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你說木家這些人會把那個銘印師藏在哪裏?”一個身形幹瘦的黑衣人對著前麵的精壯黑衣漢子問道。


    兩人已經在木家西角範圍的院落,挨個別院挨個別院的翻找了好幾處了。尷尬的是西角這邊的別院大多都是閑置著的,還有就是堆放了一些雜物。所以兩人一路近乎地毯式的搜尋過來,卻仍是未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


    精壯黑衣漢子繼續在前開路,抬手撥開垂落下來的雜亂竹枝,他迴答道:“你這個問題問錯人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就不喜歡藏東西,就更別說有經驗去想別人會怎麽藏東西。”


    幹瘦黑衣人扶了扶額頭,自己好像是有那麽一點想不開,無異於在臨近飯點的時候半路攔住一個正往迴家途中趕的人說,朋友,你迴家吃飯嗎?多餘程度不遑多讓。


    前方不遠處又是兩座小院,其中的一院落內有一座兩層樓閣還有花壇景簇,規模不大卻也算是別致,另外的一座就要寒酸許多了,一棟類似偏房的獨棟一層小屋,門前一覽無遺,就連圍牆都隻是簡簡單單的木製柵欄。兩座院落毗鄰相依,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精壯漢子喃喃道:“木家肯定錢沒給夠,不然雇用設計庭院的那人也不至於這麽敷衍了事吧。也有可能建造的時候建著建著就沒錢了,嗯,很有可能。”


    幹瘦黑衣人懶得理會精壯黑衣漢子的瘋狂貶低吐槽,指了指較精致的那座院子說:“老熊,那座院子就交給你了,隔壁那座我來。”


    “為啥?”精壯黑衣漢子扭迴頭問。


    “那座院子看起來就更值錢,說不定是木家某個喜歡清幽靜養癖好的人特地蓋的,裏麵啊保不準就有那人的金銀珠寶。你不去?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幹瘦黑衣人作勢就要邁步往前走去。


    可他抬起的步子還沒來得及落下,前麵的精壯黑衣漢子就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


    “找到值錢東西的話我會分你一份的。”


    幹瘦黑衣人狡黠一笑,嘴角向上彎曲的弧度有些詭異莫測。見精壯黑衣漢子推門而入,他於是轉身向獨棟的一層木屋方向緩緩走去。


    幹瘦黑衣人走進柵欄圍牆推開木門進入到了小屋子內,正要迴身緊閉木門之時,兩道寒芒向他劈砍而來,借著窗欞紙外投射進來的月光隱約可以看清,是兩柄鋒利狹刀。


    “自己人。”


    就在狹刀即將劈砍至幹瘦黑衣人麵門之際,幹瘦黑衣人趕忙沉聲說。


    狹刀進攻態勢戛然而止,形成一交叉“十”字架在幹瘦黑衣人麵前寸餘距離,握刀之人,一左一右警惕注視著,卻並沒有收刀的意思。


    木屋最裏麵的黑暗中,有一黑袍身影緩緩走出,在下半身踏進月光中之後,黑袍身影停下了腳步。


    “季大師。”幹瘦黑衣人抱手對黑袍身影恭敬說道,沒有躬身行禮,不是不想,是麵前的兩柄狹刀擋住了去路。


    “木斬火不錯嘛,居然安排了你這枚釘子。”黑袍身影“桀桀”笑道。


    “季大師,既然提前收到了消息為何不暫且遷移退避,不是小人多事,隻是這間木屋與木家整座大院的格局實屬格格不入,隻要有心人稍加觀察,便能輕鬆發現這‘獨樹一幟’的存在。幸虧小人多留了個心眼,將這片區域捷足先登攬於負責的搜尋範圍之內,這才有驚無險地避免了那些人對季大師的威脅打擾。當真是有驚無險啊。”幹瘦黑衣人憂心忡忡道,卻也不忘將今晚自己在讓此處小屋躲避開行動搜查範圍種所做出的卓絕貢獻,旁敲側擊地道出說明。


    黑袍身影笑著說:“這不有你嘛,誒,你們兩個,快把刀放下,滿臉殺氣的,嚇唬誰呢。”


