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悶油瓶啊?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解雨臣,他一般都叫悶油瓶啞巴張,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禮貌了?然後我忽然意識到不對,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他知道我猜出來了,然後點點頭道“對,不是那個啞巴,是張起靈。但是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因為是你說的,張起靈。”


    解雨臣說我那天突然闖到他的車子裏,裏昂本來不想讓我和解雨臣接觸的,但是那天我不知道怎麽了,可以說沒人能攔住我,就算裏昂恐嚇也沒有用,最後沒有辦法,給了我們十五分鍾的說話時間。


    然而我一坐下,就跟他說,我是張起靈。


    “你就,信了?”我愣了一下,但是解雨臣隻是看著我說“你不會冒險開這種玩笑的,所以我下麵說的話,算是你讓我轉達給你的。”


    在古潼京,佛爺曾經建造的那個實驗室下麵,其實並不是一個古墓,而是一個漢代的地宮,那裏曾經是印度教剛到內蒙時的根據地。在那下麵有的是大量的印度教的經文,而我們所熟知的苯教或者黃教都是和內蒙或者西藏當地薩滿結合出來的產物,這些東西算是已經被美化過了的。實際上的印度教,比獅駝嶺更嚇人。


    而張家曾經下過一次那個地宮,但是他們並沒有機會走到深處,因為他們被一種藍色的,奇怪蟲子所阻擋,這種蟲子會給人製造幻覺,但幻覺當中具體會看見什麽,沒人能說得清,因為產生幻覺的人都死了。


    但是這種蟲子卻是在一顆丹藥當中被發現的。所以有人猜測,這種丹藥也許是印度教僧人用來修煉或者抵抗誘惑的。但是又有說法,說那個丹藥就是用來成佛長生不老的,但張家人沒能成功。而張啟山循著張家人的蹤跡找過來,卻在上一層發現了新的東西,一種黑毛蛇。這種蛇是野雞脖子的一種變異體,它的費洛蒙不但能記錄一段時間的信息映像,還能一部分人人的記憶存儲其中,以達到給後世傳達口信的作用。


    而張啟山的到來在張家人的計劃之內,因為他們注意到有人在尋找張家的蹤跡,作為張起靈他有義務幫助張家排除這個問題。他本想利用張啟山將隱藏的這股勢力引出來,但中間出了一些意外。


    “在地宮中,佛爺打開了一扇門,沒人知道他在裏麵看見了什麽,也沒人知道他是怎麽出來的,隻是這個叫張起靈的人前往調查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解雨臣十分認真的看著我,“我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和我們上次調查的黎一鳴相同,他在進入那扇門之後,他似乎變成了一種新的東西。”


    “他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也未從這個世界消失,他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麽,但他沒有死。”


    解雨臣的話好像禪語,我似乎在某個故事中看到過,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但我能理解。


    “所以他想讓我們幹什麽呢?”我問小花,小花也在思考,他抿了抿唇,跟我說“我們還是要去的,不管怎麽樣,啞巴和瞎子都去了,而且……”


    他若有所思,然後看著我,一臉抱歉的樣子。


    “如果我們想知道真相,看來必須要去一趟才可以了。”我點了點頭,然後問他“你知道我和那個塔娜說了什麽嗎?”


    解雨臣搖頭,我起身讓他等等我,打算找塔娜談談,但是我剛從他的車上下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天色怎麽變得這麽黑了?


    裏昂看我從解雨臣的車上下來,馬上走到我跟前,“吳老板,有什麽問題嗎?”


    我抬頭看著天問他,“現在是幾點?天這麽黑了?”我一問,裏昂眉頭蹙了起來,不是他不敏感,隻是在沙漠當中經過太長時間的跋涉,同一種景色看的太多,人有些麻木,這時候天黑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但是被我這麽一說,他也意識到了,用德語喊了身邊的人,說了幾句,有個戴眼鏡的老頭忽然臉色大變,拿著手裏的儀器不停地擺弄,嘴裏喊著“eilen!eilen!”


