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認的事我定會成全她,但是師尊,徒兒與她真的沒關係,師尊可不要誤會徒兒,徒兒還是清白之身。”


    沒關係,沒關係最終也會因這承認而有關係。


    不過木兮聽著這假惺惺的表演,十分無語。


    “越活越迴去了?你還跟我皮起來了。”


    “不管,師尊誤會徒兒,徒兒心好痛。”


    說著,池晏捂著心口,裝作疼痛的樣子。


    木兮當然不信,直戳著池晏的頭,調笑道:“痛你個大頭鬼。”


    “師尊——”


    木兮沒管池晏的發瘋,語氣平緩而認真道:“淵之,其他六國君主,同你這般大的時候早已妻妾成群,你長大了,也該考慮婚嫁之事了。”


    “師尊,我明白,可是我認為,一個有能力的人,是不需要妻女給自己帶來益處的,也不能因為益而娶妻,何況,我不喜陌生的人留在周邊。”


    其實,說這麽多話,他想說的,除了她,她不會接受任何一個人靠近。


    但是,這話,池晏隻敢在心裏默念,而不敢宣之於口。


    他怕,將她驚走,現在的他已經無法再次承受住她的離開。


    木兮聽著,心中震撼,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裏,他有著這樣的心性,是古邡大陸百姓的福氣,也是萬千世界的福音。


    未來的萬千生靈交給他,她確實放心了。


    “好樣的,放心,我不會讓你有困擾,想做什麽都可以,師尊給你兜底。”


    “師尊,那可說定了。”


    那可說定了,不管以後他做了什麽,她都不可以離開。


    “嗯。”


    突然,木兮靈光一閃,想起了過往,又想到現在他的情況,心中疑慮不消。


    “淵之,你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吧,求而不得,才有的執念?”


    “師尊!”


    池晏麵上慌亂,心中已如亂麻,耳尖染上紅暈,淺淺的嫩粉色,讓木兮不止一次感受到這是禍人的妖精。


    不管木兮心中如何作想,麵上卻是調笑著,好似什麽都不在意。


    “這是害羞還是要維護你的清白之身啊,我的陛下。”


    “師尊——”


    “哈哈哈。”


    ……


    迴到瓊華殿,卻看到宮女太監人來人往地搬東西進去。


    “怎麽迴事?你在給我加家具?”


    “師尊,朝濟殿與這相離較遠,所以徒兒打算搬到師尊這裏來。”


    池晏語調平緩,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搬到這邊?”


    “是,師尊向來廣博,政務上若有不懂的,還可以向師尊請教,而且,徒兒這幾年懈怠了武功,還要師尊在旁監督,住在這裏反而便捷了很多,加之師尊又不愛做飯,可飯是鋼,徒兒在這也能放心些。”


    “前麵還可,但你這皇宮又不會少我一人吃的。”


    不過,雖然她是他師尊,但皇宮都是人家的,想住哪她也不好說。


    “禦廚的手藝,也隻是比一般人好些,師尊不信的話今晚試試?”


    木兮有點詫異,被民間傳道的皇宮美食被池晏這樣評價,反倒讓她提起來興趣。


    “好。”


    “現在外麵人多物雜,不如師尊先進去,我去吩咐一下,讓他們晚上將膳食送到這邊來。”


    “好,去吧。”


    池晏在人群中找到正在指揮搬運的福公公。


    “福公公。”


    “陛下。”


    “參加陛下!”


    福公公行了個禮,而其周圍的人皆放下手中的物件紛紛跪拜下來。


    “無事,繼續吧。”


    “是。”


    眾人齊口後繼續手上的事。


    福公公走過來,“陛下。”


    “你一會吩咐禦書房的人將飯菜做得差一些,和民間的飯堂差不多。”


    “啊?陛下你說什麽?”


    不應該是把菜做好些嗎?


