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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文媚一聽,瞬間笑容僵在了臉色:“老板,你可不能亂說,我並非是他娘子。”


    “罷了。”程鄴望著蘇文媚一笑:“這小老板並不知情。這盞花燈多少銀子,我買下了。”


    買下了那盞花燈,三人便一行去了天景茶樓吃飯。坐在天景茶樓的二樓,外麵的車水馬龍一覽無餘。


    蘇文媚看見了不遠處的顧家成衣鋪,由於此時已經天黑,顧家成衣鋪關門了。她看著那裏,不禁迴憶起從前在顧家的點點滴滴來。對她極好的顧將軍,慈祥的顧老夫人,還有一向勤勞能幹的顧家大姐。


    隻是,上次被後宮之人暗害,難保顧家大姐沒有參與其中。否則,怎麽解釋令牌一事呢?隻是,往日顧家於她有恩,她如今,也不願意為難顧家的人。隻是若再有下次,卻又不一樣了。


    蘇文媚想著,程鄴拿起筷子在她眼前擺了擺:“想什麽呢?菜上齊了,趕緊吃飯吧。夜晚的長安很美,吃完了咱們繼續逛。”


    蘇文媚迴過神來,才發覺菜已經不知不覺間上齊了。天景茶樓的飯菜數一數二,是不少達官顯貴喜歡前來的場所。此刻,蘇文媚眼前的飯菜,似乎散發著極其誘人的香氣。


    蘇文媚一笑:“檳兒,這裏沒有外人,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娘娘!”檳兒答道:“尊卑有別,奴婢不想壞了規矩。不過娘娘,天色已晚,娘娘莫要忘了規矩,吃完了飯,早些迴去吧。省得宮中眾人閑言碎語。”


    蘇文媚一愣:“我怕的,從來都不是宮中人的閑言碎語。”怕的是那個人,他的冷落、他的無視、他的不理解。


    蘇文媚落寞的神情隻一瞬間,卻一絲不落地落在了程鄴的眼裏。


    程鄴腦筋一動,就站起來,將檳兒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如今這裏沒有外人,也便不存在許多的規矩。”


    “再者說了。”程鄴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他看著檳兒,問道:“貴妃娘娘的出宮令牌,可是真的?”


    檳兒一愣,不明所以地點頭:“是真的。”


    “那這令牌上,可寫著幾時歸去的規矩?”


    檳兒搖頭:“不曾。”


    “那不就是了。”程鄴一笑:“今日我與蘇家小姐相談甚歡,不違宮規不違禮法。且作一時之樂,有何不可?更何況......”


    他笑得燦爛:“天景樓的菜是西陵一絕。今日你們若不敞開了吃,那才真是可惜了!”說著,他坐迴自己的坐位,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蘇文媚見了,也拿起筷子來,學著程鄴的樣子吃菜。席間,三兩杯低度的果酒,且作消愁。


    在天景茶樓吃飽了晚飯,三人出來,沿著護城河一路逛著。今日比起以往,西陵城仿佛更加熱鬧了些。放花燈的少女、放鞭炮的少年;甚至不遠的地方,還有戲班在繁華的街頭賣藝,敲鑼打鼓的聲音好不熱鬧。


    她見了河邊放花燈、放孔明燈的繁華景象,聽著周圍少男少女的歡唿笑鬧,不覺也起了玩鬧的心思,買了一筒煙花來,點燃了準備放。今日的西陵城,好不熱鬧。冬日晚風習習,吹亂了蘇文媚的發。


    “知道今晚為什麽這麽熱鬧嗎?”程鄴笑著看她:“明晚便是民間的長至節,人們載歌載舞,祈求今年年尾吉祥如意,來年萬事順心。”


    蘇文媚一笑,高舉的煙花便在空中綻放,好不熱鬧。蘇文媚不想迴到冰冷的明陽宮,所以跟程鄴兩人一起玩得開心。


    一路沿著護城河遊玩,直到月上三竿,夜市上的人漸漸少了,路上越來越安靜,他們才一路往迴走。


    他們一路有說有笑,忽而,程鄴像是想起了什麽:“蘇小姐,你最開始拿著的那個花燈呢?”


    蘇文媚一愣,也才想起那個漂亮的花燈來。她轉頭看向檳兒,方才買下的那盞花燈,一直都是檳兒拿著的。


    檳兒一拍腦袋:“啊呀!奴婢真大意!約莫是方才吃飯的時候,奴婢放在天景茶樓了!”檳兒自責:“天景茶樓並不遠,小姐請等等,奴婢這就跑著迴去,將花燈拿迴來。奴婢順道將放在天景茶樓的馬車駕來,小姐也就不用走著迴去了!”


