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征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孟子尚學之思,如屈原放逐之《離騷》,韓非子五十五篇之名著其《說難》,司馬遷受腐刑之苦而成就《史記》,李杜之唐詩,蘇東坡之宋詞等。激勵人們勵誌奮發,為國之盡忠責,思想之磅礴,誌向於天高任鵬展、海闊任遨遊之深遠。然等其誌為時代造化弄之,以文記於史而傳承至今,而其精神之髓,愛國之心,激人奮進之誌而為千古傳頌,耀中華之曆史長河生生不息。如今興盛之國度。暢心於自然,遊曆於山水,鑒歎於曆史,愉悅於曆程,未嚐不是吾之興乎?曆史的鍾聲、在文脈的唿息中迴旋……


    從舊石器時代至新石器時代,在人類認識自然轉變成改造自然,文化的脈動傳承至今。


    曾在錢塘江畔占鼇塔下,聽那風鈴鳴奏、聽那潮聲依舊、聽那古刹鍾聲。


    曾看那夕陽醉夢,看那驚月西斜,看那雲湧東海,看那霞漫天、滿江紅。


    想起了李白,恃才傲世戲弄了高力士,卻落得一生與仕途無緣。造就了其劍客式豪放浪跡天涯,成就千年傳頌的詩仙——“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複迴;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杜甫從“至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至困守長安十餘載。仕途的不順暢,成就了杜甫憂國憂民的詩史聖人。曾《登高》長江——那“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至病故破舟,那”戰血流依舊,軍聲動至今”仍纏繞其心頭。


    詩聖的一生,其宦海浮沉,終不得誌,又想起了一位詩人——崔顥。一首《黃鶴樓》,讓李白拂袖而去,後金陵遊鳳凰台,也是杜撰了《黃鶴樓》的精髓。曾經的我,穿著解放鞋,背著蛇皮袋,掛著黃書包,看著夕陽西下的長江,也不禁吟誦“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宋代文豪蘇軾,被貶黃州,路經漢黃古道時留下了“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辭相送到黃州”。其中多少無奈、多少惆悵、多少淒涼?那冥冥中含透的難舍難戀的鄉愁,在青山綠水的澗溪中,也隨風而去,隨雲而飄零……


    最難舍的是鄉愁,最依戀的是鄉愁,魂牽夢縈是鄉愁。作為遊子,鄉愁是根,鄉愁最醉人。元代詩人馬致遠,一生躊躇不得誌,浪跡華夏。那一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包容了訴不盡的鄉愁,訴不盡的滄桑,訴不盡的悲歡合離……


    從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到元朝的戲劇,其中又漫曆千餘年,其中代表作是關漢卿的《竇娥冤》,那故事情節,那語言的描繪,那社會矛盾的勾勒,讓人耳目一新。其中還有《望江亭》、王實甫的《西廂記》、馬致遠的《漢宮秋》等等。而西方世界名著亞曆山大.小仲馬的話劇《茶花女》,描寫瑪格麗特與阿爾芒的是非恩怨,社會矛盾,曆史要早上五百餘年。


    從先秦諸子,到秦統一文字。至詩人”寧溘死以流亡兮,餘不忍為此態也……”的屈原,望著楚國的敗落而投向了汨羅江,那懷著赤誠心一報國之誌的詩人,那滄桑歲月,那惆悵中欷歔的悲哀,那數不盡的國殤,都在文字的行間裏綻放,在文化的脈動中洗禮……


    明末清初時,曹雪芹見證了封建上層社會的繁華與敗落,經過歲月的衝刷與磨難,那“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的開篇,以其出色的曠世才華,耗盡畢生心血著下《紅樓夢》,在中國古代的小說史上,把中國古老的現實社會,描繪的妙筆生花、入骨銘心。留下了耀世之作。


    在五千年的曆史長河中,孔子也曾周遊列國,創造了中國語錄式文學的先例。經過近代史上落後帶來的屈辱與磨難,在新中國成立後,經過歲月的衝刷與醞釀,毛主席創建了經典語錄,在中國的文學史上,翻開了日新月異的樂章……


    我也曾登臨天下第一雄關之山海關,看那蜿蜒起伏的長城;也曾站臨於氣勢磅礴之黃河古岸,看黃沙掠日、那一幕壯麗詩景;也曾站在赤壁江邊,看那冷索懸岸,看那萬船穿梭無窮盡……


    雨水不停地洗刷著每一粒塵埃,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樹木。思緒一次又一次纏繞著那生我養我的土地,依戀著那淳香樸實的鄉愁。曆史的長河依舊日夜不停地奔流。在文化的脈動中,依舊衝刷著那曾經的滄桑歲月,洗禮著一代又一代的華夏子孫……


    然吾今思之,為生計而憂患,為負債而失誠於親友,為之尚德而唿之。 然吾也深知——


    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哉!


