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本內涵豐富的書,而我們的故事就天上的星星。星星在天空中閃耀著光芒,卻抓不住,人生的線條寫在紙上,卻讀不懂。我們都在疲憊地麵對生活中的各種場合,當早上的鬧鍾響起,我們就開始了一天的奔波,或是繁忙的學業,或是緊張的工作,或是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卻都忘記了給自己放一個假,哪怕是一首歌的時間。純淨的天空,隨時都可能被陰霾覆蓋,而點點的冰涼也躲藏在焦灼的危險關係之後。愛情,在轉身時破碎,內心被分成兩個世界,一邊是堅不可摧的頑固,一邊是遊蕩的孤獨,就像我對你的思念,殘忍而靜謐。靜靜的夜,一點黯淡的光在黑暗中都顯得明亮,耳邊歌曲裏傳來淡淡的憂傷,腦海中一張張熟悉且陌生的臉,記不清已經多少個夜無法入眠。


    今天上了一天的自習,外麵下著雨。下雨總是件叫人很高興的事情,因為可以緩解一下炎熱的天氣,這個對於在石家莊的人來說是個很值得人高興的事情,晚飯的時候我去了下超市,在裏麵晃了一圈不知道該買些什麽東西,隨便買了個雪糕,就往外走,可惜一抬眼遇見了朱博妍,相視了幾秒,她好像要開口說什麽,我沒給她機會,扭頭就走了。這搞的我很煩躁,本來以為今天看了那麽多的書能有所收獲呢,一下好象都從腦子裏給衝走了。人的良知是什麽,一點良心都不要了嗎?哎!


    天氣變得開始燥熱,熱的我就想泡在水裏,宿舍裏沒有缸,我隻能隔個幾分鍾去衛生間衝個澡,把自己淋個透,等身體瞬間涼爽了就馬上跑到床上準備睡覺,可惜還是睡不著,反正也睡不著,幹脆別睡了,我開始看毛概,因為期末考試要考,學吧、背吧,就當是一場夜戰。


    6月成了畢業季的代名詞,趁著我準備考試的這個時候,魏老二、袁二爺、任紅運和許大胖他們幾個都離開了外譯,離開了石家莊。臨走前他們幾個分別給我打了電話,沒有聚餐,沒有送別,因為魏老二最先找的實習單位,早早的離開了,許大胖跟他女朋友雙宿雙飛了,袁二爺和任紅運一起先迴了老家,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外譯也成了我的過客,我所熟悉的人都走了,籃球場上我畫的白線也被重新粉刷了好幾遍,當初設計的校徽也變換了模樣,再見了,我的外譯,我的夢境。


    顧老冒算是最後離開石家莊的,我讓他來經貿一起吃個飯,順便看看還能不能見到劉菊,這也算是讓他跟過往告個別,誰的心中還沒有個念念不忘啊。


    顧老冒下午來經貿的時候帶了個哥們,我一看是高中時候一起踢球的低年級的小學弟,因眼睛小的隻有一線天,臉上又多青春痘,遂得外號青麵獸劉青超。兩人從學校門口走到我宿舍,本意是想在學校裏偶遇個姑娘之類的,可惜走到我宿舍的時候,隻有一個最真切的感受,就是經貿太大了,又熱又曬的,我看他們歇的差不多後,告訴他們倆,咱還得走出去吃飯,顧老冒嘴裏蹦出幾個髒字算是服氣了,因為他不是第一次來,超皺了皺眉頭,啥也沒說。


    晚上出去吃飯,我喊了原來高中的同學兼舍友何長存,他是補習後來的經貿,因為我在外譯多上了一年大學,所以他比我高一個年級,這也是個大神級的人物,主要是神經質的神。我們四個在校外的啤酒鴨吃的飯,因為這是個新開的店,搞促銷活動,啤酒免費。


    按照當時我們四個的酒量,輕輕鬆鬆,我們便喝成了店裏的最後一桌客人,時間大概9點多,看著店裏的老板和服務員著急下班,就等著我們四個的樣子,我們也有點於心不忍,就把迴憶過往,暢想未來的戰場挪到了學校裏。我買了一打啤酒拎著,每人手裏拿著一瓶,一邊走一邊喝,喝完了就使勁的摔在馬路上或者教學樓的牆壁上,總之是要聽到玻璃破碎的響聲才行,清脆的,像極了夢想破碎的樣子,大學畢業既失業,狗屁的理想和愛情,都像一地的玻璃碴子。