    檳兒說完,不等蘇文媚迴答,就自顧自地跑開了。


    “檳兒......”蘇文媚還沒有說完,檳兒就已經跑開了。蘇文媚想要去追,程鄴抓了她的手腕:“天景茶樓沒多遠,你就讓她去吧。我們再逛逛,她也就迴來了。”


    蘇文媚一頓,轉身看著程鄴握住她的手。程鄴被她一看,反應過來,握著蘇文媚的手像被電麻了一般,迅速地鬆開了。


    檳兒跑了沒多遠,黑暗中誤踩上了一根竹節,滑了一跤。


    “啊......”檳兒閉上了眼,害怕得叫出了聲,以為自己要結結實實地摔上一跤,卻被誰攔腰抱住了。


    檳兒睜開眼睛,月色下看清來人:“是你?”


    是趙尋之。從前蘇文媚還未入宮前,在顧府遭遇刺殺,就是他出手相救的。所以檳兒與他也算認識。


    趙尋之放開了她:“你不好好跟著貴妃娘娘,跑出來做什麽?”


    “我......我弄丟了娘娘的花燈,特意出來尋的。而且,我要將娘娘買下的馬車駕過去。”檳兒問道:“趙大人是要去哪裏?”


    “我......”趙尋之剛剛情急之下救了檳兒,此刻卻找不到好的理由圓過去。總不能告訴檳兒,是皇上怕雯貴妃娘娘再次出逃,派他來看著蘇文媚的吧?


    “我今日不當值,所以便出來逛逛了”。


    檳兒也還不知道趙尋之是皇上特意派來保護蘇文媚的,想到此刻雯貴妃正跟七王爺在一起,被趙尋之撞見難免不好,便計上心來:“那,趙大人,正好你沒事,就且隨我走一趟吧。正好我不太會駕馬車呢,能不能勞煩趙大人幫個忙?”


    趙尋之站著不動,檳兒道:“大人?”


    “哦......好。”趙尋之一路跟著他們,自然知道蘇文媚今日跟著程鄴出了宮,加上雯貴妃娘娘也是會個三招兩式的,如今離開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岔子。


    他一時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拒絕檳兒,也就隨著檳兒往天景茶樓去了。


    蘇文媚和程鄴在寂靜的長街上走著,走到從前打架的街口,不由得迴憶起以往的事情來。


    “從前,終究是我太過莽撞。”程鄴指著十字街口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便與你起了爭執,想想那時候,自己還真是頑固不化啊。”


    蘇文媚看他一眼:“從前,我也有錯,不應該不由分說,就......”蘇文媚羞赧,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蘇小姐,你還怨我嗎?”程鄴望著她,終於將積壓多日的問題問出口。那日他帶著府裏的十二暗衛擒住了她,將她反綁了放在馬上,顛了好幾裏路。後來她腹中的孩子沒了,他一度自責,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他從前,總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不容別人對自己的身份僭越分毫。可是那日得知她的孩子沒了,他也是十分難受的。


    從那以後,蘇文媚飛揚跋扈打自己的模樣、在乾正殿前跪地哭求的模樣,就總在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原本以為那隻是同情、憐憫,可是久而久之,隨著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多,他......他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念頭,若是讓朝廷中人知道了,自己也許會萬劫不複。


    “說起來,我真正該怨的人並不是你。”蘇文媚苦笑,低頭的樣子有些難過:“你可知道當日我為何出逃?”


    蘇文媚不等他迴答,接著自說自話:“從前,我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也總以為他心裏是有我的,所以我便進了宮。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宮裏的女人,並沒有哪個是特別的。”


    她嘴角的苦澀,透過月光,隱隱約約落在程鄴眼中:“但我現在,似乎已經注定逃不脫命運,也許,一輩子都要鎖在四四方方的宮牆裏了。隻不過我現在,也隻是皇上興致已過的殘羹冷炙罷了。”


    她察覺到程鄴的目光,迴過神來,抬起頭來與他對視,淡淡笑著:“承蒙王爺不記前嫌,今日我很開心,謝謝你。”


    程鄴望著她,難受正在一點點吞噬著他的理智:“你倒坦蕩。可是蘇小姐,在你心裏,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是榮華富貴,還是有人疼有人懂?”


    蘇文媚抬起頭,如水的眸子望著他,月光灑在她臉上、灑在她如水的媚眼裏,為她平添了幾分溫柔。程鄴心神一動,心裏的野獸咆哮著,驅使著他將蘇文媚擁著,推到了牆上。蘇文媚大驚,伸手推他,壓低了聲音:“你瘋了?”


    “在我心裏,一顆心,隻能愛上一個人,對一個人好。皇兄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你真的沒有一點難過嗎?”程鄴將她堵在牆上,說道。


    這話戳中了蘇文媚的心,她想著程乾與莊賢人你儂我儂的模樣、程乾說起她時那般厭惡的語氣,她便心裏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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