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聲變得微弱起來,男人捧著盒子表情有一絲複雜,那個年邁的女人沒有說話,隻是朝他點了點頭,男人捧著盒子鞠了一躬,轉身就要離開。


    “孩子!我的孩子!”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男人腳步頓了一下,轉身看過去,我也看過去,有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被兩個男人按在地上,那女人臉色慘白,但仍然奮力的掙紮,她像是被撈上岸的魚,但是按著她的那兩個男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她想說什麽,但是那個年邁的女人已經朝著她走過去了,與她說著什麽,那個女人跪在地上哭啼著,旁邊的兩個男人看了年邁的女人一眼,年邁的女人揮揮手,這個女人被帶走了,而那個男人捧著盒子也是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那個男人捧著盒子,一步一步的上了雪山,在雪山外,已經跪了無數的人,那個盒子還在男人的手上,雪山上有一條裂縫直通內部,男人帶著人一步一步走進去,內部的山體兩側都是厚厚的冰,這些冰裏好像封著什麽,隱隱的有人影的形狀,男人捧著盒子從當中走過,身邊的人舉著火把為他照路。男人手裏的盒子還能隱隱聽見裏麵嬰孩的聲音,但是沒有人在意它。直到這群人走到了最深處。


    整個山體的最深處有一棵樹,這棵樹的龐大看起來有幾萬年之久,男人捧著盒子對著大樹跪了下來,然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而那棵樹的樹幹,有紫色的光從裏麵透露出來。


    神樹。


    這棵樹似乎是有神性,裏麵的光芒在與他迴應一樣。


    男人捧著盒子走到樹的跟前,樹身似乎是有無數的根莖錯落而成的,男人走不到最裏麵,他隻能將盒子放在樹根上,而樹根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帶著盒子進入樹的深處,融入了那片紫色的光芒當中。


    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一幕,全都跪了下來,在地上重重的磕頭,他們似乎在許著什麽願望,期待神樹能夠聽見,然而神樹沒有給他們任何迴應。他們祭拜之後,打算迴去的時候,樹卻動了一下。


    隻是一瞬間,那些樹根突然暴動起來,許多人來不及反應,就被樹根卷了進去,剛剛為首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裏,一時間整個祭祀變成異常人間煉獄,剛才還在許願祭祀的人,現在就成為祭品掛在樹上,整個事情發生的時間很短很短。直到一切結束,那個男人才從遠處出來看了一眼,而現場已經變得幹幹淨淨,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男人似乎很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打算轉身離開,就在他打算離開那棵樹的時候,一聲嬰兒的啼哭在整個洞穴內迴蕩。


    我猛地睜開眼,悶油瓶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摸了一把額頭,全是汗水,悶油瓶在旁邊往火堆裏填著柴火,這柴火似乎就是樹上折斷下來的。


    “做夢嗎?”我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幾次要麽做夢,要麽幻覺,已經讓我很難分清現實還是虛幻了。但是悶油瓶沒有迴答我,而我已經習慣一件事沒有答案。悶油瓶隻是往火裏加著樹根,也沒有抬頭看我,我往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看見張海客,也沒有看見胖子和瞎子。


    “他們人呢?”我問他,但是看他沒有反應,我忽然意識到什麽,伸手去摸他,但是我的手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我這才意識到,他身上的衣服並不是現在的款式,看起來像是幾十年前的。


    悶油瓶將最後一塊木頭扔進火堆裏,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樣,站起身來。他朝著一個方向走下去,我跟在他身後,想知道他要去幹什麽,而這個時候有人喊他,他停住腳步。我順著喊他的聲音看過去,那是一個穿著個軍裝一臉嚴肅的男人。


    “你確定你要去?”穿著軍裝的男人這麽問他,“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悶油瓶沉默的看著他,那雙眸子一直是那麽淡然,穿軍裝的人似乎等的很不耐煩,然後跟他道“那個張家已經完了,沒有必要....”


    “張家不會完。”悶油瓶迴他道,然後他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穿著軍裝的男人道“你救不了張家,張家從根源就已經爛透了,這是注定的,你我都不是純粹的張家人了,你自己清楚,張家已經完了。”


    悶油瓶隻是抬眼看他一眼,然後說了一句在我看來十分倔強的一句話“張家不會完,因為我還活著。”


    我有時候真想衝過去給他一下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執著什麽,張家不管和誰達成了什麽樣的交易,但是在如今的社會當中,他們已經不能影響什麽了,現在和過去不一樣,科技發展的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能量能夠影響決策了,張家其實注定走到末路。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長生就是個騙局,那麽多人你還不相信嗎?神樹是騙人的,你還要去?”穿軍裝的人一臉嚴肅。


    \"我知道,但人不能沒有信仰。”悶油瓶說著轉身,然後繼續往前走。穿軍裝的人陰沉著臉看著他的背影,他戴著皮質手套的手握的更緊了。


    “老八!”他喊了一聲,不遠處有個戴眼鏡的先生委委屈屈的轉了出來,身邊還有個年輕的小孩壓著他,那個戴眼鏡的先生唯唯諾諾的問“佛爺,他不聽您的您喊我也沒有用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佛爺和八爺。


    佛爺氣的冷笑道“大家都不是純血的張家人,我還以為我們可以合作,既然他非要找那個孩子,那我就送他個孩子。”


    齊鐵嘴整個人抖了一下,來不及反應,身邊的人用肩膀撞他一下,讓他迴話,八爺眉毛撇的更八了,問他道“佛爺,這是損陰德的事兒啊,您真打算這麽做嗎?”


    “損了陰德算我的。”張啟山冷哼一聲一甩手走了,那個年輕人喊了一聲佛爺也追了上去。齊鐵嘴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可是一轉身卻笑了,小聲嘟囔了一聲“張啟山,你想做的事兒,也做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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