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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妃見蘇文媚看著自己,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去,卻顯得格外不自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戴了半張麵具的太監。


    “貴妃娘娘,今天是雯妃娘娘入宮的第一天,皇上仁善,對雯妃娘娘多些照拂也是應該的。還請貴妃娘娘不要介懷。”惠嬪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蘇文媚的身邊,跪下替她求情。


    “罷了,起來吧。本宮今日,並不是有心罰你,隻是你要記住,在宮中侍奉皇上,要恪守本分。宮中尊卑有序,恃寵而驕乃是妃子的大忌。”


    “是。”惠嬪和雯妃娘娘雙雙起身,坐在了宮殿的兩側座椅上。


    又聽眾嬪妃說了一會兒話,直到賢貴妃娘娘說有些乏了,各宮嬪妃才紛紛從芳宜宮退去。


    宮道很長,走了很久,前麵無人,檳兒開口道:“娘娘,那蘭妃娘娘......”


    “噓......”雯妃打斷她,淡淡開口:“知道就行了,在外麵就莫要說出來,小心隔牆有耳。”


    “是。”檳兒咽迴了要說的話。一路走著,雯妃娘娘小聲開口道:“至少現在,咱們在宮裏是安全的。”


    “雯妃妹妹。”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雯妃妹妹。”


    蘇文媚迴過頭,卻見蘭妃一臉堆笑地望著她,快步朝著她走來:“雯妃妹妹,你走得好生快。”


    “蘭妃娘娘。”她朝著蘭妃福了福身:“蘭妃娘娘找臣妾,可是有什麽事?”


    “倒沒有什麽頂要緊的事。”蘭妃朝她迴禮:“隻是如今禦花園的花兒開得正繁茂,想邀約妹妹一同前去觀賞,不知道妹妹是否得空兒呢?”


    “蘭妃娘娘,禦花園的花兒雖美,但到底常見。”她看著莫蘭嬙,眼神帶著幾分天真幾分懵懂。


    “臣妾聽說,在閩南有一種奇花叫做依蘭香,花開深穀,香色迷人,隻是生在深山幽穀,不易移栽,並不常見,所以不能一見,倒是有些遺憾呢。”


    蘭貴妃聽聞依蘭香三個字,臉色在一瞬間變了變。這片刻的表情變化被蘇文媚盡收眼底。檳兒站在蘇文媚的身後,顯然也看見了蘭妃臉上的變化,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幾分惡心。


    卻還是要保持微笑啊。蘇文媚不露聲色,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檳兒低著頭,顯得謙遜而恭順。


    “蘭妃娘娘,臣妾隻是隨意感慨罷了,還請蘭妃娘娘莫怪臣妾唐突。臣妾初來宮中,還有許多東西尚未歸置,所以今日,實在不能陪著蘭妃娘娘賞花。”她朝著蘭妃點了下頭,水潤的眸子看起來天真而懵懂。隨後福了福身,便帶著檳兒離開了。


    莫蘭嬙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她咽了咽口水:“迴宮。”


    莫蘭嬙匆匆地迴了宮,紛紜為她斟上一杯茶:“娘娘。”她手微微顫抖地接過茶:“春水呢?你去叫春水來,本宮有事要問她。”


    紛紜出了寢殿,將春水叫了進去:“娘娘叫你進去呢。”


    “娘娘。”春水進了寢殿,跪在蘭妃的麵前。


    “春水。”蘭妃上前緊緊握住了春水的手腕。春水的衣袖被蘭妃拂起,手腕至手背上一條筆直的刀疤格外明顯。


    她看著春水的眼睛:“她今日在本宮麵前提起了依蘭香!春水,你當初,可在顧府留下了什麽把柄?”蘭妃有些慌張地問道。


    “娘娘,沒有的事。若是留了把柄,她大可以去皇上麵前揭發了。也許,她隻是懷疑,試探娘娘罷了。”春水看著蘭妃,接著說道:“娘娘今日,在雯妃麵前,沒有失態吧?”


    莫蘭嬙搖搖頭,迴想著今日與蘇文媚說話的場景:“想來應該沒有。”


    她將春水扶起來:“當初爹爹讓你和阿印進宮幫助本宮,你們倆從前,確實也是本宮的左膀右臂。”


    “隻是如今阿印沒了,便隻剩下你,本宮更要好好待你。往後隻要你想要什麽,盡管跟本宮提,本宮能給你的,便會盡力給你。”她望著春水說道。


    因為春水常幫著蘭妃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為了隱藏身份,便隻做了二等宮女,混跡在了淑蘭宮的十幾個宮人之中。


    春水抿了抿唇:“春水與阿印曾受莫家大恩,所以聽從莫老爺命令,誓死效忠娘娘,娘娘不必介懷。”


    錦雲宮。


    此時蘇文媚已迴了錦雲宮。一進宮門,便有數十個宮女太監跪下行禮:“奴婢(奴才)參見雯妃娘娘。”


