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唐楚都在忙著胭脂鋪的事情,許多事才剛剛理清頭緒,便與曾信朗滔滔不絕的暢談起來。


    曾信朗家裏就開著整個江洲城最大的胭脂行,因此對這方麵極為了解,他幫著唐楚出謀劃策,很多隱秘之處都沒有保留。


    這期間,唐楚的很多新點子,也讓曾信朗歎為觀止,唐楚提出胭脂鋪既是為女子準備,那麽從裝飾布景上就一定要溫馨舒適。


    她準備將牆體塗成暖色,以琉璃做櫃展示,在牆邊布置軟凳隨人歇息,聘請精通胭脂水粉的女子販賣……


    曾信朗聽罷覺得甚是可行,他看著唐楚滔滔不絕的講述,頓時覺得表妹不知不覺已經吸引了他的全部視線。


    “表妹,等到唐記胭脂鋪開張之時可一定要告訴表哥一聲,錢場人場表哥都是捧得上的,哈哈!”


    曾信朗愉悅的笑聲傳來,連曾文都連連稱奇,他對著雙喜說道。“表小姐可真有本事,我家少爺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麽酣暢淋漓地大笑了。”


    雙喜聽罷,傲嬌地昂著頭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真誠坦率,人緣極好,不知有多少人喜歡呢!”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家少爺可沒有喜歡表小姐,他的婚事我家夫人自有安排。”曾文想的深遠,雙喜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讓他立刻警惕起來。


    臨走之前夫人可是交代過他,要看好少爺,除了與男子應酬外,絕對不能去煙花柳巷之地,也不能過多接觸女子。


    “你這人可真是氣死人了,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雙喜聽曾文這話的意思,好像自家小姐要攀附他們曾家一般,不禁也竄出了怒氣。


    她家小姐年輕漂亮,精明能幹,還會管理生意,簡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絕世好妻子,怎麽就配不上表少爺了?


    兩個下人在這裏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唐楚和曾信朗卻相當有默契的在聊著胭脂大會的事情。


    “表哥,胭脂大會的時間可有定下來嗎?”唐楚問道。


    “這幾日父親已經飛鴿傳書於我,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月初八。”曾信朗迴道。


    “下月初八!”唐楚喃喃道。


    看著唐楚自言自語的樣子,曾信朗詢問道,“可是有什麽難處?”


    唐楚笑了笑,輕聲道,“也不算是難處,隻是唐記胭脂鋪的開業可要提前了。”


    “這幾日裝修的進度也要加快,當初小妹與表哥就已經商議好,要靠著幾盒極品胭脂給唐記打出名聲來,現在看來,小妹的步伐還是慢了。”唐楚歎了口氣,眉頭緊蹙。


    曾信朗倒是安慰她道,“表妹無需擔心,隻要在胭脂大會之前咱們將要參展的胭脂準備好,到時候有我曾氏幫你打開銷路,想要紅火還不是手到擒來。”


    “表哥你慣會哄我,小妹也接觸了一陣子生意,哪能不知道這胭脂大會的貓膩,表哥幫我打開銷路,不光要走縣令和當地商會的路子,還要不留痕跡的與之前合作的胭脂廠家斷了貿易,這其中的困難,可不亞於唐記胭脂奪冠啊!”


    唐楚話音剛落,就見她表哥曾信朗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唐楚不由得有些羞澀,低垂著頭,輕聲問道,“表哥,我說的不對嗎?”


    曾信朗的目光緊緊纏繞在唐楚身上,連遠處的曾文都有些沒眼看,一旁的雙喜還在旁敲側擊地說道,“哎呀,有些人就是喜歡說大話,這不,馬上就被打臉了!”


    雙喜洋洋得意的表情讓曾文恨得牙癢癢,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隻得遠遠的望著兩人的互動。


    院落裏一男一女站在花叢中,郎才女貌,恍若一對璧人,這情景任誰看了都覺得二人般配的緊。


    雙喜心裏既替她家小姐高興,又覺得有些惋惜,小姐這麽優秀,以後肯定還會碰到更優秀的男子,到時候要怎麽選啊?還不得挑花眼。


    雙喜內心的糾結唐楚並不知道,在曾信朗的灼灼目光下,唐楚好一會兒才恢複自然。


    表哥對她的心思唐楚自然也看出來一點,但她心裏清楚,曾信朗背負著曾氏商行,還要與家中庶子爭鬥,以後娶妻也隻會找一溫柔賢惠的女子替他料理家事,她這種脾氣秉性隻怕在舅母那關就過不去,更不用說她本來就對表哥無意了。


    “表妹,你真的讓我很震驚!”曾信朗的話語中帶著欣賞與讚歎。


    “表哥走南闖北這幾年,雖然沒有見過多少閨閣之女,但應酬之時也會有朋友提及家中姐妹,她們無一像你這般天資聰穎,鍾靈毓秀。”


    “表哥謬讚了,這世道本就對女子不公,其實不知有多少身具大才的女子因困在閨閣之中而無法施展才能,這些人隻要給她們一個天地,就可能創造出令人驚歎的奇跡。”


    唐楚想起自己上一世不就是困於閨閣之中嗎,隻不過她被困住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纏住她的鎖鏈還是她親手為自己套上的。


    這一世,唐楚十分珍惜重來的機會,一顆心被壓抑的久了,隻要唿吸上一點新鮮的空氣,就再也戒不掉。


    她要牢牢的抓住手中的財富,這是她將唐氏發展壯大的基石,雖然唐記隻是在這隨州還算說的過去,可放在江洲城,放在江南道,放在天下,卻渺小的如一顆細小的沙礫。


    “表妹,無需擔心,你將唐記胭脂的銷路交給我,曾氏自然也會得到更多的利益,生意場上自來如此,一切以利益為先,倘若你當初製成的胭脂品相不佳,表哥也不會置曾氏的利益於不顧,一意孤行的要與你達成合作的。”


    曾信朗坦言道,他知道這些話很直白,但生意場上就是如此,商人重利輕義,一切在錢財麵前都是鴻毛。


    曾信朗所說之言並沒有觸痛唐楚,相反,她很認同曾信朗的言論,在其位謀其政,一個商行的崛起不僅僅代表著他背後的家族,還有各個鋪子中的無數工人,夥計,這些人都是在鋪子中打工賴以為生的。


    資金鏈一但斷裂,就意味著無數人開始麵臨窮困潦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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