    其他人本來已經準備休息了,被這麽一喊趕緊收拾東西,往車上趕,不一會兒周圍就開始起風,我被人推著上車,開車的老外油門踩到底,周圍的能見度開始變得越來越低,隨後就是一陣電閃雷鳴,那雨下的好像我們不在沙漠裏而是在海上一樣,沙子沾了水之後,車子格外的難開,頭車陷入沙子裏,後麵的車都開不走,我冒著雨下車,用繩子拴住被陷入沙子裏的車,又用工兵鏟墊在下麵,讓他們往前開,可是沙子卻將車子越陷越深,我讓所有人都下車,因為沙子的流動性已經開始變得詭異,這與沙潮不同,看起來一部分沙地已經轉變為流沙,雨水太大人在車裏也許會被先進去,裏昂也用德語喊著他們的人出來,汪小媛扶著塔娜下車的時候,塔娜臉色鐵青,不知道衝著天說了些什麽,然後直接跑到我的跟前,給我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走,那邊會有一個殘垣,我們可以在那裏避雨!”


    “殘垣能避雨?”我有些不相信,但是塔娜拉著我就往哪個方向走“隻能祈禱真神保佑了!在這裏再等下去,我們可能都會死!”


    裏昂一招手,讓我們所有人帶著裝備,把車舍棄在這裏,朝著塔娜指的地方走,但是雨已經大的像煙霧一樣,根本看不清前麵的路,我隻是覺得沒走多久,就有人倒下去,我過去想把他拉起來,但是雨水太大了,那個人陷入沙子裏,根本拔不出來,我想喊人過來幫忙,但是抬頭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了,我的喊聲被雨水淹沒,我在拽人的時候,也被沙子拽住了腿,我想掙紮一下的,努力想躺在沙子上,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但是雨水讓我無法唿吸,就這麽耽誤一下子,那個陷入沙子裏的人已經不見了,好像一下子就剩我一個人一樣,我努力往前爬,靠著依稀的記憶朝著塔娜指的方向爬,但是太艱難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失去意識的,隻是覺得,在我的記憶裏我是一直一直往前爬的。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木質的天花板,而且看起來十分熟悉的樣子。


    我稍微動動手腳,感覺身上沒什麽問題,坐起身的時候,胖子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正看著汪燦給我的那個本子。


    “胖子。”我叫了他一聲,胖子迴過頭來看我,愣了一下,臉上才露出喜色“你醒了?太好了,發現你的惡時候,你飄在紅海裏,我以為你要完了,明明走在隊伍前麵,怎麽掉隊了呢?”


    “紅海?”我有點茫然,腦袋裏沒有這部分記憶,然後我想起當時大雨裏有人遇難的事兒,問他“我在雨裏救人來著,有個人被沙子困住了。”


    “救人?我們一個不少啊?”胖子也有些茫然,“你別是見鬼了吧?”


    我臉色一變,這次一進沙漠就開始各種詭異的事兒出現,他說見鬼還不好說,我努力迴想當時的場景,那個人沒有唿救,我隻是看見他被陷進去了,然後我努力的想把他從沙子裏拖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拖不動他,而且我喊他們來幫忙,也沒人聽見。


    “這沙漠裏可死了不少人,說不定,是死人出來找替身呢,你就是那個倒黴蛋。”胖子這麽說著,我眼神斜睨著他,他又笑了笑。我知道他是揶揄我,沒打算再搭理他,就問“你們說的紅海是什麽?”


    “一個會移動的紅色的海子,很奇怪,這東西是帶著綠洲過來了,但是按道理來說,這玩意隻有塔克拉瑪幹才有,而且,咱們這邊很久沒有下雨了,這次的雨也很奇怪。”胖子說著歎了口氣,“我本來想趁機找你一起甩掉那幫德國佬,但是你丟了,我們隻能合作一起找你,塔娜找到這個房子之後,我們等到雨停才敢出去。”


    我點點頭,他們的這種做法是對的,不然太冒險了。我看了看四周問他“這是哪兒?”


