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下午軍訓完,寢室的哥幾個已經聚在了一起,李衝喊我:“豆豆,迴寢室一起,聚餐。”


    我心裏也想去,可是嘴上卻說:“你們吃吧,我自己去食堂吃一口就行了。”


    李衝說:“那能行嗎?寢室第一天人這麽齊,必須一起吃。”


    朱浩林過來摟著我的脖子說:“走吧,迴寢室一起吃,咱寢第一頓飯,我從家帶來的肘子又(肉),大騷(燒)雞啥的,這兩天就等你迴來,人全了一起吃呢。”


    我一聽這些話,也覺得於情於理都該迴寢室和大家一起吃這第一頓飯,於是就答應下來:“那好吧。”


    正在大家準備迴去好好搞一下勝利會師晚宴的時候,一個戴眼鏡的高年級胖學長來到剛要散開的人群前喊道:“傳達一個通知啊,李老師通知文法學院所有同學,今晚六點半在學院門前集合,教校歌校訓,統一學習學生紀律手冊。”


    人群中一片哀怨,“有病啊,累了一天了,學什麽校歌啊。”沒錯,全校隻有我們學院在今晚學習,其他學院都自由活動。想必大家都猜到為什麽了,導員的複仇這麽快就到來了。


    偉大領袖的接班人金正鑫同誌教導我們說:“現在五點二十,離六點半還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也喝不了幾瓶,拉倒吧。”


    李衝說:“我先跑,上寢室樓下泡麵,你們迴寢室收拾桌子,趕緊吃。”據說三哥那天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食雜cbd的,要了六份加蛋加腸的方便麵,由於cbd業務太多,所以在餐飲服務這個環節隻配備了兩個微波爐,所以那個時段cbd的業務是被三哥壟斷的,每從微波爐裏掏出一份煮好的,後麵排隊的躍躍欲試的時刻三哥都不停的解釋:“我的。”“哎,還是我的。”“嘿嘿,也還是我的。”“那啥還有三個。”cbd裏癟嘴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所有人都牙疼一般。


    我們收拾好桌子,排排坐好了位置。哐當一聲,豹子褲頭李衝破門而入,兩手提著六袋方便麵,一兜子小鹹菜,一臉焦急的樣子,嘴直哆嗦:“快快快,咱們屋、咱們屋、咱們屋尿呢?”當時大家都明白,他是憋的,想說的是“咱們屋放麵的盆呢?我憋著尿呢。”


    沈北看著李衝,陰陽怪氣賤賤的說:“哎呦,咱們屋尿都衝了啊?”


    老朱還是比較善良的:“快快,都接一接,別讓他尿屋裏。”


    大家趕緊接過衝哥手裏的泡麵,放在了飯缸裏。大哥拿出一隻他從家裏帶過來的燒雞,說大家分著吃。三哥衝完尿後一進屋看見桌子上的雞說:“太好了,還有雞吃。”


    雖然桌子上有雞,可是大家誰也不好意思動手。


    李衝看了看大家說:“快吃吧,有啥不好意思的啊,過一陣就該搶了。”


    這是寢室哥們最真實的寫照,從陌生到熟識,從羞澀到坦然。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有人計算過,說寢室同學在一起的時間可能比大多數親兄弟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走出大學後,除了愛人,再也不會有這麽親近的關係新生,也再不會有人關心那些屬於你內心深處的秘密。


    言歸正傳,繼續說雞。大哥說:“可不是麽,來一人薅一塊。”說罷老朱薅了一個翅膀咬在嘴裏,然後迴頭去拿餐巾紙。等到老朱迴過頭來,這隻雞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


    老朱探個脖子,瞪著單眼皮小眯縫眼,嘿嘿的樂的直顫悠:“哎呀,我去,我算是明白了,什麽叫眾人拾柴火焰高啊。”


    然後轉著頭對我說:“一整隻雞啊,豆豆,瞬間就沒了,啊呀,太牛逼了。”


    之後吃飯的過程就不詳述了,由於中午沒太吃飽,那頓快餐麵給我香的夠嗆,尤其是吃兩口泡麵咬一塊雞蛋清的感覺,那種彈、潤、滑。還有那脆脆腸,你們說微波爐裏煮的爆裂開的脆脆腸咋麽那麽好吃呢,尤其是裏麵帶玉米粒的,那小玉米甜中帶鹹,用後槽牙一磨,香氣嘭的就爆開了。還有那香脆的榨菜,泡在麵湯裏洗去了過鹹的味道,隻剩下清爽的舒脆。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太麽好吃了。


    啊?減肥的同誌們,聽完我的描述你們餓不餓?