    在秋雨瀟瀟灑灑之中,舉生計之維艱,又一次,準備麵向鄭州行。


    137


    過了兩天,天晴的很好。我請了鄰居,把車裝好之後,下午六點出發,在京港澳高速許昌段時,貨車堵了一個多小時,到進入鄭州時,我打電話聯係了房東,與在小馬莊工地上班的斌哥,已經是午夜裏十二點半了。


    房東已開好了門,斌哥從小馬莊的工地也趕了過來,並帶來一位工友。


    卸了車,結完了貨車的餘款,送走了斌哥二人,我支起裁剪桌台,鋪上被子,和衣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點鍾,悠悠醒過來時,才發覺肚子餓的“咕咕”叫,洗漱了一番,在張莊的老街上,找到了上次來時,用餐的那家麵館。


    聞著香噴噴的一大碗羊肉燴麵,囫圇吞棗,快速的、美美的五分鍾不到,就收拾到我的胃裏了。豐韻貌美的老板娘像看傻子一樣,接過我遞向她的十元錢,看著我扭頭快速地走出店門。


    下午聯係了做廣告的老板,用簡單的廣告塑料布預訂了做羽絨服的招牌。迴來後,裝扮好形態各異的服裝模特,把自帶的簡易燈箱擺放在店麵的玻璃門外,插上電,就開始營業了。


    我提前聯係了斌哥,到華燈初上的時侯,他便騎著掃碼的自行車,來到了我店裏。一起去了上午我吃燴麵的麵館。


    老板娘白嫩的蘋果臉,長發披肩,露肩露臍的鑲花黑色半透絲質上衣,下身黑色超短喇叭裙,配著齊腿黑絲襪,穿著一雙高跟黑色尖頭皮鞋,豐韻的身姿,竦立在門店玻璃門內側的迎賓收銀台旁,顯得很是高挑、性感。


    斌哥還沒進店,直勾的眼睛盯著她,便咽了兩下口水。冒出了一句話。


    “這娘們真撩人。”


    老板娘見帶路的我,微笑地從裏麵把玻璃門推開。


    “快請進。”等我與斌哥進入店後關好門,“吃麵還是炒菜?”


    “炒兩菜吧。”晃了晃我手中、從老家帶來的,用黃靈芝(桑黃)泡的一瓶烈酒。


    把我們引到店裏二樓靠窗的位置,入座後,老板娘拿起菜單遞向了我。


    我沒接菜單,便點了一份爆炒雞丁,一份水煮肉片,一份炒小青菜,一份砂鍋燉排骨。順帶詢問了價格,還很便宜,四個菜才一百三十元。


    老板娘站在我身側寫菜單的時候,一對圓椎型高挺的胸顫顫巍巍地晃動著,看的斌哥又吞了吞口水。


    當老板娘拿著菜單下樓時,我看見斌哥的眼睛,還直勾勾地瞄著包間的小門。我拿起剛才老板娘端過來放在桌上的茶壺,為斌哥又添滿了水。他才迴過頭說:“這妞真帶勁。”


    “想婆娘了吧?”我這樣問道,“別想法太多了,這娘們肯定有故事。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你消停點。”


    我又從旁邊的消毒櫃,拿了兩個玻璃杯,倒了酒,笑著遞給了斌哥一杯, “來,先呷一口嚐嚐久違的味兒。”


    斌哥是我初中同學,姓陳,同鎮的楊畈村人。以前在廣東務工時,帶迴了一名四川的女子同居,生了一個女孩。


    為了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斌哥又改行做了建築的砌牆、粉牆的行業。四川女子在家耐不住寂寞,斌哥當年經濟條件又差,棄了五歲不到的女兒,與白雀園的一位叫江老板的壯漢跑路了。


    江老板常開著機動三輪車,到村中賣菜與日用品,常到斌哥家討水喝。開始便宜些賣些貨物,時間久了,又經常大方地送些東西。偶爾還幫忙這女人幹一些沒有力氣做的活,時間久了,兩人便勾搭上了。女人與斌哥雖然同居,但沒有辦結婚證。江老板結過婚,其妻因車禍離世,還帶著一個七歲的兒子,兩人便起了在一起過日子的心思。


    四川女人跑路後,斌哥的女兒由其父母在家帶著,這幾年,來到了鄭州,為憨爺幫忙管理工地。


    菜一會兒上來了,喝著酒,聊著天,這瓶烈酒便下肚了。我結帳後與陳斌下了樓,老板娘送我們出去時,斌哥噴著一嘴酒氣,結巴地對老板娘說:“老板娘,你真漂亮,迷死我了。”剛走了兩步,又迴過頭對其揮揮手。


    這幾年, 每一次同我喝完酒,斌哥都嚷著,要去找女人唱歌或者獨自去夜店。而這一次,他卻對我說他要打車迴工地。


    這位飯店的老板娘,在以後的日子,真讓我意想不到,遇到一個好女人,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138


    在張莊菜場出口,與我做鄰居是白富美(化妝品)店。我到的第二天,其店裏的經理便走進了我的小店,詢問我是否買一些日用品。而當我問他一瓶洗發水多少錢時,他的迴答令我吃驚,白富美係列的產品,標價是一百二十元起步。


