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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找出高中時的衣服,別上摩托羅拉的bb機,摘掉眼鏡,用大皮兜子裝上高考材料,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迴到了高中。我一路上默默的祈禱,當我走進大門的一刻,我瞬間變迴高中生,看到熟悉的同學,招唿我值日。可這一切並未發生,於是我失望的低下了頭,然後發現了問題的關鍵,他娘的,鞋沒換!


    這是我上班一年時寫下的話,我和所有人都一樣,走進了社會後才認同校園生活的美好。當我覺得自己辜負了青春,想迴去重新珍惜的時候,卻已然來不及了。我覺得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吧,不管父母、老師如何解釋他們對你未來生活預言的合理性,你都不會相信,你以為自己就是是那個先驗的theone,隻有自己經曆了社會上的無奈才會認同、珍惜曾經的美好。從這一點上來說,每一個年輕人都是以實踐為出發點的馬克思。


    當這個覺得自己是那麽的與眾不同、自己就是那個人群中的例外的年輕人,懷揣著理想、幻想走出校園,磕碰的狗血淋頭後。蟄伏了多年,算了算存款,卻買不起一平米廁所的後。他激情褪去,失去健康活力後。經曆過父母重病,被無力感深壓後……


    總之每一個在紅塵中試練過的人,都會懷念曾經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那些詩人口中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日子,那個王小波書中的黃金時代,可以有好多奢望,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的時光。


    我是郭豆豆,如今的生活像是追趕著要吞沒我的海,每當我遊累了的時候,我就會想起我的黃金時代,校園、四零四寢以及相關的一切。


    4這個數字在我的大學時期是一個很有機緣的數字,我04年上大學,分在4班,住在404寢,更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寢全都是奇葩,而奇葩中的戰鬥機就是寢室的4哥,一個曾經擁有240斤體重的奇男子。


    四哥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剛來寢室的時候在大家的讚歎聲中靦腆的承認自己是打籃球的,而後直勾勾的爬上了我對床的上鋪。沒錯,一個二百四十斤的胖子睡在上了鋪。住過上鋪且善於思考的人可能已經發現問題的所在了,提問:


    “四哥上床的時候床不會倒嗎?”


    答案是“絕對不會”。


    提問“為什麽?”


    迴答:“因為你們學校的床質量好。”


    “錯,是因為他的下鋪住著一個二百二十斤的胖子。”


    “二哥”,朝鮮族奇葩代表金正鑫,外號大久保。你沒有看錯一個朝鮮人卻有著日文外號,這一切是因為什麽呢?是恩怨?是情仇?八旬老太太夜裏上樹,花季少女慘招摧殘,請關注今晚八點整的今日說法,還原事件的真相。呃。。。。寫著寫著就跑偏了。


    言歸正傳,二哥的外號為什麽叫大久保以後咱們慢慢說。現在繼續講上鋪240斤下鋪220斤的物理配重問題,有的人要擔心了,這個床能受得了嗎?沒錯,我的迴答是你別管床能不能受得了,掉地上也是460斤。


    所以每次四哥上床之前都要喊:“二哥,穩住。”


    下床的時候也都讓都要喊:“二哥,別動。”


    曾經我一直單純的以為四哥不愛下床就是因為懶,時隔多年,再次迴想,我覺得四哥賴在床上也是迫不得已。


    那個時候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世間萬物都是相對的。你在一個240斤的上鋪下麵配重一個100斤左右的瘦子那麽結果就有可能是側翻,你在上下鋪配置一樣的胖子,命運的天平就穩定了。


    一提起天平,我就聯想起了稱,是的,就是計量重量的稱,並不是我這個絕版死瘦子是仇富,見不得別人身上有肉。而是秤這個東西在那個時候留給了我太深刻的印象。我想說的這個稱是個電子稱,是我們寢室樓下小賣店的電子稱。在迴寢室必經的胡同裏,一樓有一個寢室改成了小賣店,不僅賣零食還賣雞肝、雞腿、幹豆腐之類的副食,賣電話卡、修手機、賣花、打字複印、賣期末考試英語題答案,8平米賣盡世間繁華。


    那個時候愚昧的我們流行吃高致癌物品,其中的代表就是微波爐泡麵,把泡麵放在塑料袋裏添加熱水後放進微波爐加熱,然後外帶迴寢室吃,大量的聚乙烯、添加劑可以保證你身體一天對有毒物質的需要。作為走在時代尖端的莘莘學子,出於對生活常識的大量缺失,仗著自己青春健康,慷概激昂的投赴了以身試毒的戰場,要用實踐的方式向科學挑戰,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如今縱觀國際風雲,以我親身所感,試驗均告失敗,奉勸能看到這篇文章的讀者,年輕的時候就要愛惜身體,好好吃飯,健康是你一切理想的土壤。


    那時處於青春期的我們,總是很餓,晚上睡前的一碗泡麵成了每天晚間例會的指定用餐。吃過的人都知道,單單泡麵並不足以滿足我們空虛的內心,若是能在泡麵中加個雞蛋,善莫大焉。時勢造英雄,胡同小賣店順勢而起,泡麵中不僅可以加雞蛋,還能加雞肝、雞腿、幹豆腐卷之類的配餐,讓空虛饑餓的我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也就是在那時我發現了四哥是一個奇男子。(此處為過渡段)