    經貿的校園裏也充斥著各種離別的聲音,有情侶分手的吵鬧聲,有哥們散夥的哭喊聲,有閨蜜離別的歌唱聲,有暖瓶從樓上扔下的砰砰聲,有點燃書本的燃燒聲,有路燈下畢業生二手市場的叫賣聲,還有學弟學妹送別的唏噓聲,形形色色、各種各樣,混合成一場短暫的交響樂,定格在每個人青春的記憶裏。


    一瞬亦是一生。


    我們四個坐在一餐前麵的噴泉廣場上,唿喊著,尖叫著把酒喝完,我當是放鬆,顧老冒應該是發泄,瘋狂完,醉了,睡了,也離開了。


    第二天傍晚,我正在宿舍睡覺,昨天喝的腦袋疼,何長存給我打來電話,說跟別人打架了,讓我趕緊下去。


    我聽到他的電話,整個一激靈,問了他約架的地點,穿了衣服,看了看宿舍裏就有劉海濤自己,喊了他,拿了個墩布把,給劉海濤找了個自行車鏈鎖就往樓下衝,等我倆到浴池後麵的時候,何長存和幾個人已經到位了。


    我問他到底是怎麽迴事。他說是昨天喝多了,迴宿舍的時候跟別人吵起來了,然後約的架。我一聽,也不能認慫,就看了看我們這邊的七八個人,等著對方。


    等了半天,對方的人來了,也不少,應該比我們多幾個,天色有點暗也沒數清楚。見對方既然來了,我們這邊也躍躍欲試的,何長存義憤填膺地說:“操,一會給我使勁幹,打壞了我兜著,你們等我過去看一下。”


    說完何長存就先朝著對方走了過去,我和劉海濤跟在後麵,心想不能讓何長存吃了虧,關鍵時候好動手。可惜等我們近前的時候,就看見何長存這神人正在給對麵的人挨個的發煙呢,嘴裏諂媚的說:“你看,這大家都認識,一個樓住著的,都誤會,誤會啊!”


    我一聽何長存這麽說,估計這架是打不起來了,對麵的人也嘻哈了幾句,就拉倒了。我和劉海濤對何長存嗤之以鼻。我們倆離老遠的觀察著情況,等人群散了,何長存走過來也給我們倆發煙,說那群人裏有好幾個都認識,都是上下樓的,說說就沒事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笑話了何長存一番,就被他拉到校內的小賣部買了兩瓶飲料打發了。


    後來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樓下踢毽球,何長存跑來找我,問我身上有沒有錢,我問他要幹嘛,他說要去政法那邊一個朋友那去玩撲克,我勸了勸他,大晚上的,政法那邊不安全。他不聽,執意要去,我給了他二百,他走了。接著好幾天,都沒他的消息,等再見著他的時候,他才跟我說。


    “那天要是聽你的就好了,也沒這倒黴了。”


    我問他咋啦,他才跟我講。原來,那天晚上賭癮上腦了,非要去政法那邊玩,自己騎個自行車,聽著歌,走在漆黑的小路上,以為後麵的麵包車好心給自己照路呢,殊不知人家是來打劫的。幾個人從麵包車上開了側門,一杠子就打在他的後腦勺,直接給他揍翻溝裏了,下車翻遍了他全身,拿走了我給的二百元錢和手機,還有兜裏的mp3。他緩了半天才爬出地溝,四下漆黑的,朝著光亮踉蹌著走去,見到人接了電話報的警,警察給錄完口供,自己才迴的宿舍,在宿舍躺了好幾天,最後也沒聽說破了案。


    我隻能說,何長存你真是活該。


    快要考試結束了,剩下幾科開卷的,我們都胸有成竹,就喊了幾個人出去喝酒,算是放鬆放鬆,可惜劉海濤不能喝酒,就在一邊叨逼叨叨逼叨,我們也拿他沒辦法,他說他酒精過敏,我們不信,後來他喝了一瓶蓋的啤酒,睡了一天,我們才知道他這麽慫逼,從此再沒讓他喝過酒。


    晚飯後趁著酒勁,我給劉芳打電話,約她在操場邊見個麵。她說她沒在宿舍,在外麵小市場買東西,我說那等你迴去了,我去找你。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找了個跟她接複習資料的借口。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她在宿舍樓下等我,我去找她拿,人不多,馬路上就路燈下一個苗條的長發飄飄的少女,身上穿了一件綠白條紋的上衣,牛仔褲,很青春。我更吃驚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袁傑給我看的照片裏的醜小鴨怎麽一下變天鵝了?所以我沒敢近前,就站在路邊上打了個電話,確認是不是她,很巧她掛了電話和我招了招手。我樂嗬嗬的走了過去,有點意外,我本打算要表達下謝意請她吃個冰激淩,她拒絕了。


    從她的言語表情上來看,我和她的故事要開始了,可能我是主角,沒有其他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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