    那時網絡並不發達,手機內存太小,用存儲卡聽歌更方便,哪兒有什麽手機購物?市場信息不透明,正常情況下,由區域代理商明碼標價。多少利潤,隻有做廠商與其業務員、中間商心知肚明。


    由於與店相鄰,我當時並未拒絕,而是告知他,等過兩天,我忙完了,再去他的店裏看看。


    整理、擺放羽絨服,擺放布匹,製作樣品,一個人吃飯、工作、休息循環地進行著三部曲。不覺間到了寒露。那年鄭州的寒露時節,早晨的道路上已起了霜風。


    那天早上,我似往常一樣起來,在張莊外南水北調的運河邊跑步,遇上了也同樣晨練的飯店老板娘。


    “你好!”她首先向我打了招唿,然後晃動著她那引以為傲的身姿,與我擦肩而過。


    那天上午,房東夫妻來買了兩件羽絨服。我順便問了一下,在張莊老街、我常去吃飯的那個麵館的老板娘。


    從房東的介紹中,才知道那個老板娘姓武,名春芳,是小馬村嫁過來的,有一個女兒十二歲了。男人叫鄭三,在家吃房租,一年收入三十多萬。不願上班,也無經商掙錢的本事,在街上與朋友常喝酒喝的爛醉,又喜歡並且愛打牌。五年前與朋友喝酒喝醉了,迴家時在自家門前,昏迷倒在了地上,等發現時人已經休克了。急送到鄭州第一人民醫院搶救,還沒到時,身體已經涼了。


    鄭三的老父親,是張莊的街道主任。自鄭三醉亡之後,便對武春芳提出三個條件,一,如果改嫁,女兒留在鄭家,出嫁時給一百萬作嫁妝。二,如果終生不改嫁,武春芳與其女兒,可繼承鄭三所屬一切資產。三,可招贅婿,但子女必須姓鄭,亦可繼承鄭三財產,但家中屬鄭三的資產,有六成歸鄭三女兒所擁有。


    這武春芳,很出乎意料的,她是一位很會做生意的女人,麵館是鄭三家臨街的房子,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一年也能掙得三十多萬。但老街上懾於鄭主任的威望,對垂涎武春芳美色的人,也沒有敢去招惹她。對武春芳有想法的,在這一帶,航空港新區的開發,土地的補償,一夜之間,每家最低標準也是百萬富翁,不愁娶不到如意的嬌妻,絕對不會願意入贅鄭家。在老街或老街的附近,沒有娶親與武春芳年齡相仿的,又不入她的眼。這樣,武春芳的姻緣,這些年便落空了。


    我給斌哥打了電話,叫其有空過我店裏來玩,說有很重要的事找其幫忙。


    沒承想,還沒吃午飯,斌哥請完假,騎著掃碼自行車就過來了。


    “兄弟,幫什麽忙?”


    “先吃午飯”我對其說,“老地方。”


    “最懂我的人就是兄弟你了。”


    我嗤之以鼻,心想迷上了武春芳這娘們,怎麽話還說的這麽獻媚。邊走邊將武春芳的信息告知了斌哥,問他願不願入贅?然後又給他鼓氣。


    “萬一你娶到她,下半生一定生活的很幸福,掉天堂了。”


    那天上午,是斌哥搶著買單,又搶著幫武春芳獻殷勤。


    139


    白富美店裏的經營模式,是通過我與店裏的那位、介紹我產品的小王經理知曉的。


    也許其作為鄰居很方便的原因吧,小王來我店裏三次,並買了我一件羽絨服,還介紹了好幾個人來買。再三考慮,我以一百零捌元的價格,買了一瓶他們店裏的洗發水。要知道,當年的海飛絲或飄柔等品牌,同等量的每瓶隻需十六元錢。


    小王經理的店,在港區一帶,有店員五十多人,小王是店裏其中的一名店員,在繳納了一萬多元的加盟費後,升級為這個店裏的合夥人之一,也稱經理。由公司一名區域經理開店,吸收繳納入盟費若幹會員,以利益分成的模式,以提高產品的零售量與宣傳效應的方式,賺取財富。這一種合作共贏的模式。當年並不健全,區域經理有權分配利益份額,單方麵並有權解雇沒有達標任務的店員。並每年收取所謂的專家培訓學習費。而且吃住店員自理。


    這些初入職場的業務員,在當年並不健全的勞動保障合同法的空檔之下,在願者上鉤的倫理之下,有些認知超前的創業者,利用這種直銷的模式,賺到了第一桶金。


    當年的小支,有兩年在安吉縣,同樣陷入了這種“賺暴利”的商業模式。並借貸了不少錢。後來忽然醒悟,才跳出了這種以正規產品、替他人賺錢的“傀儡”商業模式。


    我想善意地分析一下,小王所進行的這種商業模式。但見他說的眉飛色舞,還要拉我入店成為“合夥人”。我無奈付之一笑,並婉言拒絕了小王經理的盛情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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