    四哥不僅宵夜吃這玩意,而是頓頓都吃這玩意。每每在我午休迴寢的路上,寢室樓下,斑駁的陽關灑在胡同和我的破皮兜子上,逃課的四哥趴著窗戶,背倚耀陽。放聲的大喊出那麽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小五!給我泡兩個方便麵,裏麵加四塊錢雞肝,一袋脆脆腸,兩個豆腐卷,兩個雞蛋!”每每迴憶起那時的情境,坦胸露乳的四哥背後總是加了光圈,驚為天人。


    雖然年少的我也是個飯桶,但每每聽到這個飯量還是肝顫心驚。是的,號稱是運動員的四哥從不下樓,默默的在寢室遙控著一切。04年還沒有送餐這個行業,一般都是哥們幫著買迴來,大二的時候開始寢室的門縫裏突然塞進來了小餐館的訂餐單,哥幾個特別興奮,斷言隻要有人送餐,四哥可以五年不下樓。起初四哥不愛下樓,進而發展到不愛下床,為此四哥把床換到的靠窗戶的上鋪,這樣方便直接在床上對著窗外狙我們,發現目標一聲狂吼,而後進食。


    又及,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四塊錢的雞肝是一斤。


    當然馬克思主義還是周易教導我們來著?那什麽,物極必反。總之四哥躺了一陣之後可能是膩歪了睡生夢死的生活,偶爾會在校園出沒了一天,在食堂充了100塊錢飯卡,吃了一頓黑暗料理之後仰天長嘯:“這是神馬玩意!”又開始了漫漫的泡麵人生。四哥大學生涯在食堂僅充了100元飯卡,校方曾多次找到四哥談話,懷疑四哥是特困生中的典範。


    那個時候流行寢室臥談會,夜裏大家都不睡覺,躺在床上談天論地,每每興奮之時還要扯上嗓子狂吼一首。那時我與四哥最長聊的話題就是盜墓,我倆曾經徹夜暢想去內蒙把成吉思汗墓裏的寶藏挖出來,大談風水機關,奇珍異寶,幻想一路艱辛化險為夷,動機領先某吹燈數年。前一陣子我真的去了內蒙,陪家人看病,沿途看見荒草漫漫,丘陵起伏,想起了我和四哥抹黑夜談的日子,想起了我們年少時無憂無慮的幻想,感慨萬千。


    可能是總在夜裏語鬼言神的談論盜墓這個話題,所以神經比較緊張。有一晚我在熟睡之中忽然聽到哐啷啷一聲巨響,嚇醒了我。在黑漆嘛唔的夜裏,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無法判斷周圍的形式。我聽見大哥喊道:“我草,咋啦?”眾人一片懵逼,無人作答。遂大哥點名提問:“小五,你聽沒聽見咣啷一聲?小五,我怕鬼。”我仔細延伸了一下我的各項感官在寢室遊走了一遍,又用大六壬之術占卜了一下吉兇之後,迴答道:“是不是隔壁啊。”大哥說:“草,嚇我一跳,這麽晚不睡覺幹雞毛啊,睡吧。”眾人不覺不妥,遂紛紛睡去。


    翌日,我起床後,看見了我終身難忘的一幕。我對床躺著一個二百四十斤的大胖子,滿臉煞氣,太陽穴隆起,鍋蓋一樣的大臉上橫肉成隴,縱橫交錯之間,哈喇子九曲十八彎,此人乃四哥是也。隻見四哥雙手搭鵲橋,左腿疊右腿,右腿疊左腳,好一副睡臥羅漢拳!


    我雙手一拍,心中暗暗道了一聲:“好功夫!”正像宋代古墓派一樣,睡間練功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內功心法,四哥不僅能以形帶氣,在其轟隆作響的鼾聲中亦可保持真氣不泄,真是令在下敬佩不已,難怪四哥這一身好肉肥而不膩。


    再定睛一看,四哥這右腿上支了個什麽?這個法器長約一米,寬約五十公分,如一個方桌般大小,木質,矩形,莫非這就是江湖失傳已久的巨象昆侖算?聽說此物可以料敵先知,和東瀛法器死亡筆記並駕齊名。


    等等,不對啊。這。。。。。這不是床頭的書架麽。


    書架,英文:bookshelf,是人們用來專門放書的器具。由於書架形態、結構的不同,又有書櫃、書櫥、書隔等其他名稱。書架是我們生活中的普遍用具。


    原來四哥這貨單用右膝支著牆上掉下來的書架睡了一宿!形象酷似中原土特產--大貓熊抱球。


    四零四科考隊迅速奔赴前線,強勢圍觀。小北用棍子捅了捅四哥後,四哥懶散的顫了顫,全體科考隊成員都興奮了:


    “活的!”有人大叫。


    四哥耷拉個眼皮:“別鬧,我再睡會。”


    眾人唏噓不已,為了睡覺克服了諾大的困難,這意誌品質,太值得學習發揚了,同誌們眼角濕潤了。


    調研繼續,大哥領銜提問,指了指老四腿上的書架:“老四你這是“擁護”啥啊!”


    四哥說:“困懵逼了,我尋思堅持堅持就天亮了。”


    單腿頂著一架子書,頑強的睡了一宿,這不是奇葩什麽是奇葩。


    當時真的是大家都笑瘋了,大家都說這貨懶出了iso9002國際水平。


    如今把這件事講給別人聽得時候,大家也都會讚歎四哥是個奇葩,但很少有人像我們當初一樣,笑的上不來氣。我想過很多次這是因為什麽,後來覺得這就好比是大家一起玩遊戲,玩什麽都覺得趣。自己玩,再好玩的遊戲,也覺得單調。可能是因為當初有那麽一些人,陪你一同經曆,陪你一起歡笑,你們恰同學年少,你們的青春為鄰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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