍或金庸小說中的輕功,在斷橋上此時踏雪而過,旁觀者遠觀你時也會擁有了高手的境界。


    走近了,站在被白雪覆蓋的橋上,湖中蕩漾倒映著模糊的身影,恍惚之間,我立在了這江南的西湖雪花飛揚的湖水之中,也仿佛跨越了千年塵世。也隻有此時此刻,西湖水的靜謐,讓我置身於一個虛無的縹緲境界,真的能把我煩憂的內心清洗的純淨無瑕。


    天晴了,太陽出來了,湖麵上還輕繞著一層薄霧。蘇堤的盡頭,雷峰塔在藍湛湛的天空下曆曆耀目。此時的斷橋,那是真的“斷”了。而此時的南屏晚鍾,也隻能震顫了江南嶽王廟雨簷上的一粒塵埃,在波光粼粼的西湖裏,也是那麽地輕柔,緩緩地消匿在湖波之中。此時的西湖,更不同於“蘇堤春曉”、曲院觀菏”、“平湖秋月”之春夏秋三季的靜淑之美。


    此時登臨北高峰,放眼望去,杭州城如一座海市蜃樓,飄忽在山水湖江之間,披著若隱若現的薄紗,那一種至美的景色,天然渾成的水墨丹青,用文字是無法敘述與描繪出那幅完整的畫卷的。


    人人都說西湖如西子。雪後晴日的西湖,此時此刻,更美勝一籌!


    塞北的雪,也是一番至美的情趣。


    二十年前去過興安盟,在那蔚藍與枯黃的草原之上,在那蔚藍與碧翠的雪鬆林之間,與江南夏季的陣雨一樣,我欣賞了北國的那一年第一場中秋時節早到的初雪。北風狂卷著草原,白雲在低矮的藍色天空下飄蕩,鬆濤陣陣,草唿吟嘯,牛羊遊漾。我站在一處山坡上,任風掠卷,清冷透涼的風讓人心曠神怡,壯誌豪情地縱覽天際。


    那一刻,卻飛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塞北的雪飄落在土地上,轉瞬白茫茫一片,銀妝素裹,天地相嵌。當地牧民告訴我,那是興安盟那年的第一場雪。事過經年,仿佛又迴到了那一天 。


    風蕭蕭兮淠水寒,壯士去兮又一年。雪紛飛兮大別山,離合愁兮冰漫川……


    家鄉的初冬天氣同江南的冬天一樣濕冷。但下雪是最常見的,每年的冬天總要下幾迴。初雪開始時是很難存積的,這與江南的雪是一樣的,紛紛揚揚地飄忽著,漫天滿地的傾灑著,如春雨般“潤物細無聲”。又如同漂泊的遊子居無定所,開始落地就消融的無影無蹤。隻有近處的山坡、樹梢、房頂上看得見,一片片黛青上嵌著霧白,隨著氣溫的下降,雪花循序張狂地飛揚,才逐漸粉白一片,霧朦朦的連著天與地,這時候的雪,才稱得上降雪,此時天地一色的清純,潔白無瑕。


    孩子們見到雪花是歡唿的,更是張狂的,他們在雪花中放聲嬌笑,聲音是那般的清脆悅耳,奔跑著,跳著,蹦著,喊叫著。對於孩子們,盼著雪下得大點,又可以玩耍新鮮的運動遊戲啦。


    雪下得久了,積雪厚了,縣城的道路上開始清理積雪,全城動員,讓交通恢複正常狀態。


    瑞雪兆豐年!


    農村的鄉親們圍著暖暖的火,聚在一起喝著茶,吃著自家種的花生、瓜果。談論著今年的收獲,憧憬著孩子們的美好生活。吃飯時炒幾個小菜,咪著幾杯小酒,猜著酒令,或大聲地劃著酒拳。


    窗外的雪花依然飄落,印象中的鄉村漸行漸遠。漢潢古道邊的村落沉寂在冬日的午夜,年邁的父母鄉鄰是否已進了夢鄉?


    濕冷的江南午夜依舊繁華燦燦,霓虹閃爍,車流穿梭。下班後我抖落了身上的雪花融化的水滴,寂寥地躺進了思鄉的夢裏……


    夢裏,我奔跑在塞北的雪原上。我牽著伊人的手飛過斷橋。怎的又迴到了雪花飛舞的淠水河畔?怎的一片片雪花竟然變成了一朵朵潔白的玉蘭花……


    夢喚鄉音夜吟詩,風唿林嘯冰裹枝。


    夢醒了。我帶著鄉愁一定還要去白堤踏雪。


    看過了斷橋下雪的時候,才懂得西湖的至美。白堤霓虹下的平湖秋月,誰敲了南屏的晚鍾。


    獨自映漾在這湖中央。寶石山又立在眼前。


    斷橋上又下起雪,我卻是第一次踏尋。湖中波光粼粼,白堤柳岸皚皚銀龍飛。


    走在斷橋上,我萬分寂寞。


    那一天唿嘯的北風,湖堤岸邊的殘荷,蕭瑟的孤山,亭台樓閣,蒼白一片。


    我登上飛來峰後,在朋友圈中,不經意看到了一名叫秀才的作家,出了一本寫季節的新書。


    而我投稿香山湖的文章,因為被另一位文友在朋友圈發現後轉載,不知什麽原因,而被泥土的芬芳,取消了我的參賽的資格,是我沒有意料到的事。而文友小張,小萬等他們的文章,都相繼選上了。但他們幾個作協成員,並沒得到泥土的芬芳當初千元獎勵的承諾。而集結在一起問詢了幾迴不了了之。讓選上作品的他們對獎金的發放,白高興了一迴。


    而今天,在作協群中,一位會員又發布了一條重磅消息,泥土的芬芳因為其腐敗問題,紀委對他展開調查取證了。


    唉,泥土的芬芳,看似道貌岸然,真沒想到也是“一隻蛀蟲”。


    我在一旁看群中文友們議論,其確是一位養了幾位情人,並貪汙腐敗的人。又有許多文友在群中不由感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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