    老朱說完眾人拾柴火焰高這句話後,眾人哈哈大笑,而後邊吃邊聊軍訓的事。不一會吃完了飯後,大家一起向學院走去,之後學紀律喊口號那些無聊的事情就不多贅述了,但在學習中確實有個亮點,那就是導員讓把學生手冊抄在黑板上大家一起學,隨機點中了老曲上黑板寫,老曲一開始可能是有點緊張寫的有點歪,底下有些賤賤的人就開始嘲笑老曲,誰想到老曲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寫著寫著就順手了,他字寫的特別好,比例規矩,有棱有角。寢室的哥們看到老曲這麽長臉,是由衷的開心,金正鑫同誌帶頭鼓掌,總書記都表示讚同了,爾等屁民哪敢繼續造次,再說人老曲的實力確實在那呢,遂掌聲一片。


    另外那個時候學的校歌,我現在都會完完整整的唱下來。可能是那時新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大群人都幹著一樣的事,你會不知不覺的投入進去,那就是集體的力量吧。


    晚上學完手冊,大家一起迴到了寢室,陸續落座之後,四零四寢第一次淫民代表大會正式召開,今天的議題是個人介紹,論資排輩。


    發言由朝鮮勞動黨委員長金正鑫同誌開始:“我叫金正鑫,朝鮮人,我是84年2月12的生日。”


    老朱喝了一聲好:“大家鼓掌。”


    掌聲過後老朱說:“這樣,大家再說說自己的特長、愛好。”


    正鑫接著說:“我學的是男高音,當初藝考清華第二,北大第三。”


    “我草!”眾人一片唏噓。


    “這也太牛逼了。”小北道。


    “那你咋跑這來了?”曲波勇說。


    金正鑫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迴道:“別提了,咱家裏人兒不行。”


    小北說:“來一個,來一個,展示展示。”


    正鑫也不怯場:“來一個就來一個。”


    李衝喊:“來個那個,帕瓦羅蒂的我的太陽。”


    正鑫一臉嚴肅:“那就來這個。”


    正鑫一開口唱,大家就都知道了,這孫子會唱歌的事還真不是吹的,我當時真的就有種振聾發聵的感覺,正鑫唱出的聲音特別特別響,比打鼓還響,長音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鼓膜一直在嗡嗡嗡的顫,高音的時候怒目圓睜,就像要上場殺敵一樣。


    這首歌真的是把我們都震撼壞了,我以前也見過不少唱歌好聽的人,但這次,我感覺真的是我人生中見過的活人唱的最好聽的一次,由於現場太震撼,那時我覺得他比電視裏的明星唱的還好。


    自然,歌罷,二哥贏得了大家的一頓吹捧。


    待大家冷靜下來,會議流程繼續,老曲介紹:“大家好,我是曲波勇,我是84年8月的,以前是校籃球隊的。”


    這個也牛逼了,李衝問:“怪不得,你這麽高是打中鋒的吧。”


    老曲迴答:“不是,瞎打的,我這身高不夠。”


    小北說:“我去,不能吧,這麽高還不夠,你到底多高啊。”


    老曲說:“一米八九。”


    小北說:“我咋感覺你點兩米多呢。”


    大家都樂了,老朱說:“拉倒吧,小北,你瞅誰都兩米多。”


    小北自己也樂了,笑侃自己濃縮的都是精華。


    接著李衝介紹自己:“我叫李衝,84年6月的,我是藝術生,學美術的。”


    小北說:“怪不得這麽帥,原來是搞藝術的。”


    老朱:“鼓掌,咱們屋人才濟濟啊。”


    掌聲中小北開口介紹自己,他用舌頭嘎達嘎達的打了幾下拍子自後:“當裏格朗,當裏格朗,沈北我有話講一講,雖然我個頭不太高,可是誌氣高過牆。”


    一段快板說完小南接著說:“我學過一段二人轉,但我誌不在此,我希望將來能做一個中國最優秀的主持人。”


    那個年紀的人就是那樣,一聽見有人提夢想,立刻激動起來,眾人一片叫好。


    之後沒做過自我介紹的就我和老朱了。老朱讓我介紹下自己,說實話我當時挺沒出息的,一當著眾人發言就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我就推脫著讓老朱先來。


    老朱說:“我叫朱浩林,84年1月生人,我在家的時候學過一陣民歌,但是今天太晚了就不展示了,接下來讓豆豆自我介紹。”


    輪到我了,當時我心裏那個糾結啊,這幫人也太牛了,都是身懷絕技啊,而我呢,啥也不會啊。那時候我真的是挺自卑的,都是同齡人,人家都有牛逼的才藝,家庭條件也都比我好,這事對我打擊挺大的,本來就有些內向的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更不愛說話了,尤其是當著兩個以上的人說話,後來看《中國合夥人》才知道,那時候我可能是因為過度自卑得了演講恐懼症那樣的心理疾病,但從那開始我也掌握了一個新技能,就是總能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輪到我的介紹,我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叫郭豆豆,84年10月的,希望能和大家成為好朋友。”


    這時大家還在盯著我,可是我確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不過此時老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於是岔開了話題:


    “不對啊,小北,你是哪天的生日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歲月輕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車狸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車狸子並收藏歲月輕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