    “不知道,地圖上沒有指示這裏。”胖子說著,把那本筆記還給我,“被水泡了,很多東西都看不清了。”


    我接過筆記,有點遺憾的翻了幾頁,確實上麵的字都被化開了,幾乎什麽都看不清了。我把筆記收好,和他一起出去,一出門我就開始覺得這裏熟悉,直到我看到一樓的大廳,我才可以肯定,這裏就是之前我們來過的那個汪家人開的客棧。


    我心裏罵了兩句,兜兜轉轉,又迴來了。


    整個大廳裏,那幾個德國人,和小花的人都在,這算是我第一次看見差不多所有人。解雨臣這次和他們坐在對麵,看來那場大雨讓形勢有所轉換。裏昂的人可能因為要逃命的關係,有些裝備直接被舍棄了,解雨臣之前一直以為塔娜在他們手上,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因為這次大雨,小花有機會把塔娜護在自己跟前,而且他不會給裏昂第二次機會來牽製他,而汪燦和汪小媛兩個人靠在角落,成為第三股勢力,隻不過目前看著挺單薄的。


    看見我下來,在座的全都站了起來,一時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這麽激動幹什麽?冷靜,冷靜一點。”我笑著走到解雨臣跟前,然後跟他坐到了一起。解雨臣小聲問我“你沒事吧?”我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什麽問題,然後看著裏昂,朝他比劃一下,讓他坐下。解雨臣的人這幾天憋屈壞了,在北京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般在外麵至少都得稱一聲爺的主,而且還有一部分的人都是經過黑瞎子介紹來的,過去都在陳皮阿四手底下混過的亡命徒,這會兒要不是解雨臣這個大主子壓著,這幫人早就要跟這幫德國佬打起來了。


    我看看門口,從這邊能看見外麵的海子,我笑了一下。


    突然想起了我二叔,二叔後來教我,和人談判的時候,其實不需要虛張聲勢也能給人心裏造成壓力,尤其是你的底牌足夠硬的時候。


    “裏昂先生,我們一起走了一路,現在也算經曆過生死的朋友了,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看著他,“我明說了吧,古潼京你們這群老外去不了,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麽,你們想找當年張啟山留在下麵起死迴生的丹藥是不是?”我說著用下巴指了指一邊的汪燦和汪小媛,“他們兩個也是找那個的。”


    “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那玩意根本不存在。”我笑了一聲,裏昂很不服氣的說“可是我們的資料當中有顯示,當初張大佛爺在古潼京發現那個漢代的地宮,而且在地宮的藏經閣裏找到了那個盒子。”


    我聽著點點頭,然後問他“那你覺得這個消息是誰放出來的呢?”


    我看著他們,眼睛一個一個的掃過去,對方人數其實不算多,因為之前小花的人都被關在車子裏,所以我對於自己這邊的戰力並不清楚,現在看來,打這幫德國佬。綽綽有餘,那就別怪我要現場裝個逼了。


    “根據資料記載,這些都是裘德考與九門的人合作換來的情報。”裏昂解釋,我聽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你看看,九門的人能跟你說實話嗎?如果真有起死迴生的藥,九門的人怎麽自己不去搶,非告訴你個外國人?你知道當時領頭的人實現是誰嗎?張啟山,張大佛爺,張家人。”


    我說話的時候站起身,圍著桌子溜達,小花很有興趣的看著我,胖子則像個打手一樣跟在我身後,我溜達到汪燦的跟前停住了腳步。


    “張家人一向神秘,不管是東北還是香港,又或者是海南,他們都不會露出任何馬腳,張啟山是唯一一個在長沙大張旗鼓的張家人,他表麵上是被張家趕出去的,也許張啟山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張家人放出去餌。”我垂著眼睛看著汪燦,汪燦看著別的地方,但我知道他在聽。


    “張家人很早就察覺到有一股勢力在影響著他們,就好像一張巨大的網,朝他們收攏,所以張家人拋出了一個誘餌,本來這個誘餌應該是由張啟山的父親來做的,但是他的運氣不好,死在日本人手裏,不過張大佛爺陰差陽錯的到是走了張家人給他安排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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