    “這......”蘇文媚被這突然的狀況弄得有些懵,還未迴過神來。


    “雯妃娘娘,奴才是內務府總管鄭明理。皇上今日一早便差人來了內務府,吩咐了奴才,命奴才挑些好的宮人過來,專程伺候娘娘。”為首的太監正是內務總管,此刻跪在最前麵。


    “皇上還吩咐了,務必要在今日,將娘娘的物品歸置清楚,再添置些盆景。”


    “平身吧。”蘇文媚站著,整個人顯得清靈而挺拔,她眼角含笑,對著鄭公公說道:“皇上有心,公公有心了。”


    “文媚,你早晨去給貴妃請安了?”身後傳來程乾的聲音,文媚轉過身去,行禮:“臣妾拜見皇上。”


    程乾扶起她來。今日他一身龍服,頭頂金冠,俊朗非凡:“錦雲宮還需要歸置歸置,朕帶你出去走走。”他未乘攆轎,而是牽著她的手,一路將她帶到了重華宮外的梨花園。


    當日梨花園相遇,初春的寒意未過,梨花中帶著幾分傲人的霜雪意味;如今,重華宮外的梨花開得更加繁茂,片片落英落在兩人的發間,程乾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當日你我梨花園相遇,說到底,這梨花,還算是咱們的媒人。”程乾笑著看她,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就要親上來。


    “皇上。”蘇文媚臉紅,伸手去擋,青蔥的指尖摁在了程乾的嘴上:“這來來往往的宮人經過,萬一看見了,不得體,不得體......”


    程乾看著她嬌羞的神色,水潤的眸子,已然顧不得那麽多。他將她的手拿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環住她,熾烈的唇便親了上去。梨花香甜,帶著三分清冷,點點沁入鼻尖。


    “唔......”這一吻綿長,直到蘇文媚快踹不過氣了,他才放開,看著她紅透的臉直笑。


    都說皇上是個一本正經的人,雖說年齡不大,在老臣的麵前卻威儀萬千。可是在蘇文媚眼裏,好像並不是這樣啊。


    “你看朕的眼神不對。”程乾伸手攏她腦後的發,一邊說著:“你每次這樣看著朕的時候,朕就想......”


    想把你吃幹抹淨。早就想了,在滿月樓的時候就想。


    “皇上。”蘇文媚還未說完,程乾再次親了上來。


    蘇文媚卻有幾分生氣,幾分心悸。


    她與程乾逛了大半會兒梨花園,才往錦雲宮走。迴來的時候錦雲宮已經收拾妥當了,院子裏多了些福地矮子鬆,裏麵的桌椅板凳兒也都換成了最新的降香黃檀木。


    程乾在錦雲宮用了午膳,因為在朝堂還有些事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壽安宮。


    “太後娘娘,賢貴妃來了,在門外求見太後娘娘呢。”舒雲姑姑進了壽安宮通傳:“太後娘娘要不要見見?”


    “今天也不是她請安的日子,何況來得這樣早。”太後將佛珠放置在檀桌上,轉身坐在椅子上:“罷了,請她進來吧。”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莊賢人進了壽安宮,朝著太後行禮。


    “平身吧。”太後娘娘發了話,舒雲下去斟茶:“你今日來見哀家,可是有什麽事兒?”


    “臣妾的父親,近日新得了幾區雪頂緞子,特意托臣妾進獻給太後,略表孝心。”太後娘娘命她坐下。她一邊說著,一邊喚上若黎,將那幾匹絲料光滑的錦緞呈上來,獻給太後。


    太後的手撫摸著顏色深沉大氣、絲質光滑柔軟的料子,笑道:“這是極好的雪頂緞,極不易得,莊大人和你,都有心了。”


    “太後娘娘,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也算是太後娘娘的半個兒媳,為太後娘娘盡孝也是應該的。隻是......”莊賢人一頓,沒再往下說下去。


    “哈哈,有什麽話,在哀家這裏,不妨直說。”太後摸著雪頂緞的手一頓,隱隱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表達的意圖,卻也沒有挑明。


    “隻是,太後娘娘,臣妾身為嬪妃,本應當為皇家繁衍子嗣,開枝散葉。如今看來,怕是很難了。”


    太後娘娘的笑容漸漸消失。


    “不瞞太後娘娘,臣妾入宮已有月餘,然而入宮第一晚,皇上便去了別的嬪妃處,臣妾空等了一天一夜。”


    “之後,臣妾每日翹首期盼,然而皇上便隻來過一次。也隻說國事繁忙,批了大半宿的折子,所以,臣妾,如今仍是......”


    太後聽完賢貴妃的話,心裏慢慢升騰起怒意。


    皇上向來明事理,很多事情都不必太後過多操心。然而在這件事情上,到底是做得有些欠妥。說到底如今除了太後,賢貴妃就是六宮之首,如此做法,恐失人心。


    “皇上是天下之主,自當以國事為重。從前先帝在的時候,若是忙起來,徹夜不眠也是有的。”太後娘娘寬慰道:“賢貴妃莫急,來日方長,往後綿延子嗣的時日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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