    黑袍身影又看向幹瘦黑衣人,他招了招手,說:“來,我這還有幾張銘印,你帶迴墨家,很有用的。”


    走出木屋後,幹瘦黑衣人在路口處等待一直還沒有搜查完的精壯黑衣漢子,在約莫十分鍾後,終於見到一臉失望而歸的精壯黑衣漢子。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幹瘦黑衣人問。


    精壯黑衣漢子擺了擺手,“毛都沒有,那名銘印師的蹤跡不見分毫不說,院子裏麵簡直可以用一窮二白來形容。你能想象裏麵裝飾不比外麵看來精致半分,卻除了家具和一些必要的物什之外空空如也嗎?抽屜床墊下我都翻了個遍,毛都沒見到一根,徒有其表,華而不實,真是大失所望。”


    幹瘦黑衣人拍了拍精壯黑衣漢子的肩膀,笑道:“算了,想開點,真有什麽值錢的物件也不會放在那裏等我們來拿呀……”


    正在這時,木家大院的某一角傳來了一聲鷹啼一般的口技哨聲,這是遇到緊急情況的撤退暗號。


    “不好,出事了!”兩人異口同聲道。


    在相約好集結的地點,也就是六人進入木家時的地方,六人先後匯集了過來。


    見到受傷不輕的為首黑衣人和他的隊友後,其中一人詢問道:“怎麽迴事?”


    為首黑衣人低聲解釋道:“出了點意外狀況,我們的行動可能提前暴露了,家族中,有木家的眼線。”


    有四人聞言目露震驚,而幹瘦黑衣人先是同樣的震驚不已,旋即又變成了怒火中燒。可惜,天色昏暗,又有景簇遮蔽光線,所以其餘人並未有發覺幹瘦黑衣人的異樣眼色。


    “什麽!家族中出現了內鬼?”有人驚疑道。


    精壯黑衣漢子一拳砸在地麵上,“哪個吃裏扒外的混蛋,被我揪出來定要將他剝皮抽筋不可。”


    “先離開這裏吧,木家已經被驚動了,一大批高手正在四處搜尋我們的蹤跡。”為首黑衣人說著,眼神裏有一股獵人與獵物身份反轉迅速的自嘲苦澀。


    墨家自老祖紮根於遙北城近百年來,麵臨過風雨飄搖潮起潮落何其之多,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可是任誰都沒想到,百年風雨都挺過來了,現在卻是在內部之中被人打開了突破口,九泉之下的曆代先祖若是得知,他日相會時怪罪起來,自己等人,隻怕是無地自容。


    墨家宴廳內,台下眾賓客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台上亭亭而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賓客們驚了,木家的人更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一般作瞠目結舌之狀。


    墨笑幾人則是驚訝這小丫頭今夜所表現出來與平日截然不同的淩厲氣勢。


    唯有玄辰一副盡在意料之中的模樣,細細迴味著那食盒裏的讓人迴味無窮,流連忘返的美味點心。怪不得玄辰貪吃嘴饞,實在是那一盒有著桃花酥、桂花糕、綠豆餅等等琳琅滿目,“不可方物”的點心,太讓人念念不忘。


    再說迴墨青函為何能夠輕而易舉地斬開那件銀光甲,首先當然是墨青函手中那柄“梧桐”的銳利,不是尋常刀劍能夠媲美的。先不說鑲嵌的聚靈玉,光是鑄造“梧桐”所用的材料,哪怕是外行的玄辰,都能看出材料的與眾不同。所以也是為什麽玄辰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段鐵的請求,玄辰知道,打造“梧桐”和“橫戈”段鐵大師是下了大功夫的。不說受人恩惠當湧泉相報,一報還一報還是無可厚非的吧。


    其次,那件銀光甲也就相當於普通的鐵甲中品質較高的一種,雖然能夠在普通的鐵甲中脫穎而出,但是但凡和一件鑲嵌有妖核的護甲,就算是最低階的一階低級妖獸的妖核的甲介想必,也相形見絀。斬開這件銀光甲很奇怪嗎,斬不開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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