    福公公覺得自己幻聽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陛下,奴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讓他們做差一點。”


    “是,奴告退。”


    福公公邊走邊搖搖頭,“唉,陛下做飯都讓人不可思議了,現在為了追人連這損招都做得出來,可難了禦膳房的禦廚們。”


    到了晚上,飯菜被端了上來,色香味全,看著不錯,但木兮隻嚐了一口後,便停下了。


    “果然如此,同飯堂的差不多,但不應該如此。”


    “五年前確實還不錯的,隻是先帝離世的時候讓有廚藝的禦廚一同陪葬了,導致手藝失傳。”


    “這……”


    木兮不由為那先帝的駭人行為給驚到。


    ……


    池晏本打算閑養木兮的,誰知她自己給自己找事做,禦花園一遊,便給自己弄了個官來當。


    自從當了國師之後,做許多事便方便了許多,不管是後宮還是朝堂,都有她的身影。


    瓊華殿


    池晏將政事處理完後,便迴了瓊華殿,準備去準備膳食,恰巧與正坐在吊椅上看書信的木兮碰見。


    池晏走近,輕柔地喊著木兮。


    “師尊。”


    “淵之,迴來了。”


    “嗯,今日事不多,便提早迴來了。”


    “那也好,對了,那邊正在做什麽?”


    木兮抬手指向池晏過來的那個方向,那裏正遠遠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徒兒看那處被閑置,想著不若種些銀杏樹,到秋天的時候便金燦燦的,定是好看。”


    “銀杏樹確實不錯。


    在木兮的記憶中,那邊最遠的地方是當是圍牆,所以當時她想的隻是在牆邊種上一排銀杏樹,金秋佳季,確實是極美的,倘若樹再大些那就更妙了。


    可未來有一天,當她去了那的時候,才知道池晏終究幹了什麽司馬懿之心,昭然若揭。


    屋外又下起了傾盆大雨,雨下得很大,仿佛天際掛起來雨簾,擋住了外間一切喧囂,實則,它自帶了另一種信息。


    “淵之,恐怕要有洪災了。”


    木兮坐在亭廊裏,看著不遠處的雨水,緩緩道。


    若是現代,木兮不會擔心,人類當下所發明的疏水功能已經很好,除非特殊情況,一般不會有災難發生。


    但是,這裏仍屬於封建社會,科技並不發達。


    “洪災?”


    “此方本不應多雨,現卻成了這樣,雨位轉移,那麽不止洪災,旱災也易發生,你得讓人留意近期那些地方多雨少雨,甚至無雨。”


    “好。”


    “特別是樹木稀少的地方盡量將人轉移。”


    “行。”


    雨如幕簾,將外麵的風景半遮半掩,也將兩人隱沒在其中。


    這一日,木兮破天荒的和池晏一起去上朝。


    啟國本三天一早朝,但自從池晏登基後,由於國家安穩,一般無事通常都是五天一朝。


    池晏坐在床邊,深情地看著許久,他忘乎了歲月,忘乎了所有,眼前唯有一人。


    晨光微透,池晏慢慢俯身親吻在木兮的額間,曼妙的滋味讓他沉迷。


    然,好似微有所感,木兮的眼睛微微轉動,驚得池晏立即坐穩身形,快速平穩情緒。


    “師尊,醒醒。”


    木兮迷迷糊糊的醒來,轉頭卻見周圍點上了燭光,而外麵仍漆黑如墨,便閉上了眼睛,左右搖擺,哏嘰著。


    池晏難得見到木兮如此之態,嬌小依人,與平日裏的平靜如水大不相同。


    池晏含笑著,語氣溫柔至極,“師尊,該起來來了。”


    “淵之啊,天還沒亮,再睡會兒。”


    “師尊,還有三刻鍾就到上朝的時間了?”


    “什麽上朝?我不需要上朝的。”


    木兮嘟嚷著,不願起身,隨後側身欲繼續睡,不想理讓人早起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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