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軒不打不相識,迴春堂的幾人跟他很快熟稔起來。


    玟小六閑著無事便會去酒鋪裏坐一會,跟軒聊的很是盡興。


    而她和葉十七的相處卻跟之前大不相同。


    她像對所有人那般跟十七說話,也十分坦然的接受他送上的零嘴小吃。


    小六依舊每天樂嗬嗬的,之前那件事仿佛從未發生過。


    但是,葉十七卻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相隔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他寧願玟小六狠狠的罵他一頓,生氣不理他。


    當真正不在乎一人時,無論對方做了什麽,也便不在意了。


    再一次被小六客氣的道謝時,他便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沒辦法走進小六的心了。


    雲祈將葉十七的失落無措,小六的決絕冷漠看在眼裏。


    她知道,自己那天說的話是直白了些,甚至這些道理小六也明白。


    但是相處了這麽久的感情,要想真正的舍棄,也絕非易事。


    至於兩人之後會如何,這也不是她所能幹涉的了。


    五日之間很快過去。


    雲祈在第五日便收到了凝霜的傳音。


    她告訴自己,那批物資已經成功運送到清水鎮,而藏匿之地也已告知了辰榮軍方。


    交易成功完成,雲祈也放了大半的心。


    先前的物資運送都很順利,清水鎮最近也沒有任何異動。


    想必相柳今日便能得到這批物資。


    或許是擔憂之事都妥善的解決,雲祈今日難得早早入眠。


    酣睡半夜,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雲祈睡眠淺,被雨打窗戶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的起來關了窗。


    正欲再次入睡,卻忽然身子一顫,一股熟悉至極的灼熱感漸漸蔓延全身。


    她唿吸一滯,緊隨而來的,便是侵蝕全身的痛意。


    火毒,竟然再次提前發作了。


    得益於之前相柳替她輸送靈力,近月來她的火毒發作時間極其規律,且每次的痛楚減輕了不少。


    距離原本的發作之日還有半月,她本打算等清禾煉製丹藥出關,再讓她替自己好好調養。


    未曾想到,自己放鬆了警惕,這次的火毒再次來勢洶洶。


    她匆忙的從藥囊中服下一粒藥丸,蜷縮在床榻上,艱難的挨著這徹骨之痛。


    不知過了多久,火毒依舊沒有饒過她。


    雲祈隻覺渾身似火燒,意識也有些模糊不清。


    依稀間,她感覺到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正一步步的接近她。


    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探究到底是什麽人闖入。


    相柳來到雲祈房間時,本就冷淡的臉色浸滿寒霜,他的臉色淺的仿若透明,素日纖塵不染的白衫隱隱滲著一抹殷紅。


    他剛至雲祈的床榻,就發現了一絲異常。


    平日裏鮮活意氣的她,竟是側臥在榻,動也未動。


    “不想死,就趕緊起來。”


    相柳冷聲威脅,卻見她依舊沒有動靜。


    他皺了皺眉頭,試探性的去查看她的情況。


    卻見手剛探向她的身體,就被她緊緊的拽住了。


    相柳揮手點燃了燭火,卻見到雲淺滿臉通紅,正蜷縮在床,身體微微顫抖,時不時發出陣陣痛苦的悶哼。


    “你怎麽了?”


    相柳嗓音依舊清冷,卻多了一絲關切。


    上次救了她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如此無措的她。


    莫非,她所說的火毒,又發作了?


    此時的雲祈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相柳微微垂眸,好看的眉眼輕蹙,他坐在床榻的邊緣,被緊握著的手如被烈火炙烤,燙的嚇人。


    他沒有遲疑,再次嚐試向雲祈輸送靈力。


    然而,他剛輸送沒多久,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今日意外受了傷,此時怕是沒有辦法調動大量的靈力。


    床榻上的人輕聲低吟著,仿佛無助的瀕死的小貓。


    相柳定了定神,決定先調息片刻,再替雲祈療傷。


    他側臥在雲祈的一旁,闔上雙眼,屏息療傷。


    但雲祈的痛苦呢喃聲聲入耳,擾得他心緒難寧。


    正沉溺在痛苦中的雲祈,仿佛被烈火團團包裹,她隻覺渾身發燙,急切的想尋覓緩解熱意的源泉。


    突然,她意識到緊握著的東西似乎又冰又涼,但這遠遠還不足夠。


    她摸索著探向身旁,微涼的氣息很快被她捕捉。


    “好熱,好難受......”


    她不自覺的貼向冰冰涼涼之處,整個身體都靠了上去。


    終於,她覺得自己似乎懷抱著一整座冰山,喟歎般蹭了又蹭。


    本就心煩意亂的相柳正試圖集中精力調息,突然被一道嬌軟的身體緊緊的貼了上來。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竟是半晌沒有動彈。


    他轉頭看去,雲祈雙眼緊閉,腦袋無意識的在他的胸前摩挲著,手腳更是並用,直接將自己抱了個滿懷。


    “下去。”


    他眉心跳了跳,試圖將她扯離自己的身體。


    雲祈痛苦的嚶嚀了一聲,相柳生生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相柳心情有些複雜。


    活了數百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


    這該死的女人,自己還未來得及找她算賬。


    現在反倒被她纏的死死的。


    懷中的人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安穩的躺在了自己的身上。


    相柳第一次跟她距離如此之近,她溫熱的唿吸噴灑在自己的脖頸,擾的自己又熱又癢。


    他再一次試圖將雲祈帶離自己的身體,卻見雲祈突然又不安分起來。


    她似乎想更進一步的貼著這個讓自己舒服的冰塊,手開始不安分的在相柳的胸前胡亂的扯著他的衣衫。


    相柳慌的立馬遏製住她的手,冰山般的麵容有了一瞬間的龜裂。


    他咬牙切齒的想,這事若想輕易過去,最起碼得要一年份的糧草。


    此時的雲祈不知發生了何事,隻是遵循著自己的內心,讓自己盡可能的舒服。


    她愈發得寸進尺的摟緊了相柳,燙人的身體不安分的扭動著。


    嬌軟的身軀帶著淡淡的藥香侵襲而來,火熱的身軀隻隔了一層輕薄的衣衫緊緊的貼在一起。


    相柳這下失了冷靜。


    他今日本就受了重傷,又受到如此的撩撥。


    他的妖瞳漸漸閃爍著幽光,妖性漸漸要壓製不住。


    指尖輕輕的劃過雲祈的衣襟領口,摩挲著的向下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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